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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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人嬌滴滴的,不太好伺候,卻是真的長得很好看! 她頭上的玉孔雀簪子微微泛著盈盈光澤,更顯得她不像凡俗中人,倒有幾分像是跌入紅塵的謫仙。 殷離疾用盡所有意念,才控制住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她不是別人,她是王兄看中的人。 “真能睡!都鬧出這么大動靜,也沒能把她給鬧醒。”殷離疾搖搖頭,忍不住笑道。 “公主,公主?” 殷離疾想把她給叫醒,讓她吃點東西再睡。 “公主?” 連著叫了好幾聲都沒把她給叫醒,殷離疾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他伸出手,卻探不到冉輕輕的脈搏。 殷離疾忽然感到一陣心疼,顫抖地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 呼吸已經(jīng)停了。 沒有脈搏,沒有呼吸,她、她已經(jīng)死了嗎? 殷離疾盯著她那張不染纖塵的臉,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她白皙的肌膚還透著淡淡的紅,分明只是睡著了。嘴微微地嘟起,看得出來,她在睡著之前心情都不太好。 怎么就死了呢? 他見過很多死人,都不是她這樣的。 不!她只是睡著了,一會兒就能醒來。但是,無論醫(yī)官怎么診斷,冉輕輕始終沒辦法醒來。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殷離疾也不敢擅作主張,只好寫了封信,讓殷華儂養(yǎng)的海東青將信送過去! 天剛亮的時候,殷華儂就回來了。 昨夜他率領自己的親衛(wèi),守在去彭程的必經(jīng)道路上,將夏王的儀仗隊全毀了,并將所有士兵和馬都給殺了。他就是要讓夏王滿身狼狽地進入彭程,看誰還敢跟他結盟。 收到消息的時,殷華儂剛殺完最后一匹馬,臉上和胳臂上都是馬血。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是妖孽,妖孽都不容易死。 殷華儂看著冉輕輕靜謐的睡顏,倒不像殷離疾那般束手無策。 他只稍稍沉默了一瞬,隨即下令:“去烤只羊腿,多撒點孜然和醬料。召集軍中的火頭兵,誰有什么拿手好菜,也一并做了端上來!” 殷離疾納悶,“這樣能把她給叫醒嗎?” “先試試吧!” 求收藏鴨?。。?/br> 第17章 祖宗醒來了 “信中說的刺客是怎么回事?”殷華儂問。 他聲音冷淡,尤帶著幾分嗜血的味道。 落在殷離疾耳朵里,無端涌起一陣戰(zhàn)栗,他偶爾也會害怕這樣的殷華儂。 殷離疾交代:“北狼族來犯之時,刺客趁機闖入,被顧恩和顧義兩兄弟拿下了。那刺客是個啞巴,什么也問不出?!?/br> “我在問刺客有沒有傷著她!” “沒有?!?/br> 殷離疾剛才心神不守,現(xiàn)在連忙補救:“王兄走后,公主心情不好,在刺客來之前就睡著了。” 是因為他的不告而別,才會心情不好嗎? 殷華儂心里升起一種別樣的感受。 這些年怕他的人、想殺他的人多不勝數(shù)。 真正牽掛他的人,除了他死去的母親,便只剩下冉輕輕一個了。 他從不輕易信任別人,可他把冉輕輕當成了自己養(yǎng)的小羊羔,不由自主地起了護犢之心。也因此,冉輕輕這番舉動,才輕易戳中了他心里隱藏最深的柔軟。 殷華儂目光垂下,想起了那個大膽的刺客。 北狼族就這點伎倆了? 想用個女人來逼他屈服? 他這會兒倒是忘記了,自己也綁了個“女人”用來威脅鄰國的楚君。 不過,他最初只打算留下一個人質,卻不知怎么的,竟把“人質”給養(yǎng)成了“祖宗”! “王兄,那個刺客該怎么處置?” “殺!” 殷離疾得到命令,親手處置了刺客。 有了齊王的命令,火頭軍們將自己的看家本事都使了出來。 很快,一道道美味佳肴擺滿了案幾。 營帳內,香氣四溢,引人垂涎。 營帳外,殷離疾搓手等待,等得都有些心焦了。 王兄這個方法真的管用嗎?萬一這楚國公主還是一睡不醒該怎么辦,楚王只怕要發(fā)怒,接下來又要跟楚國打仗了。 