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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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輪得到她說愛吃不愛吃,她壓根沒吃過這玩意兒。 傅棠舟讓人直接下單了。 顧新橙點了幾個還算物美價廉的手作壽司之后,就不再碰菜單了。 這家餐廳的魚子醬不僅顆粒飽滿圓潤,還泛著微微的金色光澤,顯然是上品。 顧新橙捏著貝殼勺,猶豫好久也沒動。傅棠舟吃得倒是從容淡定。 顧新橙猶豫良久,還是將這份魚子醬推到傅棠舟面前,“你吃。” 傅棠舟說:“給你點的?!?/br> 顧新橙小聲說:“……我怕?!?/br> 這像青蛙卵一樣顆粒密集的魚子醬,她看了就頭皮發(fā)麻。 她小時候被青蛙嚇過,對和青蛙有關(guān)的一切都有著深刻的恐懼。后來她讀莫言的《蛙》,才知道這世界上有蛙類恐懼癥一說,而她一定是資深患者。 傅棠舟說:“這是魚卵?!?/br> 顧新橙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堅決不肯嘗試。 傅棠舟沒為難她,“膽子那么小呢?!?/br> 顧新橙放下勺子,看著他說:“有些事可能一輩子都沒法克服?!?/br> 這不是多一些勇氣就能跨越的,那種恐懼已經(jīng)深入骨髓。 顧新橙胃口不大,她吃了幾塊牛rou和幾個壽司就飽了。 吃完飯,傅棠舟說:“等會兒陪我去趟酒吧。” 顧新橙正用餐巾拭口,聞言一頓。 “一哥們兒酒吧剛開業(yè),去捧個場?!?/br> “要不要準備禮物?” “什么禮物?” “兩手空空過去不合適。” 傅棠舟笑著說:“我不是帶你過去么?” 顧新橙默默將餐巾疊成一個豆腐塊放到一邊,沒吱聲。 瓷杯中的抹茶沉淀到了杯底,澈綠的茶水浮在杯中,空氣里平添了一絲微妙的氛圍。 傅棠舟起身,漫不經(jīng)心又說了一句:“我讓人抬了架鋼琴過去。” “哦?!鳖櫺鲁葠瀽灥貞?yīng)了一聲,沒再多說。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餐廳樓下,寒潮撲面而來。 傅棠舟忽然頓住腳步,顧新橙顯然有心事,差點兒直接撞到他后背上。 她撫了一下胸口,傅棠舟卻湊近了,冷不丁說道:“我剛剛是開玩笑。” 顧新橙斂下睫毛,心想她是不是太過敏感了。 她知道只是一句玩笑話啊。 可是,如果他在意她,為什么要說這種話。 說她是他帶去的禮物。 她明明是一個鮮活的人啊。 第05章 顧新橙跟在傅棠舟身后,他正在和朋友打電話確認酒吧的具體地址。 傅棠舟人高腿長,他邁一步顧新橙得走兩步,兩人之間隔了一兩個身位。 三里屯附近使領(lǐng)館眾多,這里有北京著名的酒吧街,晚上能看見不少外國人。 顧新橙在燈紅酒綠的街道中穿行,耳邊傳來一聲輕浮的流氓哨。 她側(cè)目一瞧,兩個黑人老外正沖她不懷好意地笑,一口白牙格外扎眼。 顧新橙心底一陣發(fā)毛,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傅棠舟,挨到他身邊。 傅棠舟掛了電話,見她瓷白的臉上神色驚惶,問:“怎么了?” 顧新橙吸了下鼻翼,甕聲說:“冷。” 傅棠舟勾勾唇,說:“你不是說你們南方人挺抗凍么?” 顧新橙杏眸微閃,傅棠舟的胳膊忽地搭到她肩上,將她環(huán)入懷中,說:“怕冷就靠近點兒?!?/br> 顧新橙貼著他的黑色風(fēng)衣,鼻尖縈繞著清冷的雪松香氣。一星半點兒的男士煙草香混雜其中,味道極淡。 街邊的棉花糖機在吆喝聲中拉扯出粉紅色的糖絲,一縷一縷地纏繞成云朵般松軟的草莓棉花糖。 顧新橙的嘴角不經(jīng)意間漾開一抹淺笑,決定將方才所有的不愉快拋諸腦后。 傅棠舟朋友新開的酒吧名叫零下七度,選址不錯,是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段。 