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瘋太監(j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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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日接一日,轉(zhuǎn)眼便是蘭妃的忌辰。 宮中景致同往常一樣,只有步入宏徽殿,聽僧人誦經(jīng),看香燭冒出的青煙,才會感受到悼亡的哀肅。 卯時不到,朱惜華便陪著懷王進(jìn)了宮,懷王有政事在身,敬了柱香便轉(zhuǎn)身離去,朱惜華則跪到蒲團(tuán)上,隨著法師敲木魚的節(jié)奏叩首。 又是一個時辰后,皇后才率領(lǐng)后宮妃嬪前來,但也只是敬香禱告,立刻又齊齊離開。 深宮晚秋,早不復(fù)夏日盛景繁華,經(jīng)霜的菊有氣無力地開著,畫梁上的燕巢空了,桐葉剛剛落下,便被宮人清掃干凈。 宮里,絕不許存在這等荒蕪的景象。 從宏徽殿出來后,皇后沒有傳鳳輦,而是同僖妃一道悠悠走著,新晉封的僖妃除了衣飾華麗些外,同從前并無多少區(qū)別。即使女兒出嫁在即,也看不出她臉上到底是高興,還是無奈。 “僖妃啊,二十多年了,你每年都來祭拜蘭妃好幾次……可見是放不下她?!?/br> 僖妃恭敬一笑“蘭妃jiejie從前待臣妾好,她故去這么多年,每逢她的生辰忌日,臣妾都回來看看,聊表心意罷了。” 皇后微微笑著,行至石階,僖妃輕扶她一把,恪盡禮節(jié)。 “宏徽殿外,寒香亭風(fēng)景最好,只是這里離安樂堂近,嬪妃們大多嫌棄晦氣,不肯來?!被屎螵q自到寒香亭中坐下,僖妃猶豫片刻,終是跟上。 “其實(shí)本宮倒覺得,什么晦氣不晦氣的,都是人心在作祟罷了。” 僖妃雖坐下,但還是顯得有些拘謹(jǐn),道“娘娘,安樂堂里……安置的都是老宮女、老太監(jiān),其中不乏有瘋了、病了的,偏偏又沒有幾個侍衛(wèi)看管。妃嬪們不肯來,大多是怕被跑出來發(fā)瘋的宮女太監(jiān)嚇著……” 皇后悠悠嘆了口氣,仿佛顯露出悲憫的胸懷,道“這些宮女太監(jiān)也都是可憐人……莫說他們,宮里無寵的妃嬪,哪一個不是可憐人?” 僖妃眸中緩緩浮出哀色,她便是無寵的妃嬪,也就是因?yàn)闊o寵,誕下公主十八年了,直到嘉慎出嫁,她才搏得一個妃位。 好容易得來一個封號,卻是一個僖字。恭慎無過曰僖……燕帝對她,無一絲情意。 無寵、無強(qiáng)勢的母家……若再無子嗣,那便是任人隨意傾軋的對象。 僖妃的哀傷并不能影響皇后欣賞秋景的心情,她縱目望去,紅葉黃花,盡收眼底。 “僖妃啊,昔日里你與蘭妃最好,怎么當(dāng)年她一有孕,你們反倒疏遠(yuǎn)了?” 僖妃不以為意地一笑,當(dāng)年蘭妃有孕,何止是與她疏遠(yuǎn)?簡直是與整個后宮的人都疏遠(yuǎn)了,只是她素日里和蘭妃走得近,才尤為惹眼。 “頭一兩個月里,蘭妃還肯出來走動走動,臣妾去宏徽殿拜訪也進(jìn)得去……后來……蘭妃jiejie便不肯見客了。再者蘭妃身子貴重,也不是我想見便能見的?!?