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宛點頭，似乎在等著申恩繼續(xù)往下說。

    申恩繼續(xù)說道：“可是書緣就不同了，他是見過那位靜王很多次的?！?/br>
    燕宛心里忽然劃過沈書緣有些氣憤的聲音……“你去過我們家那么多次我當然記得你了”！

    但是他臉上依舊極力保持平靜，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笑：“看來沈大人當年混的比您要好呢?！?/br>
    申恩皮笑rou不笑：“不過……書緣他……最后會死死記住那位靜王，完全是因為靜王害死了他全家！”

    燕宛的表情再次迷茫，又是說自己害死了他們?nèi)遥慨斈晁c聞人夏斗的時候，好像是在自己的謀士加內(nèi)師傅趙南陵的指導下，覆滅過幾個家族，但是仔細想想。里面卻不曾有過姓沈的才對。

    申恩語調(diào)不變繼續(xù)說道：“而昨晚，他喊的正是那位靜王的名字……聞人司，那就是你本來的名字吧?！?/br>
    申恩的話說道最后，卻是硬生生變了滋味。一雙眼睛鷹隼般上下掃視著燕宛的身體。

    燕宛先是一愣，但是旋即他便失笑道：“原來他昨晚喊的是這個名字？然而我叫做燕宛，并不是叫聞人司。”

    申恩不笑，繼續(xù)嚴肅提醒燕宛：“你不要笑，書緣雖然有些小孩子氣，但是好處就是絕對不會認錯人，凡是他認定的東西，絕對不會有錯?！?/br>
    燕宛抬頭道：“申大人將我弄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問這些東西？”

    申恩搖頭道：“也不盡然?！?/br>
    燕宛聳肩：“還有什么？”

    申恩繼續(xù)道：“還有就是，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書緣他，原來不是姓沈的……他姓趙?！?/br>
    申恩的話很短，但是這話一出口，燕宛的表情卻在瞬間變得無比陰郁下去！姓趙，這個姓氏如同有魔力般，幾乎是瞬間就扼住了燕宛的喉嚨。

    也許他可以忘記自己的這具軀體受過的痛苦，忘記自己放棄的君臨天下，但是就是不能忘記這個姓氏的人，帶給自己的一切。

    “姓趙？”燕宛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申恩將燕宛的表情變化收歸眼底，不動聲色的補充了一句：“趙南陵的趙?！?/br>
    第六十章頭痛

    '

    當那個熟悉的名字再次出現(xiàn)在燕宛耳邊的那一刻，燕宛的身子忍不住輕輕抽搐了下，他雖然之前一直遠離北冥，但是關(guān)于北冥前相國趙南陵被聞人夏滅門的事情他還是聽說過的。雖然施暴的人是聞人夏，但是趙家的慘案到底是因為燕宛當年的逃跑所致！

    申恩靜靜站在對面?？粗嗤鹪絹碓缴n白的臉龐，他心中的那個疑問似乎漸漸得到了肯定。

    “真的是你？”

    燕宛的嘴唇幾乎都沒有顏色了，他張了張嘴巴，但是可能沒有力氣說話一樣，終是又閉上了。

    他在沉默，但是申恩的心里卻有些不太淡定了：“你不是死了么？”

    “你不是死了么”又是一個熟悉的問題，燕宛僵硬地抬起自己的頭，他沒有辦法直視申恩，所以即使他的臉是對著申恩的，但是眼睛卻是沒有聚焦在申恩身上。

    燕宛的腦子有些亂，一些本來已經(jīng)有些支離破碎的記憶開始在腦海中飛速的閃現(xiàn)，那種感覺讓他感覺很不好。但是他只是皺著眉，強忍著。

    申恩瞧著燕宛的眼睛，和他的神態(tài)，默默在心里琢磨燕宛的心思，但是嘴上繼續(xù)問道：“那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燕宛的腦海中迅速滑過文衷衷年少時的臉龐，干凈純粹，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是小仙子一樣。但是就是那樣一張干凈的臉龐，卻帶給了他最為可怕的噩夢。

    燕宛的思維有些混亂，他覺得腦袋越來越重，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的那種鈍痛感，在腦海中浮現(xiàn)，燕宛搖搖頭，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

    申恩似乎嘆了口氣：“算了，你不用再掩飾，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你就是聞人司。我也不知道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再問下去，那些記憶我想都不太好吧。”

    燕宛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頭輕輕靠在輪椅上，像是身體都已經(jīng)被掏空了：“你帶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問這個？”

    申恩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燕宛的聲音有些微弱嘶啞：“他與趙南陵是什么關(guān)系？我只記得他家有位大公子，如今若是還活著，應(yīng)該三十多了?！?/br>
    申恩慢慢道：“他是趙南陵的小兒子，是庶出的，不算出色。但是比較幸運?！?/br>
    燕宛保持著自己微弱的聲音：“那你和孫大人，為何會收留他？私自收留叛黨，按律可是要殺頭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