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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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雅臉色驟變,驟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拉,露出那些還沒有完全消退的痕跡,“所以你,你都看到了,你……” 她想有氣勢一點(diǎn)的質(zhì)問對方為什么還不走,但她從來不是那種雷霆萬鈞的性格,所以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先掉下來了。 孟安上前虛虛的抱住了寧雅,盡管他根本沒法碰觸對方。 寧雅終于崩潰,“你為什么要拋下我?” 她做了那么多的錯事,其實(shí)只是想知道這一個答案。 孟安立刻開口,“是我錯了?!?/br> 寧雅的啜泣聲不斷,“我已經(jīng)這樣了,早就不是當(dāng)初的寧雅……我甚至還差點(diǎn)殺了個人!” 孟安依然是那句話,“是我錯了!” 寧雅猛抬頭看向孟安,“我問你為什么要拋下我!” 孟安的話頭猛的頓住。 寧雅質(zhì)問,“是不是我爸媽找你了?” 孟安嘆了口氣。 的確是,當(dāng)時寧雅的父母情真意切的跪在他的床頭,說他們只有這一個女兒,求他救救她,別讓她年紀(jì)輕輕的就死了。 他又一次開口,“是我錯了?!?/br> 他甚至給寧雅留了信,讓寧雅為了他活下去。 而等他變成了鬼,陪在寧雅的身邊知道了那些真相,看到了寧雅的痛苦,才知道寧雅的每一天都是在煎熬。 那對夫妻根本一點(diǎn)也不關(guān)心寧雅,之所以肯那樣去求他,是因?yàn)閷幯艩敔斨雷约旱膬鹤觾合笔鞘裁慈?,所以臨死前將所有的財產(chǎn)都留給了有心臟病的孫女,并且立下遺囑,如果孫女沒了,那所有的財產(chǎn)都捐出去。 不然那兩個人哪肯用錢維持寧雅的命那么久。 寧雅想捶打他,但根本碰不到,“你知不知道我好痛苦啊,真的好痛苦?。 ?/br> 他任由寧雅哭泣,沉默許久終于開口,“小雅,要是真的痛苦……那就來找我吧,不管你下地獄還是怎么樣,我都陪著你,等著你,等下輩子,我們重新開始。” 寧雅卻指著自己身上的痕跡,“難道你不知道這些是什么么?” 孟安看她,眼神溫柔,“你真的覺得,我們之間需要說這些么?” 寧雅咬了咬嘴唇,“真的不說?” 孟安雖然是鬼魂,臉色不可能有變化,但他的眼神中透漏出幾分羞澀,“我們談戀愛也不是為了這個啊?!?/br> 的確,一個癌癥晚期,一個心臟病,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什么的。 寧雅又咬了咬嘴唇,忽然堅定的開口,“好,那你陪著我……明天我找律師,把家里的東西都提前捐了,之后等法院判決……等我先贖了這里的罪,然后就去找你!” 而另一邊的那個道士,早就沒有了之前囂張的態(tài)度,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的跪在地上,磕頭磕的一頭血,“大仙,您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尹浩然對這一切毫無所知,他晃晃悠悠的朝著家里的方向走,在走進(jìn)小巷的時候,果然看到那里依舊有一團(tuán)暈黃的光芒,矮小佝僂的啞婆坐在那里,頭頂一層積雪。 他朝著啞婆走過去,見啞婆守著幾個蘋果,就往起裝。 啞婆見了打手勢。 尹浩然哈哈笑,“交電費(fèi)了,那啞婆我今兒給你算個命,你這蘋果就當(dāng)給我的酬勞得了?!?/br> 啞婆瞪他一眼,示意他算吧。 他就一邊收拾一邊開口,“誒呀啞婆你可不得了,別看現(xiàn)在得賣水果,但以后肯定能大富大貴,你根本不用這么辛苦么。” 啞婆伸手打他,又做了幾個手勢。 尹浩然看了裝模作樣的掐了掐手指頭,“養(yǎng)老有什么好愁的,啞婆你的運(yùn)道好,孝子賢孫少不了……”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想起了顧潤安說他注定無后。 就算顧潤安是胡說的,他這樣的人,也不想禍害人家閨女去。 于是他立刻改口,“賢孫不一定,但孝子肯定有?!?/br> 啞婆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和他往家走。 進(jìn)去之后尹浩然拿了個大掃帚出去,嘩啦啦的掃著小樓門口的雪,等再回來的時候,見啞婆手里拿著一沓紅票子站在門口。 尹浩然還和她開玩笑呢,“嘿呀,啞婆你這是發(fā)了?” 啞婆把錢往他手里一扔,又比劃起來。 “你是說前幾天和我一起那個小伙塞門縫的?”尹浩然想了想,除了顧潤安還真沒有別人了。 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塞進(jìn)去的。 