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有得必有失
書迷正在閱讀:史上最強狂帝、最好的年華與你相遇、惡魔校草是暴君:夜少,請回家、神胤風(fēng)云之剎那曇華曲、穿梭的改命師、九零奮斗甜嬌妻、馴服小惡魔、打狗不看主人、斗羅大陸之蒼天之神、戰(zhàn)國墨龍傳
夜已經(jīng)深了,但是立賢殿中還是燈火通明的,梁帝坐在榻子上,桌上擺著放成一排的幾個奏折,他像是在看,又像是雙眼無神的樣子。 徐公公過來奉了一杯茶,才輕聲問道:“陛下,還不休息嗎?” 梁帝這才忽地回過神來,扭頭看了一眼徐公公,又自顧自地點了點頭道:“筆墨?!?/br> 徐公公哎了一聲,取了新紙擺在梁帝的面前,才捧了硯臺細(xì)細(xì)地磨了一些墨水。 梁帝提筆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落筆寫下一頁的字,放了筆后從桌角的盒子里面取出來一個木制的小章,直接在硯臺中點了一下,然后印了一個“梁”字在紙張的末端。 這才將那張紙晃了晃,又盯著那幾個奏折不言不語,像是在等著紙上的子墨干了,許久之后才親自疊起來夾到桌子上的一個奏折中遞給徐公公道:“去,送到那兒去?!?/br> 徐公公愣了一下,連忙抬手躬身接過來,小碎步退了出去。 梁帝有些疲憊地壓了壓雙眼,輕輕嘆了口氣:“太子啊?!?/br> 第二天,本已經(jīng)已經(jīng)過去的案子突然就被梁帝提了出來,并且震驚百官:“燕太傅之女,德行不端,意圖構(gòu)陷他人清白,毀兩國之邦交,但朕念其年幼,且尚未犯下大錯,其父燕太傅,罰俸三年,將其帶回,嚴(yán)加教管!” 燕太傅原本腿都要軟了,聽到最后總算是跪了下來,連連扣頭道:“謝陛下,謝陛下……” 同時宣布的,還有另一件事,命四皇子朱成勝節(jié)制巡防軍,封齊伯爺為巡防軍統(tǒng)領(lǐng),指導(dǎo)朱成勝相關(guān)事宜。 兩件事情,將朝堂上的局面徹底改變了。 第一件,死罪是沒有,刑罰也沒有,但是卻將這事情搬到明面上了,這女子會怎么樣沒人會知道了,第二件,原本大家都以為會落到太子手中的巡防軍,突然就換了人。 百官差不多也該看明白了一點:太子,已經(jīng)搖搖欲墜了,朝堂,會由新的人掌控局面了。 蕭安幗得知此事的時候正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看著書,全然沒有將這事情放到心上,聽著文蘭將聽說的講完了,才翻了一頁書道:“女子犯錯,父親罰俸三年,陛下懲的不是燕大小姐,是太子罷了。” “那,那李小姐呢?”文蘭不解地問道,“我聽說她好像尋了幾次死呢。” “就看她愿不愿意跟著羨王走了?!?/br> “那她,該走嗎?”文蘭一邊思量著一邊說道,“要我說,應(yīng)該是要走的,她父親不是大官了,她呢,也不是獨女,李大人再愛護(hù)她,也想不出別的法子了?!?/br> “嗯,跟著羨王離開,東海沒人認(rèn)識她,即逃離了流言蜚語,不會惹人非議,羨王也不會為難她,兩全其美?!?/br> “可是東海,那也實在是太遠(yuǎn)了吧,恐怕只要去了,就沒有機會再回來了吧?” “是啊,有得必有失,就看她想要哪一個了?!?/br> 蕭安幗幽幽說罷將書放到了旁邊,嘆了口氣道:“人為惡,并不是永遠(yuǎn)都清楚自己的結(jié)局會是什么的?!?/br> 她剛說罷,就聽到頭頂傳過來一道清朗又無奈地聲音:“小郡主年紀(jì)輕輕,做什么這么老氣橫秋的?” 她抬眸向上看了一眼,也含笑搖了搖頭說道:“長孫哥哥年紀(jì)挺大,怎么還做翻人家墻頭的幼稚事情?” 長孫無醉愣了一下,才從屋檐上落下來道:“怎么我無官無職了,你才舍得改口???” “因為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稱呼了啊?!笔挵矌揭灿行o可奈何,小時候這個人就執(zhí)意讓自己改口叫哥哥了,但是最后被李尋南攔了下來。 再長大了一些也不習(xí)慣那么親昵了,現(xiàn)在可好,小侯爺?shù)拿^沒了,她也不好直呼其名,除了這么叫,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么辦。 “那我可得好好珍惜啊,可不能再當(dāng)個官啊什么的了?!遍L孫無醉好像根本沒有被影響到,隨手拿起來旁邊的果子咬了一口說道。 蕭安幗失笑,只好問道:“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我聽說四皇子殿下想給你找個院子來著?!?/br> “嗯,找過了,”長孫無醉動作頓了一下,才低著頭說道,“但是我覺得沒必要?!?/br> “為什么?” “反正也住不了幾天?!?/br> “你要走了?”蕭安幗抬眸看著他,有些驚愕。 “是啊,所以才趕緊來看看你啊。”長孫無醉不在意地笑著說道。 蕭安幗皺了皺眉:“你要去哪里?” “誰知道呢,大概,會去一個很遠(yuǎn)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吧。” 蕭安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不自覺地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長孫無醉好一會兒才張了張嘴道:“你,再也不回來了嗎?” 長孫無醉看著她的樣子,莫名有些不敢跟她對視,微微垂下頭道:“大概是的吧?!?/br> 蕭安幗低頭沒說話,卻怎么也揮不去自己腦海中的想法,用力喘了幾口氣才平復(fù)下來道:“那,四皇子殿下大婚那天,你會在嗎?” “當(dāng)然,那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會不在呢?” “那天之后,你就會走嗎?” “大概,在那天,我喝完酒,就走了吧。” “……” 長孫無醉低頭看著蕭安幗去探究她的表情,嬉笑著說道:“怎么,就這么舍不得哥哥???” 蕭安幗抿了抿唇?jīng)]有否認(rèn)。 “好了,天下就這么大,雖然沒有不散的宴席,但是有緣總會再見的啊。”長孫無醉說著伸出手,猶豫了一下才在蕭安幗的頭的碰了碰道,“我這不還沒走呢嗎?” 可是蕭安幗怎么也沒辦法讓自己不在意,長孫無醉剛剛的說法。 他說他要去一個很遠(yuǎn)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那是小時候她問父親去哪里了的時候,別人才會給她說的話,說再也不回來了,又說以后可能會見到。 除了再也不回來了,其他的都是騙人的話。 在天牢里的時候,他說過如果太子不行了,他也會有自己的決定,蕭安幗敢肯定,這個決定,絕對不是離開。 她問他他的目的是什么的時候,他說過她太小,讓她不要插手,那他又怎么會專門過來,告訴她他就要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