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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含之:…… 嘖, 鐵樹開花也是讓人挺頭疼的。 萬年禁欲的未來暴君大大,那夜大概是食髓知味了。 他嗓子有些發(fā)緊, 輕咳了一聲說道:“我們還是去看看阿樞的病情吧!” 素心齋里, 林圣手已經(jīng)開始為阿樞診脈了。 他將手指搭在阿樞的一截皓腕上, 輕輕蹙眉, 片刻后開口道:“身體并無異常?!?/br> 陸含之驚訝的皺眉,問道:“并無異常?” 林圣手道:“是的,并無異常, 這便是最為異常之處?!?/br> 林圣手看了看阿殊身上的疤痕,說道:“這些外傷的疤痕,可用生肌膏, 或者泡生肌藥浴去除。她身上應(yīng)該不止這些傷疤的,大概是你們所說的那位四婆婆給她用了藥浴,至少去除了大半。這些頑固的, 我也可以給她服用退肌散兼外用生肌膏治愈。但她的身體,的確無任何異常。還有就是臉上的癩瘡,這應(yīng)該不是癩瘡。癩瘡是生于體表的惡瘡頑癬,但很明顯這不是。這更像是……她自身的皮rou質(zhì)變而成,去不掉,去掉了身上的皮rou便也就沒了?!?/br> 聽了林圣手這話,陸含之倒吸了一口冷氣。 蘇婉凝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竟把阿樞弄成了這副模樣。 如果她想占用阿樞的身份,大可將她殺了了事,為何要這樣折磨她? 或者是阿樞這些年來一直被她控制,直到一前才終于逃出生天? 也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蘇婉凝會放過她嗎? 她現(xiàn)在瘋瘋癲癲的,一逃出來就巡著記憶里的路線回了家,蘇婉凝想要找到她真的再簡單不過了,而她卻一直沒有去找她。 是不是蘇婉凝覺得,阿樞已經(jīng)死了? 陸含之深吸一口氣,怎么想都想不通。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會放棄救治阿樞。 林圣手也是這個意思,他收起藥箱,說道:“我明日會將去腐生肌的藥給阿樞姑娘送過來,每日給她用上,這遍身的疤痕可除。至于臉上的癩瘡和精神問題,來日方長,我會盡力而為?!?/br> 陸含之十分感激的謝過了林圣手,并親自帶他去前廳休息。 宇文琝讓管家派遣了專門的下人伺候阿樞,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好在阿樞對王府也沒什么抗拒,她好像到哪里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陸含之讓鸞鳳端來了茶水,和林圣手一人坐在茶桌的一邊。 林圣手問道:“武試應(yīng)該快出結(jié)果了吧?” 陸含之答道:“應(yīng)該快了,快正午了,我們等著吧!” 宇文琝也進(jìn)了前廳,懷中還抱著阿蟬,陸含之抬頭問道:“我二嫂呢?”而后起身上前,接過了阿蟬。 阿蟬摟住陸含之的脖子說道:“阿爹……” 陸含之一臉的驚訝,阿蟬這才九個月,已經(jīng)可以清楚叫阿爹了,真的讓他驚訝。 早慧的孩子未必是好事,但若能順利長大,卻必成大器。 俗話說慧極必傷,阿蟬在原著中所經(jīng)歷的一切,大概便是他的劫數(shù)。 林圣手也覺得阿蟬這孩子過于聰明了些,不過也未必是壞事。 早慧未必會傷,傷他之人定是心中有鬼。 三人也沒再多說什么話,倒是阿蟬一直在嗚嗚哇哇,咔噠咔噠的玩兒他的小木馬。 年后雪開始融化,春寒料峭,武試的消息一直沒有傳來。 今年參加武試的武舉人頗多,畢竟大昭歷年尚武,哪怕今上偏重文臣,大昭男兒卻個個鐵骨錚錚,都以能取得武舉人,入戎家軍為榮。 宇文琝打破了這份安靜,說道:“皇上有心讓陸二哥入大昭寺,任少卿。大昭寺卿年老,大概不日便會告老還鄉(xiāng)。朝中可信之人越來越少,若是陸二哥能入大昭寺,寺卿之職必非他莫屬?!?/br> 陸含之皺眉想了想,說道:“專供陛下調(diào)遣的官職,二哥大概不愿吧!”他一直想入兵部,不過兵部一直被尹家的人把持著。 戎家每年撥餉,都要和兵部扯上半天的皮,銀餉每次都會以各種理由克扣。 若非戎家連年勝仗,靠著圣上的賞賜勉強(qiáng)養(yǎng)得起這百萬雄獅,將士們怕是要被餓肚子了。 即使如此,戎家也還是欠了陸家不少銀子。 畢竟軍中無銀,就得找人借,戎狄私人找陸思危借了近十萬兩。 陸煦之想進(jìn)兵部,是為了楚王,也是為了戎家。 宇文琝又補(bǔ)充了一句:“暫時也只是傳言,全看陸二哥的造化了?!?/br> 陸含之點頭,林圣手只是喝茶。 很快,門外鑼鼓喧天,喜報隊伍已經(jīng)來到了楚王府門前。 陸含之立即抱著阿蟬往外跑,宇文琝和林圣手也跟了出去。 楚王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報喜的差役手持紅鑼,馬上扎著紅花,馬尾上綁著鞭炮。 差役喜笑顏開的朝楚王行禮,楚王立即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問道:“如何?” 差役笑答:“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楚王附馬陸煦之在百余名武舉子中一舉奪魁!中了武狀元!” 宇文玨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從懷中拿出一個大錢袋,全都塞進(jìn)了差役的手里。 差役沒有推辭,因為這是喜錢,得收。 差役轉(zhuǎn)身看到了陸含之,上前回了一句:“陸三少……安親王妃殿下,喜報分兩隊,還有一隊去了陸府。給殿下賀喜,陸二公子當(dāng)真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