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jié)閱讀_50
我還想拖延時間,又道:我看不見怎么挑? 沈蔚仁道:你想過來妨礙我,休想。他也是十根手指,你也是十根手指,看看你自己的,也是一樣的。 他是完全不上當?shù)?。這邊廂我還在想要怎么跟他廢話,能多拖一會兒是一會兒,那邊廂解繩子的大漢突然開腔,叫嚷了起來。 聽見他叫道:二當家的,這誰給綁的呀,這繩子咋找不著繩頭兒? 我眼睛一眨,立刻想到,剛才張文笙拿手指摸我時,手根本不是被綁著的,不然怎夠得著? ——那繩結(jié)早被他設(shè)法拆開了,繩頭眼下……恐怕就抓在他的手里! 當即便明白我得幫他,卻又不知能怎么幫他,這種事我又沒曾遇過。一急之下,我雙手摸著腦袋上的紗布,口中叫道:唉啊我頭又疼了! 掃了一眼左右身前,往哪里倒都不好,都是四面放空,我便只得向身后土墻上一賴,瞇著眼睛蹭著墻上的浮土,一截截兒滑坐在地,直至摔了個并不疼痛的屁股墩兒。 沈蔚仁還是擔(dān)心我這“肥豬”、“rou票”出什么岔子,急忙提著刀過來看究竟。就在這時,張文笙一下就坐了起來,手掌自下而上,重擊在他跟前那個笨拙大漢的下巴上。 第37章膽大的嚇死膽小的 十三、 張文笙這一掌用了多大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一擊打發(fā)出了很大的聲響,在陰黑室內(nèi),聽起來異常清脆。 下巴被擊中,這半堵墻一般的漢子連哼都沒哼一聲就仰面倒地。等這屋里剩下的所有人覺到事情有變,張文笙已經(jīng)從炕上,跳到了地下,手里抓著那根原本應(yīng)該把他捆得扎扎實實的麻繩,就望著這屋子里現(xiàn)下還站著的三個人笑。 他的臉色是真?zhèn)€慘白的,此時一咧嘴笑得仿若一頭活鬼。沈蔚仁猛一沖回頭,都被他給嚇得抻著腿兒原地蹦了一蹦。 他手里倒是有刀,只是有刀也無用。張文笙一個健步上前,將他握刀的那條手臂一折,刀就到了他老張自家個兒的手心里,現(xiàn)場叛變,做了他的伙計。 他挾著沈蔚仁這一條胳膊,就由著他一味地痛叫,自顧自扯著麻繩在這匪窩二當家的貴頸上連繞了好幾周。最后,他一扽繩頭,沈蔚仁差點被他當場勒到氣絕,雖然沒有,也是面色紫漲,叫都叫不出來。 我坐在地上,簡直要給他拍手叫好!孰料,我這一雙手才舉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我面前的那條漢子,也正向我著的頭臉,伸出來兩只手——反正幾秒種后,事情就變成,冷炕那一頭張文笙手上攥著根麻繩,渾如提麻鴨一般地提著快要斷氣的沈蔚仁;墻角這一邊,一條魁偉漢子用他那蒲扇樣的大手,直接把我的腦殼一手掌握,乃是托住下巴,捏緊雙頰。 我只覺連嘴唇鼻孔都要被他的這只手捏擠到變形爆開了,想叫也不大方便叫,只能揮手蹬腳,嗯嗯嗯嗯亂哼。 張文笙提著沈蔚仁,舉起那把沈某人原本打算用來卸他手指頭的鑌鐵大刀,就著磚石砌成的炕沿兒,不緊不慢,鏘鋃鏘鋃來回磨了兩下。 然后吧,他將那豁亮的刃口,湊近沈蔚仁的前心位置比了比,一笑道:大剖活人見過沒?這個很講究的,練過的人做起來才利索,打這兒往那兒,我只要一刀……兄弟,你得讓讓,不然腸子和著腔子里的黑血,嘩啦啦直接噴出來,到時候都奔著你來。