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盡寒枝[古風]_分節(jié)閱讀_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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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知道甄大哥如今是死是活。 那位靖王殿下大約是不會任由甄大哥死的。 可萬一靖王嘉斐自身難保呢? 如果靖王自身難保,她這個“聯(lián)姻之約”怎么辦? 哥哥還在草原上等著。如若結(jié)盟不成,必是戰(zhàn)事再起。而瓦剌此時又鬧起來了。弄不好哥哥便會腹背受敵。而他們的草原子民更將在戰(zhàn)火流離中飽受涂炭。 無論公義或私心,她當然希望靖王嘉斐和甄賢都平安無事。 但她不明白眼前這位四皇子想要做什么? 為什么要把她送進漢人皇帝的皇宮中去呢? 這樣魯莽的行為不會給甄大哥帶去更多麻煩嗎? 她是蒙人,兩國一戰(zhàn)方歇,盟約尚未結(jié)成,他就不怕她會對他的父親不利嗎? 這位漢人的四皇子和他的哥哥、弟弟全不一樣,和甄大哥更是不一樣,年紀輕輕卻透著一股非比尋常的狠勁,更像巴圖猛克描述中“陰險狡詐”的漢人,又像一只矯健獵豹,迅猛而危險,讓她不由自主警覺。 蘇哥八剌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嘉鈺,細細觀察,始終不肯說話。 這戒備的模樣反而令嘉鈺意興盎然,便又追問一句:“那你想不想見七郎?” “我不想見他。”蘇哥八剌坐得端正,眸中流轉(zhuǎn)著熠熠光彩,“我原本就不想嫁他。為什么要想見他?” “你不想嫁他,為何不走?”嘉鈺輕扯唇角。 “我的國家和臣民需要我在這里?!碧K哥八剌傲然昂著頭,語聲平靜。 這勁頭里的氣勢,倒是有兩份像那個甄賢。 怪不得這丫頭也喜歡追著甄賢跑。 可這一股子“大義凜然”的模樣,嘉鈺偏偏最討厭。 又及嘉鈺是個護短的性子,對嘉綬這個幼弟雖沒有太多溫情可言,但別人要說半句不好,那也聽不得。如今聽蘇哥八剌這么嫌棄嘉綬,嘉鈺頓時又不悅起來,皺著眉撇撇嘴。 “別說得跟我們強搶了你一樣。七郎縱然再不好,也是天朝皇子,尊貴無比,沒什么配不上你的?!?/br> 配不配的,你說了又不算。 蘇哥八剌在心中默默非議,嘴上卻也不想與他爭辯,便接道:“我自愿跟來這里,自然和你們沒關(guān)系。可你想要我做什么,不說明白也是做不到的?!?/br> 這蒙族小公主半點也不像從前環(huán)繞身邊的漢人女子,既不柔弱純善,也不心機深沉,只身去國離鄉(xiāng)深入敵國都城也能平靜沉著不卑不亢,當真是草原白鹿的氣度,倒是叫嘉鈺有一絲絲佩服起來。 但嘴上就是不肯示弱。 何況心里也還較著勁。 嘉鈺撐著臉,盯住蘇哥八剌打量半晌,問:“那當初甄賢讓你回蘇州官驛又去霽園攪局也是句句說明白的?” 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這位四殿下便是處處都要和甄大哥有比有對。可明明一個是山中明月,一個是盛世牡丹,有什么可比。 “你為什么一定要和甄大哥過不去?”蘇哥八剌不想回答他,便靜靜反問回去。還盡踩著痛腳。 嘉鈺并不以此發(fā)怒,反而愈發(fā)瞇起眼,唇角綻出意味深長的笑。 這個韃靼少女果然不是尋常鶯燕,他絲毫也不懷疑,將來她若真與七郎婚配,定要把七郎吃得死死的。 但他恰恰樂見如此。 蘇哥八剌對甄賢的心思,無論少女懷春也好,或是孺慕之思,都毫不遮掩。 蘇哥八剌一定是向著甄賢的,也即意味著,她必須向著靖王嘉斐。只要蘇哥八剌吃死了七郎,無論什么人再要在七郎身上做什么文章,就再難得逞了。 唯一的問題,只需提點這個韃靼姑娘,應(yīng)該提防著誰。 “你知道是誰殺死甄賢全家的么?”嘉鈺心下琢磨得通透,不由露出微笑。 但這表情配著這句話,落在蘇哥八剌眼中實在詭異得很,不知他為什么竟笑著說起這種滅人滿門的慘事,只覺得四皇子大約是真得十分討厭甄賢,于是語氣也就難免不善起來,冷冷反問他一句:“不是你們的皇帝——你的父親?” “這么說也沒錯。但刀雖然是父皇的刀,殺人的心卻不是父皇的?!?/br> 嘉鈺也不否認。 父皇手上殺過的人,早數(shù)不清了。他的父親從來不是什么仁善的主,否則又如何坐得穩(wěn)這江山。替父皇辯解找補,著實沒什么必要。 但他需要把事情往陳世欽身上引。 嘉鈺刻意略靜一瞬,看住蘇哥八剌,道:“有人當年害死甄閣老滿門,如今多半又要利用嘉綬再害死二哥和甄賢,我絕不能讓他得逞,只有你能幫這個忙?!?/br> “我?”蘇哥八剌挑眉,眼中終于現(xiàn)出幾分詫異。 嘉鈺卻笑得如春華綻放。 “對,就是你。七郎如今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孩子,想要騙他利用他簡直輕而易舉。但你,卻能把他變成一個堅如磐石的男人。” 第56章 二十三、絕地一擊(6) 嘉鈺的意思,無非是七皇子喜歡她,她就有了可以利用的價值。 這說法讓蘇哥八剌極度不適,好像自己成了什么任人擺弄的物件。 當然也包括嘉綬。 那個少年雖然稚嫩但卻赤誠,不該被這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