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老狼狗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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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趙擎烽撩起衣擺,跪在秦浣面前,紅了眼眶聲音卻異常堅定:“天下若亂,趙擎烽愿畢生付與沙場征戰(zhàn),馬革裹尸在所不惜,必能再還殿下一個太平盛世?!?/br> “只求殿下今日,與臣一同回西北!” 秦浣定定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霎時間心中猶如萬仞穿過,他多想就這樣一口答應(yīng)下,與他共赴西北,扯戰(zhàn)旗,縱烈馬,讓眼前這搖搖欲墜的江山再換個模樣。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午后得到消息時,吉王心腹便已帶兵圍了東宮,只待何無頃討得皇命,便送他上路。 淡黃色的衣擺隨著主人的動作,曳掃過地面。趙擎烽下意識的抬頭,唇上只覺微涼一點,他怔怔地想要將人攬入懷中,可身體卻徒然失力,片刻后便直直的倒下了。 “殿下……”他費力想要喚出聲,可最后卻只得一句連他自己都幾乎聽不到的呢喃。 秦浣俯身,輕輕地伏到趙擎烽的身上。回憶在一起三年的時光,兩人連這樣親密的時刻都極少有過,秦浣閉目將額頭輕輕抵在對方頸間,肌膚相貼的溫暖使他忽地后悔得厲害,昔日守著那些禮義與克制,究竟浪費了他們多少的時光…… 房外傳來兵士粗重的腳步聲,精致又厚重的朱門再次被人用力推開,秦浣睜開眼睛,聽到的卻是來人的一聲嗤笑。 “呵,太子殿下當(dāng)真是好興致,這種時候還舍不得小情人兒嗎?” 秦浣慢慢直起身子,漠然的望著來人,他是吉王帳下親信胡伯勇,此刻也是來取他性命的人。 “殿下既然舍不得,不如就留他陪您上路多好,等到了那邊也好讓他繼續(xù)好好伺候您?!焙吕^續(xù)嘲弄般的說笑著,下一刻卻被秦浣望向他的眼神逼得噤了聲。 “別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鼻劁嚼淅涞亻_口,雖已為階下,卻仍不失一身威勢。 “是,臣當(dāng)然沒忘,”胡伯勇接過一邊侍衛(wèi)端著的毒酒,親手遞到秦浣的面前,當(dāng)初他得吉王之令去取東宮太子的性命,本以為會費上一些工夫,卻不想這位太子卻主動與他做了交易:“太子殿下贈我萬貫家財,束手就擒,換忠寧侯世子一命,此情此意當(dāng)真令人動容?!?/br> 秦浣并不接過毒酒,只是依舊漠然的望著他,直到胡伯勇服軟:“好好好,來人?!?/br> “為忠寧侯世子換好軍甲,送出東宮——”胡伯勇的聲音先是低沉,而后又像是要宣告天下一般,朗聲喝道:“是臣等來遲了,忠寧侯世子早已逃離東宮,臣有辱皇命,未能擒住他?!?/br> 遲遲未落的大雪終于到了,秦浣執(zhí)著酒杯,望著偽裝好的趙擎烽被胡伯勇的親兵扛架著,穿過庭院,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嘴邊漸漸揚起了一抹笑意。 冰冷嗆人的毒酒一飲而下,鮮血自眼角流出,他怨皇父聽信讒言,錯殺親子;恨jian佞陰險狠毒,篡位謀權(quán);他……他也悔,悔這三年相守太短,悔當(dāng)年未能決然藏情,將那人圈到身邊,卻要狠心留他一人在這世間…… 大啟弘濟十七年,昭行太子浣因巫蠱獲罪,自盡于東宮。 后二年,帝崩,皇三子渝繼位,因其年幼且智不足,相國何無頃與吉王巍共攝朝政。