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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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 整座閏京城亮起萬家燈火,皇宮之內(nèi)更是燈火通明, 亮如白晝。 笙歌夜舞, 人人都以為是宮里住著的皇帝好貪玩享樂,鳳攸寧卻朝著那熱鬧的睿宸宮皺了皺眉頭,心中隱隱品出了另一番苦澀的滋味。 “你們幾個去水掬苑,好生服侍凌崖先生。”領頭走著的太監(jiān)指了幾個身后的宮女如是道, “剩下的隨我去享韻殿伺候陛下?!?/br> “是?!兵P攸寧垂著頭同身旁的幾個丫頭答應著,轉身邁著細碎的步子朝著水掬苑的方向而去。 “去水掬苑能有什么前途,里面住著的老頭子沒權沒勢……”不知是哪個抱怨了這么一聲,緊接著便有第二個第三個應聲附和著。 “可那先生到底也是陛下面前的紅人。”不知是誰小聲反駁了一句,立馬便有人來懟。 “只是暫時的, 他一個鄉(xiāng)野村夫,陛下將他留下是可憐他!” “沒錯沒錯!”又是一陣附和。 她們幾個都是奔著嚴熠而來的,不能到享韻殿近身伺候, 反而要去陪一個年近五旬的老男人,實在是令她們心有不甘。 這會兒一臉淡然的鳳攸寧便顯得格格不入了。 她抬眼瞧了瞧角落里閃過的某道黑影, 耳邊似乎響起了臨進宮時戚星闌叮囑的那些話。 “我會安排你和師父先見一面, 屆時由他帶著你去見嚴熠。我知你心中仇火難平,可事已至此只差最后一步, 切記不得莽撞行事, 保護好自己,懂了么?” “恩,你們也是。” 她正愣神, 便感覺胳膊被人戳了一下,抬眼就見身旁的那個小丫頭望著她:“哎,你是新來的宮女嗎?長得這般好看……” 眾人都跟著回過頭來看她,領頭的那兩個甚至都皺起了眉頭。 鳳攸寧不自在笑了笑,她不成想自己臨來時抹黑了臉還會有這樣的麻煩,便故作小心翼翼地道:“我、我之前一直在冷宮那邊做雜活兒,不曾來過這兒。” 見她畏畏縮縮的也不像是能成什么事的樣子,況且他們眼下要去的是水掬苑,那兒就住了個鄉(xiāng)野老頭,也不怕被她奪了注意去。 若是真被那老頭瞧上給糟蹋了,她們還高興呢,少了一個爭寵不是。 這般思量著,這些人也就沒再難為她,一齊朝著水掬苑去了。 鳳攸寧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乖乖跟在后面走了幾步便已進了水掬苑的門。 迎門出來的是一個老太監(jiān),瞧了她們幾個一眼,便給人分配了任務讓各自忙去了。 許是瞧著鳳攸寧模樣算是出眾的,那老太監(jiān)特意吩咐她一個人進去伺候凌崖梳洗休息。 鳳攸寧答應著,邁著細碎的步子朝著屋里而去。 走至門口時,她抬眼瞧了瞧屋檐,果然見一黑影蟄伏在那處,心中才稍安些,款步進了屋。 彼時凌崖正坐于案前寫著什么,香爐中隱隱飄出安神香的味道。 她輕皺了皺眉頭,朝著案邊走去。 “先生可要休息了?”她輕聲問了這么一句,便見那人一臉驚訝地抬起頭來。 “寧——”凌崖下意識的想要喚出她的名字,但考慮到這是衍國皇宮隔墻有耳,便改口冷聲道,“誰讓你進來的?” 鳳攸寧忙做一副委屈的模樣,“奴婢是來伺候先生梳洗休息的?!?/br> 她說著又跪在了案邊垂頭研磨,目光卻是朝著門口露出的那一截宮女衣裳瞟去,“先生若是不睡,奴便為您研磨罷。” 凌崖自是也注意到了在門口偷聽的那人,端起茶盞便朝著門口砸去,語氣里也滿是慍怒。 “我說了不用!前些日子怎么不見你們這般獻殷勤?”他說著站起身。 見外面偷聽的那人已被嚇跑了,凌崖慌忙俯下身將鳳攸寧給仔細地扶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道:“一會兒我將你帶去享韻殿,眼下先委屈你了?!?