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之路_分節(jié)閱讀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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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要找心腹之人去辦,最好偽裝成百姓自發(fā)獻(xiàn)糧,即便皇上追究下來,只說軍民一心共克崇梁便可。”寧裴卿神色堅(jiān)定,從袖中掏出銀票放在桌上,“這是我能籌到的全部銀兩,可惜我日日上朝,無法親自相助,此事,還要托顧公子去做?!?/br> 顧至誠眼神落在桌上,不可置信一般瞪大了眼睛,“寧、寧大人,你哪來的這么多錢!” 寧裴卿為官不過數(shù)年,若不是中飽私囊,豈能如此大手筆主張為季紹景解困!顧至誠不自在地撇開眼去,不想再往下想。 “顧公子多慮,”寧裴卿看出他的顧慮,將銀票往前推了推,“這并非我一人的,朝中同僚不敢違抗圣意,卻不忍那么多將士因?yàn)榧Z草短缺而白白送死,這些錢...便是我們自發(fā)湊出來的?!?/br> 顧至誠疑慮未消,可寧裴卿的雙目澄澈,又想他是一貫的正派風(fēng)評,再怎么不信,也不能一口咬定他貪污謀私。顧至誠狠狠咬著牙根,似乎做著什么重要的決定,末了,對著桌上擺的一沓銀票,掙扎再三,終于握在手里,“我親自去?!?/br> 寧裴卿也吃了一驚,卻聽顧至誠道:“我親自去,除了自己,我誰都不敢信?!?/br> 顧至誠望著窗欞,慢慢道:“說來也是天意,我小時候頑皮,有次溺在池子里,要不是三哥路過發(fā)現(xiàn),喊了人來救,我也活不到這時候,如今...還是我報(bào)恩的時候了?!?/br> 寧裴卿知道他們二人感情深重,只是事關(guān)重大,怎敢讓他只身犯險(xiǎn),想勸,張嘴卻想不出該說什么,氣氛一時僵然,二人對坐無言。 正在這時,房門“哐”地一聲被推開,何清終于找到顧至誠,急不可待地沖向他身邊喊道:“顧公子,王爺、王爺怎么樣了!” 六月酷暑,何清問了顧至誠貼身的小廝便一路飛奔而來,原本白皙的面皮早已跑的通紅,鼻尖上還聚著不曾滴下的汗珠,顧至誠叫突然闖入的人驚的站起身來,待看清他的模樣,卻皺眉沉著臉色道:“你來做什么,趕緊回去?!?/br> 何清拿袖子抹去額上的汗,固執(zhí)道:“顧公子,王爺怎么樣了?!?/br> 寧裴卿本是自然的神色,在看到何清的一瞬,卻突然垮了一下,少頃,才抬袖掩唇輕咳了一聲,恢復(fù)如常。 “王爺能有什么事?!鳖欀琳\不耐的打斷他,平白叫何清一擾,看著寧裴卿神色有些尷尬,“寧大人等我一會,我先將他弄回去再詳談那件事...” 見寧裴卿頷首,顧至誠拉著何清將他帶出門外,兇道:“三哥什么事都沒有,你趕緊回去,別給我添亂?!?/br> “可是...可是街上都在傳...”街上都在傳瑞安王不敵崇梁,玉嵬關(guān)一役更是折損不少。 何清正要說街上的傳言,卻見顧至誠將眼一瞪道:“你知道還是我知道?街上怎么傳你就怎么信?那街上萬一傳我是神仙下凡,我還真就是神仙了嗎!” 顧至誠堅(jiān)決不想泄漏了他與寧裴卿的計(jì)劃,執(zhí)意要先打法走何清這個礙事的人。 關(guān)心則亂,何清也意識到來的不是時間,尤其當(dāng)著寧大人的面,自己的沖動折的倒是王爺?shù)拿孀?,慌忙垂下頭,低聲下氣求道:“顧公子,我有錯,我這便回去,還請...請顧公子得了空告訴我一聲王爺?shù)那闆r?!?/br> 顧至誠敷衍地應(yīng)下,好歹處理了何清,回身便看到寧裴卿已站在房間門口,沖他淡淡一笑道:“這人,對王爺像是忠心?!?/br> “什么忠心,多是怕靠不住三哥,他的榮華富貴也沒了?!?/br> 顧至誠不屑地撇著嘴,望了眼四周,警惕地緊關(guān)上房門,小聲與寧裴卿商議著送糧的事宜。天色已沉沉暗下來,二人走出門時皆是肅穆,招手一別,顧至誠目送寧裴卿上了馬車,自己卻擺了擺手,踏著落日霞光,步伐沉重的往府邸走去。 涼風(fēng)溫柔,一切如常。除了何清。 從他回了府,便一直坐立難安,直接跑去門口等顧至誠回來,明知道自己是小題大做,戰(zhàn)場上勝負(fù)傷亡不可避免,可以想到那人是季紹景,好不容易定下的心神,頃刻又慌了。 顧至誠對府里講的何清的身份是瑞安王的幕僚,因而門房見他著急,起初勸了幾句,見他不為所動,也便沒了動靜,由著他與門口的石獅子一起望眼欲穿。 天色將晚,終于等回了顧至誠,何清自動跟在他身后,走了沒幾步,便忍不住開了口:“顧公子,下午在門口...