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吾兒愚且魯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47
書迷正在閱讀:我穿回來后,成了不死之身、室友日常研究報告、反派消極怠工以后、炮灰她想千古流芳[快穿]、[綜英美]人生贏家是假的、再跑試試看、[綜漫快穿]穿來被人虐,老鐵,扎心了、唯捆一生、走開!不要來攻略我!、嫡長孫 完結(jié)+番外
謝別無聲地松了一口氣,只作未見,轉(zhuǎn)頭對同樣松了口氣的樂意說:“拿安神丹和蘇合香丸來?!?/br> 樂意侍奉李言吃藥的時候,謝別拂衣起身,向殿角走過去。 李瀾已經(jīng)哭得滿面淚痕,謝別在他面前蹲下來靜靜地看著他,樂然見狀,小心翼翼地放開了手。 李瀾當(dāng)即就要沖過去找他父皇,卻被謝別按住了。 并不比他父皇更有力的一雙同樣細瘦蒼白的腕子按在肩上,李瀾已經(jīng)被他父皇方才的反應(yīng)嚇壞了,哭著小聲叫道:“謝丞相,父皇,父皇他……” 他想要掙開,謝別卻更用力地按著他,往日溫柔得群鶯亂飛雜樹生花的那雙眼睛里尚有風(fēng)雪的殘痕,但聲音已經(jīng)柔和了下來。 “六哥兒。”謝別輕聲叫道:“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混賬事情。” 李瀾被這個一貫溫柔的謝丞相的柔聲細語嚇得不敢說話,他說不出自己為什么覺得怕,但直覺叫他連哭鬧都不敢,憋得太過了,不免打了個哭嗝。 “六哥兒,你聽好了。如果,如果你父親不是皇帝,你不是皇子,而我不是你們的臣子。”謝別的語調(diào)仍舊溫柔,語速不快不慢,他甚至放開了李瀾,從懷里掏出一方絹帕打開,拈了一顆梅子糖在手里。 李瀾又打了個哭嗝,雙眼只望著他父皇,竟是沒有去拿他最喜歡的糖。 謝別把那顆梅子糖遞到小皇子的唇邊,低聲嘆氣:“這三條但凡有一條是了,我今日少不得要替你爹打你一個耳光?!?/br> “把糖吃了,不許哭了。你父皇喜歡看你笑的樣子?!?/br> “沒有下次。” 第五十六章 皇帝以前犯病也不是一回兩回,只要把人安撫下來事情就會好辦得多。 藥都是時刻備著的,黎平親自定的方子,謝別吩咐的也精準,蘇合香丸開竅通氣,可免得皇帝心智蒙昧痰迷心竅,而安神丹則是純粹的安神養(yǎng)心——好叫皇帝能睡過去。 李言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他有些茫然地坐起身來,不怎么想的起來先前發(fā)生了什么。 據(jù)此倒可以判斷,自己多半是犯病了。 不是一次兩次了。 按照黎平的說法,這也是因了這心病的關(guān)系,能觸動皇帝叫他犯病的事情多半都是戳在痛處還狠狠地擰了兩下的,自然都是李言不愿意想起的事——痛徹心扉肝腸寸斷這樣的事,經(jīng)歷過一次便連想起來也嫌太多,服了藥睡過之后記憶模糊是極正常的。* 李言揉了揉眉心,樂意聽到動靜,已經(jīng)掛起了帳幔,捧了熱茶來。 李言身上還沒力氣,低頭就看到腕上幾道紅痕,像是被人抓著用力壓出來的。他倒習(xí)以為常,并不追問,接過茶盞抿了一口,猛地抬頭問樂意:“瀾兒呢?” 皇帝的眉心蹙起,頭腦里還是覺得昏沉,有些困擾地回憶了一會兒之后,冰涼的手指按在額角,他輕聲道:“朕記得是、是瀾兒說了什么……?子念當(dāng)也來過。朕記得,子念來過——你們是不是和子念說了什么?” 樂意立刻苦了臉,陪著小心說:“奴才們哪兒敢,是陛下自己同丞相說的……” “朕記不清,自然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崩钛钥嘈α艘幌?,將茶盞遞還給他:“子念跟瀾兒生氣了?他也真是,瀾兒懂什么?都是無心之言,是朕……” 他嘆了口氣,沒法再說下去,片刻后再次問道:“瀾兒呢?” 話音未落,李瀾已經(jīng)從外面跑了進來,十分熟練地脫了靴子爬上了龍床,小心翼翼地鉆進了他爹懷里。 李言摟住了他,便覺得周身都被煨得一暖,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耳朵:“瀾兒做什么去了,怎么不陪著父皇?” 李瀾蹭了蹭他的手,埋著臉不肯抬頭。 李言笑著摸了摸他:“好了好了,不是你的錯……不知者無罪。怎么,子念說你了?” 李瀾搖了搖頭,卻仍舊埋在他懷里,軟綿綿地說:“謝丞相……給瀾兒糖吃?!?/br> “是么?”李言笑了笑,神色越發(fā)柔和,小聲哄著兒子:“那怎么不肯抬頭?乖,讓父皇看看,我的瀾兒這是怎么了?” 說著托著李瀾的下巴,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臉扳了過來。 他最疼愛的小兒子好好地,只是一雙眼哭的通紅,腫的厲害,可憐巴巴地望向他。 李言心中一動,溫柔地用拇指輕壓著李瀾紅腫的下眼眶問他:“父皇又嚇著你了?” 又覺得指尖觸到的濕冷太過,不像是李瀾這么暖實的孩子應(yīng)有的,便細細端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