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之路_分節(jié)閱讀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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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紹景收到顧至誠的信已是這場戰(zhàn)役的第十二天,邊關(guān)把守的嚴,除卻加急軍情,信件等物一律來往不暢。 大戰(zhàn)初歇,鎧甲還帶著人命的guntang。季紹景獨自一人坐在主將帳內(nèi),刀兵相接聲猶自在耳邊轟鳴,帳內(nèi)懸著一柄劍,劍尖下滴滴答答的猩紅液體淋了一地。 今日崇梁三萬兵馬倚仗天險負隅頑抗,晉陽將士不諳地形,縱人數(shù)遠超敵方,卻仍未討得多少好處,形勢漸趨嚴峻。 青黛的天幕下,不時竄起幾處火舌,卷一陣又怏怏委頓下去,飛沙撲過草皮,猙獰又狂妄,季紹景從斥候手中接過信件仔細讀過,顧至誠激憤之意溢在字里行間,雖早已看得通透,卻依然盯著信件久久無言。 “寧大人亦惦念三哥安危,望三哥千萬保重,不日凱旋。” 顧至誠的信里,最后一行開頭三字,叫季紹景捏緊了手里薄薄一層紙。 寧大人,寧裴卿。 寧裴卿居然也會再次關(guān)心他的安危。 季紹景自嘲一笑,將信紙收進懷里起身的功夫,注意到那信封里頭還夾著一張小小的紙片,皺眉取出,草草一眼掃到末尾,復(fù)又塞回去。 何清寫的。顧至誠送來的男寵,寫信給他。 季紹景對何清存的淡淡印象,除卻他尚存的少年心性,便是他承歡時的模樣,怯弱中帶著欲望,拼命討好他。 明明與那人十成相似的臉,卻是天差地別的性子。 片刻恍惚,季紹景自嘲的神情更加明顯,心底有什么躍躍欲出。 初見那晚臟兮兮的小臉,酒醉后的心血來潮,不知不覺與心底的那人的相遇的印象重合,把他留在身邊不過心魔作祟——圓滿了他一心想證明的事實。 證明什么?證明不是非那人不可。證明求而不得的遺憾,終究能通過另一個人來彌補。 可是,真的彌補的了嗎? 不過是個錯誤,還是早日終止為好。 季紹景想起當(dāng)年,也是在戰(zhàn)場上,浴血的救回的少年,終是不見了。 四下靜謐,蟲鳴聲聲中,季紹景緩緩闔上雙眸。 第15章 十五 十四年夏初,帝命伐崇梁,瑞安王親自掛帥,勢如破竹,苦戰(zhàn)二十余日,連下五城。大廈將傾,崇梁舉國奮起反擊,王室親上戰(zhàn)場,抗晉陽。 又十日,崇梁王城內(nèi)守城軍俱出,抵死相抗,兩軍交戰(zhàn)于玉嵬關(guān),晉陽大敗,崇梁奪回一城。 旌旗獵獵,戰(zhàn)鼓齊擂,鐵騎踏破雪月風(fēng)花。 漫天黃沙中,季紹景立于城樓上,城下血色彌漫,萬軍交戰(zhàn),排兵布陣,像無數(shù)兒郎的命運之喉上緊扼上的手。 鐵甲叩城墻,熱血昂揚。 刻意顯出的溫和剝落,眾人只道瑞安王驍勇無可匹,迎著刀光劍影雪雨紛紛亦敢頭也不回的殺進硝煙中,卻不知道那份狠辣暴戾,是淋過多少鮮血才從骨子里逼出來的。 世事詭譎,難言宿命。 密探傳信,崇梁知晉陽勢眾,不再直面相碰,只派精兵進取,深夜清晨,擾晉陽軍心。 戰(zhàn)事陷入僵局,崇梁自他國借兵六萬,承諾戰(zhàn)后割五城回報,反撲之勢迅猛,大挫晉陽銳氣。 鳴金收兵后的遺恨,旁人不知的艱難,都壓在他肩上。季紹景雙拳緊握,遙望京城。 一面糧草增援遲遲未到,他強壓下消息穩(wěn)定軍心,加急的戰(zhàn)報送了一封又一封,卻如石沉大海,了無回音,另一面面對崇梁不要命的打法,縱使軍隊奮而廝殺,也只能勉強抵抗。 玉嵬關(guān)一役,短兵相接,他親上戰(zhàn)場,仍沒守住奪來的城池。 晉陽已被崇梁拖住,此時撤軍,不但回朝無法交代,恐怕還會被反噬,可是若繼續(xù)支撐,以如今形勢,糧草怕?lián)尾坏揭辉?.. 季紹景突然看不清君心,即便知道圣上之意是要他懂得誰主晉陽,可莫說他沒有謀逆之心,即便是有,也不能拿著萬千將士們的生命作祭,求一場擁金殿賜封賞的美夢。 卻說京城,六月風(fēng)暖,日子安逸,吃也吃了,睡也睡了,實在無事可干的何清坐在顧府后院里的秋千上蕩,聽到晉陽大軍折損三萬的消息時,手沒抓穩(wěn),直直跌在地上。 通報的小廝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將人扶起來,發(fā)現(xiàn)何清的右手蹭在石尖上,劃出條口子,正向外滲著血。 “公子,手...手...流血了!”小廝捂著嘴不敢抬頭,生怕何清遷怒于他。 何清似感覺不到傷口的疼一般,只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你說什么,玉嵬關(guān)一役,晉陽敗了?王爺呢,那王爺呢!” “小、小人不知...”小廝老實說完,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余地上兩滴艷紅的血提醒著剛才的一切。 何清慌不擇路地到處找顧至誠,明明說的晉陽大軍勇猛如虎,瑞安王掛帥戰(zhàn)無不勝的,怎么突然就敗了! 數(shù)不上撞到幾個人,記不清跑了多少步,何清跌跌撞撞找了許多人,終于問到顧至誠的下落。 留仙閣雅間,寧裴卿與顧至誠對面而坐,顧至誠一雙手緊緊握住桌上的茶碗,言辭急切,“寧兄,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前線告急,為何遲遲沒有撥糧調(diào)兵之意!” 寧裴卿朝服未換,眉頭緊蹙,正是剛下了朝就派人請了顧至誠來。 寧裴卿一早得了消息,前線糧草告急,且朝堂上已多次進言,然陛下心意甚堅,只說“國庫空虛,兵力不足”,卻是沒有絲毫增援前線的意思。 金口一開,朝堂上再多諫言也被堵回去,眼看這十幾年晉陽版圖越擴越大,將才卻大多解甲歸田,如今連瑞安王也被皇上牽扯住,若是圣上鐵了心不救,又該如何是好! 他了解季紹景,戰(zhàn)場凱旋或馬革裹尸,他的選擇無非于此間,若要他不顧犧牲的亡魂獨善其身,依季紹景的為人,是斷不能做出的。 寧裴卿捏著眉心,沉思半晌,凝重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太過鋌而走險,且定要找個信得過的人...” “請說!只要能救三哥,多危險都要試試的!” “既然當(dāng)務(wù)之急是糧草,皇上又不肯撥”寧裴卿壓低聲音道,“若是能找一信得過的人,籌措銀兩購買糧草,便能解了王爺?shù)娜济贾?..否則,王爺也會被這戰(zhàn)事拖住,脫身不得?!?/br> 聽完,顧至誠激動的神色突然滯住一般,訥訥道:“這...一行未卜,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