一進酒吧門,顧新橙就被五光十色的燈球閃花了眼,強大的音浪更是震得耳膜發(fā)疼。 舞池里一堆男男女女正在瘋狂地搖擺,儼然群魔亂舞。 傅棠舟帶著顧新橙上了二樓,羅馬柱旁擺了一架三角斯坦威,底下還鋪了紅毯。 這么高雅的鋼琴和這酒吧似乎顯得格格不入。 “這是你送的?”顧新橙問。 傅棠舟沒說話,他走上前去,掀開鋼琴蓋,說:“你試試?!?/br> 顧新橙略窘,“我好久沒練過琴了?!?/br> 以前她在家的時候還能練練琴,上大學(xué)以后想練琴還得去學(xué)校附近的琴室,她嫌麻煩漸漸去得也就少了。 顧新橙不是一個對音樂有著執(zhí)著追求的人,鋼琴不過是家里人從小給她培養(yǎng)的一項特長罷了。 然而,就像會游泳的人碰到水、會騎自行車的人碰到自行車一樣,會彈鋼琴的人一碰到鋼琴,手指的記憶也會跟著被喚醒。 顧新橙的指尖碰上如水般冰涼絲滑的琴鍵,彈出一串音符。 這鋼琴音色絕佳,如瑯瑯環(huán)佩相撞,對得起它不菲的身價。 傅棠舟單手撐在琴邊,微微佝僂下腰,湊到她身旁。 察覺到他的逼近,顧新橙嫩蔥般的纖手頓住了。 “你彈的什么?”傅棠舟問。 “夢中的婚禮?!鳖櫺鲁日f。 傅棠舟握住她的手,說:“怎么彈的?教教我?!?/br> 他的手指骨節(jié)明晰,手腕處一粒鉑金袖扣泛著柔和的光澤。 浮動的氣息吹拂過顧新橙的發(fā)側(cè),她稍稍偏過頭,見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眼底拓下一層薄影。 傅棠舟總能不動聲色地把她撩撥得心神不寧。 顧新橙正苦思冥想如何跟他講解,身后忽然響起一陣爽亮的笑聲:“我說傅哥怎么還沒到?原來是忙著陪美人啊?!?/br> 顧新橙心下一驚,立刻把手抽了回來。 傅棠舟從容不迫地站直了身子,顧新橙這才瞧見來人。 是個二十多歲的英俊男人,頭發(fā)挑染一叢金色,耳垂上綴一枚銀色耳釘,穿的是歐美潮牌。 “喲,鋼琴彈那么好,音樂學(xué)院的吧?”他笑得玩世不恭,“這鋼琴給我可是白瞎了,也就當個擺設(shè),還得你這樣兒的來彈才好?!?/br> 這恭維話說得讓顧新橙挺不好意思,就她這三腳貓的鋼琴水平,怎么可能是音樂學(xué)院的? “我哥們,林云飛。”傅棠舟介紹說,“她叫顧新橙?!?/br> 顧新橙訕笑一下,說:“你好?!?/br> 林云飛嘴巴咧著笑:“哦,原來是顧meimei?!?/br> 這聲“meimei”叫得親昵,顧新橙有點兒不適應(yīng)。 傅棠舟:“你小子這便宜占得忒溜兒。” 他一開京腔打趣,顧新橙就知道這林云飛和他關(guān)系不淺。 他平日里不常開腔,也就是遇到熟人才會說上一說。 林云飛嘴貧道:“不叫meimei,難道叫jiejie?那我不把人姑娘給得罪了?” 顧新橙說:“叫名字就好?!?/br> 林云飛應(yīng)得特麻溜:“哎,知道了,顧meimei?!?/br> 顧新橙懶得跟他計較稱呼,既然是傅棠舟的朋友,想必也不是什么壞人……吧? “傅哥,進去玩玩兒唄。”林云飛說,“你這大忙人難得來一趟,回頭可別怨我招待不周啊?!?/br> 傅棠舟胳膊碰了下顧新橙,說:“走,過去坐坐?!?/br> 于是顧新橙跟著傅棠舟進了酒吧包廂,一推門,點歌機旁坐了個男的,正拿著話筒鬼哭狼嚎地嘶吼著:“死了都要愛——” “愛”字喊到一半啞火了,只因瞥見傅棠舟。 沙發(fā)上坐著調(diào)笑的男男女女一愣神,紛紛往邊上挪動,正中間空出一人的位置。 傅棠舟若無其事地往那兒一坐,輕輕拍了下腿,對顧新橙說:“過來。” 那些人這才注意到他還帶了個姑娘,相貌是一等一的好。 文文靜靜,眉眼溫柔,蘊藏著一抹獨屬于江南水鄉(xiāng)的繾綣。 顧新橙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沒位置留給她。 她心想這坐哪兒?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