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覺得無所謂了，但為了迪克，他只能撲過去，壓住喬納森，兩個人像個真正的十歲男孩一樣滾做一團，滑到杰森的腳邊。

    “我在猶豫要不要踢一腳了，”杰森說，“這很讓我心動?！?/br>
    阿爾弗雷德端著一籃子圣誕糖果再次來到大廳，將它們放到了桌子上。

    “少爺、小姐們，想看電影嗎？”

    “你確定？”達米安從地上抬起頭看所有人，他仰著小臉皺眉的樣子顯得很可愛，“我和他們想看的電影不一樣?！?/br>
    “當然，不一樣，”杰森站起來壞笑說，“你和我們看的電影的分級不同，乖乖的去看動畫片吧。”

    “陶德！”達米安撲過來，吊在杰森的手臂上，后者任由他在他的手臂上蕩秋千，“你這個徹頭徹底的大傻瓜！”

    迪克是全場最忙的那個，他來勸架。提姆和史蒂芬妮一起到另外一張沙發(fā)上去了，離戰(zhàn)場最遠，在說悄悄話。

    韋德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忍不住露出微笑?；蛟S他們不愿意承認自己是一家人，但實際上，彼此的感情卻自有一種特殊的羈絆。因為種種原因，他們才聚集在一起，但就算是這樣，死亡也不能將彼此分開。他的旁邊突然多了重量，他偏頭看向坐到他身邊的人，卻發(fā)現(xiàn)是布魯斯韋恩。這個男人和他的視線撞在一起。

    “韋德布萊克，”他說，成功讓被叫到名字的人緊張了，“提姆和我說過你，你很可疑?！?/br>
    當然，提姆確定了韋德沒有威脅，但出于謹慎，他還是給蝙蝠俠匯報了這個情況。

    “……我并不是故意接近你們，或者有什么目的，”長時間的沉默，讓韋德率先開口，“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我只能用行動證明，我并沒有任何邪惡計劃。我是個警察，沒有超能力，徹頭徹底的普通人。而我只知道一點，你們也是普通人，所以我不會將你們神化，或者利用我知道的去做壞事?！?/br>
    布魯斯情緒向來隱藏的很好，凡人軀殼之外，他還是蝙蝠俠，但就算如此，他還是因為韋德的話而流露出一絲意外。他注視著這個被迪克帶回家的朋友，像是透過他打量迪克。

    “迪克選擇相信你?！彼詈笳f。

    他看著迪克格雷森，這個初來韋恩老宅的小孩長大，逐漸拔高，五官逐漸長開，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年輕人。他看著他獲得中學(xué)的第一張獎狀，第一次戀愛又分手，找到第一個愛好和實現(xiàn)第一個愿望，直到迪克收到了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

    曾經(jīng)，他因為和自己的理念不合而負氣離開哥譚，拋棄羅賓的披風(fēng)，成為另一個城市布魯海文的守護者夜翼。布魯斯以為對方不能成功的承擔(dān)起作為一個獨立的英雄的責(zé)任和負擔(dān)，但實際上，迪克做到了。就是最艱難的時候，他都沒有回家來尋求自己的幫助，這證明了他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不再需要蝙蝠俠的庇護。

    迪克能自己獨立決定一些事情了。或許布魯斯依舊不贊成某些方面迪克的想法，他對人的輕信，他混亂的戰(zhàn)斗計劃，他不顧一切的信念和糟糕的時間安排，種種跡象都有布魯斯和他不同的地方，但他已經(jīng)做到不會過于干涉。這包括很多人，不止是迪克。杰森、提姆，甚至是達米安……布魯斯知道他應(yīng)該給他的孩子們一些必要的信任。

    “而我相信他?！辈剪斔拐f，“你在觀察期?！?/br>
    韋德很開心自己暫時合格了。

    他心底的壓力驟減，當?shù)峡私鉀Q完自己兄弟的爭執(zhí)，無意朝他看過來的時候，韋德朝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很快，這場聚會結(jié)束。

    韋德不打算留宿在韋恩老宅，所以迪克把他送到了門口。杰森被纏住了，他完全沒法脫身，只能讓他的雇主一個人開車回去。

    迪克問，頭發(fā)被吹的發(fā)亂：“你需要我開車送你嗎？”他把自己的車借給了韋德。

    “不用啦?！表f德看了一眼屋內(nèi)，“后天見?！?/br>
    “嗯，后天見?！钡峡苏f。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

    “我送你到門口。”

    “好?！彼卮稹Ｋ麄儾⒓缱叩杰嚽?。

    迪克回頭看了一眼韋恩老宅，突然說：“剛來到這里的時候，我是一個小孩?！?/br>
    “而離開這里的時候，你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男人?！表f德說。

    “這感覺有點奇怪。真的。”迪克低聲說。

    突然，韋德湊上來用嘴唇碰了碰迪克的臉頰，這感覺轉(zhuǎn)瞬即逝，比雪花落到頭頂還輕，但讓后者愣在原地，幾乎忘了呼吸。

    “這就是人生了。”韋德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座上，“回家去吧?！?/br>
    第38章小丑

    回家的路上,韋德拿出自己的手機，猶豫了半天，撥打了通訊錄里的一個號碼。

    對面響了很久才接通，那邊同樣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