/br> 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師父,這幾日辛苦了?!?/br> 凌崖欣慰的勾了勾唇角,目光中是掩飾不住的欣慰和疼惜,可到底還需掩人耳目,他又沉下臉來,伸手拽過鳳攸寧的手臂便往外走。 “走,此事我要找陛下當面問個清楚!” “先生息怒!先生——”鳳攸寧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便隨著凌崖的拖拽踉踉蹌蹌地出了水掬苑。 凌崖進宮這幾日向來脾氣很好,從不曾發(fā)火,這會兒院里的人瞧見他這般模樣皆以為是鳳攸寧做錯了什么事才將人給惹怒了,都等著再看好戲,自是沒一個過去阻攔的。 唯獨那老太監(jiān)過來勸和,“先生今日怎地動這樣大的火?這丫頭從前不曾伺候過人,怕是沒輕沒重的擾了您的興。此事不好鬧到陛下那里去,您看還是……” “還是什么還是!”凌崖冷冷啐了一口,“我是陛下的救命恩人,他怠慢與我還不得講理了?你可別忘了,我是陛下去了數(shù)次斷虛山給親自請來的,你又是什么個東西!滾開!” 凌崖年輕那會兒模樣便是硬朗,年齡大后更是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這會兒他眉毛一豎更是將人的汗毛都給嚇得站了起來,便也無人再敢阻攔,眼巴巴瞧著他拽著鳳攸寧出了水掬苑。 享韻殿內(nèi)燈火通明,近百顆夜明圍著大殿,瑩瑩的光將殿內(nèi)照得尤為得有一種富麗堂皇之感。 樂聲遠遠地便已飄入耳中,鳳攸寧不由擰了擰眉頭,小聲問道:“師父,這嚴熠可是怕黑?” “你一眼便瞧出了?”凌崖轉過來看她,沉著臉色點頭。 這會兒他們師徒二人并肩走著,像極了十年前的模樣,只不過那時鳳攸寧還只是個小丫頭,比師父矮了半個身子,還總喜歡去拉師父的手撒嬌。 鳳攸寧眼前仿佛晃過從前的場景,心頭一熱,面上卻依舊是嚴肅認真的模樣。 “我初見他時便覺這人體內(nèi)氣息不穩(wěn),應當是常年夜不安眠而成,今日見了這睿宸宮的情況才覺得是如此。按理說他若真是貪圖享樂,揮金如土,大可讓整個皇宮皆是如此,可亮得偏偏只有享韻殿,連睿宸宮中的其他地方都并非如此?!?/br> “恩。”凌崖跟著點頭,他雙手背在身后,“你向來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稍后進了享韻殿知曉該怎么做吧?” 鳳攸寧點頭,“恩,星闌已同我講了。” 說著,二人的目光一同朝著享韻殿的門口望去,那燈火通明的大殿便是站在外面瞧著都覺得刺眼。 鳳攸寧的手輕輕撫上腰間纏著的軟鞭,細細摩挲著上面那曾被血染過的皮子。 無論如何,今日她也要親手取了嚴熠的性命以慰父皇與阿允的在天之靈…… * 舞樂聲響徹整個享韻殿,嚴熠高坐于殿上懷里還躺了個美人,時不時為他斟著酒。 酒的滋味如何他早已品不出來,只垂眸瞧著那一具具隨著音律而舞動的美好rou.體,嘴角不由勾上一抹諷刺的笑。 這世間的美女他見過得太多了,可自從見了那一個,便覺得誰都沒了滋味兒。 “鳳攸寧……”他的目光落在杯中的那澄澈的酒,仿佛從中瞧見了那張美艷動人的臉。 這個女人,他勢必是要得到的。 這般想著,又是一杯烈酒入喉,那灼熱順著喉嚨一直延伸到胃里,嚴熠的眉頭不由擰了擰。 “陛下,凌崖先生來了。”身旁的小太監(jiān)提醒了這么一句,他抬眼望向大殿門口。 只見凌崖朝著這邊走來,他一襲灰白的衣裳,身旁還跟了個畏畏縮縮的小宮女。 嚴熠的唇角輕勾,扒拉開腿上躺著的美人,起身下去相迎。 “先生何以深夜至此,可是我這兒的舞樂吵著您了?” 他這副皮笑rou不笑的模樣凌崖早已習慣,這會兒朝著他淡淡笑了笑,并沒有行禮的打算。 “我是來提醒陛下,這幾日不宜飲酒做樂,需得好生休息才是?!?/br> 自打凌崖來了閏京便不曾向他行過禮,盡管嘴上稱呼著“陛下”,可這人心中到底將他視為何人,嚴熠心中自然也是有數(shù)的。 