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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如此多嬌在線閱讀 - 第160節(jié)

第160節(jié)

    只是顧之澄不大明白,這樣一個小小的南靈國,能與她的父皇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如今又對她下死手。

    “為何南靈國這樣恨顧朝的皇室......?可是從前有什么淵源呀......?”顧之澄瞇著眼,微微抿起嘴唇問道。

    陸寒垂下眼來,隔著纖長的睫毛,顧之澄看不大清他的神色,只聽到陸寒幽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此中淵源,我不大方便說,你若想知道,以后再問太后便是......”

    顧之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反正她醉得糊里糊涂的,其實聽了也弄不大明白。

    但她還是記得為先帝報仇的事情,“那可要滅了那南靈國?”

    陸寒眉目深深,揉了揉顧之澄毛茸茸軟乎乎的小腦袋,“是非對錯,我不好判斷,但我已給了太后一支三千精兵的調令,若太后想要報仇,大可以調兵遣將,去南邊滅了那南靈國?!?/br>
    顧之澄晶亮的杏眸眨了眨,使勁兒點點頭。

    她的母后與父皇情比金堅,自然最想替父皇報仇的那一個,就是她母后了。

    所以......這種報仇雪恨的痛快事,還是讓母后去做吧......!

    顧之澄抿了抿唇,邁著歪歪扭扭的步子倒到了龍榻之上,眼皮子醉得有些打不開了,卻還是強撐著力氣朝陸寒招手道:“你過來呀......”

    陸寒神色清清淡淡的走過來,在顧之澄身邊坐下,卻立刻被她兩只小手抱住腰,感覺到她柔若無骨一般整個身子都癱軟在他身上,頓時挺拔的身姿有些發(fā)僵。

    顧之澄細眉軟眼,笑得眸色動人,又有些傻乎乎的,盯著陸寒瞧了好一會兒,對著他的臉親了一口。

    “你真好看......!”

    “我真喜歡你......!”

    陸寒隱有一愣,眸底沁出絲絲縷縷的笑意來。

    其實這小東西喝醉了酒......也不是什么壞事。

    這話說得又甜又軟的,直甜到人的心窩子里去了。

    顧之澄見陸寒也笑,仿佛得了什么鼓勵似的,又重重在陸寒的臉上啄了一下。

    帶著果香甜味的酒氣灑在他的臉上,還有一點點水漬。

    陸寒也不嫌棄,只攬著她的細腰,啞著聲音道:“乖一點,別亂動了......”

    再親下去,他可能克制不住自己,等不到大婚那日了......

    顧之澄眸光晶亮,卻完全沒有將陸寒的話聽進耳朵里,盯著他咧嘴笑道:“很快你就要入宮和我住一起啦!真期待呀......”

    陸寒深深望進了她的眸子里,也跟著輕笑一聲。

    是呀,他也很期待......和她同臥同起,日日夜夜不分離。

    顧之澄拍了拍他的大腿,忽然又小嘴微張,豪情萬丈地說道:“朕馬上就要迎娶你為君后了!”

    “......”陸寒無奈地瞥了一眼這小醉鬼,手掌虛虛抬起,抵著她的膝蓋,免得她醉的糊涂不小心磕壞了這才好的腿。

    “等你入宮,一定要為朕多生幾個大胖仔仔!”顧之澄嘻嘻一笑,巴掌大的臉小小一團,瀲滟生輝的眉眼很是動人,勾著陸寒的脖子不肯撒手。

    陸寒額頭黑線一冒:......

    他俯下身子來,將顧之澄平放在龍榻之上,嗓音半啞貼在她小巧的耳垂邊問道:“是臣為陛下生幾個,還是陛下為臣生幾個......?”

    這小東西看起來還什么都不懂啊......

    陸寒頓覺路漫漫其修遠兮,以后還有許多東西要在漫漫長夜里教她。

    顧之澄本就腦子不清明,被陸寒這樣一問,就更犯糊涂了,水光流轉明媚的杏眸里泛起絲絲疑惑的漣漪來。

    想了一會兒,她還是沒想清楚,索性將這問題拋到一旁擺手道:“你生我生都無所謂呀......只要我們在一塊兒就好啦......!”

    “......”陸寒俯下身來,埋在她頸窩處,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才啞著嗓音問道,“那陛下可否知道,這大胖仔仔要如何才能生出來......?”

