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盡寒枝[古風]_分節(jié)閱讀_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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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鈺眸色一震,旋即失笑。 “你覺得我會這樣做么?和你?” 他像看笑話一樣看著她,撒手一推,將她獨自扔在那貴妃榻上。 蕭蘅蕪整個人都匍匐著,半晌不能抬起頭,唯剩肩頭不停顫抖。 “靖王爺做得,殿下為何做不得?” 她忽然嘶聲喊出來,竟是雙眼赤紅,不甘極了。 她反身撲上來,雙手抓住他衣袍的下擺,不顧一切地緊緊貼著他,親吻他腰帶上鑲嵌的白玉。 玉石冷硬棱角刺痛了她的雙唇。她皺起眉,卻執(zhí)意不肯離開。 但嘉鈺仍只冷冷俯視她。 “你別會錯意。我留著你,是因為我需要一把劍。劍是用來殺敵的。會刺傷主人的劍,沒有存在的價值。你若是不愿意,沒人逼你。但你若想留下——” 他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蕭娘,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br> 蕭蘅蕪怔怔仰臉望著他,良久頹然癱軟下去。 嘉鈺靜靜看著那女子失魂落魄的身影。 赫然察覺,他竟然與二哥說出了庶幾相似的話語。 難道他在二哥眼中的模樣竟也是如此不堪么?如若不是兄弟,不仗著那一點自幼相伴血濃于水的情分,他是不是也會這樣被二哥棄如敝履地冷冷推開? 夢境中的霜雪猶似落在心上,一片凄涼蕭瑟。 嘉鈺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用力地咬住了沾染腥氣的舌尖。 蕭蘅蕪是扮作藥童跟隨常年替嘉鈺問診的御醫(yī)一起進的宮,最先見到的自然是嘉鈺的生母萬貴妃。 但并沒有能見到圣上與昭王。 據(jù)萬貴妃所說,自賢妃病故以后,昭王便被陳公公關(guān)在清寧宮中,由司禮監(jiān)擇定的人輪番看守著,未經(jīng)陳公公親允,任何人都不得進出,著實與圈禁無異。 昭王殿下少年喪母,又遭禁錮,于東宮啼哭不止,哀嚎之聲徹夜達旦不絕,實在令聞?wù)卟蝗獭?/br> 但圣上卻并不似外間揣測那般受困于閹黨。 相反,賢妃仙逝當晚,是圣上主動以“思念愛妃,悲傷之至”為由拒絕了一切朝見。 這其中,亦包括陳世欽。 圣上命人用一盞鎏金鑄銀的缶盛酒上殿,又在殿中擺滿蘭芷芳草,焚香起舞,祭酒當歌,以奠賢妃芳魂。 倘若陳世欽在殿外問話,便擊缶作答。 乍聞此訊時,嘉鈺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只覺啼笑皆非。 父皇果然是在等,等一個可以逆轉(zhuǎn)局勢的喜訊。 但并不如蕭蘅蕪所圖謀的那樣。 父皇在等的,是二哥在東南決戰(zhàn)的捷報。 只要二哥能掌控局勢穩(wěn)坐南直隸,陳世欽就不敢得寸進尺,一切就還尚有可搏。 但這一點,陳世欽也一定知道。 這老閹狗一定會竭盡全力阻撓二哥,甚至很有可能會為此命手下那些東廠爪牙傷害二哥。 只想到二哥如今是身處何等險境,嘉鈺便是五內(nèi)俱焚。 如若能夠,他也想二哥能夠立刻回來,全須全尾地回到他身邊,讓他親眼瞧著守著,才能安心。 可他明白這樣是不行的。 每一個人都在煎熬中搏命。他也只能熬著等著,直到二哥終于歸來的那一天,親手為二哥打開通向奉天大殿的最后一扇門。 “你去把曹閣老和外公請過來?!?/br> 他出神了好一陣,回頭看向仍然跪坐在地上的蕭蘅蕪。 蕭蘅蕪眼眶里還浸著淚水,眉宇間卻全是倔強,咬牙不肯發(fā)出聲響。 那模樣叫嘉鈺好不是滋味,不由又擰起眉,沉聲斥責:“連死都不怕,哭什么?給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br> 蕭蘅蕪聞聲搖搖晃晃站起來,就低著頭拿手抹了兩下面頰眼角,轉(zhuǎn)身疾步出了門。 第101章 三十一、東宮之變(3) 嘉鈺送來的書信,比東廠來人只遲了一天。 京中的情勢變化卻快得叫人驚心。 與此同時,前前后后送來的,還有各位閣臣肱骨們的書信,連同曹閣老在內(nèi)。 其中說辭不一,有請靖王殿下即刻回京“清君側(cè)”的,也有勸靖王殿下留在南直隸緊握兵權(quán)靜觀其變的。唯一相同之處,大約是四殿下那一句“避免私下書信往來,免得被人捏住話柄”算是白說了。 而四郎的書信中其實沒有多說什么,更沒有指指點點教他該當如何,寥寥數(shù)言所述,不過賢妃病故,七郎少年喪母,夜啼哭于東宮,父皇傷懷不朝,罷見群臣,愿他早日破敵,為君父分憂,又叮囑他注意身體,切莫cao勞,亦無需為家人擔憂……也就是一封普普通通的兄弟家書罷了,該說的一字不落,不該說的一字未有。 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稍遲一些送到,卻是從北疆送來的。送信人,是朔州總兵白皓仁。信中述,甄大人的友人已到了朔州,在總兵府做門客,一切安好,又還夸贊此人文韜武略,熟知關(guān)外地形,與胡馬也多有了解,對他頗有助益,特此感謝甄大人舉賢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