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勾引被cao(校園H)、第一次打開約炮a就約到futa、黃文女配要改命御宅屋、透視毒醫(yī)、王妃馭獸記、傻女逆天:撿個相公來種田、無限道武者路、天元神劍、艦?zāi)镏恢桓C改的逗比日常、山嵐如畫
他背著手轉(zhuǎn)過身去看那踉踉蹌蹌奔著這邊而來的女子,滿臉的嫌棄,“怎么,那些人滿足不了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滿是譏諷,任是誰聽了心里都會不舒服。 那人忽的頓住了腳步,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猙獰恐怖,她又朝著嚴(yán)熠走過來,眼睛不知是因?yàn)轶@恐還是怎么,幾乎快要瞪出來。 “陛下!陛下,我是真的愛你,你不能將我扔給那些人,他們、他們……” 嚴(yán)熠淡淡的看了阿質(zhì)一眼,阿質(zhì)立馬過來鉗制住了那個女人。 鳳攸寧這才看清那人是誰,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嚴(yán)熠!你這般對我會后悔的!我父皇絕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還有我六弟!你敢搶他的太子妃,他定是不會放過你的!嚴(yán)熠,你這個混蛋——” 任憑戚月希在阿質(zhì)的手里如何掙扎,嚴(yán)熠都無動于衷,他只冷冷轉(zhuǎn)過身抬了抬手,“扔回冷宮去吧,朕瞧了心煩?!?/br> “是。”阿質(zhì)已然拎著人往殿外走,鳳攸寧垂著頭手指不由攥得更緊了些。 此刻戚星闌便在殿外,若是瞧見戚月希被如此糟?!幢闼腔屎蟮呐畠?,可到底也是與他同父,皆是戚家子孫,就怕戚星闌一時忍不住,便會—— 正擔(dān)心著,便聽得“當(dāng)啷”一聲凌崖身前的桌子猛地晃了一下。 眾人皆循著聲音望去,便見嚴(yán)熠一手撐在桌上,下半身幾乎跪坐在地,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 “這、這……”他幾乎連話也說不出來,僵硬著扭過頭來看凌崖,“你是不是……在藥里……” 凌崖沒回他的話,反而是朝著驚慌的眾人笑了笑,“你們先退下吧,這里有我為陛下治療。” 他這副模樣是何居心眾人心中自然有數(shù),只是嚴(yán)熠這個瘋子樹敵太多,對宮中的下人亦是動輒便要喊打喊殺,到頭來誰都怕他,也誰都盼著他死。 那幾個舞女和樂師是最先跑出去的,緊接著便是陪酒的美人,隨侍的太監(jiān)宮女…… 嚴(yán)熠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便是連人都看不清了,只瞧見什么東西烏泱烏泱的朝著殿門外跑去。 他艱難地朝著那邊伸了伸手,嘴角有暗紅色的血順著淌了下來,“來、來人——” “放棄吧,沒人會來救你的?!逼菪顷@的聲音從殿外幽幽傳來。 鳳攸寧抬眼看,去便見他著一襲黑衣朝著這邊走來,手里握得染了血的長劍泛著冰冷的光,指節(jié)泛著駭人的白色。 阿質(zhì)的尸體此刻正躺在殿外,旁邊是瑟瑟發(fā)抖的戚月希。 “星闌?!彼哌^去緊緊握住他冰涼的手,“我來就好了?!?/br> 戚星闌看向她,眸中的冷冽化為溫柔,他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道:“小心。”轉(zhuǎn)而走至了凌崖的身旁,將師父給攙扶了起來。 嚴(yán)熠瞇著眸子,總算是看到了鳳攸寧的面容,不由得心尖一顫,“你、是你?”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性,是自己想她想瘋了,亦或是自己醉了將人給看錯了,卻不成想那人竟真的是她。 “是我?!彼创叫α诵Γ瑥难g將那軟鞭給抻了出來,鞭子甩在地上“噼啪”兩聲響徹整個大殿。 鳳攸寧的手指摩挲著皮套子上的那顆云珠,那上面染過鳳卓允的血,帶著鳳家的冤魂亦帶著崇國皇宮內(nèi)無辜的人的性命,她永遠(yuǎn)都忘不了這鞭子重回到她手中時那血淋淋的模樣,和它散發(fā)出來的血腥氣…… 若用此鞭了解嚴(yán)熠這廝的性命,他倒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 “鳳攸寧、你嫁給戚星闌有什么好的!