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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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青色的夜幕下,綿延不絕的車流交織成一條條金色的飄帶,纏繞著盤橫交錯的國貿(mào)橋。遠處的燈光璀璨奪目,猶如萬里星河奔涌而來。 顧新橙無心欣賞夜景,她撥出去的電話在“嘟”了幾聲之后被掛斷了。 一條短信傳了過來。 【傅棠舟:有應(yīng)酬。】 什么應(yīng)酬?和什么人應(yīng)酬?在哪兒應(yīng)酬? 這些問題顧新橙一個都問不出來,她給他回的短信是:“早點回來。” 等了幾分鐘,傅棠舟也沒有新消息。 顧新橙暗自垂下羽睫,回去繼續(xù)刷題。 顧新橙沒吃晚飯,到了十一點,她肚子有點兒餓,便去冰箱找吃的。 傅棠舟出差一周,冰箱里的鮮果牛奶沒斷過。他不要住家保姆,物業(yè)每天定時定點會來替他收拾屋子。 至于他為什么不要住家保姆,他的說法是:“礙事兒?!?/br> 他說這話時,正將她抵在客廳的落地窗前。 她垂下眼睫就能瞧見深淵一般的高樓大廈,燈光映入她的眼底,絢爛一片。 而他,則在她身后為所欲為。 顧新橙拿了一盒酸奶,上面字母的排列組合不像她眼熟的任何一種文字。 她覺得味道不錯,曾經(jīng)上網(wǎng)搜過一次,這才發(fā)現(xiàn)是荷蘭的品牌,國內(nèi)并不銷售。 顧新橙擰開酸奶蓋,一邊喝一邊往浴室的方向走。 在寸土寸金的國貿(mào)cbd,這套房子大得像迷宮。一個客廳被拆分成會客廳、偏廳和起居室,除此以外,還有五個臥室和八個洗手間,也不知是要留給誰住。 浴室的燈光明亮透徹,她將酸奶放到盥洗臺上,隨手拾了一瓶卸妝液。 日常出去上班,她只涂粉底和淡色口紅,并不愛張揚精致的妝容。 她對著鏡子,用化妝棉一點點卸了底妝,擦去口紅——整張臉顯得愈發(fā)白凈起來。 顧新橙脫了衣服,赤著腳踏入淋浴間洗澡。 花灑噴出裹著氣泡的熱水,水汽逐漸漫上玻璃。 她骨rou均亭的身形被霧氣掩去,留下一道虛幻朦朧的倩影。 今天過得真糟心,顧新橙想。 不知沖洗了多久,顧新橙迷迷瞪瞪地關(guān)了花灑,扯了一條浴巾圍著身子踏出淋浴間。 誰知卻在浴室鏡里看到了傅棠舟的身影。 他慵懶地倚靠在浴室的門框邊,黑沉沉的眼睛毫不掩飾地盯著她。 襯衫開了兩粒扣,鎖骨流暢且清晰,黑色西褲勾勒著修長有力的腿部線條。 他給外人的印象總是矜貴沉穩(wěn),可顧新橙清楚地見過這個男人的另一面——其他人看不到的那一面。 顧新橙的指尖觸著淋浴間的玻璃外墻,她張了張口,想問他回來多久了,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拽了過去。 她聞到傅棠舟身上有微醺的酒氣。 顧新橙雙手撐在盥洗臺上,小聲地叫他的名字:“傅棠舟……” 她的聲音異常溫軟,比水的柔情還要多上三分。 傅棠舟并不以言語回應(yīng)她,他這種時候話極少,有也僅是只言片語。 她咬著下唇,再次望向鏡子里的男人。 只見他繃著下頜線,薄唇緊抿。 一滴汗從他泛著微青胡茬的下巴劃過,滾到凸起的喉結(jié)處。 顧新橙默默閉上眼睛,聲音很輕:“傅棠舟,你抱抱我。” 第02章 顧新橙提出的小小請求,傅棠舟向來有求必應(yīng)。 他的懷抱寬厚而溫暖,她的雙手像藤蔓一般攀住他,指尖隱沒在他襯衫的褶皺里。 鼻尖除了一點兒淡淡的酒氣,還充盈著的一陣干凈而清冽的男香氣息。 像是弗吉尼亞雪松生長在曠野里,雪落在松樹枝頭,安靜又蕭瑟。 她的胳膊挨上盥洗臺,冰涼的觸感激得她渾身上下泛起細小的雞皮疙瘩。 鏡子早已霧氣蒙蒙的一片,幾個指印倒是格外清晰。 顧新橙靠著他,小聲說:“我好想你?!?