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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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千萬藏得好些,莫要被他逮住才是。 還有那九殿下。宋毅的神色愈冷。 欲封地江陵是嗎?那就且看看罷。 這日,蘇傾在后山遛馬的時候正好趕上書院的學生旬休日下山,見她一身灰衣腰掛短劍獨自在山下遛馬,有那好奇的便會多瞅上她兩眼,而后與同伴嘀咕兩句似在猜測她的身份。 蘇傾若無其事的遛馬走著,心下暗暗惱著,這些時日遛馬溜慣了,竟忘了今個是學生們的旬休日。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倒也沒有必要太過避著人,若總是見人就躲,一副心虛閃避的模樣,反倒是會讓人覺得奇怪,倒不如這般坦坦蕩蕩的,他們看便由得看去,也不會生疑什么。 正牽著馬低頭尋思著,過兩日就將馬拉到市肆上賣了,她也好籌謀下買個院子落腳的事,卻在此時,有兩個年輕的學子猶豫著朝她的方向走來。 蘇傾當即神色一緊,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的短劍。 兩學子見她動作反倒嚇了一跳,在離她稍遠處就停住,忙解釋道,他們并無惡意,只是想來詢問她家里可有馬車,能否租賃。畢竟此地離江夏城中心有十里有余,山下的牛車又有限,這會他們下山晚了,只怕要排上好長段時間方輪得到他們。因而見了她這廂有馬,便想來問上一嘴。 蘇傾緩了神色,道了聲無。 兩學子遂有些失望的拱手離開了。 牽馬往回走的時候,蘇傾突然想到,這也是個營生啊。雖山上的學子們每十日旬休一次,可架不住人也多,一個月她架著馬車來回幾次,別的不敢保證,可糊口倒也勉強可以了。 第82章 頒遺詔 蘇傾琢磨了番, 覺得趕車這營生的確可行,不過卻也不急著付諸行動, 畢竟現(xiàn)階段她要著手去辦的還有其他一些緊要事項。 翌日清晨, 蘇傾起了大早,收拾一番后便牽馬出了門, 往江夏城鬧市的方向而去。 依舊是現(xiàn)在城內(nèi)的大街小巷大概逛了番,見城內(nèi)一如既往的平靜,蘇傾且稍安了心, 便牽馬往城南人牙子的住處而去。 聽了蘇傾的來意,那人牙子倒沒急著應下,只是目光在她腰間的佩劍以及那高大的駿馬上打量了會,似乎覺得她真的是有些家底,這方道:“若公子真有意買房置地, 那就要找當?shù)氐霓缈? 我這處至多只能辦個租批, 這樣的大買賣是不成的。” 蘇傾忙拱手道:“不知可否麻煩您能介紹一二,在下必有答謝?!?/br> 那人牙子臉上掛了笑:“您吶若信得過我,那一會我就帶您去距此處不遠的劉掮客家, 他們家世代都做這行的,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擔保您滿意。” “那就先謝過您了?!?/br> 人牙子帶著蘇傾到了劉掮客處, 道明來意后,那劉掮客也不含糊,得知蘇傾欲買個一進大小的院子后, 略一思忖就當即報了他手里有的一些房源。 也是巧了,距蘇傾現(xiàn)今租賃處大概隔了條巷子的距離,剛好有戶人家要賣房,一進的院子,格局與她現(xiàn)在所租的地方差不多,而且面積還稍大些。 蘇傾聽后倒也滿意,便詢問了價格。 掮客便報了價,一百八十兩。 蘇傾點頭,這個價格在她預設之內(nèi),也算可以。這個月來她也多少了解了些當?shù)氐姆课菪星?,也知價格算是公道。 “您就且寬心罷,我們祖祖輩輩都是做這行當?shù)?,知道口碑最為緊要,斷不會為了些蠅頭小利做欺客的是,否則那就是自砸招牌?!鞭缈托Φ溃骸斑@院子寬敞又大氣,這般的價錢實在是難以買到的。當然我也不瞞您,這院子落在我這也有段時日,之所以遲遲未能出手,實在是屋主人的要求有些為難。