你跟了我……我把這天下都給你!我——”嚴(yán)熠的話還不曾說完便覺著從喉嚨處涌上一股子腥甜,頓時有一口黑血嘔了出來,那黑色染了他身上的明黃色衣袍,隱隱泛著瘴氣。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么……”他費(fèi)力地抬起手來指向凌崖,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著。 凌崖冷眼瞧著癱倒在地的嚴(yán)熠,娓娓道來:“是你自己命人去尋了血參草作為藥引。血參草與其他參草不同,性極寒,遇烈酒成毒,誘蠱而發(fā)?!?/br> 殿內(nèi)陷入了一陣靜默,半晌卻聽得嚴(yán)熠笑了,那笑聲像是從胸腔內(nèi)傳出來,聽得人心不由得跟著一起發(fā)顫。 他的手重重地垂了下去,一雙暗淡無光的眼睛緩慢地抬起來對上鳳攸寧的。 “我輸了?!彼f,唇角的笑容滿是苦澀,硬生生的讓人生出一絲憐憫來,“呵呵呵呵……我輸在,竟然想為了你而活下去……我太想活著了,你知道嗎?” “為我?”鳳攸寧冷笑著看他,握著長鞭的手不住的合攏。 嚴(yán)熠的眼眶通紅著,不住的點(diǎn)頭:“對……我愛你啊攸寧,我愛你!盡管我們只見了寥寥數(shù)面,可我已然忘不掉你了……” “所以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她一步一步地朝著他走去,鞭子在地拖出一條淺淺的痕跡,“殺了我最親的人,害得我小產(chǎn),甚至還要將我與我愛的人拆散?這就是你愛人的方式嗎嚴(yán)熠!你懂什么是愛嗎?” 話音未落便聽得長鞭刮過血rou的聲音,嚴(yán)熠的身上已然多了一道血痕。 “這一鞭,是為我的阿允。”鳳攸寧恨恨咬牙。 “啪!”又是一鞭甩下。 “這一鞭,是為我未能降生的孩兒?!?/br> 長鞭的聲音再次響徹整個享韻殿,外面已是一團(tuán)哄亂,呼救聲,奔跑聲,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殿內(nèi)倒像是與世隔絕一般。 “這一鞭,是為我崇國的子民和戰(zhàn)死的將士!” 鳳攸寧的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最終砸在她腳邊的長鞭上暈開了上面的血跡。 地上的嚴(yán)熠已然沒了動靜,戚星闌忙過去將鳳攸寧擁進(jìn)了懷里,輕輕撫著她顫抖的脊背柔聲安慰。 方才他都已看在了眼中,她的鞭子沒有一下打在了實(shí)處,即便是力道用的大,嚴(yán)熠也只是會受皮外傷而已,頂多傷了肺腑。 其實(shí)鳳攸寧一直覺得鳳卓允的死和崇國被滅有一部分因了她自己,故而不曾將所有的怨恨發(fā)泄在嚴(yán)熠的身上。此事戚星闌心中明了。 即便是殺親之仇背負(fù)在身上,她亦能保持著這樣的理智,心中怕是已苦不堪言。 況且她不曾真正的殺過人,這也是戚星闌一開始不同意讓她動手的原因。她終究是個女子,會在夢里哭著喊爹娘和弟弟的名字,若是讓她真的殺了人怕是又要夢魘許多個夜晚。 他心疼,自然是不愿??伤厕植贿^她。 嚴(yán)熠的死也并不是因了她的幾鞭子,而是服過的血參草。 在原本的計(jì)劃中,血參草就已經(jīng)足夠?qū)?yán)熠體內(nèi)的蠱毒誘出,但若是配上衍國特有的一種烈酒便能使血參草的作用提升百倍,屆時服用者不過刻鐘便會一命嗚呼。 戚星闌要保證嚴(yán)熠無力還手,保證鳳攸寧的安全,最好的辦法便是將這種酒摻雜在嚴(yán)熠平日里喝的酒中。 幸好夜晚帶來的恐懼令嚴(yán)熠喪失了判斷能力,就像他太想活著了,才會相信凌崖給的藥一樣。 眼下皇宮內(nèi)已亂成一鍋粥,戚星闌臨進(jìn)宮前將嚴(yán)熠會在今晚暴斃的消息傳給了衍國朝中幾位有反心的大臣,這會子他們見得宮中異樣,怕是已經(jīng)帶兵闖進(jìn)來了。 畢竟嚴(yán)熠登基這幾年,施行暴政,動輒殺人滅口,已然將朝臣對其抱有的忠心給磨沒了。 