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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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蔣明薇才這樣憤憤不平,憑什么,慕明棠可以嫁給謝玄辰? 如今沒人記得蔣家的家底,他們?nèi)粩[出副出身名門的傲氣,但是對上真正的權(quán)貴之家、高官子弟謝玄辰,他們瞬間就底虛了。謝玄辰,才是不折不扣的名門之后。 而且蔣明薇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十二歲那年在朱雀門驚鴻見,謝玄辰成了她對美和貴的定義。當年的武安侯,后來的岐陽王,威名何其赫赫,謝玄濟雖然也被眾人稱贊,但是和謝玄辰當年比起來,還是差太多了。 或許驚才絕艷的人就該早早死去,這樣才永不墜落。謝玄辰成了今日這樣,蔣明薇唏噓不已,但也只是嘆口氣罷了。但是謝玄辰要娶妻,那就萬萬不能。 她心目的英雄少年,就該輩子站在高山之巔,她得不到,憑什么要讓另個女人得到? 何況那個女人還是慕明棠,個卑賤、粗俗、庸碌不堪的人。 知女莫若母,蔣太太看蔣明薇的表情,大概能猜出來她在想什么。蔣太太嘆了口氣,用力握住蔣明薇的手,說:“明薇,誰都有年少的時候,但是少年傾心是回事,過日子又是另回事。岐陽王……如今眼看就活不長了。圣上這么快應(yīng)諾了讓慕明棠嫁過去,還吩咐禮部加急辦,就是怕岐陽王撐不過去?!?/br> 蔣明薇驚訝:“他竟然連幾個月都撐不住了嗎?” 蔣太太默默點頭。蔣明薇許久無言,最后長長嘆了口氣。 蔣太太十分能明白蔣明薇的心情,當年那樣耀眼的人物,夜之間從云端墜落,身敗名裂,被親生父親軟禁在府,最后連身后的體面都保不住,誰能不唏噓? 蔣太太感嘆了會,繼續(xù)勸女兒:“明薇,你沒有必要和她置氣。她雖然也嫁過去做王妃,可是和你的晉王妃完全不能比。她不過是……過去守活寡罷了。若是活不下來,死在岐陽王手下,也算為夫殉葬,死后得個烈名;若是活下來,也不過日日熬日子。而岐陽王是先帝的兒子,岐陽王走,她個寡婦杵在皇帝跟前,指不準陛下能不能容的了她。到時候,恐怕還不如殉葬死了呢,好歹能得個好名聲?!?/br> 蔣明薇慢慢被勸服了。她心想也是,前世她去北戎后,再沒聽說過岐陽王的名字,恐怕就是這兩年,謝玄辰死了,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后來謝玄濟登基,史書春秋筆法,更不會有人記得謝玄辰。 蔣明薇覺得自己魔怔了,她何必和個注定沒好下場的炮灰較真?慕明棠是王妃不假,但是如果真如蔣太太所說,謝玄辰就在這幾個月了,那慕明棠豈不是過門就守寡? 到時候慕明棠無兒無女,無依無靠,還是個不被皇帝待見的侄兒王妃,如何處置她,還不是蔣明薇說了算?蔣明薇想開了,對著蔣太太點點頭,道:“母親說的是,是女兒想岔了?!?/br> “你想通了就好?!笔Y太太大喜過望,拉著慕明棠到另邊,歡歡喜喜給蔣明薇展示衣服首飾,“你和晉王的婚期近了,這些都是娘給你準備的嫁妝,或者你另有喜歡的款式,娘這就讓人給你訂做?!?/br> 蔣明薇看著眼前盒盒珠釵布料,不由也露出微笑。這還只是開始呢,等日后她成了皇后,有的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蔣明薇從正房回來后,坐在閨房,看著眼前熟悉的擺設(shè),不由突生感慨。 慕明棠在這里住了年,可是丁點痕跡都沒有。切,都是她的影子。 