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電話那頭的人問。

    “韋德布萊克，”他說，“瑞德，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電話對面的人靜了一下。

    “好的,等一下，我在酒吧，出去打給你?！比鸬抡f。這讓韋德驚訝了。他以為對方的類型根本不可能去酒吧。看上去,他們很久沒聯(lián)系，而他曾經(jīng)的好朋友改變了太多。電話掛了，過了大概五分鐘，韋德的電話重新響起來,他接通了。

    “我很抱歉，這么久沒有聯(lián)系你,現(xiàn)在一打電話就是找你幫忙?！彼f。

    瑞德的聲音聽上去有點(diǎn)無奈：“我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任何不樂意的情緒。”

    “我只是未雨綢繆，避免你不開心?！表f德說。

    “什么事情？”瑞德說，“我會幫忙的。”

    瑞德很好，所以韋德到現(xiàn)在都沒搞明白為什么會有人捉弄他。他甚至連韋德到底讓他幫什么都不知道就答應(yīng)了。韋德松了一口氣,他確定了瑞德這一部分的記憶是正確的。

    “我想讓你幫我查查‘潘多拉魔盒’?！?/br>
    “什么？”瑞德的聲音聽起來不可置信，“你認(rèn)真的嗎？這是什么哥譚古董走私案？”

    “瑞德，可能聽起來有點(diǎn)荒謬。但這不是你處理的那些宗教殺手案，拿一些故弄玄虛的假圣器來做一些殺人的壞事……我說的‘潘多拉魔盒’就是真的潘多拉,希臘神話里放出瘟疫、災(zāi)難的那個盒子。拜托，我能想到的幫忙的人只有你了?！?/br>
    “你認(rèn)真的？”

    “超級認(rèn)真?！表f德補(bǔ)充。他聽到了車頂傳來聲音，可能是落雪。

    “好吧，雖然不知道這些年沒見面，你的人生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變化?！比鸬抡f，“不過我會按照這個方向找人幫你查查的?！?/br>
    “謝謝你?！表f德真心誠意，“改天我會請你吃飯的，這么多年，我們早該見面了?！?/br>
    “哦，高登他們叫我回去了，這是工作時間，不用謝韋德，你知道無論怎樣我都愿意幫你，”瑞德說，他那邊聲音晃了晃，“下次再說吧，我會電話聯(lián)系你的?！?/br>
    “酒吧也算工作時間？”

    “對我來說是?！比鸬虏┦繜o奈道。

    他掛斷了電話。

    ……

    韋德沒有回應(yīng)，他保持著掛斷電話的姿勢，問道：“你們是誰的人？”

    他的后腦勺被什么東西頂著，很可能是撬棍。它在他的耳邊蹭了蹭。

    “這真貼心，是不是，我的小布??？”另一個姑娘的聲音響起，后座動了動，顯然是對方撲到了舉著撬棍的人的身上，用力蹭了蹭，“我要被對話融化了。他們好可愛哦，對不對？電話那頭是誰呢？”

    “哈莉，特別可愛的小東西就是要捉起來玩的哦，就像以前那只不聽話的小鳥?？上А⒖上?，它后面就變得不可愛啦！不過，它勉強(qiáng)還是算我們滿意的作品?，F(xiàn)在這里有一只寵物，讓我們想想，怎么和它玩游戲呢，是用糖果還是用甜品！——猜猜看呀！”韋德身后的人笑著贊賞，在他的背后用冰涼的東西抵著他的后腦，弧度夸張到他的后靠背傳來吱呀聲。他俯身接近韋德，仿佛能傳來陣陣腐臭的氣息，幾乎令人作嘔——像是有具尸體在身后。

    韋德被這感覺惡心到了，他不再猶豫，立刻趴了下去，躲開撬棍，猛地踩了油門，然后打開車門，把自己甩了出去。

    幾乎是立刻，他落到草叢里，被一地冒進(jìn)的野草割到了臉頰，地上的雪塊磨蹭他的臉頰，讓疼痛伴隨著一種刺骨的寒冰，但韋德強(qiáng)忍住沒有叫出聲。他不知道小丑夫婦什么時候上了他的車，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被他們帶走，結(jié)果絕對不好。

    韋德在報紙上看到過這則消息，小丑消失在阿卡姆監(jiān)獄，連同著帶走了小丑女。這兩個超級反派流竄在哥譚，但沒有人能找到他們的線索，有人猜測他們離開了哥譚，這造成了某種程度的恐慌。但很快，他們明白小丑一定還在哥譚某處，因?yàn)檫@座邪惡之都孕育了他們，不把哥譚鬧得天翻地覆，他們不會輕易離開這里。

    韋德懷疑自己被盯上的原因是——自己拆掉了他精心準(zhǔn)備的炸.彈，也或許是最近他和超級英雄們走的很近。

    “第一只知更鳥當(dāng)初離開這里，我們真的很傷心呢?！毙〕笳f，他開始哼歌，從路邊走進(jìn)草叢里不慌不忙的搜索韋德的蹤跡。

    韋德把自己隱藏在草叢更深處。他的車竄出去了一段距離，所以他的腳步聲離韋德還算遠(yuǎn)。這里是哥譚到布魯海文的大道，可能因?yàn)槭鞘フQ節(jié)的原因，大家都在家里聚餐，所以這段路上人煙稀少。但依舊有車開過，卡車司機(jī)一個急剎車把車停在路邊，對走在正中間的小丑女哈利奎恩吼道：“你在正中央干什么！——”

    韋德能看到哈莉夸張的露出驚奇的笑容，捂住嘴巴，她妝容浮夸，扎著左右兩縷顏色不同的雙馬尾，姿容艷麗。她走向司機(jī)的時候，雖然后者感到一絲詭異，但依舊被她迷人的外表吸引了。小丑女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用手背輕撫過這個司機(jī)的臉頰說：“……寶貝，用一下你的車?！?/br>
    司機(jī)還沒得及點(diǎn)頭或者搖頭，她就突然猛地用力轉(zhuǎn)過了他的腦袋，只一下就干脆利落的讓他的腦袋扭過一百八十度。立刻，他的尸體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哈莉雙腳跳開原地，調(diào)皮的眨眼，從他的上衣口袋里拿出鑰匙，她俯身親了一下這個可憐人的腦袋，站起來開心道：“謝謝啦，我會對你的車好好的哦?！?/br>
    她爬上了車，對小丑揮手，燦爛的揚(yáng)起笑容：“小布丁！我們開車碾過草叢吧，這樣就不怕他跑走啦！——”

    哈莉話音剛落，韋德突然站了起來。因?yàn)樾〕箅x他的距離已經(jīng)很近了，他抓住了這個時機(jī)，不再猶豫，猛地上前扭倒了小丑。他的近身搏斗不是強(qiáng)項(xiàng)，但他的優(yōu)勢在于他帶了手.槍。而小丑好像放棄掙扎似的，咧開嘴，任由韋德壓住他的手臂。因?yàn)橛昧^大，他的槍幾乎擠壓在小丑那張被油漆擠得一片雜亂，幾乎看不清臉的五官上，彩色和地面的白雪形成了鮮明對比。

    “叫她滾開！——”韋德嚴(yán)厲道，“還有，你們有什么目的？”

    小丑只是笑起來，動作幅度大的韋德幾乎壓制不住。

    “圣誕佳節(jié)，我想念你們啦?！彼鲎鞯奈?，“沒人陪我們玩，太無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