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又生氣了_分節(jié)閱讀_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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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裁冰握住了洛玉笙的手,低低嘆了一口氣:“但是不管你復(fù)生不復(fù)生,鏡都重現(xiàn)人寰都是個定數(shù)?!彼缆逵耋闲闹械碾y過,可是想要鎮(zhèn)壓魔界,沒有別的選擇了。修羅九獄圖必然要重新勾畫,當(dāng)初由無瑕沾上那一身殺孽,現(xiàn)在,是不是她也能夠做什么呢?玉裁冰轉(zhuǎn)眸,對上了練青霜那雙似笑非笑的眼,心中頓時一凜。 第86章星云碎裂 極天之涯一行太過順暢,不見任何魔界魔物的蛛絲馬跡,反倒讓眾人的心中生疑,腳步也隨之遲緩了下來。眼見著要接近鏡都了,忽然間,一陣巨大的響聲傳來,天地間頓現(xiàn)崩裂之慘像。天邊閃爍著一陣艷紅色的光芒,跌落的碎片化作了流火,砸向了長生界的大地,頓時引起了一片熾熱的火焰。如同隕落的星辰一般,在地上留下了巨大的深坑,而三教巔峰的殘余力道,也在這一瞬間爆發(fā)開了,成為災(zāi)難之源。 “不用再往前了。”玉裁冰忽地頓住了腳步,她微仰著頭,望著天邊的異象,神情冷肅。 “為什么?”朔騫臉色沉沉的,他不甘地問道。 素問沉聲道:“因為剛才爆裂的就是星云河,跌落的是星云碎片,而呈現(xiàn)出摧枯拉朽之勢的力量,則是三教巔峰的余力。”頓了一會兒,她不得不語氣沉痛地承認(rèn)一個現(xiàn)實,“儒皇恐怕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了?!比咄窃坪?,如果儒皇隕落,那么道皇和佛皇也不會有任何的生機(jī)。 一直前行的腳步陡然間停頓了下來,思慮再三,最后化成了一道“回去”。幾人的身影霎時間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一陣?yán)淅涞娘L(fēng)吹拂著葉子,留下了極為細(xì)碎的響動聲。始終藏在暗處的人,等他們離開后悄然現(xiàn)身,唇角勾起的笑容中有三分的玩味和七分的邪意。張狂的笑聲連續(xù)不斷,就像是一串魔音,籠罩了整個長生界的大地。 “大師姐,佛尊、佛尊他——”瑤華派大殿,招搖一見玉裁冰二人回來,立馬便迎了上去,一張面容上寫滿了愁苦。掌心一點紅光閃動,血色的舍利子是佛者無奈之下的暴行、是為了救助更多苦難蒼生的屠戮。玉裁冰接過了舍利子,低嘆了一聲“可惜了佛鄉(xiāng)”,閉著眼默哀了一陣,等到再睜開眸子的時候,眼眸中一片清明。 招搖又開口道:“不知儒海無涯的事情怎么樣了?方才一陣地動,又有隕石落下,掠起一片火焰,門下的弟子已經(jīng)下山支援了。” “儒海無涯,滅?!甭逵耋系蛧@道,“火焰是星云河碎裂引起的,近段時間加強(qiáng)警惕,魔界可能還會有后續(xù)的動作?!?/br> “好?!闭袚u點頭道,猶豫了片刻又問,“玉笙,你們接下來是留在瑤華派,還是有其他的打算?” 洛玉笙沒有吭聲,她掀起眼皮子,瞥了玉裁冰一眼。 玉裁冰眉頭緊鎖著,半晌后才應(yīng)道:“在瑤華派歇一陣?!?/br> 瑤華山脈眾峰,隨著那一陣地動山搖,也合到了長生界中,景致與往常無二,可冥冥之中,到底是有什么已經(jīng)悄然間改變了。玉裁冰二人并肩行走在了熟悉的山道上,當(dāng)初的事情恍若隔世。索橋隱藏在了繚繞的云霧中,而即將出口的話也被一道嘆息聲取代,很快便消弭在了風(fēng)中。相顧無言,回到了洞府各自清修,仿佛能夠從中追溯到點點過往的畫面。 寒冷的夜悄然降臨。 殺戮在暗夜中只會越來越清晰,魔兵不會退卻,而腦海中勾勒出的圖景,早已經(jīng)被現(xiàn)實給打散,剩下的只是對那可憐念想的無情嗤笑。 在一眾修士庇護(hù)下的小村莊陷入了沉寂,偶爾才響起幾聲如同寒鴉鳴叫一般的哭聲。一道清瘦的白色身影提著冰藍(lán)色的劍,雙眸凝結(jié)著冬月的寒霜。白影毫不費勁地穿越了修仙者設(shè)置的障礙,幾個縱身便掠到了村民的聚集處。她舉起了手中的劍,可是那劍光遲遲沒有落下。睡夢中的村民享受著難得的平靜,香甜的夢境中有他們的奢望,哪里知道殺機(jī)就懸在了頭頂。 經(jīng)過這一番猶豫,長劍再想落下,已經(jīng)是不可能之事。白影轉(zhuǎn)身,看到了另一道身影正扶手站在月下,眉眼中愁似江湖水綿延不絕。“師姐,不可?!彼戳斯创?,只說了這四個字。 白色的身影正是玉裁冰,她之所以留在了瑤華派,只是方便行動,好對瑤華派庇護(hù)的村子下手。練青霜說得話還在腦海中盤桓,修羅九獄圖是要用鮮血勾勒的,當(dāng)初的無瑕為了對抗天譴而走上一條殺生的路,那么現(xiàn)在,她可以為了大局背負(fù)一身的血債,就算墮入無間地獄又如何?就算成了人口中的惡魔又如何?“修羅九獄圖是用鮮血勾勒的,如果想要盡早解決魔物之禍,只能夠如此了?!?/br> “不行?!甭逵耋蠐u了搖頭,眉眼間流露出幾分懇求之色來?!