/br> 傅棠舟微微俯下身,在她額上印了一吻,說:“我知道?!?/br> 因為這個帶著溫度的輕吻,即使連一句“我也想你”都沒聽到,她也知足了。 還好,他回來了。 今天沒有那么糟糕了。 傅棠舟將她的手腕握在掌心,問她:“洗澡?” 顧新橙點了點頭。 淅淅瀝瀝的水濺落在地板上,透明的氣泡“嘭”地破裂,不見蹤跡,只余下渺渺水汽。 傅棠舟今晚喝了酒,洗完澡后,他便上床睡了。 食色,性也。 他得以饜足。 可顧新橙沒那么容易入睡,她躺在似云朵般柔軟的床鋪上,若有所思地看著身旁的男人。 她靠了過去,認命一般地鉆進他懷里。 傅棠舟垂眸看她一眼,順勢將她整個人摟住。 顧新橙這才閉上眼睛,半夢半醒之間,她回憶起第一次跟傅棠舟走的那一晚,他也是喝了一點兒酒。 他逗她說:“你爸媽是不是特愛吃橙子,所以給你起這名兒?” 傅棠舟開京腔的時候,語調(diào)懶懶的,有種難得的貧勁兒,跟他平日判若兩人。 顧新橙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他:“才不是,是來自于一句宋詞?!?/br> 傅棠舟問:“哪句?” “并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笔侵馨顝┑摹渡倌暧巍?。 乍一看清新脫俗,整首詞卻綺麗香艷。 然而“新橙”確實很適合女孩兒,所以最終取了這二字。 傅棠舟聞言低笑一聲。 “你笑什么?”顧新橙問。 “沒笑,”傅棠舟斂容,“我以為是另外一句?!?/br> “哪句?”輪到顧新橙發(fā)問了。 傅棠舟沉思片刻,緩緩說:“醉歸懷袖有新橙?!?/br> 他這次說的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顧新橙愕然,她沒想到面前的男人居然還會跟她吟風(fēng)弄月。 更沒想到的是,這句詩聽來竟多了一絲曖昧。 傅棠舟湊近她身邊,用極低的嗓音在她耳邊說:“新橙,我有點兒醉了?!?/br> 潮熱的濕氣混合著淡淡的朗姆酒香氣噴灑在她耳側(cè),顧新橙登時一怔。 那是她第一次和傅棠舟這樣的“社會人”打交道。 在她以往的認知中,兩個人從相識到相愛,再到互通情意,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更別提異性之間最親密的舉止了。 然而,成年人的愛情比起少年人的彎彎繞繞來得直白多了。 確認關(guān)系的當(dāng)天就有實質(zhì)性進展,已是某種不成文的法則。 顧新橙睫毛微顫,不知該不該裝作聽不懂他的暗示。 可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她心頭滋生,于是她鼓起勇氣問了一句:“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興許是她的提問太過幼稚,傅棠舟愣了一秒,啞然失笑,嘴角揚起的弧度比方才更明顯了。 他伸出手撥弄著她的長發(fā),顧新橙的身子僵了一下,沒有躲開。 傅棠舟的指尖輕撫她耳垂上的那顆小痣,顧新橙渾身的血液像是都涌到了那一處,發(fā)熱得緊。 她的心臟在胸腔里噗通噗通地跳著,似乎在期待一個明確的答案。 可傅棠舟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顧新橙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傅棠舟笑,晃了晃酒杯,將最后一點兒酒飲盡。 然后拿起車鑰匙,問她:“走嗎?” 顧新橙懵了懵,一雙眼睛水色蕩漾,長久地看著他。 她像是被下了蠱一般,跟著他走了,仿佛一只初生的小牛犢。 現(xiàn)在想想,也許她那會兒真是鬼迷心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