    顧之澄杏眸睜大了一些,瀲滟的水色翻涌著,很快便沁出幾縷天真懵懂的笑意來,“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教我呀......!”

    陸寒喉頭一動,身子繃得更緊了些,甚至連額角也滲出了一層薄汗,黢黑的眸底皆是隱忍和克制的情緒。

    可顧之澄卻抬著嫩生生的小臉,眼尾微紅,愈發(fā)顯得嬌艷欲滴,往日里清純天真又干凈的氣質里,多了股微醺之后才有的媚意。

    大片的純凈與那一小搓媚色相撞出攝人心魄的美麗,勾得陸寒的眸子暗了又暗,嗓音喑啞得不像話。

    “日后臣會教陛下的......”

    然而顧之澄卻不依不饒,抬起小手攬住他的脖頸,哼哼唧唧喘著熱氣說道:“唔......你現在就可以教我呀......哼!你是不是不想教我,故意尋個由頭搪塞過去。”

    陸寒:......醉酒了思維還這么清晰,這小東西絕不是一般的磨人。

    快要抑制不住的熱焰從腹下傳來,陸寒咬牙抵抗著眼前這活色生香的邀請,頭一回發(fā)現,原來想要做坐懷不亂的圣人是如此之難。

    再等等......

    只要再等一段時日,便可以了......

    陸寒眸子微紅,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著自個兒,要守禮,不逾矩。

    可顧之澄的小手卻極不安分,摸摸他的喉結,而一無所知眼神又迷離而懵懂望著他,小手還想順著他的胸膛往下挪。

    陸寒自然是緊緊鉗住了她的小手,不許她再亂摸。

    可手被鉗住了,腳還能動。

    顧之澄又不安分地抬抬腳,只好腳尖落在了陸寒的......

    陸寒渾身愈發(fā)僵直,幾乎是繃住了全身的肌rou,才將快要溢出來的喟嘆憋了回去。

    他的臉色自然也變得死沉,翻身直接將顧之澄的兩只小腳腳也用他的大長腿壓住了,看她還如何亂動。

    不過顧之澄還是可以亂動,她又繼續(xù)不安分地扭起了又輕又軟的身子,仿佛沒有骨頭似的,直往陸寒身上貼。

    陸寒渾身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瞳眸微瞇,極危險地看向了顧之澄。

    這小東西......她知道自個兒在做什么嗎?!

    很明顯......是不知道的。

    顧之澄整個身子都被陸寒緊緊箍在懷里,再也動彈不得后,便無奈而可惜地砸了咂嘴,蹙著眉尖沉沉睡去了。

    而陸寒卻可憐得很,憋了一晚上,難受得快要爆炸,又不敢松手怕她亂動,只能忍著手腳發(fā)麻,腰酸背痛,在心中默默咒罵了勸顧之澄喝酒的大臣們一萬遍。

    沒事,再忍一段時日,等大婚之后,他定要好好教教她,到底如何才能生個大胖仔仔出來。

    到時候......就算是她求饒也絕不會放過她。

    誰讓她今日讓他如此不上不下的難受......

    ......

    翌日。

    顧之澄頭重腳輕的醒來,發(fā)覺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時被解開了,正躺在香軟的衾被里,而她昨晚似乎抱著睡了一晚上的陸寒,卻不見了蹤影。

    錢彩月聽到她醒來的動靜,端著的紅木托盤上放著青玉琉璃小杯盞,走進來莞爾一笑道:“陛下,攝政王說您宿醉方醒,不急著起身,飲了這盞醒酒茶再睡一會兒罷?”

    顧之澄小臉一紅,腦子里還殘留著一些昨夜吃醉酒耍酒瘋的畫面,好似腳尖觸到了......現在想起來都惹得她覺得腳尖酥酥麻麻的,幾乎不是自個兒的了。

    錢彩月望著顧之澄的薄頰透紅,美得不可方物,青春嬌美的容顏總是讓人心情也跟著變好,于是也抿起唇跟著笑道:“陛下,您快些喝吧,免得茶涼了......”

    顧之澄輕點了點頭,飲下茶后,又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陸寒還是沒來她的寢殿,但傳了話,說是他出宮辦事去了,待晚上再進宮來看她。

    雖然晚上宮里已經落鑰了,但錢彩月知道,攝政王自然有的是法子進宮來。

    陛下與攝政王感情甚篤,蜜里調油似的,她們這些做奴才的,瞧著也跟著高興。

    因錢彩月的目光大有深意,本來就臉皮薄的顧之澄更是小臉微紅,抬起指尖碰了碰guntang的臉頰,才道:“如今快到年關了,他忙些也是應該的......”