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一時腦熱就開了,別站反~太子是受~ 上個文的番外……讓我再不要臉的拖一拖吧…… 第2章 (二)安平 “主子……主子……您醒醒,醒醒啊……” 秦浣說不清到底是耳邊這擾人的哭喊聲,還是胸口處傳來的劇痛讓他從混沌中逐漸蘇醒過來。 自己這是怎么了? 飲下鴆酒后,那毒發(fā)的痛苦足以讓秦浣生死不忘,可現(xiàn)在他所能感覺到的來自胸口的疼痛,卻顯然與毒發(fā)時并不一樣。 難道,他沒有死嗎? 這個想法驟然出現(xiàn),激得秦浣霎時間又清醒了幾分。 他不想死,不想就這樣背負(fù)這那些荒唐無稽的罪名,在那些小人得意的眼光中,含恨死去。 他還想繼續(xù)活著,去手刃仇敵jian邪,去造他心中的太平盛世,去愛他想愛的那個人…… “嗬——嗬——”掙扎地呼吸聲越來越有力,一口淤血涌上喉頭,秦浣竭盡全力地想要掙脫身體的憋悶。 終于,暗紅色的血自他的口中嗆咳而出,那一瞬秦浣也猛地睜開了雙眼,看到了他人生中最為刺目的光芒。 他的胸口傳來被利刃貫穿后的疼痛,每一下呼吸都讓他感覺更痛幾分,但秦浣卻依舊貪婪地喘息著,貪婪地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 “主子,您終于醒了——”身旁一直嗚嗚咽咽的哭喊聲一下子變成了嚎啕大哭,引得秦浣不得不忍痛轉(zhuǎn)頭看去。 那是個看起來眼生的小太監(jiān),穿著一身沾染著血漬的藍(lán)灰衣裳,見到秦浣醒來后,哭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只知道一個勁地叫著主子主子。 “別……哭了……”秦浣費力的吐出這幾個字,口中便又嘗到了甜腥的味道:“本宮……我們……這是在……哪里?” 看著那小太監(jiān)哭成那般樣子,秦浣本以為自己問了也是白問。沒想到小太監(jiān)聽到后,竟硬生生的止住了哭聲,雖然還是一抽一抽的,但還是十分用心的回答著秦浣的話:“回主子的話,此處乃是天鈞行宮里,偏西邊的一處荒院……主子中箭后就昏了過去……可后頭追兵又急,奴才和德喜只得架著您跑……后來德喜將人給引開了,奴才才帶著您躲到這處沒名兒的院里了?!?/br> 秦浣聽后只覺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天鈞行宮,他從未聽說過這處行宮,手下也從未有過一個叫德喜的小太監(jiān)……還有他不是喝毒酒了嗎,怎么又成了中箭? 想到這里,秦浣硬撐著稍稍抬身看了一眼,卻見他一直作痛的胸口當(dāng)真插著一只被人折斷了后半截的箭。 難道他真的是中箭而不是飲毒?不,這一點秦浣是十分肯定的,他確實是喝了毒酒,那也確實是死過一回了。 飲下毒酒,在陌生的地方醒來,從未見過的小太監(jiān),胸口的箭…… 這一切連貫起來,在秦浣腦海中逐漸匯聚成了一個令他驚異的想法。他稍稍闔眸,再次積蓄起力氣,換了口氣試探著問向小太監(jiān):“我……胸口痛得有些糊涂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來著,我怎么會中箭的?” 那小太監(jiān)年紀(jì)不大,此刻早已被嚇得糊糊涂涂的了,故而聽到秦浣這么問,沒有半點懷疑,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主子隨圣駕一起到了這天鈞行宮,結(jié)果昨兒夜里起了亂子……都說是叛軍攻到行宮里來了。主子住的地方偏,離陛下也遠(yuǎn),一時間也沒人管沒有顧的,竟真跟幾個賊人碰上了,這才中了箭。奴才和德喜拼了小命,才護著主子逃到這里來……” 秦浣只覺得頭中如炸開了一般,他咬牙撐著精神,最后又問了那小太監(jiān)一句:“我頭昏的厲害,什么都糊涂了……你來說說,我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