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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可不許再去,大半夜你也不嫌冷,我心里可不是滋味。他對程維哲說話一向都不藏著掖著,心疼就是心疼,喜愛就是喜愛,他們的感情光明正大,自然表達起來也沒什么羞于啟齒的。程維哲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便換了話題,把上香的事情隱去不提。實際上,他不僅僅是去上香的,而是從頭夜里便從山腳跪拜,一直到午夜時分才行至山上寺門前。長至今日,他從未有如今這樣想要祈求家宅平安,幼時他便不信這些,認為那些虛幻天音并不如眼見實在,可他看著楊中元夜里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好覺,原本修長的雙腿也漸漸浮腫起來,又想著那些書里寫的生子磨難,終于還是有些憂心。這樣想著,他便真的跑去歲寒寺誠心跪拜一番,無論怎么樣,總歸盡了心。每磕一個頭,他就跟佛祖菩薩說一句:愿他平安。行至寺門前,他似已經(jīng)說了千百句,可仍覺自己做的不夠。佛祖保佑,愿他一直健康幸福,永世安樂。程維哲看著楊中元滿臉都是新年喜意,不由在他臉頰輕輕一吻:你會平平安安的。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棲止唇齒的地雷,么么噠~☆、第150章將生上元節(jié)過后,衢州漸漸恢復(fù)往日熱鬧,各家商鋪都新開了張,又紅紅火火做起了生意。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衢州便是在這樣的周而復(fù)始之中漸漸繁榮起來。別家忙碌,福滿樓也不例外,年前茶葉賣得太好,等來年開春幾乎沒什么剩余。兩個人便商量換了新的菜譜,加了好些新菜。春日里常吃的春筍,新鮮的梨子琵琶,各種冬日里吃不到的綠葉時蔬都能漸漸在菜市上瞅見,豐富了百姓的一日三餐。油燜春筍爽口宜人,冰糖枇杷雪梨甜湯請喉潤肺,素炒時蔬好吃不油膩,總之清爽爽的春日最是難得。現(xiàn)在楊中元幾天才去一趟鋪子里,程維哲每每都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有個好歹。楊中元說他幾次都不聽,只好漸漸減少了出門的次數(shù)。再說,他也確實有些不便出門了。柳大夫幫他看過,孩子個頭不算太大,到時候應(yīng)當好生。但即使這樣,他站直身體低頭看,也根本看不見自己的腳。那個圓滾滾的肚子時刻提醒他新的生命就要誕生,楊中元也不得不小心起來,生怕孩子有個意外。對他跟程維哲來說,這個孩子是意外之喜,也是最好的生命延續(xù)。跟他比,鋪子里的事情都不算是大事了。不過就算事情不大,也要提早解決一番。分店還沒裝潢完畢,所以他們?nèi)缃褚膊凰闾?,趁著他還未生,便趕緊又請了人牙李幫著請人。這次要請的是專門在茶園看顧的管事,衢沐縣的兩個茶園程維哲都不太擔心,只是衢澤縣新買的十幾畝大茶園卻要好好管理一番。這里他們要種鋪子里常賣的茶,衢紅衢綠都要有,那茶園的樹原本就不錯,好苗子自然要留著,不好的就要重新栽種了。程維哲特地請了老孫過來瞧,又讓他留在那里先把樹養(yǎng)好再說。可老孫畢竟只是茶農(nóng),管人不太行,其他茶農(nóng)跟他身份一樣,自然不可能順順當當聽他差遣,請了的懂行的管事才好辦事。衢州最不缺的就是管事,人牙李辦這個相當快,下午便把名單送了來。最后程維哲他們選了一個剛而立的管事,在仔細觀察幾日之后,便讓他帶著新買的茶工去了衢澤縣。大茶園經(jīng)過老孫兩月的養(yǎng)護已經(jīng)漸漸好了起來,只等清明前采摘。那邊安排好之后,程維哲跟楊中元又叫來岑志清。二毛是從小跟著程維哲長大的,讀過書會算賬也懂茶,他一貫忠心,人也機靈,是個好苗子。程維哲同他情分頗深,自不能讓他當一輩子下人,因此跟楊中元商量一番,招來他便問:二毛,分店那邊缺個掌柜,你要是能做得好,我就把你的賣身契還給你,讓你堂堂正正做差事,如何?岑志清是真的沒想到主家對他這樣好,在他心里,兩位老爺都是好人,對他也從來都很體恤,可說出要還他賣身契的話,還是讓岑志清心頭一暖,短時滿腦子都是要為主家肝腦涂地的想法。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楊中元見他瞬間眼睛就紅了,笑著說道:你這孩子,瞎激動什么。你一直是個好的,要不你以為為何你家老爺早先教你讀書識字?還不是想讓你能有個好差事。岑志清嘴唇一個勁顫抖,最終只是哽咽道:謝謝老爺,謝謝正君。行了行了,你都快弱冠的人了,可別整哭哭啼啼這一套。分店至少要三月里才能開,我已經(jīng)同老錢講好,最近你便跟著他好好學一陣。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學不好,后頭的事就要另說了。程維哲心里也暖,面上卻嚴肅得很。岑志清知道他都是好意,便用衣袖蹭了蹭臉,大聲回答:我會好好學的,肯定不給老爺們丟臉。楊中元沖他擺擺手,道:行了行了,去吧。對了,賣身契的事情,你別同任何人說,旁人都不知你是我們帶過來的家仆,只道是得力的下屬,記得了嗎?岑志清點點頭,努力深吸兩口氣,這才出了門。雖然他年紀尚輕,可人卻相當不錯,程維哲肯耐心教他,就是做了這個打算。他是個人才,萬萬不能因身份埋沒。如今他們?nèi)耸直緛砭陀邢蓿匍_了分店,頓時顯得捉襟肘見,這才趕緊趁著空閑,先把管事人手都定下來。衢州商市繁榮,所以無論是掌柜還是管事,也無論是小二還是小廝,都很好找人。只是人好不好,得不得用就得看各家機緣了。到目前為止,他們請的幾位除了楊誠都還不錯,不過在他們心里,還是岑志清最可靠。自打來了衢州,許多事情便都交給岑志清去跑,這個曾經(jīng)年少靦腆的少年也漸漸成長起來,有了今日的果斷與堅毅。年前他獨自一人下山找程維哲,光這一點便能說明很多事情了。楊中元不知這事,可程維哲卻記在了心里。那樣的環(huán)境下,岑志清幾乎就是以命相搏,能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不是忠心二字能言說的了。所以,在打算開分店的時候,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岑志清。在安排好分店的掌柜之后,楊中元又招來李樹,問他愿不愿意去分店當總管事。其實一般鋪子里有了掌柜,就能解決很多事情,不過分店那邊上下三層,實在有些大,光靠岑志清一個人根本不行,還是得有一個有些經(jīng)驗的人來幫襯。這個人選,自然便是已經(jīng)做了幾年小二的李樹,他去年年節(jié)前也一直跟著掌柜學事,進步很是明顯,人也越發(fā)進退有度。程維哲他們看在眼中,心里也漸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