楚國是獨孤皇室的支脈,某種程度上,代表了獨孤皇室不可侵犯的尊嚴。 如果殷華儂與楚國開戰(zhàn),其他七國便有理由結盟,共同圍攻齊國。 就在殷離疾胡思亂想的時候,營帳內忽然有了動靜。 食物的香味止不住的往冉輕輕鼻子里鉆,她一個沒忍住,咽了下口水。 “醒來了?” 她感覺到殷華儂那嚇人的目光,籠罩在自己身上,不敢睜開眼睛。 “還想裝睡?”殷華儂繼續(xù)問。 哼,美食當前,誰能睡得著呢? 還不是他想出這么個餿注意,倒顯得她是被饞醒來的。 不過,冉輕輕自己也沒弄明白,她到底是因為殷華儂回來之后才醒的,還是真的被食物的香味給勾醒來的。 因為害怕被他嘲笑是只饞鬼,冉輕輕暫時不想睜開眼睛。 她穿著鵝黃色的紗裙,像是春末夏初時飛舞在草叢里的蝴蝶。她好像很喜歡黃色,幾乎所有的裙子都是這個顏色。紗裙薄如蟬翼,使她看起來更加白嫩可口。 她纖細的手腕透著瑩潤的白,手指修長且泛著柔和的粉,仿佛怎么都看不夠似的。 冉輕輕感覺到他在自己身旁坐下了,他身上又帶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應該是不久前又殺人了。 接著,殷華儂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了幾下。 軟嫩的觸覺鉆入手心,殷華儂不由得晃了晃神,他忽然明白了,為什么史書上記載著那么多國君,都曾被美色誤國。 冉輕輕被他握得有些疼,羽扇一般的睫毛,微不可聞的動了動。 她果然醒了! 殷華儂道:“睜開眼睛?!?/br> 冉輕輕怕他又要生氣,悄悄地睜開一只眼睛。 他眼神冰冷,像是太寒山頂長年被凍住的湖泊,泛著幽幽藍光。臉上還有血跡,看著可怖。 冉輕輕猜不準他是不是又要生氣。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又滿身風塵仆仆,看上去不太好得罪。 她其實沒想好怎么面對他,她是想對他發(fā)脾氣的,誰讓他不告而別。 這么一想,心里的那點害怕瞬間蕩然無存,她將手從他手心里抽出來,重新閉上了眼睛,用被子蒙過頭頂,不想看見他。 被子蒙住了她的臉,卻沒有蒙她白生生的手腕。 手如柔荑,膚若凝脂,用來形容現(xiàn)在的畫面最合適不過了。 殷華儂正想好言哄她,可話到嘴邊,卻又想起來,她到底只是個“人質”! 殷華儂認真板起臉,非常嚴肅地訓斥:“你又在鬧什么脾氣?” 冉輕輕不肯理他。 殷話儂臉色沉下來:“我聽說昨日你走出營帳,在外面看士兵cao練了一個下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他生氣的時候,像是要掐人脖子的惡鬼,冉輕輕不由得肩膀一顫。 “你是楚國公主,怎么可以看我大齊士兵cao練?你父君到底有沒有教過你,每個國家訓練士兵的方法,都是絕對的機密。你這樣做,我完全可以把你當jian細給處理了!” “我看你就是被楚君給寵壞了,才會這般……” 雖然害怕,但冉輕輕又豈是個能輕易被人罵的? 她當即掀開被子坐起來,杏目圓瞪:“我就看了,你想怎么樣?你完全可以把我當jian細處置了呀!還以為我愿意看那群臭男人哼哼哈哈的舞槍弄棒?如果不是你把我綁來,我現(xiàn)在正在楚王宮里悠閑地啃著人參果,吃著奶酥花生,看著優(yōu)伶為我表演呢!” 她越說越委屈,“我在這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你還把我一個人給扔下了。哼,堂堂齊王,就只會罵女人,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就去把北狼族給滅了呀?” 營帳外的殷離疾被嚇得哆嗦了一下,他被這傻公主給驚到了!她就不怕王兄一怒之下把她給咔嚓了? 冉輕輕自然是怕的,她一邊委屈,一邊害怕,聲音也低了下來,“明明昨天早上,你還親了人家。害我誤會你也有那么一丁點喜歡上我了呢。誰知我高高興興的起來后,你人卻不見了。難道你們齊國的男人都這樣嗎?親了人家之后,又不肯對人家負責?!?/br> 她想哭又拼命忍著眼淚。 殷華儂是真的想一把掐死她! 從前,如果有人敢這么質問他,下一刻絕對人頭落地。 誰敢像她這樣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