你洗一輩子天天洗,這個味兒都洗不掉的。 我自己都能覺得到,這個抓著我的大漢腳下頓時一軟。因為連他抓著我的手指都微微松了松,可見是真的肝兒顫??上曃胰缤蔷让静荩绞亲ゲ蛔?,越是拼了死勁兒要抓緊嘍。 這一驚之后,他捏我捏得更大力,我腮幫子愈發(fā)酸疼,眼淚順著臉淌到他的手指,又順著他的手指糊進了我自己的鼻子。 張文笙拿著個刀在那里唱大戲一般揮來劃去,好整以暇,然而在他眼前,我竟覺得,自己有可能會變成新制以來頭一個被自己眼淚鼻涕活活嗆死悶死的人。 那張副官,他連站都懶得再站。他拖著沈蔚仁,一屁股坐在炕沿,刀尖一頂,即把這沈二當家的那件料子很好的黑綢衫割開一道長口子。 不能怪我,我也心疼衣裳料子。他笑笑給那挾持著我與他對峙的大漢悠然解釋,他說:但是萬一衣裳裹住了肚腸子,噴得就不遠啦。 他割開一件衣裳,又接著割里頭的一件。一邊割,一邊又道:兄弟,其實你把咱們少帥掐死了,我是不要緊的,你比較要緊。他爸爸沒了兒子,這沒關(guān)系,我能服侍他,我可以當他的兒子。你不用替我擔(dān)心,待會兒我借了你這顆大腦袋回去,也是一樣滴。畢竟嘛你看,你殺了他兒子,我又殺了你,對吧。 他說著割著,里外三層衣裳都給割完了,他拿刀面兒理了理,把沈蔚仁的衣衫分開,露出他光滑滑的一個胸膛,這時又給墻角這邊的大漢跟我,抬眼笑了笑,道:兄弟,你真的不用替我擔(dān)心,我也不怕血腥。浴血苦戰(zhàn)替咱少帥報了仇回去,端著你借我的腦袋,還有你們二當家的借我的一顆紅心,唉,就全乎了。見了他爸爸我才交代得過去。 咕咚,抓著我的漢子直接給張文笙跪下了。我的頭臉驟然被一股大力拉拽著,撲向污糟糟糊著一層薄油的地面。虧我反應(yīng)得宜,伸手按地,才免于碰撞,躲過一劫。 那漢子一開口,嗓子都嚇得細了:哥!我沒想啊哥!我沒想殺人!我也沒想剁了您哪哥!您說您想怎么著吧哥!您換個人借腦袋行不?這個少帥我還給您吧哥! 張文笙一脫手把刀直接向他扔了過來,那個一指多厚的刀背硬生生砸在這人的太陽xue上。不但他暈了,他腦殼都裂了。我離得近,實實在在地聽見了一聲,宛如雞蛋破殼似的聲音。 他張副官這時方才一松手中麻繩,沈蔚仁早被他勒得半死,立刻僵直倒在地上,喉嚨里咯咯出聲,氣還是有的,只是也很微弱。 我見張文笙此時捂著胸口,連著干嘔了兩下,仿佛力氣盡了,也是向后一仰,伸開手腳躺倒在炕上,以為他也要暈倒,急得撲上前去扶他,口里叫著:你回去再暈??!我們還在人家窩里呢! 等真的扶住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人神志是清醒的。他借著我扶他的力,伸手抓住我的肩膀,又勉力坐起來,道:我累得很了……少帥也要出力,我們才能出得去。 我想起他剛剛為了嚇唬土匪說的那些話,又想揍他,又覺得不能在這一刻犯渾浪費時間,心里意難平,也只嘀咕了一聲道:我要是死了,你豈不是正正好可以回去取而代之,認我爸做你爸爸? 張文笙噴了聲輕笑,雙手捏著我的一雙肩頭用力攥了攥,才又松開。 他指著地上沈蔚仁掉落的配槍,示意我去撿起來。我撿了起來,正在檢查子彈,忽然聽他坐在炕上輕聲對我說道:你其實沒殺過人吧?今晚跟著我,若需動手殺一兩個,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