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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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br> “司大人,要不別拿了吧?!?/br> 幾個體力稍差的士兵立刻附和了施宥承。 張大強提了提手里的冰鎬,看了施宥承一眼,沒說話。 章銘楊不滿地說道:“沒聽見嗎,上面不好走,說不準這東西就能救你一命。老子帶這么多也沒覺著累。一個個小娘們兒似的,走走走,別耽擱?!?/br> “你……”施宥承吃了個癟,想反駁又咽了回去,紅著臉站起來,重新上了山路。 又是將近兩個時辰的山路,一行人在天黑前趕到了張大強所說的位置。 這里是比較平整的一大片巖石,巖石之上又立著一大塊巖石,正好擋住山風(fēng),是一處極佳的宿營地。 施宥承吩咐士兵撿來一些枯柴,架起兩堆了篝火。 取暖,吃飯,安排值夜。 一眾人聽著山中的風(fēng)聲和野獸的嚎叫聲休息了一夜。 宿在高處的人能更早的迎接太陽。 大約辰初,司豈等人吃完干糧,整理好行囊,跟著斥候繼續(xù)向上走。 宿營地距離山頂很近,兩刻鐘后,路上的冰雪便多了起來,稍不留神腳下就會打滑。 張大強喊道:“大家把冰鎬拿起來,以防萬一?!?/br> 施宥承冷哼一聲,反駁道:“抓荊棘也是一樣的,大家都注意腳下。” 不拿東西可以解放雙手,拿冰鎬可以應(yīng)付突然情況。 士兵們權(quán)衡一下,七八個人把冰鎬拿了出來。 又走一盞茶的功夫,腳下便完全都是冰雪了,山坡陡峭,每一步都變得艱難起來。 司豈踩著張大強留下的腳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匍匐著向上,“壓低上半身,抓住一切能抓的東西?!?/br> “是?!闭裸憲罹驮谒砗?,第一個響應(yīng)。 幾個士兵也應(yīng)了。 施宥承不忿,嘟囔道:“這點兒破事還用你說,誰不知道……啊!”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往下退了三四尺,右腳踩到挨著他的士兵腿上,這才停了下來。 他安全了,士兵卻被撞趴下了,整個人順著陡坡向下滑,速度極快。 “冰鎬!”司豈大喝一聲。 那士兵恰好是聽話的一個,冰鎬握在手里一直沒扔,聞言立刻反應(yīng)過來,手里的冰鎬狠狠一揮,鎬的尖頭扎進冰里,頓時阻住了下滑的勢頭。 隨后,他踩牢一塊石頭,調(diào)整身形,一步一步地挪了上來。 “臥槽,這玩意兒可真他娘有用?!币粋€士兵罵罵咧咧地把冰鎬從身后拿了出來。 “確實確實?!?/br> “都拿出來,趕緊拿出來?!?/br> 施宥承面色灰敗,哆哆嗦嗦地把冰鎬握在了手里。 章銘楊看了施宥承一眼,笑道:“大家都小心腳下,切記不能分神。” 施宥承面紅耳赤,再無二話。 這一路只有滑,不算陡,一行人上到山的鞍部,向下望,他們才知道坤山北坡的難度。 這邊幾乎沒有緩坡,大多是高約幾十丈的陡峭懸崖,趴在崖邊上看一眼都會覺得兩腿發(fā)軟。 施宥承對司豈說道:“司大人,這下面實在不像有路的樣子,除非金烏人真的是金烏,不然絕對鉆不過來?!?/br> 他這話既有失望的意思,也有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失望是因為沒有功勞可圖,幸災(zāi)樂禍就是看司豈笑話了。 張大強指指東邊的一片山頭,“這一片的確下不去,到那邊才行,咱們還得抓緊點兒,爭取天黑前上來,返回昨晚的地方扎營?!?/br> 章銘楊道:“那還等什么,趕緊走?!?/br> 幾個羽林軍士兵面色煞白,說道:“章校尉,真要下去嗎?” 章銘楊反問:“不然上來干嘛,看風(fēng)景?” “施千總。”一個士兵求救地叫了施宥承一聲。 施宥承在心里嘆了一聲,上山就是為了探查北坡,停在這里肯定不行的,必須去。 “走吧,先過去看看再說。”他不敢保證他能下得去,走一步看一步才是眼下最合適的做法。 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雪山。 冰鎬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一行人爬上山頭,再下去,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倒也沒出什么岔子。 大約一個時辰后,一行人到了張大強說的地方。 張大強看了一眼坡上厚厚的冰雪,說道:“謝謝司大人,有了這玩意兒,咱們斥候也能少丟幾條小命了。” 