/br> 僖妃垂眼看自己的手串,微微搖了搖頭,縱蘭妃當(dāng)年懷的是皇子又如何?人還不是死了,看她二十多年來忌辰莊重,皇上又何曾來看過一次? 正要再說話時,寒香亭外忽然傳來一陣sao亂,兩個侍衛(wèi)拖著個衣衫襤褸的太監(jiān),還死死捂住那人的嘴,與此同時,還有更多侍衛(wèi)跑來。 皇后向來慈悲,一見此狀,馬上起身喝道“你們這是做什么?為何要這樣對一個太監(jiān)?他是刺客嗎?” 一個侍衛(wèi)氣喘吁吁地道“稟娘娘,這是從安樂堂里跑出來的瘋太監(jiān)。屬下等怕他亂跑沖撞了各位娘娘,這才急于捉拿?!?/br> “原來是個瘋子……”皇后舒了口氣,剛剛坐下,卻聽僖妃一聲驚呼,“哎呀!這不是安福嗎?他怎么還活著?” “僖妃,你認(rèn)得他?”皇后柳眉一擰,眼中含疑。 “回皇后娘娘,他是當(dāng)年宏徽殿伺候蘭妃的太監(jiān)安福啊,只是臣妾奇怪,他怎么會活著?怎么還瘋了?” 皇后的瞳孔微微一縮,當(dāng)年在宏徽殿伺候過蘭妃的宮人,都可以說是沒有了……再看安福,他一直嗚嗚地叫著,好像要說話。 “你們松開他的嘴?!?/br> 侍衛(wèi)手一松,安福立刻癲狂起來,口中反復(fù)念叨“娃娃裝在食盒里……娃娃……裝在食盒里……” “他說什么?” 一個侍衛(wèi)俯身去聽,確定后,回稟道“他說娃娃裝在食盒里?!?/br> “當(dāng)真是瘋子……”皇后揮揮手,“將他帶回安樂堂,好好看管,要是再有下次,你們這些侍衛(wèi)就該好好想想了?!?/br> 安福被再次拖走,盡管他死命掙扎,卻還是無法逃脫。只是他叫喊的愈發(fā)癲狂“娃娃裝在食盒里……我看見了……小娃娃……我全部看見了!娃娃裝在食盒里……??!死了!死了!!全都死了?。 ?/br> 僖妃輕輕拍著胸口,另一只手緊緊攥著帕子,皇后瞥她一眼,笑道“不過就是個瘋了的太監(jiān),僖妃你膽子也太小了些?!?/br> 僖妃又平復(fù)了半晌,才道“娘娘您有所不知,當(dāng)年這安福也是多機(jī)靈的人,怎么二十多年過去,他竟瘋成這個樣子??此悄樱瓜袷潜粐槸偟?。” 皇后目光一閃,又問“你說他是從前宏徽殿的人?” “千真萬確!”僖妃怕皇后不信,急急道,“臣妾從前去宏徽殿多次,十次有九次他都在伺候,決不會記錯?!?/br> “本宮信你,”皇后頓了頓,“只是……宏徽殿的宮女太監(jiān),不是早在二十二年前,就統(tǒng)統(tǒng)給蘭妃殉了葬了么?” 僖妃怔住,二十多年來,后宮中不止死過一個妃子,可活人殉葬的,只有蘭妃一位。據(jù)說是燕帝后來覺得活人殉葬有傷天和,才禁止了這一做法。 “是啊……所以臣妾奇怪,為何安福會活著?”蘭妃像是回想起一樁可怕的事情,放低聲音,煞有介事道,“當(dāng)年蘭妃薨的那天,宏徽殿可算是成了一片死地。余公公帶著一群侍衛(wèi)太監(jiān)沖進(jìn)去,個個手上都拿著白綾,不一會兒的工夫,宏徽殿里所有宮女太監(jiān)就全給縊死了。” 皇后悠悠點(diǎn)頭“不僅如此,皇上還下令處死了當(dāng)年給蘭妃接生的兩個穩(wěn)婆,說是她們接生時不盡心,才給蘭妃留下了病根,害她生產(chǎn)半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