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節(jié)
“壯陽?!?/br> 矮個男修一臉驚訝:“師兄你不行了?” 高個兒的翻了個白眼:“滾邊兒去,給你補的。” * 用劍鞘剛撥開面前的灌木叢,方凌青突然一個踉蹌,整個人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方道友?!”蕭綏一愣。 喬晚眼睛眨也沒眨,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小芳?!”立刻拔足沖了過去察看情況。 然而剛一靠近方凌青,突然不敢再繼續(xù)往前邁出一步。 青年跪倒在地上,全身上下突然開始滲血,血液從肌膚下面滲透了出來,手指扣著地,咳嗽個不停。 目睹這血淋淋的一幕,蕭綏半邊身子好像都跟著僵了,愣了好一會兒之后,這才如驚弓之鳥猛地一蹦三尺高。 有敵襲?! 一個激靈,腰側(cè)兩把刀同時出鞘,凌厲的氣勁將最前面那一棵樹攔腰砍斷。 轟然一聲巨響,樹雖然倒下了,但樹后面卻沒藏著預(yù)想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或者任何一只妖獸。 四周安安靜靜的,沒任何靈力波動。 看著面前這痛苦得在地上翻滾的方凌青。 喬晚臉色鐵青地閉上了眼,神識層層鋪展開,沒遇到任何阻礙,或者碰到任何其他的神識。 也就是這兒,沒有人,甚至也沒有妖獸。 那方凌青這…… 疼! 疼死他丫的了! 修煉這么多年,哪里遭過這種罪,方凌青十分沒風度地疼得嘶啞哀嚎。 這感覺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生生地把你身上的皮都一層層地給刮了下來。 青年疼得冷汗流個不停,不止身上滲血,深深陷入了泥地里的指甲突然也開始剝落,十個指甲像是被人硬生生的用刀給刮了下來,露出血rou模糊的十根指頭。 cao你媽。 方凌青咬緊了下唇,這回是疼得連個氣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這究竟是個什么鬼地方?!鬼市就算了?這仙宮也在玩他呢?他媽的,這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干的,他非得用“落紅”削死他的。 * 抬起頭,郁行之眼睛微微泛紅:“將柳師弟就地收埋吧?!?/br> 就近的一個善道弟子面色凝重地點點頭,還沒走出兩步,突然腰際一涼。 善道弟子茫然地睜大了眼。 怎么回事?怎么視線好像突然變矮了? 郁行之師兄他們呢? 耳畔似乎傳來了郁行之聲嘶力竭的怒吼。 “敵襲!” “有敵襲!” 抬眼,入目是一陣紛亂的彩色刀光劍影。 還有他的……他的腿呢?! 伸手一摸,下半身空空蕩蕩的。 “啊啊啊啊啊?。。?!” 觸覺驟然回歸,一并襲來的疼痛讓善道弟子目眥欲裂,慘叫連連! 他的腿! 他的肚子被人一刀砍成了兩段??!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 白珊湖指尖微動,眼里倒映出被五彩刀光劍影給劈成零落幾瓣的同門,臉上也被這溫熱瓢潑的鮮血給澆了整整一臉。 少女微微一怔,烏發(fā)狼狽地黏著白瑩瑩的肌膚,伴隨著聲冷清怒喝,手上披帛已如同靈蛇般卷出。 “快跑!!” 第239章 風滾草 這……這怎么回事?! 崇德書院弟子茫然無措間, 齊非道就已經(jīng)一手提著一個,給丟到了白珊湖和孟滄浪的身后。 門板巨劍一橫,平地上突然乍起了一陣旋渦, 披帛緊隨其后, 繞著那旋渦, 兩者如同滄浪海波牢牢護住了十步之內(nèi)的崇德弟子。 崇德弟子面面相覷。 齊非道:“還愣著干什么?”帶頭就坐了下來。 十多個崇德弟子這才如夢初醒,紛紛端正了身板, 跽坐了下來, 少年少女們嗓音清朗, 詩詞聲瑯瑯。 讀書人有浩然正氣,不畏邪祟。 * 另一邊, 喬晚不太敢上前察看方凌青的情況, 畢竟不是醫(yī)修, 這個時候反倒不好輕舉妄動,只能先提防留意著四周。 好在方凌青在地上翻滾了一會兒之后, 慘叫聲終于漸漸地弱了下去, 但全身上下的皮膚幾乎已經(jīng)龜裂成了鱗片,鱗片邊緣還在滲著血,看上去尤為恐怖, 喬晚立刻奔上前,一手抵著他后背,一手運使靈力。 “我來給你止血。” 青年那一張俊秀的臉上也全是鱗片紋路,密恐地有點兒猙獰和嚇人。 