    “陛下,太后來看您了?!秉S海捏著翡翠柄拂塵,在門外提亮了嗓子細聲道。

    “讓太后進來吧。”顧之澄瞥了錢彩月一眼,示意她出去將太后請進來。

    這一回太后倒是沒有不請自入,反而讓黃海先通報了一聲,顧之澄覺得有些稀奇。

    太后走進來,神色有些憔悴。

    最近令她孤枕難眠的事情似乎特別多,時不時便能在她臉上看到這樣疲倦不堪的表情,顧之澄這才發(fā)現,不知何時,歲月的細褶已經悄無聲息的爬上了母后的眼角。

    太后原本光潔嫩白的容顏也大不如從前了,多了幾絲黯然失色。

    顧之澄心頭泛起了一絲愧疚,可想到陸寒,又多了幾分堅定。

    是母后太偏執(zhí)了,她本可以安安心心頤養(yǎng)天年,卻偏要和自個兒過不去。

    太后讓人搬了條軟凳來,坐在顧之澄的龍榻旁,抬起纖長的玉指撫了撫顧之澄的鬢角,“澄兒昨晚醉了酒?頭可還疼么?”

    “不疼了......”顧之澄身后墊著軟枕,視線本是與太后正對著的,此刻卻垂了下去,總覺得今日太后和藹慈祥得完全不像本人。

    太后輕笑一聲,雖神色憔悴,但舉手投足之間仍舊是刻在骨子里的那份優(yōu)雅,“澄兒,母后已經知道陸寒沒有害過你父皇,相反,他還替你父皇將真兇尋了出來,且他也確實是真心待你......”

    太后想起昨晚陸寒站在她身前眸色深沉如潮涌說出的那番話。

    她也是愛過的人,自然明白是怎樣的情深似海才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太后美眸之中泛起絲絲的動容,最終都化為一聲嘆息,摸了摸顧之澄的額角說道:“澄兒,母后同意你與他的婚事......只是這帝后大婚,禮儀始備,很是繁縟,哀家本應親自cao持這些,奈何力不從心,只怕是不能親手替你cao辦了......”

    太后收回指尖,揉了揉倦痛的眉心,又呈現幾分頹唐的垂垂老矣之態(tài)來。

    顧之澄心尖顫了顫,忙回握住太后的指尖道:“母后,這些事自然有禮部cao心,你只管著休養(yǎng)好身子,莫要再勞心傷神了。替父皇報仇的事,也由朕來辦就是?!?/br>
    “不必了......”太后拍了拍顧之澄的手背,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事哀家有分寸......就讓哀家去處理吧?!?/br>
    太后斂下眸子,將其中難以說出口的難堪和難過全收斂起來。

    是她害死了先帝。

    當初還不如不要相識,不必相愛,起碼先帝還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活到壽終正寢......

    太后咬了咬唇,一切都歸于一個“孽”字,她站起身來,腦海里百轉千回之后,又如同蒼老了好多歲一般,透過窗牖看向外頭碧澄澄的天空,背影寥落而孤單。

    “澄兒,母后希望你能幸福,和陸寒......比翼連枝,白頭到老。”太后幽聲說著話,目光有些怔然。

    不要像她和先帝,早早就天人永隔,留她一個人孤獨在每一個漫漫長夜掙扎著......

    顧之澄睫毛輕輕一顫,心頭浮起些不好的預感,怎覺得太后這話仿佛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她忙起身抓住太后的手,蹙眉道:“母后,你答應我,要好好活著,你還未見到顧朝在我手中開創(chuàng)太平盛世呢......”

    太后淡聲笑了笑,美眸之中失去了往日的凌厲光芒,只有說不出的柔和,夾雜著一絲死死的寂然,“澄兒,你在想什么呢?哀家只是覺得這皇宮里待久了,也悶了,打算待你大婚之后,就搬去城郊的鶴山庵修行。反正離你也近,你若什么時候想來看哀家了,就來鶴山庵走走便是?!?/br>
    青燈古佛,了此殘生,為她過往的罪孽來贖罪。

    說罷,太后斂下眸子,轉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