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孫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57
第87章 上輩子那個刺客隱藏的很深,直到幾年后給了皇帝一個意想不到的重?fù)簦虤⒊晒?,皇帝雖沒有死但還是受了重傷,而后的事情便是他的噩夢。那個刺客最后被定義為是南詔的刺客,可是齊染總覺得那個人并不是南詔養(yǎng)出來的。 南詔那些年正在發(fā)展自己國內(nèi)的農(nóng)作物,老百姓剛剛過上了點(diǎn)好日子,越秀又夠聰明,他如果想有一番大作為,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時候?qū)Υ簖R的皇帝下手的。所以那個刺客,很有可能不是南詔人。不過齊染并不敢保證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有時候看似不可能的事往往就是真的。就好比他當(dāng)初用真劍陷害齊瑛,好比他在圍場用自己陷害梅妃。 齊染重活一輩子后,除了想守住自己的太子之位,最后成功成為帝王,還有一個就是想找到這個刺客。上輩子皇帝心里是一心一意的向著他的,只是后來皇帝受了傷,又因自己被誣陷的事而昏迷不醒,有些事不受他控制了。但皇帝最終也沒讓梅妃達(dá)成心愿,皇帝大概是對梅妃對齊瑛徹底失望了,所以把帝位傳給了齊靖。 又或者說即便皇帝最后知道齊靖也參合到了那場事件中,他還是不愿意把皇位傳給齊瑛。齊染不知道上輩子皇帝死時想的是什么,也許會有點(diǎn)后悔吧,后悔對自己這個太子太過寬容,把自己養(yǎng)成了那樣的性子。又或者會后悔讓梅妃入宮撫養(yǎng)他,甚至讓梅妃生育了齊瑛。 女人是非常心軟的一類人,但所謂為母則剛。梅妃如果沒有孩子,那她對著自己自然是一心一意的好。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心底就會不平衡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最高的那個人,她對齊瑛抱了極大的希望。 其實(shí)現(xiàn)在很多世家都會這么做,他們家中某個出嫁的女子身邊有孩子而去世了。會在自己家中尋找一個女子送去做填房,除了不讓彼此聯(lián)姻關(guān)系斷裂,還有一點(diǎn)就是自家出來的女子,對那個留下來的孩子會更盡心。 齊染以前也是這么想的,他總覺得梅妃對他的好超過了對齊瑛。處處讓齊瑛讓著他,不再齊瑛面前提起一句僭越的話。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齊瑛這個皇子真的沒什么野心,但梅妃卻變了。成了別人的棋子,最終仍舊是一無所有。 齊染也能想到上輩子梅妃、齊瑛甚至斐安寧的結(jié)局。一個指證了自己丈夫謀反的太子妃,皇帝是不會容忍她活下去的,她受到的只會是別人的鄙視,眾人的嘲笑。 梅妃的下場不言而喻,沒有了斐家,她和安貴妃又是死對頭,安貴妃怎么可能留著她活命。至于齊瑛,他其實(shí)不知道齊靖會怎么處置齊瑛這個兄弟。就像他根本沒想到,齊靖這個最終的勝利者會親自送自己上路,會為自己平反,讓自己在史書上留下干干凈凈的一筆。 齊染不知道最后梅妃和斐安寧甚至斐錦會不會面對著結(jié)局會不會后悔,不過他一點(diǎn)也不想知道就是了。他上輩子在牢房里沒有打聽過這些消息,甚至最后也沒有問齊靖這些。背叛了就是背叛了,鮮血淋淋,刺骨冰寒,而后悔悔恨甚至淚水是最無濟(jì)于事的東西。 林悅知道齊染不會無緣無故尋找一個陌生人,而且這個人甚至?xí)莻€刺客。他覺得齊染這話說的有點(diǎn)怪怪的,但他并沒有多想。當(dāng)然,他怎么也想不到齊染尋找的人會是未來刺殺皇帝的刺客就是了,他現(xiàn)在只是很擔(dān)心齊染,因?yàn)辇R染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 他望著齊染的神色,微微皺了下眉。齊染的臉色其實(shí)和以往一樣,但如果仔細(xì)看,就會看出他的漫不經(jīng)心,而那雙漂亮的眸子泛起的卻是刻骨的冷意。他的眼眸很幽深,里面卻有各種情緒在泛疼,甚至在各種不出的悲涼和譏笑,人就像是陷入了最為絕望的境地,見過最為悲涼的事。 林悅還是在第一次見到陷入夢魘中的齊染時,從他眼中看到過這樣的表情。他伸手撫摸過齊染的臉頰,然后一把把人拽到了懷里,低聲笑道:“我在你跟前,你眼里卻一點(diǎn)我的影子都沒有,這是不是說我對你來說不那么重要,都讓你走神了?” 齊染因林悅這話回過神,他定定的望著林悅道:“不,很重要,你對我來說比什么都重要?!币幌蝰娉仲F重的皇太子,第一次當(dāng)著林悅的面說出這般不那么矜持,卻讓人心跳急促的話。 林悅的眸子明顯的亮了幾分,他臉上浮起一個淡淡的笑容。林悅微微挑起眉,容顏在燈火之下顯得格外的俊美,像是一副用盡了最好筆墨描繪出來的容顏。