我不小心聽到一點(diǎn)你說...” 顧至誠步伐猛然一頓,神色晦暗,轉(zhuǎn)過身來,卻少見的語氣溫和:“你竟聽到了?哎,早知道瞞不過你,可事關(guān)重大,你千萬不要向別人說起,三哥的事我知道你也著急,我今日很累,想先去歇一會,等明日一早起來了便告訴你?!?/br> 第16章 十六 夜半時分,佯裝熟睡屏退仆役的顧家公子騙過所有人,偷了家里的銀子,一騎絕塵,懷揣巨額銀票千里馳援,遙遙奔了數(shù)個日夜,沿途買下三萬石糧草,赴北救亡。 本就在計(jì)劃中的,越快越好,他不敢耽誤,只能趁著夜深人靜研究好路線后偷偷離開。 守城的官差可以用錢買通,糧草補(bǔ)給可以用錢準(zhǔn)備妥當(dāng),但他三哥若有閃失,便是金山銀山也換不回的。 眼前便是到達(dá)玉嵬關(guān)前的最后一座小鎮(zhèn),顧至誠望著天色,打馬沖著望鶴鎮(zhèn)唯一一家客棧走進(jìn)去,卻在將韁繩遞給小二時,被一只手攥住了衣擺。 “顧公子,我覺得我快死了,你行行好,把我也帶進(jìn)去,好好睡上一晚吧...”何清顫巍巍地拽著他不敢松手,本該身在京城的人,此刻卻臉色蒼青地半靠在門上,疲憊至極的頹相。 何清眼下青黑一片,他已好幾天不曾好好睡過。顧少爺怕他泄露了計(jì)劃殃及無辜,趁著夜黑風(fēng)高,竟把他一并敲暈了帶在身邊,威脅他敢不老實(shí)就將他扔到亂葬崗去。 何清的安危在他手里捏著,便如砧板上的魚rou,被顧至誠壓著趕路。 他騎馬的本事很爛,只在以前玩鬧時跟著尚武學(xué)過幾次,當(dāng)初緩行猶嫌馬鞍韁繩折磨人,如今跑的多了,腿根子磨的生疼,走路都不由自主地打著顫。 何清疲憊地央道,抖著雙腿直起身子,趕了太久的路,堅(jiān)硬的馬鞍磨的他幾乎站立不穩(wěn),“顧公子,我不想窩在糧草車?yán)锼?,著?shí)扎人?!闭f話間,摸了摸脖子,果然見紅彤彤一片,然剛放下手人竟搖搖擺擺,似要倒下去的羸弱。 顧至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后頸上提了一把,勉強(qiáng)叫他穩(wěn)住身形。 在顧至誠眼中,何清一直是個楚楚作態(tài)的人,尤其是初次見他時,滿身的風(fēng)塵氣擋都擋不住,可現(xiàn)在看他低聲下氣的姿態(tài),卻像被什么噎在喉嚨里,哽的他不自在,仿佛那人生來便該賣弄造作惹人討厭,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頹著精神求他。 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他自己知道了秘密,要怪就怪他尚不值得人信任,這事牽連眾多,他實(shí)在不敢拿眾人的生命作賭。 忤逆著天子的底線救人,他也是頭一次。 顧至誠審視他良久,終究點(diǎn)了點(diǎn)頭,摸出銀兩,找人也為他收拾了一間房,“爺今日的恩情你要記著,改日我要你還的?!?/br> “是,自當(dāng)還的,是要還的?!焙吻謇У綐O點(diǎn),身子骨仿佛要散了架,顧至誠說什么是什么,一點(diǎn)都不曾反駁。 熾熱的日頭下,即便躲在帳里,雙頰依舊裹著汗珠,聽到顧至誠到來的消息時,季紹景正握著兵書研究布陣,距離上一役已過去數(shù)日。 崇梁有心要將時間拉長,故意迂回躲避,晉陽大軍廝殺一場,也不過斬殺寥寥,太陽烈烈燒在空中,連帶著人心也跟著浮躁不平,短暫的平靜局勢下壓抑不住緊張的氣氛,一下場大戰(zhàn)似隨時一觸即發(fā)。 所以聽到手下來報(bào)顧至誠攜糧草來時,季紹景倒吃了一驚,疾步而出,車馬之間,等待良久的人神色卻有些窘迫,季紹景肅著臉色斥責(zé)道:“至誠,你怎么來了,兩軍對壘可不是兒戲。” “三哥,我是來幫你的?!鳖欀琳\胡亂拭去臉上的汗,指著身后道:“我知曉戰(zhàn)況,知道這事一時半會結(jié)束不了,前線又吃緊,皇上增援的糧草未至,只好先湊了銀子救救急,就是...就是...” 顧至誠說的結(jié)結(jié)巴巴,見季紹景慢慢皺起眉頭,豁出去一樣,轉(zhuǎn)到后頭揪出個人,“就是這東西不知好歹,我勸了好幾遍此次危險(xiǎn)他都不聽,居然藏在糧草車?yán)锘炝藖?,你說氣人不氣人!” 季紹景看清他手里拎著的人,臉色更黑了。 何清也是氣急了眼,顧至誠害怕王爺怪他,推卸責(zé)任不說實(shí)話,居然卑鄙到抹黑他在王爺心中的形象! 拋去那份莽撞不談,至少他對季紹景的心是真的,可不能任由顧至誠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