蔣明薇輕輕笑了笑,隨手挑了盒珠寶,招來丫鬟說:“二小姐最近還住在客房吧?真是辛苦。你將這些送給二小姐,就說是我這個做jiejie祝賀她新婚,送給她的填妝?!?/br> 第5章 嫁妝 “二小姐,這是大小姐送給你的填妝?!?/br> 慕明棠打開看了看,是一盒子首飾。只不過是金子做成的,多半是蔣大小姐嫌棄金白之物俗氣,才送到她這里了。 慕明棠當即用力扣下蓋子,抱在手里不打算松手了:“大小姐客氣。雖然她比我大,但是我畢竟是她的嫂子,論起來我還比她輩分高呢。都是一家人,這么客氣做什么?!?/br> 然而慕明棠的手卻緊緊抓著木盒,頗有過年走親戚時,面對對方塞來的壓歲錢紅包時的氣勢。 顯然丫鬟也看得無語了。其實不久之前,這個丫鬟還侍奉在慕明棠身后。 慕明棠完全打包進入蔣明薇的屋子,身邊伺候的人也全是蔣明薇的舊仆。可想而知,這群丫鬟對慕明棠指指點點,比蔣太太還挑剔?,F(xiàn)在蔣明薇回來了,這些丫鬟可算能如愿回到她們真正的主子跟前了。 慕明棠現(xiàn)在和丫鬟面對面,真是相看兩生厭。丫鬟嫌棄慕明棠不上臺面,那么俗氣的大金簪子,也就慕明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泥腿子喜歡。 慕明棠同樣覺得蔣明薇眼睛有問題,那些清高的玉啊石頭啊,也就盛世時能用,真遇到什么變故,玉器能變賣出去? 還是金子好看,瞧瞧這金燦燦的顏色,多漂亮。 丫鬟暗暗翻了個白眼,板著臉說:“二小姐客氣了。如今太太正在給小姐置辦嫁妝,小姐是要嫁過去當晉王妃的,門面不能露了怯。這些簪子不符合晉王府的身份,小姐用不著,便想著二小姐這里應(yīng)該用得著。” “沒錯,我都用得著?!蹦矫魈囊呀?jīng)把盒子收起來了,說,“我這個做嫂嫂的沒什么可回贈給大小姐的,那就預(yù)祝大小姐和晉王百年好合,一輩子不分開。好了,你可以走了?!?/br> 丫鬟氣結(jié),這個女子落到這副地步,她但凡有些骨氣,就不會接受蔣家的接濟。沒想到慕明棠竟然二話不說收了起來,還沒皮沒臉,全當聽不見她的暗諷。丫鬟被這個粗俗的女人氣得不輕,甩袖子走了。 慕明棠如今徹底和蔣家撕破臉,才不再乎什么形象氣質(zhì),她壓根就沒有這種東西。雖然她白天才指著鼻子罵了蔣鴻浩一頓,可是蔣明薇給她送錢,為什么不要? 慕明棠不需要骨氣,她只需要錢。 等丫鬟走了之后,慕明棠蹭的一聲站起來,給這一盒金首飾重新?lián)Q了個隱藏的地方。如今她被安置在客房,在蔣家人眼里,她這是徹底失寵,發(fā)落邊疆,然而對慕明棠來說,現(xiàn)在的日子實在比之前那一年暢快多了。 前一年她像個木偶一樣,不許大步走路,不許大聲說笑,連吃飯也要小口小口吃,在嘴里嚼七下才許咽下去。而她隨便做些什么,背后的丫鬟婆子就指指點點,說她有失名門淑女的體面。 慕明棠實在是受夠這些鳥氣了?,F(xiàn)在她住在清清靜靜的客房,身邊沒有寸步不離的丫鬟,走路沒有戒尺在后面盯著,除了一日三餐,再無人管她。這樣多好,蔣明薇那些名門淑女的日子,愛誰過誰過去吧。 慕明棠平白得了一盒金首飾,簡直神清氣爽,連今天在蔣家受到的氣也消了。如果每天都有人用金子來侮辱她,那完全不必客氣,盡可來踐踏她的尊嚴。 慕明棠天馬行空想了一會,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今日蔣明薇倒是給她提了個醒,明天她得去提醒蔣家為她準備嫁妝了。 蔣鴻浩把她買了個好價錢,若還想一毛不拔,那可不行。 第二日,蔣太太送蔣鴻浩上朝,然后歡歡喜喜地喚了昨日說好的裁縫進來,給蔣明薇選衣料。 蔣明薇不喜歡艷麗的顏色,但是新婚必然要穿大紅,而且她是去做王妃的,有許多場合需要用正紅的衣服壓場子。