他本也懷疑過,畢竟此次凌崖答應得實在過分爽快,從前他去了那么多次斷虛山,甚至都燒山逼迫都不曾換來他出山,此次這般容易便將人給請了過來實在是蹊蹺。 故而前些日子他也抱著懷疑的心態(tài),可凌崖實在是過于安分,便是連配藥之時都允許他在一旁觀看著,且絲毫沒有動手腳的機會。 既是如此,嚴熠也就沒再為難他,干脆就在睿宸宮里給賜了水掬苑居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又能隨叫隨到,何樂而不為。 他想要得到鳳攸寧的血作為藥引,可凌崖卻說有其他東西可代替這血,他便命人費勁千辛萬苦尋來了那么一株血參草。 幸而此藥服下之后確有奇效,前些日子蠱蟲在體內(nèi)作祟,讓他時時心神不寧,那日服過藥后便已有所緩解,今日更是覺得神清氣爽。 嚴熠對凌崖的信任也越發(fā)深了些。 他對信任的人總是有足夠的寬容。 這會兒嚴熠并沒有說什么,只朝著他笑了笑,“先生自當是為我好,可這夜實在是令我難以安眠?!彼f著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接著道,“不如先生留下來陪我暢飲幾杯,如何?” 凌崖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從鳳攸寧的身上略過,他點點頭,在嚴熠的親自帶領下入了座。 鳳攸寧便也就緊緊跟在師父身后,這會兒還不是動手的好時機,她還要再等等。 嚴熠注意凌崖身后跟著的小宮女,莫名覺著這女子的身量有些熟悉,不由走至她身前。 他將酒杯放置了凌崖的桌上,轉而看向鳳攸寧。 “你是水掬苑的?抬起頭來讓朕瞧瞧?!?/br> 第88章 刺殺(下) 享韻殿內(nèi)燈火通明, 整個大殿都被照得明晃晃的,鳳攸寧微垂著頭站在凌崖身側, 額前散落下來的碎發(fā)微微擋著她的眼睛, 讓人看不清容貌。 嚴熠站在她身前,微俯下身子打量著,“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那人沉聲說著, 語氣帶了幾分輕佻,但更多的還是冷厲。 鳳攸寧身子微僵,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此時并非最佳的時機,她若是抬起頭來便會暴露身份,屆時計劃便會被迫施行。她瞧瞧瞥了一眼站在大殿另一頭的阿質(zhì), 心有余悸。 上次她便是被那個大塊頭給推開才會小產(chǎn),之前晴微亦是被阿質(zhì)幾乎擰斷過手臂…… 這般想著,她不由得咬緊了牙關?,F(xiàn)下她絕不能暴露身份, 絕對不能。 “陛下,您方才飲了多少這酒?”凌崖忽的打破了尷尬著的氣氛, 他到底是來為那人治療的, 嚴熠亦會將他的話多聽進去幾分。 這會兒嚴熠扭過頭來看他手中舉著輕嗅的那杯酒,不由擰眉, “記不清了。怎么, 這酒有問題?” 凌崖的面色凝重,沉著聲音道:“這酒性烈,與血參草有乃是相克之物, 陛下飲此酒過多勢必會削弱藥效?!?/br> “是么?!眹漓诶浜咭宦?,端起那杯酒望著那一片澄澈中映出的自己,不由笑一聲,“朕倒覺著這酒是有奇效的。它總是能讓朕想起某個人來……” 他說著又抬起眼去看鳳攸寧,微瞇了瞇眸子,抬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尖。 那人指尖的冰涼讓她的身子不由一僵,心跳都快停在了那一刻。 “陛下!陛下!”殿外忽的傳來了一女子的呼喊聲,那聲音鳳攸寧聽著只覺得熟悉,卻想不起是誰來。 “嚴熠你個負心漢——”一著絳紫色宮服的女子不顧門口太監(jiān)的阻攔硬生生闖進了大殿,蓬頭垢面,便是連衣衫都是破的。 這身影……鳳攸寧的心不由得一沉。 “掃興?!眹漓谀笾掳偷氖趾龅乃砷_了,面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