在這種時候,林悅的眉眼總是顯得格外的動人,他道:“你這么說,會讓我……”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而是上前給齊染一個深吻。在這種時候,林悅覺得一切的言語都比不上實(shí)際行動來的真實(shí)。 齊染也覺得自己有些激動,兩人靠的很近,就像是要把彼此擠成一個人那般。 林悅倒是很想把自己看到的十八班武藝都用在齊染身上,但最終他也只是幫齊染用手解決了下。他把頭埋在齊染脖子邊,心情有些高興又有些郁悶。 齊染望著他,衣衫有些凌亂,眸子里的迷離之色還沒有完全消失,望著林悅的頭,眸中又添了一分好笑之意。齊染看著房梁緩緩道:“等年前父皇封印,孤去你的府上去喝茶如何?” 林悅聽了這話,猛然坐起身道:“真的?”齊染那么說是氣氛太過美好的緣故,突然來了那么一句,只是現(xiàn)在望著林悅亮晶晶的眼眸,齊染突然有那么點(diǎn)不想承認(rèn)那話是自己說的了。 林悅倒是沒想到齊染心底有后悔的意思,當(dāng)然,即便是知道了,他也有辦法讓齊染改口。林悅兩輩子才脫離單身,他道:“離封印還有一段時間,那我要好好的準(zhǔn)備準(zhǔn)備?!?/br> 齊染看著林悅鄭重的模樣,他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坐起身,本來想問準(zhǔn)備什么,但又覺得問什么都是尷尬,想了想,他便什么都沒問。 不過經(jīng)過這一番胡鬧,他那種壓抑的心情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F(xiàn)在滿腦子的林悅,根本想不起上輩子那種悲涼的時刻了。 林悅又和齊染膩歪了會兒,而后看了看天色,他道:“天不早了,你睡吧?!彼约簾o所謂,他魂魄出來時,也不影響自己的身體情況,可是齊染不同。齊染睡得晚了,會影響到白天的精力。齊染知道林悅的意思,他也不想拂了林悅的好意,便道:“那你回吧?!?/br> 林悅搖頭拒絕:“我守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回去。” 齊染在拒絕和同意間,最后選擇了后者。他以為以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是不會那么快睡著的,但當(dāng)林悅挨著自己時,他很快就睡著了。齊染睡著時想交代林悅一聲什么,但他迷迷糊糊忘了,也就沒有交代。 林悅等齊染睡著后才緩緩離開東宮,他離開的時候心情飛揚(yáng)。等回到自己軀殼里,他總覺得自己有什么事忘記了。不過他想,今晚發(fā)生的都是好事,便眉眼彎彎的睡下了。 齊染第二天醒來時終于想到自己忘了交代林悅什么了,忘了收拾昨天他們弄臟的床鋪了。吉祥一大早為他穿衣時,看到了床上的痕跡。那一刻吉祥的臉色極為豐富多彩又略帶幾分尷尬,齊染雖然盡力克制自己心底的情緒,但耳朵仍舊泛紅了。 吉祥等齊染離開寢宮后,親自把床鋪給整理了一番。然后他微微有些感嘆,齊染身為太子這些年身邊連一個伺候的宮女都沒有,現(xiàn)在也沒個太子妃。這不,血?dú)夥絼偟?,都自己解決了。想到這里,吉祥低嘆一聲。 齊染今天入朝沒有讓吉祥跟著,林悅?cè)雽m他有點(diǎn)冷淡。林悅今日入宮其實(shí)是想問齊染有關(guān)那個刺客的容貌的,他尋找起來比較方便。按照他昨晚就應(yīng)該問的,只是昨晚他太過孟浪了,都忘了問了。 林悅?cè)肓藢m,被齊染這冷淡的態(tài)度弄得很是納悶,想不通明明是一個人,為什么昨晚能熱情如火,今天就能冷若冰霜。這戀愛中人的情緒實(shí)在是不大好把握。 最后還是吉祥看不過去,提點(diǎn)了林悅一句,說太子長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林悅根本沒聽懂吉祥這話里的意思,然后吉祥一臉你什么都不懂的模樣,語氣深沉道:“東宮說不定很快就有太子妃了。” 吉祥剛感嘆完,只覺得林悅的表情瞬間沉了下去,周身很冷。吉祥被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眸看的渾身發(fā)冷,吉祥小心道:“林大人怎么了?” 林悅皮笑rou不笑道:“沒什么,只覺得吉祥公公的眼睛可能不大好使,需要找個大夫好好治治。畢竟是服侍太子的人,眼神不好的話可能會給太子帶來大麻煩?!?/br> 說完這話,林悅便離開了。吉祥郁悶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很好,明亮的很,看的很遠(yuǎn)也十分清楚,沒什么問題啊。 林悅再次找到齊染時,齊染正在看梅花。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只當(dāng)做今早的事沒有發(fā)生過。心底還有一絲反思,覺得自己面對林悅時,脾氣有些太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