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 以父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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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安幗握著拳頭聽完,似是有些脫了力一樣彎了身子,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我都不知道,我一點都不知道……” 她像一個傻子一樣活了那么多年,什么都不知道,哪怕重活了一次,也依然天真得可笑,她以為讓朱成勝成為太子,成為陛下,就能夠彌補好一切。 可事實呢,如果不是平陽侯,如果平陽侯真的讓這群人叛了,后果她完全不敢想象。 余巽見狀連忙伸手安慰道:“那時候你還小?!?/br> 蕭安幗搖了搖頭,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直起來身子道:“那,以前,長孫侯爺,是不是也是一樣的?” “長孫侯爺?”余巽愣了愣,看了一眼壬三,同時斂下眉道,“或許吧……” 長孫侯爺距離他們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所以他們沒有查過,也不明白為什么蕭安幗會突然提起來,只是,現(xiàn)在想想,長孫侯爺和蕭帥,經(jīng)歷的似乎真的很像了。 怪不得,怪不得長孫無醉那么恨梁帝,怪不得他不想讓自己知道,怪不得他說自己還小。 可不是還小嗎,整整十三年呢。 她扯了扯嘴角,像是笑又像是哭一樣,最終低聲道:“我還攔過長孫無醉,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我根本沒有資格那樣做……” 殺父之仇,滅門之仇,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她又怎么有資格私自出手攔著他? 余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李尋南只覺得心都碎了,他見過這個小姑娘哭,見過她生氣,見過她失神無聊,見過她咄咄逼人或者運籌帷幄,唯獨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絕望痛苦,悔恨難過,那模樣好像她早已不是她自己,不是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要保護別人,要還這大梁清明的小姑娘,只是一個失去了一切,對自己的做的事情失去了判斷的可憐人。 他伸手將蕭安幗攬到了自己的懷里,一邊擦著她的淚水一邊低聲道:“你沒有錯,他也不恨你,不是嗎?” 蕭安幗用力搖了搖頭,伸手捂住自己的臉低聲嗚咽。 李尋南嘆了口氣,將她頭按在自己的胸口低聲道:“他沒有因此恨你,因為他知道你是對的。我們遲早,會讓犯了錯的人,為此賠罪的,好嗎?” 蕭安幗點了點頭,但是卻怎么也止不住那股傷心,好像要把整個身體里的水分都哭出來一樣,待到呼氣都不順暢的時候才覺得好了一點,趴在李尋南胸口一動不動地抽噎。 她一點都不介意在剛剛見面的這些人面前露出來這種樣子,但是也不想耽誤時間。 感覺打到呼吸稍微好了一點后,她便坐了起來,擦了擦有些發(fā)疼的眼睛,吸了吸鼻子道:“我,想知道那個人找你們,是想做什么?” “幫太子造反?!庇噘悛q豫了一下,終究沒再說以前的事情,嘆了口氣道。 “可是太子已經(jīng)被困在東宮了啊?!笔挵矌綋u了搖頭,“平陽侯也是一樣?!彼疽詾槠疥柡钕胍氖沁@他們救他的,但是為什么會是幫太子造反? “他說,讓我們潛入京城,和人里應(yīng)外合?!?/br> “太子還能調(diào)動別的軍隊?”蕭安幗看了一眼李尋南,擰起來眉頭道。 “看來是這樣了?!崩顚つ咸Я颂掳停耙粫簡枂柲莻€人,說不定能夠問出來什么?!?/br> “嗯。”蕭安幗點了點頭。 余巽抿了抿唇有些猶豫道:“郡主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反?” 蕭安幗抬眸看著他,又看了一眼壬三道:“我們不能反?!?/br> “郡主不想報仇?”壬三有些驚愕。 蕭安幗吸了口氣:“我想,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為我父親,為所有將士報仇,可是我們不能。至少,不能幫太子反。” “為什么?” “因為我清楚太子是個什么樣的人,”蕭安幗微微冷下來聲音道,“如果我們這次幫了太子,不成,我們所有人都要為此喪命,成了,太子當(dāng)上皇帝,又有什么用呢?他會成為下一個這樣的人,還會有下一個像蕭家,像我父親那樣的悲劇?!?/br> “如果我父親尚且還在,絕不會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br> 余巽微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反駁,更重要的是,蕭安幗剛剛說出來的最后一句。 是啊,昏君即位,將士蒙冤,生靈涂炭,他的蕭帥,他們所熟知的那個蕭帥,絕不會希望那樣的事情發(fā)生的。 蕭安幗當(dāng)然明白他們隱忍了十年,等了十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復(fù)仇,但是至少現(xiàn)在不行,復(fù)仇不能成為他們?yōu)榛⒆鱾t的理由。 蕭安幗咬緊了牙關(guān),起身在兩個人的面前跪下,沉聲道:“蕭安幗今日,以父之名起誓,絕不讓蕭家軍永遠蒙受屈辱,絕對,讓當(dāng)今陛下,還所有將士一個公道。” 余巽兩人愣了一下,連忙上前將蕭安幗扶了起來,低聲道:“我們既然已經(jīng)立誓任由郡主差遣,那便是絕不會忤逆郡主的決定的,郡主,不必為我們?nèi)绱??!?/br> 蕭安幗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僅為每一位將士,也為我父親,也為我自己?!?/br> 為她自己不再活在愧疚中,為她自己能夠坦蕩面對世間污濁,為她自己能夠不白活這一次,為她自己身上蕭家的血脈。 壬三揚了揚脖子,讓眼中的淚水忍回去,輕聲道:“那郡主,準備怎么做?” “不管怎樣,不能讓太子他們造反成功。” 雖然事情提前了一年的時間,但是上一世的時候,太子可是徹徹底底的成功了的。 但是當(dāng)時梁帝慌忙逃竄,太子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自然是會成功的,這次他們可沒那么多優(yōu)勢。 自己被困不說,一開始倚仗的蕭家軍現(xiàn)在也沒了,他們能讓什么人再跟他里應(yīng)外合? 現(xiàn)在唯一要知道的,就是到底是什么軍在太子手上,能讓他有膽子攻城,甚至攻入皇宮? 壬三皺了皺眉道:“或許我們可以將計就計,進入京城之后,再見機行事。” “不過我懷疑,太子不止有你們一隊內(nèi)應(yīng)?!崩顚つ洗炅讼掳偷溃半m然我們蕭家軍是很強了,但是這么多年沒有過實戰(zhàn),他們也太過相信我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