今日,蔣太太便和成衣坊說好了,給蔣明薇選大婚跪拜公婆、見姑嫂、朝賀、祭祀等場合的正衣裳。 幾個抿緊了頭發(fā)的媳婦圍在蔣太太身邊,嘴里生花般給蔣太太展示各種布料。其中一個女掌柜抖開布料,給蔣太太看各個角度的光澤:“太太您看,這個料子最是貴氣。不光顏色正,而且織了暗紋,您看,這樣看是萬福如意,這個角度又成了減字回紋?!?/br> 女掌柜展示后,蔣太太果然發(fā)出驚訝的呼聲。另一個人不甘示弱,連忙扯了自家的料子:“暗紋誠然低調(diào)華貴,可是隔得遠了,卻看不清楚。蔣太太您不妨看看我們家的,這一匹布里面用了三層編織,白天走在太陽底下,衣料上的光就像會流動一樣,晚上的時候看,又是一種顏色!” “竟有如此技藝!”蔣太太由衷感嘆,她將兩匹步拿在手里,左右比較,竟然拿不定主意,“暗紋吉利,流光好看,這可該怎么選?” “太太拿不定主意,一起買了就是?!?/br> 蔣太太一怔,抬起頭來。丫鬟試圖擋在慕明棠身前,瞧見蔣太太抬頭,無奈地躬了一身:“太太,奴婢攔不住二小姐?!?/br> 丫鬟也覺得很冤,她都明著說了太太沒空,結(jié)果慕明棠就像聽不懂場面話一樣,不管不顧往里闖。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幾個丫鬟都是在高門大戶里行走慣了的,哪見過這種粗人。她們一路追一路說,還是被慕明棠闖到了最里面。 蔣太太看丫鬟們的表情,大概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她揮揮手,說:“沒你 們的事了,下去吧?!?/br> 丫鬟又行禮,魚貫退下。慕明棠像是完全看不到眼色一樣,自來熟地走上前,還伸手摸了摸布料:“果然是好料子,摸起來像流水一樣。我覺得兩匹都好看,母親何必非要選一樣,都買下吧。” 蔣太太陷入尷尬,旁邊幾個女掌柜面面相覷,賠笑著行禮:“二小姐。” 這些女子專門做官宦女眷的生意,對這些高門大戶的人際關(guān)系自然是門清兒的。 “各位娘子不必多禮,起來吧?!蹦矫魈耐耆挥X得拘束,大大方方叫眾人起來后,還笑著說,“我和長姐近日要成婚,婚期趕得急,勞煩幾位娘子為我們跑腿了?!?/br> 我們?蔣太太微妙地皺了皺眉,但是當著外人的面,只好隱晦地咳了一聲,提醒道:“明棠,今日在看你jiejie的嫁妝,你的還不急?!?/br> “不急嗎?”慕明棠手指戀戀不舍地在布料上摩挲了幾下,才放開,說,“我被指婚給岐陽王,岐陽王和晉王同是皇族,還是堂兄弟,我以為我和jiejie的嫁妝是等價的?!?/br> 等價?她在說什么!這下就是蔣太太也急了,她委婉地說:“長幼有序,畢竟明薇才是大小姐,你和她的嫁妝一樣,恐怕不太能?!?/br> “不可能?”慕明棠笑了笑,說,“岐陽王是先帝的嫡子,連皇帝都說了岐陽王與他的親子無異,太太同家嫁女,竟然區(qū)別對待兩位王爺?” 蔣太太臉色不太好看,她抿住嘴唇,朝幾個女掌柜掃了一眼。眾掌柜了然,立刻躬身請辭:“蔣太太和二小姐有話要說,我等不便打擾,今日就先走了?!?/br> “眾娘子慢走。”慕明棠一臉笑容地招呼客人,說完后,還自然而然地對幾人擺了擺手,“娘子們辛苦一趟不容易,這些布料不用往外搬了,全留下來吧,我都挺喜歡的。一共多少錢,你們暫且記在賬上,之后蔣太太會結(jié)賬的?!?/br> 幾個女掌柜悄悄去看蔣太太,蔣太太的臉色已經(jīng)快憋不住了:“蔣明棠,你適可而止?!?/br> “我姓慕,太太。”慕明棠抬起胳膊,輕輕彈了彈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囂張地挑起一邊眉毛,說,“我身為岐陽王妃,竟然連這點權(quán)力都沒有嗎?” 