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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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8肯定道:【沒錯。安州州志上有周邊地形詳細記載,這座山崖下面有水有樹,是主角掉崖?lián)煅b備的不二之選。】 估計是怕她臨了了突然害怕,它還保證道:【你放心,《主角掉崖不死秘訣》這本書我學得很好,能精確制造落點,絕對不會有事的?!?/br> 即使早就知道,唐沅還是忍不住吐槽:“主神出品的都是什么奇葩東西,怎么連這種玩意兒都有?!?/br> 1088挺了挺胸膛:【當然。優(yōu)秀的系統(tǒng)一定要幫宿主適應各種地圖,現(xiàn)在武俠修真小世界這么多,我們的后續(xù)服務肯定要跟上??!】 “嗯,我們88真棒呢!” 1088一點兒沒察覺出宿主的敷衍,被夸了還開心地捧住了自己的臉。 正好,唐沅一直在追的那頭花鹿也停在了不遠處。或許是回到了熟悉的環(huán)境,降低的防備心讓它以為自己已經(jīng)甩掉了覬覦它的人類,竟躲在草叢里悠閑漫步起來。 唐沅反手從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弓拉弦,“嗖”地一下干脆利落地把箭射了出去。 花鹿應聲倒地。 唐沅下馬去撿,走到一叢低矮灌木的時候,強烈的警惕心讓她幾乎立刻就察覺到身邊有人。 “嗖——” 破空之聲響起,一支冷箭直直朝她射來。她側(cè)身一避,那箭就越過她釘在了身后的樹干上,箭尾發(fā)出顫抖的低鳴。 與此同時,樹上和灌木后突然涌出十數(shù)名刺客,齊齊朝她殺來。其中一個身形高壯,露出的皮膚黝黑發(fā)紅,正與武斌描述的洪滔十分相似。唐沅心下了然,隨手抽出佩劍便迎了上去。 后頭的親衛(wèi)見異變突生,急忙催馬要往這邊趕,卻不料中途又殺出一批刺客,徑直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不得已,他們只能同那波人纏斗起來。 這邊唐沅一人應付著十數(shù)人,很快就察覺到了其中的差異。 這些人似乎分為兩撥,一撥是像那洪滔一樣被充作役奴的原竇軍,這幾人身形更高更壯,打出的招式偏向行伍出身的人,力氣有余,卻不適于殺人。另一撥人數(shù)更多,身形高瘦飄逸,出招的角度刁鉆詭異,一看就是經(jīng)過專門訓練的殺手。 按唐沅的估計,后一撥才是真正用來殺她的,至于洪滔之流,只是為了事后頂罪。 畢竟,再沒有比他們更好的替罪羊了。天生和唐沅有仇,身上又有武功,最適合背鍋不過。 看來還不算蠢到家。 唐沅一劍刺進一個刺客的心口,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第61章 長公主君臨天下(17) 跟隨唐沅保護她的親衛(wèi)都是刀山火海淬煉出來的, 算是安州軍中武藝最高強的一撥。此時哪怕是被二十來個刺客一起圍攻, 也絲毫不落下風。 那些刺客顯然沒料到這樣的狀況,眼看自己這邊人已經(jīng)快被這六名親衛(wèi)殺光了, 唐沅那兒卻還沒能拿下,不禁暗暗著急起來。 幾名刺客暗中對視一眼, 隨后默契地開始變換位置,成半圓狀開始逐步縮小包圍圈。 刀光劍影之間,唐沅找準了其中一個突破口, 干脆利落地將劍往前一刺, 那名刺客卻率先一步算準她的行動, 反手將躲在他身后半步遠的洪滔抓過來擋在身前。 噗嗤—— 劍尖刺破衣服刺進血rou的聲音。 洪滔露出的一雙眼里滿是驚恐。他被身后那刺客控制住了, 動彈不得, 只能艱難地低下頭, 看著那沒入他胸口的半柄長劍,鮮紅的血液從劍刃處一直往下滴。最開始的劇烈疼痛后,胸口處開始漸漸麻木, 整個身體也一寸寸變得僵硬, 仿佛石化般,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卻什么也做不了。 