司豈道:“張兄弟倒不必謝我,這是紀大人做的?!?/br> 張大強是斥候,當(dāng)然知道紀大人是誰,更知道司豈對紀嬋不同尋常的關(guān)心,當(dāng)即讓司豈代為感謝紀大人。 施宥承先前不忿司豈,是因為他覺得司豈搶功,如今發(fā)現(xiàn)司豈的東西可以保命,又覺得跟司豈來才是對的,態(tài)度也因此改變了不少。 他看了看下面,湊到司豈身邊,小聲說道:“司大人,這里看著能下去,但難度還是不小,一個不小心兄弟們就會折在這里,慎重啊?!?/br> 司豈回頭看了看其他人,除了躍躍欲試滿臉興奮的章銘楊,其他人臉上均有懼色。 他說道:“只要膽大心細,下去不成問題。” 施宥承眼里閃過一絲悔意,他把這個任務(wù)想得太簡單了。 司豈懶得理他,取下腰上纏著的繩索,指著山下的一塊大石頭說道:“一條繩子不夠,把兩條接起來,掛在那塊巖石上,大家一個一個下去,在那塊巖石上落腳?!?/br> 張大強經(jīng)驗豐富,早就已經(jīng)想到這一點了。 他繩子拆了下來,跟司豈的結(jié)成一個死結(jié),掛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勒了勒,覺得沒問題,第一個下去了。 司豈第二。 他沒有張大強的經(jīng)驗,但善于學(xué)習(xí),兩手抓繩,踩著巖壁,一步步往下走,也順利地到了地方。 第三個是章銘楊。 他的武藝比司豈高,下來得更快。 來的羽林軍士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如果司豈一個文官下去了,他們再拒絕就顯得太窩囊了。 施宥承等人也跟著下來了。 十幾個人擠在巖石上茫然四顧——這里往下是高約一丈的絕壁,雖有繩子,但無處懸掛。 施宥承顫聲問道:“司大人,接下來怎么辦?” 第155章 一眾士兵眼巴巴地看著司豈,他們都在表達一個意思,你帶我們下來了,就總有繼續(xù)向下的方法吧。 章銘楊得意地掃了眾人一眼,從身上取下錘子和巖釘,問道:“司大人,用哪個?” 司豈看了看巖石上的縫隙,選一個大小合用的,以恰當(dāng)?shù)慕嵌确藕?,用錘子砸下去,再把繩索穿到巖釘?shù)睦K眼里…… 張大強和章銘楊一起拉了拉繩子,巖釘紋絲不動。 張大強抓著繩子輕輕巧巧地滑了下去。 這波cao作驚呆了一眾自負的羽林軍士兵,尤其是施宥承。 他苦笑著看了司豈一眼,“司大人,下官眼拙,貽笑大方了。” 司豈道:“工具是新工具,施千總不知道情有可原?!?/br> 他這么說,施宥承卻不能真那么聽,一張臉漲成了大紅色。 司豈見他局促,不由提醒道:“施千總,這里是懸崖絕壁,容不得絲毫馬虎。” “是?!笔╁冻忻嫔幻C,拱了拱手,“下官省得了?!?/br> 一干人順利地下了崖,司豈是最后一個,下去之前,他檢查了一下巖釘?shù)睦喂坛潭龋@才放心地跟著大家下去了。 接下來便是冰雪覆蓋的陡坡了。 司豈讓幾個士兵摘下繩子,結(jié)在一起,綁在一塊巖石上,再垂下去…… 張大強還是第一個,他一手抓繩,一手拿冰鎬,倒退著向下走。 山勢極陡,每一步都是冰雪,腳下極容易失控,難度或者沒有懸崖大,但危險度更高。 張大強一步一個腳印,穩(wěn)扎穩(wěn)打,大約用了一刻鐘左右才下到一處裸露的巖石之上。 “順著我的腳印下來,只要不分心就沒有任何危險?!彼税押?,松開了繩子。 所有士兵都明白,在這里的每一步都生死攸關(guān),無一人敢懈怠。 …… 如此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一行人總算完成了大約一半的路程,在一處相對平緩地帶安穩(wěn)下來。 十幾個人分散開,擠在寬度只有一到兩尺的一片巖石上。 奔騰不休的金沙河水距離此處大約十幾丈,混濁湍急的水打著旋兒奔騰向前,在前面的一個山腳處拐彎,一直流到坤山之外。 河道狹窄,里面山石巨大,完全沒有通航的可能。 河水兩岸皆是陡峭的石壁,目光所及,亦沒有步行通過安全之處。 施宥承的位置比較好,身邊有塊巖石。 他趴在巖石邊上看了很久,不得不再次失望地說道:“司大人,要想從這里走只有兩個方法,一是變成魚,二是變成鳥?!?/br> 章銘楊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又往上看了看,上面不是冰雪就是懸崖,也道:“我也覺得不大可能?!?/br> 司豈在施宥承的對面,左手扣著巖石,探出身子,努力向下觀望著,薄唇抿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