蔣太太說不出話來,她朝幾個女掌柜的方向看了一眼,咬牙道:“先放下吧,之后我派人去你們店上結(jié)賬。” 幾個女掌柜頓時都喜笑顏開,連聲贊美蔣太太大方,二小姐有福。然后就腳底抹油溜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蔣太太無需掩飾,臉色頓時沉下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莫非真以為當了岐陽王妃,就能在蔣家頭上撒野了?” “對啊?!蹦矫魈男α诵?,說,“是蔣大人舉薦我去做岐陽王妃的,不是嗎?怎么到了給我準備嫁妝的時候,太太和蔣大人就和失憶了一樣,忘了我要嫁給岐陽王了呢?!?/br> “你!”蔣太太指著慕明棠,怒而罵道。慕明棠卻很反感蔣太太這個手勢,她啪的一聲打開,挑眉道:“看不起誰呢,這是你對王妃的態(tài)度嗎?皇上都說了要大辦岐陽王的婚禮,各項儀制甚至要高于晉王,你們疏忽我的嫁妝,就是在拆皇上的臺。我說了,蔣明薇有什么,我就要什么。但凡我發(fā)現(xiàn)有一點缺的,我就剪頭發(fā)做姑子。到時候岐陽王府來迎親的時候,沒人上花轎,你們就推你們的寶貝女兒去補吧!” 慕明棠說完后,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了。這時候蔣太太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不由捂住心口,兩邊丫鬟見狀連忙圍上來:“太太!” 沒想到丫鬟們才咋呼完,慕明棠竟然又回來了。慕明棠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走近,彎腰抱起一匹布料。布料上手才發(fā)現(xiàn)比她想象的沉,慕明棠斷沒有余力再多抱幾匹,她眼睛掃了兩圈,指著幾個看起來最結(jié)實的丫鬟,說:“你,你,還有你,把剩下的布料都抱著,和我走?!?/br> 慕明棠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身后沒動靜,不由回頭,斜著眼睛瞥向眾人:“我是御賜的岐陽王妃,你們想抗旨不成?” “奴婢不敢。”丫鬟們飛快地看了蔣太太一眼,低頭抱著布料往慕明棠那里走去。慕明棠發(fā)現(xiàn)狐假虎威的感覺真好,她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吃力又十分頑強地往外走:“我最喜歡這種紅彤彤的顏色了,看著就喜慶。都給我小心點,若是掉了,碰臟了,我拿你們是問!” 慕明棠和那堆紅彤彤的布料走遠后,大丫鬟圍上來,擔憂地扶住蔣太太:“太太,您看……” “小人得志,我看她能猖狂到何時!”蔣太太怒而喊完之后,又捂著心口往下倒,丫鬟們連忙扶?。骸疤⑴?,切莫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在擔心慕明棠會被人套麻袋打死。 下章成婚。 *** 第6章 大婚 慕明棠走回來,聽到謝玄辰的話,又后怕又尷尬。 幸好她突然抖了個機靈,要不然,今日謝玄辰和她就要被當場捉住了。慕明棠嘆了口氣,坐在床邊,說:“他是晉王,他要怎么想,我怎么攔得住。明明我都告訴他真話了,他還不信?!?/br> 謝玄辰對這種男男女女之間的事情沒興趣,只不過兩個主角一個是他堂弟,一個是他夫人,心里感覺還是有些微妙。 謝玄辰眼里噙著笑,一顆淚痣被笑意襯托出些許艷來??