為什么…… 他還沒報仇…… 他還沒自立為王、稱霸一方…… 生命徹底消逝前的最后幾秒,他終于醒悟過來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個徹底??上?,在場卻沒有人關心一個死人的不甘和絕望。 把他拉來當盾牌的那刺客一手提溜著他的身體,趁唐沅還沒來得及抽出劍的那一瞬間,猛然沖上前, 大刀往前一劈—— 【跳——】 1088大吼。此時唐沅已經(jīng)站到了懸崖邊上,她沒有絲毫猶豫,丟下劍往后縱身一躍,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直直墜下了山崖。 “少主!” “少主??!” 不遠處的親衛(wèi)看到這一幕,目眥盡裂。離得最近的那名親衛(wèi)反手要了一個刺客的命,猩紅著眼沖到山崖邊,卻只看到了垂直的峭壁和縹緲的云海。 …… “什么?你說少主掉下山崖了??” 圍獵場外,傅景行騰地一下站起來,死死盯著前來報信的親衛(wèi),大腦里一片空白,垂在身側(cè)的雙手都在不斷顫抖。 那親衛(wèi)單膝跪在地上,紅著眼眶別過眼,沉痛地點了點頭。 傅景行身形晃了兩晃,他當即反手撐住身旁的桌子,這才沒有狼狽地倒下去。 那親衛(wèi)聲音哽咽道:“孟將軍已經(jīng)帶人下山崖去尋了,那些刺客我們留下了兩個活口,其余的都已先一步服毒自盡。傅公子,眼下少主生死未卜,那幕后黑手必定還有后招,孟將軍的意思是,請您先在這里主持大局,萬萬不能讓人渾水摸魚了去!” 傅景行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你放心,有我傅景行在一日,這兒就不可能被人翻了天去。等少主回來,我一定把一個完完整整的安州交到他手上,一定?!?/br> 那親衛(wèi)站起身來,深深地向傅景行鞠了一躬:“傅公子,您……萬望保重!” 傅景行擺擺手:“你去吧?!?/br> “屬下告退?!?/br> 等那親衛(wèi)出了門,傅景行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緊抿著唇,腳步堅定地往外走去。 他不相信少主就這樣死了。他們少主那樣無所不能,當年二十萬大軍都沒能教他低了頭去,如今這三兩只陰溝老鼠又算得了什么? 他一定會回來的。 在此之前,他只需要幫他守好安州,和這滿城軍民百姓一起,在這兒等著他。 * “蕭韞死了?” “我們的人親眼看見她掉下山崖了。那山崖數(shù)千丈高,深不見底,人掉下去絕對不可能再活下來!” 蕭嶼聽他這樣說,終于放下心來,撫掌笑道:“好哇,不枉我籌謀這么些天!” “你們做得好,本少爺重重有賞!” “謝少爺。” 一旁的林芷聽了,也微微松了口氣。 天曉得她昨晚上幾乎一晚沒睡,就怕事情敗露,把自己和嶼兒攀扯了出來。雖說那些刺客連背后買主是誰都不知道,可蕭韞那丫頭在安州城手眼通天,誰知道會不會被她察覺出什么蛛絲馬跡? 眼下她死了,那一切就好辦多了。 一口氣還沒忪完,她又想起了什么,急切問道:“那蕭韞手里可以調(diào)兵遣將的虎符呢?你們找到?jīng)]有?” 那下屬臉上露出一抹羞愧:“回夫人的話,未能找到虎符。那孟泰初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早早地將城主府控制起來,我們的人根本混不進去。屬下無能,請夫人責罰!” 林芷和蕭嶼聞言,都不禁有些失望。 林芷暗暗惱恨:當初竇軍圍城,孟泰初來找?guī)Z兒坐鎮(zhèn)前線的時候,怎么就不先答應下來,把虎符拿到手呢?也好過現(xiàn)在手里什么信物都沒有,白白受人牽制! 那孟泰初也是,明知道蕭韞不過一介冒名頂替的女流,竟也放心把虎符交給她,還對她忠心耿耿,那丫頭何德何能,能使喚動這數(shù)十萬大軍? 擔這么重的擔子,她也不怕把腰給閃了! 