再加上有野心的人不可能會同他人分享自己的戰(zhàn)利品,故而沒了嚴(yán)熠的衍國只會是一盤散沙,即便有人能夠在今晚坐上皇位,也不會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作用。 屆時承國停留在邊境的兵定能長驅(qū)直入,將其拿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戚星闌賭的,便是在嚴(yán)熠的統(tǒng)治下那躁動不安的人心。 事實(shí)證明,他賭對了。 鳳攸寧死死盯著地上那已然一動不動的人,心中五味雜陳。 忽的聽到耳邊有人柔聲說了這么一句:“寧兒莫怕,我?guī)慊丶??!?/br> 第89章 最后 大承鼎興二十四年六月, 皇帝廢皇后寇氏改立賢妃蘭氏為后。 淑嬪戴罪立功,解禁足, 褫奪封號貶為庶人, 永不得入宮。 五公主戚月苒之子卻塵收入東宮,為太子養(yǎng)子。 同年七月,太子戚星闌親征東南,擴(kuò)張國土, 而后向西南進(jìn)發(fā),將原崇國并入大承。 十月,太子凱旋,百姓列道,恭迎太子歸國。 * 皇宮內(nèi)外皆是一片喜樂的氛圍, 大紅綢緞裝飾著,將前半年還陰沉著的皇宮點(diǎn)綴得格外喜慶明亮。 鳳攸寧早早便起了身,下床收拾。 床上那人只覺得懷里一空, 睜眼便只看到空蕩的床鋪,心中不由發(fā)悶。 “你今日竟是比我起得還早?!逼菪顷@翻了個身去看正坐在鏡臺前的那人。 “今日是長姐大婚, 我是要早些過去陪她的?!兵P攸寧瞧了瞧鏡中的自己, 轉(zhuǎn)而叫了晴微與綺煙進(jìn)來送梳洗用的東西。 太子依舊是見不得其他女子在屋里,故而她們兩個將東西送進(jìn)來便出去了。 往日亦是如此, 只要太子殿下宿在正沅殿, 鳳攸寧翌日必定是自己梳洗打扮,偶爾那人覺著新鮮也會過來幫忙。 只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幫的都是倒忙罷了。 這會兒鳳攸寧捏了兩支釵給他看,“你瞧, 是這支孔雀綠寶石的好看,還是那支攢金珠的好看?” 戚星闌皺了皺眉頭,女子的這些個飾品在他瞧來都是同等的樣子,這會兒他瞧著自然也是也沒什么不同,不由得有些犯了難。 太子殿下正猶豫著該如何回答,便聽得殿外傳來小孩子甜甜的喊聲。 “舅母,舅母!”小卻塵邁著輕快的步伐進(jìn)了正沅殿,這會兒正從屏風(fēng)后露出一顆小腦袋來,朝著里面望,“舅母和舅舅在玩兒什么呀?” 自打戚卻塵被收入了東宮,便是成了最受寵的小皇孫,只是鳳攸寧不想奪了“母親”這個稱呼,便依舊讓孩子叫著“舅母”,自然也就管太子叫“舅舅”。 眼下鳳攸寧見戚星闌也說不出什么,干脆朝著小卻塵招了招手,“塵兒過來,幫舅母選一選哪個好看?” 小孩子瞧見這些五彩斑斕的東西自然是喜歡的,戚卻塵快步走進(jìn)了屋,直接撲進(jìn)了鳳攸寧的懷里。 床上躺著的那人便不高興了,“塵兒過來。你將來也是要娶妻的,怎能隨便抱別人的妻子?” 戚卻塵往鳳攸寧懷里躲了躲,朝著戚星闌吐舌頭,“舅舅又不是別人,舅母也不是!” “小機(jī)靈鬼,日后有你好受的?!碧拥钕掳欀碱^冷哼這么一聲,倒是逗得鳳攸寧笑了半晌。 她將卻塵抱到膝上坐著,轉(zhuǎn)而去看正憤憤地穿衣裳的某人,忍不住笑道:“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同一個孩子爭風(fēng)吃醋,說出去好威風(fēng)?!?/br> “本太子吃醋是為誰?太子妃怕是也該好生反省一下?!逼菪顷@已然穿好了衣裳,徑直走過來從她懷里抱起了卻塵,“塵兒跟我走,舅舅帶你去玩兒?!?/br> 方才的釵子那個好看她還沒問出來,懷里便落了空,“哎,你——” 戚星闌抱著孩子便往殿外走,臨出去前還不忘留了一句:“你戴什么都好看?!?/br> 鳳攸寧被他鬧得沒性子,這會兒聽得他撂下這么一句,不由得笑了,“油嘴滑舌。” 外殿隱約傳來卻塵那可愛的小聲音:“舅舅,我們?nèi)ツ膬和鎯貉???/br> “那你要答應(yīng)舅舅不可再往舅母懷里鉆了。” “啊……可以不答應(yīng)嗎?” “不答應(yīng)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