墒撬男s沒有溫度,像冰一樣,外表看著好看,底下卻暗藏機鋒,仿佛下一瞬間冰花就會凝結(jié)成錐,貫穿對方心臟。 謝玄辰自認看人的眼光不差,他盯了一會,發(fā)現(xiàn)慕明棠不似作偽的樣子。他有點好奇了:“你和他擔未婚夫妻的名義,怎么也有三四個月吧。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你,連婚禮都要特意告訴你,你當真不留戀他?” “不?!蹦矫魈恼f的毫不猶豫,甚至還露出了咬牙切齒的神色,“我就是氣不過。所有人都覺得我對他情根深種,是他對我不屑一顧,連他自己也這么覺得。扯淡,演戲誰不會啊,我從一開始就沒喜歡過他?!?/br> 慕明棠說話的樣子不像撒謊,但是謝玄辰有點懷疑:“真的?” 并不是謝玄辰不相信慕明棠,而是這樁事按常理來講不太可能。謝玄辰從小就看不慣從臨安來的堂弟,覺得他有點裝腔作勢,但是謝毅喜歡。謝毅對謝玄辰從沒好臉,卻對謝玄濟贊不絕口。謝毅覺得謝玄濟溫雅孝順,耐心細致,進退有度,反觀謝玄辰,太狂妄了。 因為謝毅的原因,謝玄辰對謝玄濟沒什么好印象,然而就事論事,謝玄濟在外面的風評向來不錯。尤其對于女子,謝玄濟一表人才,身份高貴,舉止溫潤,十分得女子喜歡。謝玄辰成天帶兵不關(guān)注這些瑣事,都知道好幾家小姐把謝玄濟當夢中情人。 只見過謝玄濟一兩面的普通女子都如此,何況慕明棠和謝玄濟相處了一年,最后還成了他的未婚妻。慕明棠對謝玄濟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謝玄辰表面含笑,眼神中暗暗帶著探究。慕明棠想起曾經(jīng)的事情,長長嘆了口氣:“哪個女子沒做過夢,夢中未婚夫溫柔高貴,又獨獨對自己深情。如果我是蔣明薇,我也會動心?!?/br> “可是我不是。” 謝玄辰眼神微變,沒有說話,慕明棠接著說:“他一直把我當蔣明薇,處處都在挑我哪里不像她。哪個女人愿意當別人的替身,被人挑錯一樣對待,連生辰八字、喜歡愛好都按另一個女人的安排,呵,我怎么可能喜歡上他?” 謝玄辰想了想,這個理由他接受了。他純粹好奇,問:“你既然不愿意被當替身,為什么不告訴他?” 慕明棠搖頭笑了:“怎么可能。我就是因為像蔣明薇,所以才被蔣家收養(yǎng)的。人家供給我錦衣玉食,給我請最好的夫子,我既然拿了人家的東西,怎么能半路說不干就不干了。我當初都想好了,如果演戲就能活下去,那這有什么難的。他一輩子拿我當別人,我就演一輩子,他想象中蔣明薇是什么模樣,我就演成什么模樣。反正我也不走心,沒什么好受傷的?!?/br> 謝玄辰這回懂了,外人覺得是謝玄濟不愛慕明棠,其實是演戲的那個人從來沒當真過。如果他們兩人如期成婚,恐怕慕明棠能耍謝玄濟一輩子。 “我明白了。”謝玄濟慢慢點頭,突然笑著對慕明棠說,“看來,我也是如此?” 慕明棠這樣對待謝玄濟,必然也是同樣待他。她只不過是嫁過來了,為了好好過日子,才安心照顧他。 慕明棠聽到想都沒想,矢口否認:“不是啊。” 謝玄辰挑了挑眉梢,明顯不信。慕明棠對上他的眼睛,說的理所應(yīng)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心目中的蓋世英雄。你和別人當然不一樣。” 她的眼神誠摯又明亮,宛如在說太陽東升西落,仿佛理當如此。謝玄辰本來裹著堅冰,懷著“她一定在說謊”的惡意態(tài)度,故意挑刺??墒撬湍矫魈膶σ暺?,最終被那種亮晶晶的眼神灼傷了。 真笨。謝玄辰想,她這種愚昧又分辨不出善惡的腦子,是怎么在亂世中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