林芷后悔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旁邊的蕭嶼卻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轉(zhuǎn):“娘,別急,沒有那虎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您別忘了,爹還在這兒呢,眼下蕭韞死了,那孟泰初若是不想造反,也只能乖乖聽爹的話。我們?nèi)ハ虻笠坏乐I令,不怕他敢違逆。爹可是這安州城正兒八經(jīng)的主公,我看他們誰敢反了天去!” 林芷眼前一亮:“對,對!那你快些去,早日把軍隊握在手里,省得夜長夢多!” 蕭嶼點點頭,就此往蕭儼的院子而去。 再說蕭儼那邊,聽說自己這嫡子這么有本事,一出手就把蕭韞殺了,也是驚喜不已。蕭嶼來求他下諭令的時候,他也沒多少猶豫就給了出去。 只是蕭嶼在離開的時候,他隨便編了個幫他出謀劃策的借口,把徐仲年塞到了蕭嶼身邊。蕭嶼絲毫沒覺出不對勁兒,還以為父親這是信任他了,連心腹都交給他隨意使喚。 殊不知,那徐仲年不是送上門給他使喚的,卻是盯著他,分他手頭的權,以免他仗著林家在安州一家獨大的。 經(jīng)過了蕭韞的事兒,蕭儼現(xiàn)在絲毫不放心他這些兒女。雖說這蕭嶼看上去蠢了些,料也成不了大器,難以和他抗衡,可他蠢,他身后的林家卻不蠢。 蕭儼決不允許再出現(xiàn)任何意外,一定要把所有潛在危險都扼殺在萌芽之中。 …… 蕭嶼拿到了諭令之后,轉(zhuǎn)頭就去了林家。 雖說之前林嵩一直站在蕭韞那邊,處處限制他這個真少主,讓他暗恨不已,可他卻也知道,現(xiàn)在還不到和林家鬧翻的時候。 他手里總共就這么些人,還不夠孟泰初的零頭,貿(mào)然懟上去他心里沒底得很。雖說有爹的諭令在手,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也擔心那孟泰初一心認準了他姐,連他爹的面子也不給。 要是先把林家拉到自己陣營,有林嵩的支持,他接手蕭韞的一切也會容易許多。 眼下蕭韞都死了,他不信他外祖父還會在這一棵樹上吊死。畢竟都是林芷生的,他或者他姐上位,對林嵩而言都沒什么分別。 “來者何人?” 興許是聽到了什么風聲,林家加強了保衛(wèi),連門口都站著一隊侍衛(wèi)。那些侍衛(wèi)一見有馬車靠近,當即上前攔住詢問。 蕭嶼不耐煩地掀開車簾:“怎么,你們連本少爺都敢攔?” 那侍衛(wèi)一見他容貌,當即驚呼一聲:“少主?!” 蕭韞和蕭嶼是龍鳳胎,從生物學上來講是異卵雙生,本不該生得一樣容貌,可這個世界的設定卻是兩人相貌相差無幾,及其相似的五官輪廓,在蕭韞臉上是英氣,在蕭嶼臉上則是俊朗。 這半年多以來,唐沅在外行走時一直限制蕭嶼的行動,外面的人沒見過二人同框,乃至唐沅頂了蕭嶼的身份這么久,竟也沒人發(fā)覺出什么不對。 可眼下蕭嶼一出現(xiàn),立刻把侍衛(wèi)整懵了。 全城的人都知道今日是巡查檢閱軍隊的日子,城外校場周圍早早就戒了嚴。這個時辰按理說少主應當在城外,那眼前這個又是怎么回事? 蕭嶼才懶得管他們的驚詫,不耐煩到了極點:“你們滾不滾?聽不懂話嗎,本少爺要進去!” 不,不對。這人不是少主。 那侍衛(wèi)觀他言行,當即就覺察出了不對勁。 他們在林家當差的時間雖短,也是見過少主幾面的。少主為人親和有禮,哪怕對奴婢小廝都從不任意責罵,對他們這些行伍出身的更是禮遇有加,怎么會像眼前這人一樣,一副紈绔樣子,看著就欠揍。 但看他這樣子,似乎又跟少主有關系…… 莫非是蕭家其他少爺? 那侍衛(wèi)不敢擅自做主,跟同伴交換了眼神后,當即遣了一個小廝快快去稟報老爺。一邊仍舊攔著蕭嶼不讓他進,但態(tài)度明顯已經(jīng)和緩很多,隱隱帶著討好,只希望這位爺不要為難他們這些當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