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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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正濃,怒氣沖沖趕了半日路,楚靖累得一屁股坐在樹下,不愿再動(dòng)半分。 想她不過下個(gè)山功夫,便遭此劫,心中委實(shí)憋屈的緊。 偏逢得她孤家寡人,無處訴說,氣得對著腳邊狗尾巴草好一頓蹂躪。 這廂撒完了氣,方才想起她還有五十兩銀子藏在玉枕下,現(xiàn)下讓她回去取,定是不妥,她也拉不下那面子,只得心里暗嘆不知要便宜哪個(gè)小蹄子。 想起適才穆容辭那般,楚靖心緒翻涌。 穆容辭一直醉心武學(xué),修煉極陰之法,乃斷情絕欲之功。 練者極耗陽氣,而女子本就陰盛陽虧,長此久往,定不似個(gè)人形。 那般邪門歪術(shù)穆容辭還練得樂不疲憊,楚靖不懂,也不屑懂。 她與穆容辭接觸甚少,只知那女人與大宮主情似姐妹,這瓊花宮宮主之位本應(yīng)是她穆容辭。 楚靖留在瓊花宮,不過是因?yàn)榇髮m主,那個(gè)讓她一看到,便覺親切的絕麗女人。 親切?楚靖皺眉。 記憶中,娘有了弟弟后,便再未看過她一眼。 她的娘親是個(gè)樣貌平平女子,她那爹更是不歡喜她,喝了酒便罵她“小雜種”。 她渙衣、做飯、喂豬、扮乞丐到街上討銀子,無論怎么做,都換不來他們一句“孩兒”,仍是想盡辦法要將她賣了。 賣給富人官宦,管家嫌她瘦?。毁u給妓院,老鴇看了一眼,便讓帶走。 她至今都記得她那爹恨悠悠眼神,讓她害怕極了,便跪下來抱著娘,求她留下她。 她可以像家里黑狗一樣,給口吃的,讓她做什么都可以,可以打她罵她,但千萬別不要她。 娘抱著弟弟,將她通紅小手一根根掰開,看她驚恐跪在雪地里,哭得滿臉青涕。 然后,她便看到了大宮主,她還以為自己死了,看到神仙了。 大宮主將她抱在懷里,回頭看了眼穆容辭,便抱著她上了馬車。 直到長大,她才明白大宮主回頭看穆容辭那一眼。 現(xiàn)在,她那爹娘墳頭草應(yīng)該有一丈高了吧。 楚靖坐在樹下一通嘆息,想得腦瓜殼子都疼了。 吐了口中狗尾巴草,楚靖拍拍屁股起身,握著腰間軟劍,衣擺一撩,神情豪放,頗有意氣風(fēng)發(fā)之姿。 往日她未曾想過以后,今日她便立誓,從此一人、一劍,俠游天涯。 這廂來了興致,楚靖便忍不住仰面視天,高亢吟聲起來:“負(fù)刀長嘯,血在燒,睥視江山萬里,誰是英豪!” 這般立在樹下吟,楚靖覺得不夠歡暢,登時(shí)又往山前行了兩步,長袖一揮,神色凜然:“江湖路,無盡頭,江湖浪子不言愁……” “愁愁愁,愁什么愁?!有完沒完?!” 突如其來聲音,讓楚靖愣了一刻,轉(zhuǎn)身環(huán)顧四周,也沒瞧也個(gè)人影來。 “爺我在這兒!” 山下傳來不耐聲音,楚靖俯身望下去,卻見這山并不高,且只是個(gè)石坡,只因坡前半道生出了幾朱翠綠林蔭遮擋了視線,才讓人誤以為是山崖。 坡下站著兩個(gè)男人,身后還有一個(gè)垂頭低泣女人,那兩個(gè)男人肩頭扛著長刀,頗是挑釁指著楚靖嗤笑。 這般行作,氣得楚靖橫眉豎眼:“放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公然行兇,可還有網(wǎng)法?” 聽罷,兩男人對視一眼,登時(shí)仰面大笑出聲。 “奶娃娃,等爺我收拾了這娘們兒,待會便上去尋你?!