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去鄉(xiāng)下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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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七章去鄉(xiāng)下避一避 原來,萬壽祺一路行來,見到許多綠營兵正來回穿梭,忙碌地搬運著大宗物件。 他們一些人正從城中運出糧食財帛,另一些人卻又向城內(nèi)運入許多稻草和陶罐。 這個舉動,令碼頭上的腳夫們都覺得奇怪,不知道官軍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我悄悄打聽了才知道,罐子里裝的,全是火藥和桐油……” 頓了頓,萬壽祺接著說道,“按說都是守城用得著的東西,沒什么稀罕的,可是……” “怎么?” 王略知道他還有下文。 “你想啊,這城里的官兵一副要跑路的模樣,連大炮都運走了好幾尊,再運這些東西進城做什么?” 不等王略開口,萬壽祺自問自答道,“再加上一船一船運進來的稻草,我就想,這他娘的不是要放火吧!” 王略臉色凝重地點點頭,沒有插話,這個推測很有道理。 “因為有了這想法,我就上了心……” 萬壽祺說著喘了一口氣,“你也知道,縣衙戶房的秦書辦拿了咱們不少好處,我便去找他打聽……這老渾蛋一開始還支支吾吾不肯說,被我逼急了才丟下一句: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我再跑到衙門后面的巷子里一打聽,好多官員都一家子一家子的跑了!他娘的,對老百姓倒是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萬壽祺說完后,王略眉頭緊鎖,在柜房里兜了十幾個圈子。 毫無疑問,韃子確實在謀劃著一個大陰謀! 從萬壽祺的描述看,馬進寶很可能不惜以揚州為陷阱,引誘討虜軍進城,然后縱火燒城…… 這個戰(zhàn)法古已有之,窮途末路之際,馬進寶出此下策也不奇怪。 只是,天殺的韃子,這么大的事竟然瞞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這不是把黎民百姓全然當(dāng)豬狗么! 果真如此,非但明軍有危險,全城百姓就又要遭大殃了! 不行,必須盡快將這個情報送出去,要大軍想辦法阻止他們才是…… “報信的人,我已經(jīng)派出去了,” 王略剛駐足,還沒開口,萬壽祺卻看得透他的心思似的,搶先說道,“我回來就是要親口告訴你,天黑后趕緊帶大伙去鄉(xiāng)下避一避,免得陷在這城中,到時候真一把火放起來,可就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王略抬頭看了看窗戶,天色開始暗下來了,他轉(zhuǎn)頭默默點了點頭。 和自己一樣,萬壽祺的一家老小,也都住在鋪子的后院,救人心切之下,他親自跑回來報信,也是人之常情。 如今之計,謹(jǐn)慎為上,只有按他說的那樣,盡快離城暫避了。 雖說現(xiàn)在韃子看得緊,但鋪子本就在城廂,揚州城外又水道眾多草木茂盛,趁著夜色混出去還是不難,只要出了城去,便有機會躲過這一劫。 只是…… 既然要出城,就得找個穩(wěn)妥的落腳點。 扶老攜幼、拖家?guī)Э诘?,直接向南邊跑是不明智的,那一帶已是雙方交火之地,有很大的危險性。 他們在城外沒有田莊,但秘密的藏鹽地點倒是有好幾處,可惜大多要么太遠(yuǎn),要么又太近,有幾處就在城南挹江門外,正是兵危戰(zhàn)險之地。 思來想去,王略想到了一個地方。 南北向的大運河,在緊挨著東門流經(jīng)揚州城后,向西拐了個直角彎,到了城南的挹江門外又拐了回去,一路向南由瓜洲流入長江。 出東關(guān),渡過運河,往東大約五六里處,有個叫胡灣的地方,因緊挨著沙施河,交通較為便利,他們在那里,有一處秘密鹽倉。 因那里還有許多藏鹽,前些日子,顧炎武已經(jīng)安排了幾個本地的伙計去護倉,應(yīng)該很安全。 眼下,也顧不得機密了,不如去那里藏身…… “去胡灣,如何?” 主意已定,王略看著萬壽祺,低聲問道。 “好。” 萬壽祺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看情形,不消數(shù)天,揚州城就該光復(fù)了,屆時,他們就能堂堂正正地過日子,無論糧米還是食鹽,都是陽光下的生意了,哪還需要遮遮掩掩的。 見萬壽祺沒有異議,王略立刻打開門,就要叫人安排。 忽然,外面的街道上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和慌亂的尖叫聲。 王略一驚,側(cè)耳一聽,水西門方向傳來數(shù)響爆炸聲,緊接著又隱隱響起了一陣爆豆般的急促槍聲,猶如一口湯鍋突然被燒沸了一般…… 還沒等他叫人來詢問,一個伙計已經(jīng)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口中嚷道:“不好啦!明賊打過來啦!” …… 來的,的確是如假包換的明軍。 不過,現(xiàn)身西門外開槍開炮的,既不是張晨楓的北路軍,也不是南路陳六御的人,而是何守信親自帶領(lǐng)的,討虜軍總部警衛(wèi)連。 此刻,一身戎裝的何守信正站在岸邊,雙手舉著望遠(yuǎn)鏡,細(xì)細(xì)打量著這緊挨瘦西湖的西門。 這是一座水西門,顧名思義,城門洞下并非道路,而是一條數(shù)十米寬的河道——念四河,城外是一座不小的碼頭。 城西的水路有很多,出城后,沿這條念四河西去不遠(yuǎn),轉(zhuǎn)入山河,便可直達(dá)西南方向的儀真縣。 若轉(zhuǎn)入其他水道,還可以去西北方向的天長縣,甚至借道六合,直抵滁州…… 可以說,封鎖了這座西門,韃子向西的退路便被一舉切斷。 他們突然現(xiàn)身水西門外,望見清軍居然帶著燈籠火把,正連夜搶運糧食物資,何守信毫不遲疑,當(dāng)即下令開火。 一頓迫擊炮招呼過去,轉(zhuǎn)眼便炸翻了幾條糧船。 趁著清軍人仰馬翻,一片混亂的當(dāng)口,幾十個戰(zhàn)士從船上卸下沙包草袋,在寶帶河與念四河的交匯處迅速構(gòu)筑著散兵工事。 岸邊的幾座荒墳上,數(shù)挺機槍已經(jīng)架起,槍口直指數(shù)百米外的碼頭…… 傍晚,天還未斷黑的時候,萬壽祺的情報便已送到,陳六御和何守信接到情報,兩人一合計,當(dāng)即決定立即召開軍事會議。 鄭軍副將陳六御,今年已經(jīng)年近四十,要比何守信年長將近一倍,論職務(wù)和資歷,也要比何守信這個小連長強得多。 可是,陳六御卻非常謙虛,雖說會議照例由他主持,但真正拿主意的,卻是何守信。 他知道,這個剛滿二十歲,英姿勃發(fā)的年輕人,是琴川侯這尊大神的心腹隨從,琴川侯敢放他出來獨自領(lǐng)軍,自然有兩把刷子。 退一步說,即便對比雙方的實力,自己也遠(yuǎn)遠(yuǎn)落于下風(fēng)。 別看對方才區(qū)區(qū)一百多號士兵,可他清楚得很,在這幫猛人面前,自己那三十條船一千多人,還真不夠瞧的。 陳六御很慶幸,自己非但不是這伙人的敵人,反而是同一戰(zhàn)壕的盟友,要不然真要翻臉,自己這點人,估計還不夠?qū)Ψ饺揽p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