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戰(zhàn)斗
慕容音眼中帶著絕望,身子輕顫起來,想不到在離雍京不過數(shù)十里的地方,她還要遭遇這種事情…… 忽而她被猛然推開,摔在草地上,再回眼看過去,許慕寬竟從地上彈起,瞬間扯出腰帶,手一抖,腰帶已成了一把長劍! “原來你是裝的!”慕容音高興得拍掌而呼,許慕寬卻緊提一口氣,身影不斷變幻,與那人纏斗起來! “快打他!刺他??!笨……上撩?。 ?/br> 一陣金鐵交鳴中,夾雜著她助威吶喊的聲音。 那人好幾次想過來挾持她,卻都被許慕寬纏得不能脫身,他實在是吃了輕敵的虧,本以為許家的五公子不會武功是個慫包,卻不想竟厲害至此! 慕容音在一旁看得激動,她也纏著子歌學過幾招劍術(shù),更是無數(shù)次看過子歌舞劍,但和這兩人比起來,簡直差太多了…… 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她幾乎已經(jīng)忘記許慕寬正在進行著生死之戰(zhàn),因戰(zhàn)意而熾熱的眼神,也隨著兩人身形變幻而不斷移動。 許慕寬掌中劍斜斜劃了個圓弧,衣袂飄飄,看著十分瀟灑,恰似謫仙步月;那人一身夜行黑袍,招式陰狠厲辣,更像無情判官。 相斗百十余招,仍舊不能分出勝負,許慕寬卻漸漸不支起來,他一直都保持著三分攻勢七分守勢,只有在那人想去為難慕容音時,他才會像是拼命般,轉(zhuǎn)守為攻。 數(shù)次兇險,他都仗著武器較長才堪堪化解……而對面那人也不輕松,若不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他或許早已被許慕寬的軟劍戳了個對穿,心中也更是驚疑,沒聽說許家有那么厲害的公子啊,許家不是百年經(jīng)商么?怎么會有個這么厲害的五公子! 又是一陣惡斗,許慕寬和那人都已相形見絀,慕容音卻還在一旁給許慕寬助威…… “攻他左邊!唉呀……真笨!” 慕容音喊得使勁,眼神中也全是戰(zhàn)意,好一副有力使不上的樣子,只差沒喊出“你退下,讓我來!”這樣一句話。 許慕寬怒火燒起三丈,若不是打斗正激烈,他簡直想過去掐住慕容音的脖子,讓她閉嘴! 這丫頭……不知道打架的時候最忌諱被人干擾么?她到底是哪邊的! 只不過稍稍分心片刻,許慕寬的袍袖上便多出了兩個窟窿,他再也不敢分神,一時間戰(zhàn)局又被扳平! 終于,山坡下有十幾道人影飛掠而來,幾個閃身便加入戰(zhàn)局,許慕寬看準時機,抽身一退,喘了口氣便大聲厲喝“抓活的!若是死了,重罰!” 慕容音笑盈盈地奔到他面前,正要夸他如何如何厲害,許慕寬卻先一步虎起臉,對著她吼道“你是怎么搞的!看我和他打起來,你就不知道跑!像個呆頭鳥一樣站著不動!不知道滾去喊人啊!還指點我,就你那三腳貓功夫,也敢來指點我!真是笨到?jīng)]邊了!” 吼了這一通,許慕寬猶不解氣“哦,我一提劍上撩,他馬上脫身,然后劫持你要挾我!到時候怎么辦!你還有臉笑!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你在那吱哇亂喊擾我的心,要是我打不過他,你就死定了知不知道!” 慕容音漸漸垂下頭去,她也是好心為他助威的嘛,再說了,那些話本子戲文里,不都是這樣寫的,說一旦有人吶喊助威,己方立馬便士氣大振…… 鬼知道戲里寫的不能信…… “我、我錯了……”她悻悻地低下頭,小心去拉他的袖子,“我不知道不能喊,下次不會了……” “你還想有下次!?”許慕寬差些噴出一口老血,“再來一次,我就真被你害死了!” 慕容音的頭垂得更低“我錯了……慕寬,許公子……我真的不是成心的,我、我也只是想和你一起,總不能我跑了,獨留你在這里和人家拼命吧?” 慕容音盡可能表現(xiàn)出她的誠懇,許慕寬方才幾乎是拼了命,這她看得出。 許慕寬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她這習慣十分不好,遇到危險竟然不知道跑,瞎講什么義氣! 這次有自己還好,若是有下次,而且恰巧自己不在的話,那她可能就危險了…… “該跑不跑,不是傻就是蠢!你說你留在這有什么用?要是我不能打,他拿刀架在你脖子上,我是救你還是不救!你說你這么大個人,非要自己把自己笨死!”許慕寬一定要讓她記住,雖然已經(jīng)心軟,但還是冷著臉。 慕容音委屈得要落下淚來,但還是強忍著,畢竟她做了好大的錯事,被罵也是活該! 許慕寬看她喉頭一滾一滾,肩膀一抽一抽,已然有些不忍,但想到自己若是去哄,她可能馬上就會把這教訓忘掉,索性將她直接晾在一邊,不加理會。 打斗聲停歇下去,一個身形頎長的護衛(wèi)快步來到許慕寬面前,臉上還沾著些血跡,他單膝跪下去,拱手肅穆道“稟公子,屬下等已將此人活捉,方才就擒時,他想服毒自盡,被屬下一拳打碎了下巴,估計短時間內(nèi)他說不了話了。屬下等護衛(wèi)不力,懇請公子責罰!” “滾!”許慕寬的吼聲讓慕容音也哆嗦了一下,那護衛(wèi)正要退下,許慕寬又忽而喊道,“回來!” “是?!?/br> “人如何了?”許慕寬冷著臉,“我們又損失了多少人?” “只重傷了兩個弟兄,屬下等人在鎮(zhèn)中聽到姑娘叫喊,這才急忙趕來,誰知差些讓公子受傷……” “去審審,準備好你們的手段……”許慕寬負手往那人被擒的地方行去,慕容音身子一顫,本想隨著他去,卻又想到他去審人肯定要見血,那等可怖場面,她十分不愿意見。 于是轉(zhuǎn)身想躲開,卻被許慕寬一把拉住“怎么了?你又想去哪?” 他的語氣仍有些冷硬,慕容音怯怯道“我……我有些怕,我不想看你審人……” “沒事,”許慕寬終于溫和下來,“周遭說不定還有什么蟲蛇,你還是和我在一起最安全,你若實在怕,便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就看不見那些東西了……” “那……好吧……”慕容音拽著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問,“你不生我的氣了?” “生……”許慕寬頓了頓,“但我總不能冷落你,你一定記著,自己本事不夠,遇到危險能跑就跑,知道么?” “我知道了……”慕容音耷拉著腦袋,已被他牽著去到方才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地方,那人已經(jīng)被許慕寬的手下制服,整個下巴和衣襟上全是血跡,看得出護衛(wèi)們抓他下了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