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盡寒枝[古風]_分節(jié)閱讀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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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陸瀾。 這個人是灰色的。 蘇哥八剌覺得,陸瀾其人,很難一言以好壞概括。但她看得出,甄大哥對陸瀾是相惜惋惜的。至少陸瀾最終沒有害甄大哥。也許真是她有所成見也未可知。 而甄大哥是聰慧卻正直的人。 哥哥從前也總說甄大哥狡猾,詭計多。但她一直覺得不一樣。 用智計戰(zhàn)勝敵人有什么不對呢? 能夠用才能幫助他人、造福家國的人,是有大智慧的人。 甄大哥從沒有用他的才能害過人啊。 他甚至一再為了旁人而不惜傷害自己。 可他畢竟也只是個普通的人啊。 是人就會受傷,會疼,甚至?xí)馈?/br> 他怎么能承受那么多的傷害呢? 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撐不住的啊…… 蘇哥八剌擔憂地側(cè)過臉,看著甄賢乘坐的那輛馬車。 她知道,嘉綬的二哥,漢人的靖王嘉斐也在那輛馬車里。 這個人,是甄大哥幼年相識的摯友,是甄大哥認定要輔佐陪伴的人,也是戰(zhàn)勝了她兄長的人。 從前蘇哥八剌便一直覺得,甄賢不愿意留在草原是因為在遙遠的中原有一個人始終讓他牽腸掛肚難以割舍。 直到她跟著甄大哥來到了中原,終于親眼見到了這個人,靖王嘉斐。她忽然覺得豁然開朗。 這個人像草原上的頭狼,像展翅盤桓的鷹,像雄踞一方的雄獅,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卻又常適時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溫情。 這種人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是天生的王者,總能降服信眾,使人前仆后繼誓死追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她的哥哥也是這樣的人。 她完全能明白,何以甄大哥會對這個人如此刻骨癡念。 她只是覺得,這個人,無論心意如何,愿或不愿,最終恐怕還是很難不傷害甄大哥。 漢人有一句詩,是這么念的: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王者身邊,必有白骨累累,必有血雨腥風,必有人間慘劇。就好像至極的輝煌必投下深刻的陰影。 而甄大哥是那樣一個滿心悲憫的人。他該要如何承受呢? 倘若終于承受不住,他又該怎么辦才好? 反倒是嘉綬那個四哥,那才是如魚得水虎歸山林的人物。 比起甄大哥來,那位四皇子與靖王嘉斐才是同一類人。兄弟倆在一起,想一般事,使一樣的手段,配合默契,親密無間,彼此合拍得多了。 蘇哥八剌也曾見識過不服兄長的部族頭領(lǐng)如何密謀反叛,其中一些也曾是巴圖猛克真心信賴的安答。所謂兄弟鬩墻。 但蘇州短短數(shù)日所見,仍然遠超過她生平所見。中原大國的權(quán)力角逐遠比草原上復(fù)雜、迂回、殘酷。 她覺得甄大哥其實并不適合待在這樣一個地方,不如藍天碧水,塞外牛羊,簡單平淡才是真。 但她覺得永遠只能是她覺得。 甄大哥是無法離開靖王嘉斐的。 正因為無法離開,他才會回來。 倘若再離開一次,他恐怕便要活不成了。 而她當然希望甄大哥好好活下去。 蘇哥八剌郁郁寡歡地嘆一口氣。 忽然,她眼角的余光掃見一張不斷接近的臉。 第39章 二十一、宣戰(zhàn)(2) 蘇哥八剌本能閃躲,避開了嘉綬幾乎撞上來的大臉。 但嘉綬那匹馬就沒那么好運。他原本騎術(shù)便不熟練,一個拽不穩(wěn)馬韁,險些和蘇哥八剌的馬絆在一處。 兩匹馬嘶叫著各自閃避,眼看就要把嘉綬甩下地去。 蘇哥八剌,一把抄過嘉綬的韁繩拽緊,穩(wěn)住馬匹,又順勢推了他一把。 嘉綬好容易穩(wěn)住,不至于當眾跌落馬鞍那么狼狽,再抬頭時,卻見自己的韁繩已是在蘇哥八剌手里了,頓時臊了個大紅臉。 “我……對不起……” 明明騎術(shù)不精,還滿地亂跑,又闖禍丟人了。 嘉綬尷尬地偷眼去看蘇哥八剌,深怕看見嘲弄或輕蔑的表情,又忍不住關(guān)切。 “那個……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