就是這納契稅和印花稅他想要買家出?!?/br> 聽到這話蘇傾略一沉吟。買賣房屋的這兩項稅本該是賣家出的,若是她這方買家來出,少說也得多出個十兩左右的銀錢。 也僅是稍一猶豫蘇傾就拍板定下了。買房子這么大的項款都出了,她還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 特意去看了房子后,見與那掮客所說的相差無幾,蘇傾還算滿意,又仔細看了看房契,便交了押金,寫了訂立契約,也定下了交房時候。最遲大概下月初便能入住。 相互拜別后,蘇傾又牽馬隨那人牙子回了他所在住處。畢竟如今她也買了房屋,那現(xiàn)今的住處就用不得住了,租批總該解決一番。 定在下月就解除了租定合約,因之前她一次□□了半年租金,這會人牙子扣除違約金后就要將剩下的銀錢交還與她。蘇傾只拿過一半,剩下的一半便推給那人牙子,只道是自己的謝禮。 人牙子滿意的笑了。送蘇傾出來的時候,他見了蘇傾牽著的高大駿馬,想了想便好心提醒她,養(yǎng)馬莫忘了去官府備案,否則家養(yǎng)的馬匹若無標記,會一律當做偷竊戰(zhàn)馬罪論處。 蘇傾心里一驚,忙拱手謝過。 牽馬離開的時候,蘇傾左思右想,最終下定了決心,轉過馬頭往馬肆的方向而去。 如今她這身份,哪里愿意跟官府頻繁的打交道?能躲是躲。況且馬也不是普通人家能養(yǎng)得起的,看她現(xiàn)今住處,周圍人家便是有個驢子或牛的都少見,而她養(yǎng)著馬豈不是更是引人注目? 便賣了吧。 蘇傾抬頭摸摸駿馬的腦袋,低嘆,但愿能尋得個愛馬的人家吧。 馬市里人來人往,有馬販子也有不少富貴人家的下人過來相馬,也很是熱鬧。 這里馬也算緊俏貨了,這不蘇傾剛一透露要賣馬之意,便有人過來問價。 蘇傾就按照買時的價格來報,三十五兩。 有人覺得貴,問價后就搖搖頭走了,也有些覺得可以再議價的,便與蘇傾討價還價欲再便宜幾兩。 蘇傾咬定價格不放,一文不能再少。 那人可能是真想買,見蘇傾實在不松口,便也咬咬牙掏了銀錢買下。 直待那人牽馬走的沒了蹤影,蘇傾方收了目光,定定神后徑直往那賣牛的方向而去。 這馬市不單單有賣馬的,還有賣其他牲畜的,譬如賣驢,騾子,牛的。 最終蘇傾買了頭牛,帶著后面的車板子和轱轆,算是牛車了,花了近二十兩銀子。 回去的路上蘇傾顫顫巍巍的趕著牛車,幾次差點撞入了溝渠翻車。好在她趕的慢,倒也沒出大的事故。心道,待回去后得好生練練這趕車技巧,畢竟是將來的一項營生呢。 京城近日來風聲鶴唳,有些消息靈通的暗下傳道,當今圣上怕是不行了。 其實圣上大限將至的傳聞早就私下傳開。早在皇太孫納吳家貴女為側妃之后,便有些小道消息從深宮傳來,說是圣上的病情急轉直下,短短幾日功夫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如今躺在寢殿里是進氣多出氣少,眼見著怕是就這兩日功夫了。 京城內(nèi)大戶人家皆停了絲竹聲樂,私下也暗暗籌備著白布,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 突然有一日清晨,在打開自家房門時,驚見大門外的街道上隔幾步遠處就站了衛(wèi)兵,披甲執(zhí)戈嚴陣以待。見著人出門就厲聲勒令禁止外出,同時手握長戈目光寒厲,似見人踏出半步就要毫不留情的上前痛殺,簡直令人望而生怖。 京師,戒嚴了! 這意味著什么,京中上至達官顯貴下至普通百姓,無不知曉。誰也不敢有絲毫抗議,便是京中最霸道的紈绔也乖乖收斂的脾性不敢有半句怨言,都甚是小心的將大門闔上,然后匆匆進了屋子,令家人將早些時候準備好的素服白布拿了出來。 宋毅在宮門口遇到了九門提督吳越山,豐臺大營提督李靖釩,還有西山銳健營提督孟祥。幾人略一拱手示意,并無多言,繼而大步朝宮中走去。 不遠處亦有不少三品以上官員匆匆趕來,皆是面上沉重哀痛,無人說笑交談,都閉緊了嘴大步趕路。 