他忍不住感慨一句,“真是有錢人??!” 然后把錢塞回了啞婆手里,“給你你就拿著吧?!?/br> 不然怎么辦。 他和顧潤安按道理說根本不是一路人,而且看得出來對方還很煩自己,所以到最后他都沒要個電話加個微信啥的,根本聯(lián)系不上,就是想把錢還給對方都不可能。 第15章 算命 尹浩然不知道的是,顧潤安和爺爺說完了話之后,就要連夜趕回濱城。 這會兒東城沒有暴雪了,但是濱城有。 所以還是得坐火車。 可他這次運(yùn)氣不好,沒能買到一整個車廂。 他爺爺奶奶看他那個臉色,本來以為他會退票明兒再說。 可沒想到的是顧潤安把手機(jī)往兜里一揣,隨手抓了件衣服就往外走,“回頭幫我把衣服什么的寄濱城去?!?/br> 走了兩步不停腳的回頭交代,“我穿回來那件大衣別寄?!?/br> 顧爺爺喊他,“這不還有好幾個點(diǎn)呢么?你這么著急干嘛?吃頓飯再走?。 ?/br> 顧潤安的回答是把剛剛?cè)釉陂T口的塑料袋,再一次的拎起來了。 等他出了門,顧奶奶嘆了口氣,“看來咱這孫子,是真夠嗆能回來了?!?/br> 聽他剛剛的形容,明明對尹浩然那個孩子嫌棄的溢于言表,但一聽說對方真的有事,又火急火燎的趕過去了。 心態(tài)十分年輕的顧爺爺開口,“這就叫嘴上說不但身體很誠實(shí)?!?/br> 顧奶奶:…… 時近午夜,候車室內(nèi)只有星星兩兩的人或站或坐。 顧潤安打發(fā)走了送他來并且怕他孤單寂寞冷想要留下來陪他的堂哥,站在車站的窗前,仔細(xì)的想了想這幾天的事情。 爺爺對他失望,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那天在天橋上見到寧雅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孟安的存在。 如果那時候還能用這世上的孤魂野鬼多得是,滯留人間自然有滯留的道理,只要沒害人,他也管不著這個理由搪塞的話,那等寧雅在尹浩然的攤子前時,后面發(fā)生的一切,都可以說是在他的推波助瀾之下,他無法辯解。 明明只要問問孟安,真相就會水落石出,可他急于解決尹浩然會發(fā)生的“問題”,所以放任了事態(tài)的發(fā)展。 他認(rèn)為只要解決了所謂的劫難,就可以和對方一拍兩散。 就是因?yàn)榧庇谇蟪?,才害的尹浩然遇到危險。 這種低級的錯誤,就算他對尹浩然反感,也不應(yīng)該犯。 他呼出一口氣,想到爺爺說的話:你從小就樣樣都拔尖,所以性格就傲,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成績啊、人情啊、道術(shù)啊這些都是小事,不管你怎么不放在心上,都是小事,可命不是,命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爺爺說了很多,顧潤安反省了下,這些道理自己真的不懂么? 他懂! 只是懂是一方面,做的時候卻…… 不能用不管怎么說,他都救了尹浩然來開脫,因?yàn)檫@種創(chuàng)造災(zāi)難然后朝對方伸手的姿態(tài),實(shí)在是難看至極。 而且他甚至沒發(fā)現(xiàn)尹浩然的生命線已斷,如果不連上,根本不是這么一件事情就能結(jié)束的。 他又問自己,如果尹浩然真的出事,自己會不會愧疚。 會! 甚至在愧疚之外,還會多出來一些莫名的憤恨。 不是對尹浩然,是對自己。 他不能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也難以追尋,但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錯誤,改正總是可以的。 不過……他一想到尹浩然,又皺起了眉頭。 還是覺得,很嫌棄很手癢??! 但捫心自問,不可否認(rèn)的是,這次要回濱城,他已經(jīng)沒了上次的出離憤怒,反而多了些期待…… 于是在這天早晨,尹浩然又一次被窗外喊他名字的聲音叫醒。 他再一次把腦袋伸出去然后再一次迅速的縮回來。 顧潤安:…… “尹浩然,我看著你了?!彼曇綦m然大,但是卻帶著陰氣。 但他話音未落,就見尹浩然沖出來了,“臥槽,大師你是在車上坐過站,所以到終點(diǎn)又坐回來了么?” 看在他速度快的份上,顧潤安決定不和尹浩然計較。 但尹浩然說的理由太蠢了,這讓他皺眉。 但想想自己剛剛到家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好像更蠢。 然后他就點(diǎn)了下頭,“嗯!” 尹浩然:……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腦子不清醒的情況下順嘴胡謅的一句話,會讓對方點(diǎn)頭。 他哆嗦了一下——不是嚇得,是沖下來的太快忘了穿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