叭サ阑使劝?,我有其他的法子可以重新勾畫修羅九獄圖?!?/br> 玉裁冰問道:“什么法子?” 洛玉笙沒有回答,只是幽幽一笑。當(dāng)初在血海中,她一身煞氣,體內(nèi)流淌的早已經(jīng)不是她一個人的血,再者她本就是生自空無,是她自己,也是一切,她本身的鮮血,可以做九獄圖之引。 道皇谷的太素殿中,練青霜雙手按住了琴弦,瞥了洛玉笙一眼,低低一笑道:“我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法子?!?/br> “帶我過去吧?!甭逵耋蠜]有多言,她刻意忽略了玉裁冰那擔(dān)憂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和蒼生中選一樣,這一回的師姐會毅然決然地選擇自己,她寧愿殺生勾勒九獄圖?!爱嫵鼍弄z圖非一日之事,鏡都的人馬會趁此時來進(jìn)攻,請勞請你們好好照應(yīng)了。” “這是自然?!本毲嗨活h首道。儒海無涯已經(jīng)覆滅了,佛門的三慧座,他們自儒海無涯歸來,不愿意前往極天之涯,可是在回歸佛門的半途中,受到了魔界和地獄島的聯(lián)手伏擊,眼下佛門僅存的一些弟子,也在道皇谷避難?,F(xiàn)今三教之中,只有道皇谷保存著當(dāng)初的實力,成為對抗鏡都的唯一希望。 “師姐,你的眉心仍舊封存著一點劍氣?!甭逵耋狭粝铝俗詈笠痪湓?,便隨著道皇谷的人一道走遠(yuǎn)。玉裁冰低頭沉思,她撫了撫自己的眉心,那是玉璧當(dāng)初偷襲她時留下的,以她自己的狀況無法對付,是暫時覺醒后的無瑕幫她將劍氣逼到了眉心的一點,難道其中還遺留著什么嗎? “這魔界也忒煩啊,當(dāng)初就是他們引起禍?zhǔn)?,現(xiàn)在更是——”話還沒有說完,原紅袖就在玉裁冰的視線下噤聲了,她險些忘記了,當(dāng)初的魔界之主是方才的那一位呢,說起來一切事情與天界脫不了干系?!岸脊质o極?!痹t袖小聲地嘟囔了一陣,總算是拉扯出來一個背鍋的人。 玉裁冰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確實該怪圣無極?!比搴o涯之禍,可以確定是天界的人動了手腳,星云河沒入了極天之涯的縫隙中,恐怕跟他也脫不了關(guān)系。要不是他暗中動作,星云河怎么會如此?“他好似到過長生界?!庇癫帽驼Z道,心中頓時一寒。如果是這樣,會不會——甩了甩腦袋,驅(qū)逐出了自己的荒謬念頭,可是臉上仍舊殘余著前一刻心思動時候的神情,看起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頗為怪異。 練青霜將洛玉笙引到了一條泛著凜凜微波的湖邊,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只剩下了洛玉笙一個人面對著血紅色的湖泊,以及那懸在上方的一輪永不下落的夕陽。這是現(xiàn)實之景,還是畫中之境?洛玉笙猶豫了片刻,便右手一揚(yáng),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她縱身一躍,腳尖點在了水上,而鮮紅色的血頓時從傷口中涌出,隨著她的揮灑開始勾勒出一幅駭然的地獄景象。 當(dāng)年的血海成為道皇谷的一個血色湖泊,湖底的怨靈被新鮮的血吸引著,開始不斷地往上浮,桀桀的怪笑與幽怨的哭聲交織在一起,洛玉笙的腦海中免不了浮現(xiàn)出當(dāng)初的景象。天譴之力有殘余,同樣是驚起了血海中的怨靈,她的身軀受萬惡噬咬之苦,而元魂同樣被莫名的痛苦和悲哀籠罩。她知道解決事情的唯一一個辦法便是將怨念全部吞噬,將他們利用起來對抗天譴,可是這一切遠(yuǎn)遠(yuǎn)不夠。天道輪回,救人同樣是要付出命的代價,如果只要她犧牲也好,可偏偏要獻(xiàn)祭三千無辜生靈。殺孽化墻,天譴退卻,可是被封印后的罪業(yè)墻終究會重新人間,成為另一起厄禍的開端。惡與殺孽從來都不能被根治,這一回的魔界被封印,同樣,在末法時代,他們會叫囂著再臨。 “修羅九獄圖需要放出她身上多少血?就算是神君之軀,恐怕也支持不住?!痹谔氐钪衼韥砘鼗氐刈邉?,不過一會兒,玉裁冰便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去那一處一查究竟,可是驀地被練青霜給伸手?jǐn)r住。“你過去了可能會使得血湖激蕩,反倒是毀了那一副畫作,讓她的努力成為無用功?!?/br> 玉裁冰眉眼一挑,冷聲問道:“難道我們就在這里干等著?” “怎么會是干等呢?”練青霜勾了勾唇,嘴角浮現(xiàn)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她沖著玉裁冰眨了眨眼,壓低了聲音道,“你看現(xiàn)在,事情不是來了么?” 長生界三教僅剩下道皇谷,魔界怎么可能輕易將他們給放過?谷外那神秘的琵琶聲,不就是魔界殿將到來之預(yù)兆么?果不其然,練青霜話音落下片刻后,便有道皇谷的其他弟子前來通知,說是魔物來勢洶洶。四殿齊出,他們道皇谷享受的,是與佛界一致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