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jié)閱讀_49
沈蔚仁道:還差一點,還不夠妥。 我問:還差什么? 他走過來,兩個指頭在我扶著頭的手背上輕輕一劃拉,道:光有血書怎么能得二十萬大洋?我會殺雞,你爸不會嗎?還要隨信寄根手指頭過去才行。 我驚叫道:你要剁我指頭?! 沈蔚仁搖頭晃腦,道:我怎么會傷害少帥?將來揭竿而起,還須您這桿子大旗哩。指頭嘛人人都有,大家都長得一個樣…… 他的兩根手指,從我手背離開后,忽然一個拐彎,轉(zhuǎn)了個方向。我看他目有兇光,戟指直接指向了躺在炕上尚無知覺的另一個人。 沈蔚仁指著張文笙對我說:剁他的就行了! 第36章一個指頭都不能 十二、 一看沈蔚仁想剁張文笙的手指,我立刻暴叫起來:不行! 因為怕他馬上動手砍,我又即時跳到他與那土炕中間,張開雙手擋住,嚷道:你不能剁他指頭! 沈蔚仁做出一副十分做作的懶散態(tài)度,道:那少帥的意思,還是要剁自己的一個指頭? 這當然也不行,故我又嚷道:也不行!我的指頭你也不許碰! 沈蔚仁噗地笑出聲來:那這買賣便做不成了,少帥您這么開價可說不過去。我們并不想傷著您,要是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老實,我們弟兄用強慣了,少不得給你來點硬的。 他說這話時,并有向我咧了咧嘴,在昏慘慘的光下,赫然露出白森森的牙口。我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牙竟有這么尖細,又有這么的白,看上去好像狼的牙齒,隨時都能給人咽喉上來一口。 我抖了一下,往后閃過半步,屁股都頂在炕沿上。 這時聽見沈蔚仁又道:要么請用少帥您一根金指,要么請獻這半死不活的老張一根指頭。少帥,我不為難您,您來選。 他說這話時,口氣已不大好。他的土匪弟兄,亦跟進了幾步,隨時都可能伸手捉住我。我原本沒有細想就跳出來,眼看談崩了事情要糟,一口血氣都給驚散了,貼在冷炕邊上止不住發(fā)抖。 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覺有兩根熱乎乎的手指勾著我按在炕沿上的手指,不聲不響地,在骨節(jié)上瘙了兩下。 我猛回頭瞧,突然發(fā)現(xiàn)張文笙的眼睛竟是睜著的。被我看見,他又霍地閉上了,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勾起一點點笑容。 腦子里躥過一行字,我心說:這人竟然是裝死。 我差一點兒發(fā)出聲音來。連自己也說不好這是打算笑出聲還是叫出聲,反正一口氣憋在腔子里連滾帶爬打了好幾轉(zhuǎn),硬是讓我給咽下去了。 我轉(zhuǎn)回頭,沈蔚仁倒是沒在看我,他在跟他的人附耳。此時此地,想來也沒有別的事情要忙,大約就是準備安排一下我或張文笙的手指。 果然,立刻就有兩條短衣招扎的漢子,先后端了案板、水盆、紗布、和一把厚背的鑌鐵刀來,一一擱在炕邊的桌子上。 他們是來真的,雖說我知道張文笙醒了,卻不曉得他還有沒有以前那么威,于是也有點著慌,連忙問:就不能等一等明天再剁嗎? 沈蔚仁他們幾個登時就樂了,笑得東倒西歪。沈蔚仁道:今天剁、明天剁,都是要剁,有什么區(qū)分?少帥不如點點張副官的指頭,現(xiàn)選一根您最不喜歡的,我們就來剁它。 我急道:我沒有不喜歡的!你們既然都是一個地方來的,為什么非要同他過不去! 沈蔚仁很恨道:都是無主孤魂,大家全來搶一個坑。亂世里弱rou強食,他是不可能同我一路的,若今天他落在我手里,我不馬上治了他,將來他更加發(fā)達時,就是橫在我路中央的一座大山了! 他的話我聽得半懂不懂。不過現(xiàn)在無所謂懂還是不懂,無非也就是胡言亂語,為的拖延時間。 我還是橫在炕前,張著手臂,勉力大叫,道:你不能為還沒有的事就治他! 沈蔚仁提著刀逼近過來,拎住我的衣領(lǐng),齜牙咧嘴與我說道:我若不都是為的那些還沒有的事,又何必要對你這么好? 他說完,把我往一旁狠狠一攘,吩咐一個大漢看住我,又讓另一個過來,替他拆解開綁著張文笙的繩子,拉他一條手出來剁。 那大漢雖然魁偉,人卻樸拙,看上去不大精明,要不是明知是匪,我看他更像是往來拉車掙活的一個苦力。他應(yīng)了一聲,就揭開被單去找綁人的繩結(jié)。 看住我的大漢,十分盡忠職守,將我逼至一個角落,就站在我面前看著我這個人。他一動不動,仿佛一堵不動腦子的墻,擋在我和沈蔚仁之間。 我不樂意了:沈秘書,你說好要讓我挑。 沈蔚仁更樂了,拿刀指我道:我的祖宗,你還真的想挑?那你挑,你來挑,左手還是右手,大拇指哥兒還是小拇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