都成這個樣了, 青年也還算硬氣,靈力匯入體內(nèi), 總算紓解了不少痛楚,方凌青深吸了一口氣, 憔悴地問。 “這怎么回事?有發(fā)現(xiàn)了沒?” 喬晚面色凝重地擱下手:“還沒?!?/br> 喬晚幫方凌青“療傷”的時候,負責守衛(wèi)的蕭綏攥緊了刀柄,看了過來。 臉色蒼白,眼神閃爍,幾乎看都不敢看方凌青一眼:“先離開這兒?!?/br> 不管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破地方反正他是待不下去了。 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扶起了方凌青,喬晚問:“方道友,你覺得這是試煉內(nèi)容嗎?” 試煉內(nèi)容? 想到這兒,方凌青就忍不住開噴了,“這要是試煉內(nèi)容,合著是為了團滅修真界新一代子弟?” 這要不是試煉內(nèi)容,那就是這秘境里面肯定出了什么差錯,之前各宗門派人進去探查的時候沒找出來的差錯。 蕭綏翻出手里的玉牌,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抬頭:“玉簡沒用了?!?/br> 玉簡失效,這簡直就是正常cao作了。 沒事兒,小場面。 方凌青這回連噴的心情都沒有了。 蕭綏接著說:“但東南西北這四個方向,分別都設(shè)有傳送法陣,只要找到傳送法陣,就能回去報信。順便……”看了眼一身密恐鱗片紋的方凌青,蕭綏皺眉,“順便還能給方道友療傷?!?/br> 喬晚忍不住多看了身邊陰沉沉的青年一眼。 三個心懷鬼胎的好朋友,在被綁上一根繩子之后,反倒關(guān)系緩和親密了不少。 不過這個時候,她也沒興致多去探究這位少爺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小號陸辭仙也和不平書院失散,一邊指揮著小號往北邊趕,喬晚一邊祈求,但愿從這兒到北邊傳送陣的一路上不會再出現(xiàn)意外了。 這兒的地形似乎真是仿造了現(xiàn)實世界中各種地形,往前走了一截路之后,植被漸漸稀疏,竟然有了點兒沙漠化的樣子。 就在這時,耳畔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利的“救命?。。 ?/br> 喬晚心里一沉,暗叫了一聲不好,把方凌青往蕭綏懷里一塞,幾乎立刻飛奔而上!剛邁出一步,手腕突然被人給一把拽住了,蕭綏震驚地看著她:“你瘋了?!你不要命了?!” “這秘境里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呢?你就這么上去?” 喬晚冷靜地答:“有人在喊救命?!?/br> 蕭綏盯著她看了一眼,看起來有點兒暴躁,那目光既震驚又像在看一個什么不可理喻的智障:“那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就為了不認識的陌生人,在這什么都沒搞清楚的情況下,你就去救人?這要是騙局呢?” “就像妖獸會裝成人的聲音來誘捕人?!?/br>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蕭家小少爺,確實是不能理解去救人這回事兒的。 蕭綏這個回答,喬晚并不驚訝,也不生氣。 雖說剛剛緩和了不少,但她和蕭綏畢竟不是同路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 平靜地拿開了蕭綏的手,喬晚面無表情:“我總得去看看。不去,我會后悔?!?/br> 不去,她會良心不安,就僅此而已。 這是她的道。穿越了這幾十年,她盡量保持自己不被這環(huán)境所同化,喬晚心里嘆了口氣,說不害怕是假的,她其實很害怕總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像蕭綏這種,對其他人生死也見怪不怪的人,所以,她必須得去。 拿開蕭綏的手,喬晚轉(zhuǎn)身直接去了。 蕭綏愣在了原地,突然,手臂也被人給推了一把。 “方道友?” 方凌青虛弱地說:“我也去看看?!?/br> 蕭綏是徹底懵了,暴躁地盯著方凌青看了半天:“喬晚送死就算了?你也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