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吾兒愚且魯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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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慢慢地睜開眼,他有些頭疼,低燒褪了,卻出了一身汗,濕冷粘膩,難受得緊。 他一時(shí)沒有動,眼睛看著明黃盤龍的帳頂,有些模糊的視線逐漸分明起來后,他又閉了閉眼。 一聲紙頁翻動的聲響傳入耳中,李言愣了愣,他側(cè)頭,只能看到靠坐在床前地上的李瀾的腦袋。 自從冊了楚王之后李瀾就開始留發(fā),如今也像模像樣地束著一枚玉杯似的小玉冠,發(fā)冠有些斜。 要是往常李言肯定會覺得可愛,把愛子抱在膝前給他正正冠也是會的。 畢竟他病中昏睡,床前卻只放李瀾一個(gè)孩子守著,其實(shí)是有些難為人的。 畢竟連兔子都不能給他抱進(jìn)來。 他慢慢地?fù)纹鹕恚I被從身上滑落下來,李瀾耳尖一動,跳起來看他:“父皇您醒啦!” 他手里還拿著那本打開的奏折。 李言覺得暈眩,他的目光盯著那本打開的奏折,挪不開。 李瀾笑得一如既往的天真無邪,燦爛可愛,李言卻覺得身上發(fā)冷。 是什么時(shí)候? 到底是怎么…… 這么久了,朝夕相對,他竟毫無所覺。 李瀾看見他爹的眼神盯著自己手上的奏折,就合上了遞過去:“是謝丞相剛才拿來的,說很要緊?!?/br> 說著還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瀾兒吃了他的梅子糖——只吃了三塊!” 李言仍舊一言不發(fā),只是覺得暈眩,發(fā)冷。 他百思不得其解。 樂意樂然等聽到小皇子說皇帝醒了,也都紛紛領(lǐng)著人進(jìn)來,卻看見皇帝抬手指了指楚王手里的折子,一字一句地問:“上頭寫得什么?” 樂意和樂然對視了一眼,不知皇帝是在和誰說話。 謝丞相過來就直接把折子給了六殿下,他們二人誰也沒看過。 就是拿到了也不敢看啊。 四目相覷間,卻是李瀾偏了偏頭,眨了眨眼,說:“鞏州刺史方旻說,今歲大旱,恐有蝗……好像是要錢糧什么的……后面的,瀾兒還沒看?!?/br> 殿中一時(shí)靜的無聲。 所有人都驚詫莫名。 李瀾不覺,他把折子遞給他父皇,的同時(shí)下意識地舔了舔左手發(fā)黏的指尖,上面還殘留著一點(diǎn)梅子糖的酸甜味。 李言抬手接過了那封折子,翻開就看見“臣鞏州刺史方旻頓首再拜”的字眼。 他把折子丟開一邊,低低地笑了出來:“……旻也認(rèn)得?” 李瀾眨了眨眼,不知道他父皇為什么問這個(gè),但還是說:“之前惹了父皇生氣,被罷官的那個(gè)盧欽旻,不就……?父皇還說,憑他也配欽若旻天?*” 李言又是笑,聲音低得像自言自語:“了不得,連欽若旻天也記得么?” 樂意和樂然已是驚呆了,六殿下從沒有開過一日蒙,讀過一天書,卻竟會看得奏折,識得《尚書》里詰屈聱牙的字句。 這太匪夷所思了。 李言輕輕地拍了拍身邊的床榻,說:“瀾兒,上來。” 李瀾乖乖地脫了鞋爬上去,膝行到他父親身邊,仰著頭看他。 這一雙眼睛干凈漂亮,像是用水洗過的黑琉璃一樣,仿佛未蒙半點(diǎn)俗世塵垢。 當(dāng)真未蒙半點(diǎn)俗世塵垢? 李言嗤笑了一聲,忽然伸手,捏住了愛子白皙脆弱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