被遗勰腥藵M眸邪氣笑聲。 楚靖還從未被人罵過“奶娃娃”的。 看那兩個(gè)男人面容素凈,未有渣須,想來也大不了她多少,卻敢小瞧于人,氣得楚靖登時(shí)摸出袖中花針便想解決了二人。 轉(zhuǎn)念又一想,這般時(shí)常殺人,定會沾染血?dú)?,也非大俠所為,若這二人能被自己說服悔改,那她才算是真正行了件俠義之事。 這般想著,還未開口,便聽灰袍男人拿刀尖指著抽泣女人兇聲:“少磨磨蹭蹭,快把銀子拿出來!” “閣下這般欺辱弱女子,可是大男子所為?”楚靖負(fù)手,眸中俠義之氣蕩然,諄諄善誘。 見兩男人垂眸若有所思,楚靖一笑,暗自欣慰孺子可教,連著話語也輕柔了些許:“君子愛財(cái)應(yīng)取之有道,正所謂……” “這趟三七分,得了銀子,我拿大你拿小?!?/br> “這娘們可是我先看到,你還想黑吃黑?上面還有個(gè)奶娃娃,指不定也能搜出些油水來?!?/br> “我看她全身也就腰間那軟劍值幾個(gè)錢?!?/br> “你懂甚,看到她身上袍子沒,那可是上好綢緞,不過還是先把下面這娘們解決了再說。” 兩人吵得火熱,楚靖卻火冒三丈,正想發(fā)作,便聽那女子聲音傳來。 “沒……沒錢,可是能換個(gè)?” “換個(gè)?”兩個(gè)男人勾頭一笑,灰袍男人手中大刀朝她晃了晃:“拿出來我瞧瞧值不值錢?!?/br> “這……這怎能拿出來……” “少啰嗦,拿出來!” 女人連忙點(diǎn)頭,背過身去,小手一抖,再轉(zhuǎn)身時(shí),衣衫半褪。 “你……你作何?快穿上!”灰袍男人后退兩步。 女人柔水身子前傾,哀哀低泣:“奴家未有銀兩,思來想去,只得如此?!?/br> “你別過來!” 兩男人拿刀指著女人兇眸圓睜。 衣衫已褪至這般,女人也顧不得那么多,口中嬌聲:“我愿以此抵債,你們就糟蹋了我吧。” “想得美!”兩男人同時(shí)斥聲,而后互看一眼。 “柱,遇到個(gè)狠的?!?/br> “那……跑吧?” 兩男人默契一點(diǎn)頭,也不管身后女人,抗著刀一溜煙竄得不見了蹤影。 楚靖滿眸驚愕,飛身躍下,望著氣呼呼整理衣衫女人,眸中贊許:“姑娘,這是何招法,厲害啊!” 女人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扭腰朝山下行去。 “姑娘,山中危險(xiǎn),還是我送你下山吧?!?/br> 楚靖仍是不放心追上。 女人回頭沖她一笑,魅惑叢生,卻未達(dá)眼底:“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奶娃娃。” 說罷飛身躍至樹上,甚是不屑睨了她一眼。 楚靖滿臉蒙然,再仰面看那樹梢上女子,哪還有適才楚楚可憐之目,更讓她驚愕是這女人竟會武功,且還喚她奶娃娃! 又是奶娃娃,滿滿鄙視之意! 一日之內(nèi),她竟被接二連三鄙視! “竟是同道中人,即使如此,你適才意于何為,又圖個(gè)什么?”楚靖望著樹上女人疑聲。 女人攪著身前一縷長發(fā),美眸微瞇,風(fēng)情萬種:“我花娘行事,自然是圖男人,圖快活了?!?/br> “花娘?”楚靖迷蒙。 她只聽過徐娘,有道是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 但看那女人豐滿瑩潤,纖柳細(xì)腰,一雙美目婉轉(zhuǎn),說話時(shí)身姿婀娜,魅從骨生。 容顏不老,卻很是風(fēng)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