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dá)分節(jié)閱讀_75
張文笙道:好,就說我是你爸副官。 第58章談rou畫餅論從前 六、 自我應(yīng)允幫忙越獄,這一個張文笙對我的態(tài)度就好了很多了。 具體表現(xiàn)在,放飯的時候,幫我端了一次餐盤。 他還特別得意地跟我解釋說:戴了這種手銬,沒練過的連餐盤都端不起來,湯會全部灑掉。 他這個態(tài)度,仿佛幫我端個湯已是極大的恩惠與示好。 當(dāng)然,湯灑了是很虧的,因?yàn)樵诖说匾蝗罩坏靡徊?,有一個面包及一碗濃湯。 面包很硬不怎么好吃,湯又是甜的,味道很奇怪,我吃了一口就放棄了,全部推給張文笙。 他問我:不吃東西有什么力氣跑? 問歸問,并不客氣,他用面包蘸著濃湯,三兩口就把我那份也吃干凈了。看上去他是很適應(yīng)這種粗疏的食物了。 這人仿佛是一個經(jīng)常往來號子的慣犯,在這間莫名其妙的純白色班房里,他比住旅館還自在。 我說:這些東西根本不是給人吃的。 聽了這話,張文笙笑了。 他低著頭,發(fā)出清晰的笑聲,一時連肩膀都在抖。我認(rèn)識張文笙這個人以后,從沒見此人像這樣笑過。固然這也不是什么舒心開懷的笑,他只不過覺得我這人說話有點(diǎn)逗。但是他畢竟是用整個身體在“笑”的,這就很難得。 他笑完了,又沉下臉:你是民國初年的公子哥兒,錦衣玉食慣了,連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不具備,出去就得餓死。 我不樂意了:我現(xiàn)在就不餓! 這倒是實(shí)話,我醒來到現(xiàn)在,想來也有幾個鐘頭,既沒有餓的感覺,也沒有想解手更衣的感覺。除了骨節(jié)酸痛,我沒有什么更鮮明的感覺。我的身體像是被拉扯到四分五裂后復(fù)又草草縫合,現(xiàn)在也根本還沒有完全合為一體。 張文笙道:你不習(xí)慣……你想想愛吃的東西自然就會餓了。 我頓時想起春天的夜里給他送的桂花甜米餅。 我說:有用米粉、桂花蒸的餅,甜的,入口即化…… 這個張文笙當(dāng)真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我認(rèn)識的實(shí)力拒絕了,說他不愛吃餅。眼前這個光聽我說了句“入口即化”,他就吞了一大口口水,舌尖微吐,似乎已經(jīng)感受到了米餅的甜味。 我想了想,換了一樣,道:還有翡翠粥,用荷葉湯熬的,把新鮮嫩荷葉洗凈切碎了煎出湯汁,那個汁就是翡翠色。加糖煮成香米粥,夏天要吃得清淡,我們吃這個。 張文笙本來蹲在我對面,像野獸一樣,伸著脖子去舔手上沾的湯屑解饞,聽我說到這里,他連舔的動作都停下來,蹲在地上瞪著我,眼神炯炯,都能放出光來。他看我的樣子仿佛連我都吃得下去,我不是我,我就是一碗翡翠粥。 我有點(diǎn)說不下去了,頓了頓道:我忘了你已經(jīng)吃過雙份飯了。 張文笙吞著口水道:是的,我吃飽了,所以不怕聽你勾我。你可以繼續(xù)說,我聽聽就算了。你說呀,你說。 我便也蹲下來,就著蹲姿向他挪移了幾步,我倆頭碰頭蹲在號子里,赫然即是一雙一對一齊蹲窗的好兄弟。我靠著他與他附耳道:但是這些都不是我最愛吃的。 張文笙眼睛更亮:那你最愛吃什么? 我說:鹽幾壓rou。拿五花rou做的,是我老家的下飯菜,我從小吃到大。五花rou炒芥菜干,炒好了不馬上吃,要盛起來放在蓋碗里壓幾天,最后蒸一下再吃。肥rou不膩,進(jìn)嘴很鮮。 張文笙聽完,扭過頭去,似乎是在衣領(lǐng)上擦了一下嘴角。 我想起他說的“沒換衣服”的事兒,的確,他穿的衣服跟我有些不同樣,他上身套了一件明亮的橙色外套,領(lǐng)口肩頭已很有些污漬,看上去骯臟得很,不像是新的。 我呢就還穿著離開軍營時的軍裝,只是外套沒了,留給我一件白的襯衫。這屋里的溫度,舒適得好像不存在冷熱一樣。我昏了睡睡了醒幾次,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丟了件外套,此前都沒注意到。 我用胳膊肘戳戳張文笙道:等我們回去了,我讓廚子多做幾個菜吃。至少蒸碗鹽幾壓rou來吃吃,好不好? 張文笙朝另一邊讓了讓,不耐煩道:等我們出得去,你回去你的,我回去我的,就這么說定了。 我覺得他這人也忒沒勁了,本來大家好好地一塊兒說點(diǎn)吃飯的事情,他又偏要在這時擺出一副井水拒絕河水的假正經(jīng)態(tài)度。明明是他逗著我說好吃的,弄到最后,又像是我在深深夏夜里,巴巴地給他送吃送喝。 而且還有一樣,讓我覺得更加沮喪——跟他說完了這幾樣吃食以后,立竿見影,我的肚子里就開始攪動起來,發(fā)出咕嚕咕嚕的哀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