宮中侍衛(wèi)宮女太監(jiān)一律面前養(yǎng)心殿方向而跪,偌大的宮中,只余風聲颯颯,顯得沉肅凄涼。 直至到了養(yǎng)心殿,方聽得里頭傳來的哀哭聲,哭聲不絕,入耳凄惶。 宋毅等人便在殿外止步。 迅速脫去身上外衣,露出里面的素服孝衣,他們按文武列隊官位高低依次而列,跪地叩首。 后來的些朝中重臣也以此效仿,列隊而跪。 直待京中正三品以上文武百官以及有爵位的達官顯貴都到齊了,皇太孫方披麻戴孝的從殿內(nèi)出來,一同出來的還有左右兩相以及面色沉郁的九皇子。 面朝文武百官,皇太孫悲泣:“圣上……駕崩了!” 空氣中一陣短暫的沉滯后,傳來文武百官的哭聲,嘴里痛呼圣上。 左右兩相走向殿外,分尊卑而立,右相在前,左相稍后。 九皇子位列一干皇子皇孫的前面。 這時太監(jiān)總管從殿內(nèi)出來,雙手托著明黃色遺詔,躬身垂首的至皇太孫身前,難掩悲痛道:“皇太孫殿下請節(jié)哀,老奴奉圣上遺命,要宣讀遺詔了?!?/br> 皇太孫掩面擦過淚,對明黃色遺詔重重一施禮,然后紅著眼步行下殿,跪在眾人的最前方。 太監(jiān)總管站直身體,面朝眾人,緩緩展開遺詔。 “宣,圣上遺詔——” 遺詔有三。一則是傳位皇太孫姒昭,擇日登基;二則令宗室諸王藩屏為重,不必送葬;三則敕封九皇子封地涼州,喪禮過后即刻啟程,無召不得歸京。 九皇子牙齒咬的咯咯直響,抬頭朝側后方看向宋毅,眼神有如毒箭。 宋毅冷掃了他一眼,有譏諷之意。 九皇子扭曲了臉,渾身怒的發(fā)顫。 左相看向九皇子方向,以目示意他切莫輕舉妄動。 九皇子只得且按捺住心中狂躁。 宣讀遺詔過后,便是眾人拜見新皇,接著就是新皇下旨辦理先皇喪禮等事宜。 先皇駕崩,昭告天下,傳旨各州縣,三品以上大臣進京奔喪。 即日起,全國上下百日內(nèi)禁作樂,禁屠宰,一月內(nèi)禁嫁娶。 先皇喪禮由禮部,鑾儀衛(wèi),內(nèi)務府共同辦理。 詔活佛入宮念過經(jīng),持過咒。 京城內(nèi)所有寺廟及宮廟,敲喪鐘。 這日蘇傾正在城中的一些店鋪置辦些日用品時,突見一列騎兵快馬加鞭的直奔城內(nèi)而來,瞧那方向竟是往府衙的方向而去,當真令她嚇了一跳。 神志稍回后她便迅速反應過來,那騎兵裝束不似督府里的,應該不是來捉她的,這方稍且安了心。 卻也沒敢掉以輕心,隱在人群中小心觀察著官府方向的動靜,一直待衙署里來了隊衙役,匆匆在城內(nèi)貼了告示,她方隨著人群朝著那告示方向涌去。 因人太多,她也擠不到前邊去,只隱約聽得前邊人一聲驚呼,然后一個重磅消息迅速在人群中傳開—— 圣上駕崩了! 第83章 涼州籍 江夏城三品以上重臣當日就出城往京城方位趕去。同時官府亦貼了告示, 令城內(nèi)所有百姓著素服掛白綾,百日內(nèi)禁作樂, 禁屠宰, 一月內(nèi)禁嫁娶。 詔令一出,城內(nèi)白布頃刻銷售一空。素服白布的價錢也漲到空前的高度。 蘇傾饒是rou痛也沒法子, 只能掏了銀錢買了身素服和些許白布,回去之后在門前掛了白綾。 直至四月初,蘇傾辦好了房屋契約, 搬好了新家,江夏城內(nèi)依舊是一片沉悶的氣氛。走在街上沒人敢高聲喧嘩,更沒人敢肆意說笑,行人來去匆匆,神色皆為肅穆。 搬了新家之后, 蘇傾便閉門不出了, 這段時日為非常時期著實不便外出, 以免招惹是非于身。再則,既然此后要定居這處,她便少不得要籌劃個光明正大的示人的身份來。 掏出了空白戶籍, 魚符,以及度牒, 蘇傾轉而拿出了去鋪面上買的筆墨, 研好墨汁后,鋪好戶籍,之后提筆沾墨, 下筆書寫。 涼州籍,蘇青。 之所以將原生戶籍定在涼州也是經(jīng)過多番思量,前些年西北涼州經(jīng)歷叛亂,多少黎民百姓流離失所逃亡各地,輾轉這些年來,只怕當初的千萬戶人家也是十不存一,如此一來,她便是隨意編纂個涼州某處,旁的人就是查也輕易查不到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