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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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是混賬話,就不必為此生氣了?!鄙颦傸c了點她的額頭,起身道,“你在外邊留了許久,也該回去了,走吧?!?/br> 莊茹不情不愿地哼了聲,隨著沈瓊站起身來往外邊走。 說來也是巧了,那邊湊巧也有人出來,掀了簾子,方清渠抬眼間見著沈瓊,不由自主站起身來,衣袖將桌上的茶盞帶翻,亂作一團。 沈瓊聽到動靜,下意識地偏過頭去,視線與方清渠對了個正著。 方清渠臉上有驚愕和無措,興許是想到方才那些話,也隱約有些難堪和懊惱,白一陣紅一陣的。 他動了動腳,似乎想要追出來解釋,但最終卻還是沒動彈。 沈瓊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從那雅間中眾人或怔然或驚艷的臉上掃過,唇角微勾,半句話都沒多說,拂袖而去。 一直到沈瓊的衣角消失,打著簾子的那位方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看向方清渠,忍不住問道:“這,這就是那位?” 方清渠雖沒回答,但答案已經(jīng)寫在臉上了。 眾人面面相覷,在背后議論旁人,還被正主撞見,再厚的臉皮怕是都沒法泰然自若。 再者,他們大都也被方才驚鴻一瞥颯到,心中倒是多少能理解為何方清渠先前會為了她放棄徐家姑娘。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樣的美人,只怕沒幾個男人能無動于衷。 原本是要來慶祝的,被這事一攪,眾人你看我我看他,都尷尬起來,方清渠更是如坐針氈。他能看出來沈瓊的眼疾已經(jīng)徹底好轉(zhuǎn),可如今再說什么都遲了,哪怕是追上去,怕也只有難堪…… 等到離了茶樓后,莊茹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又小聲同沈瓊道:“沈jiejie,你別聽那些混賬話,是他配不上你?!?/br> 沈瓊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自然?!?/br> 莊茹打量著她的神情,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 “回去好好備嫁吧,”沈瓊摸了摸她的鬢發(fā),柔聲道,“你有一位好夫婿,將來會很幸福的?!?/br> 送走莊茹后,沈瓊看了眼天色:“回家吧,快要落雨了?!?/br> 她早就同方清渠斷得一干二凈,壓根沒放在心上,更不在乎他將來會娶什么人。別說他娶了徐月華,哪怕是尚公主,也同她沒半點干系,聽過就拋之腦后了。 又過了幾日,九月下旬,沈瓊終于等來了期盼已久的人。 恒仲平此番凱旋,直接帶著親兵進京,京城百姓們紛紛來看熱鬧,夾道迎接。恒家的風(fēng)評在百姓中可謂好極,尤其恒仲平長得還不錯,就更得小姑娘們的歡心了。 眾人望向他的目光大都是敬仰,恒仲平四下看著,毫不吝嗇地奉上笑意,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然而從西市過時,他漫不經(jīng)心地一偏頭,卻恰好對上一道帶著些嘲諷與憎惡的目光。 他同那美人打了個照面,只覺著眼熟,但一直等到離開西市,都沒想起究竟是在何處見過,只得暫且放下。 “你猜,”沈瓊看著遠去的將士,嗤笑道,“恒仲平還認得我嗎?還記得,當初是怎么同我許諾,會好好照顧晴姐的嗎?” 桃酥難得見沈瓊動怒,避而不答,只嘆了口氣:“總算是將人給等來了。等到解決了江姑娘的事情,咱們就能回南邊去了?!?/br> “是啊,他最好是給我老老實實應(yīng)下。”沈瓊磨了磨牙,“若是不應(yīng)的話,我就要好好同他算一算這筆賬了?!?/br> 走出幾步后,沈瓊又忽而站定了。 桃酥連忙問道:“怎么了?” “走,咱們到將軍府去找晴姐。”沈瓊知曉這種時候上門不大妥當,可若是不這樣,她怕江云晴會心軟改主意,屆時就麻煩了。 雖說未必如此,但哪怕只有半點可能,她都要給掐滅了。 桃酥愣了愣,方才反應(yīng)過來,快步追了上去。 第45章 依著規(guī)矩, 恒仲平需得先到宮中去拜見皇上, 而后才能回自家去。恒家必定早就得了消息,如今闔家都在等著他回來, 知情識趣的客人是不會此時上門去的。 沈瓊向來是個有分寸的人, 可這事牽涉到江云晴,她就沒法像平素那般坐得住。更何況她一見著恒仲平就來氣, 只恨不得立時就將江云晴給帶走,壓根顧不上此時上門合適與否。 從她決定帶走江云晴開始, 這事就注定沒法善了, 也不差這點。 再者,沈瓊也沒準備驚動旁人,只想到綠漪閣去見江云晴一面,也不算是有多大影響。 門房雖覺著奇怪, 但有先前恒伯寧的話在, 也沒敢攔她。 沈瓊是想著直接到綠漪閣去的,卻不料從園子里過的時候, 竟恰巧遇著了恒伯寧。她先是一驚, 隨后側(cè)身避讓開, 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 恒伯寧也沒料到此時會遇著沈瓊, 遠遠地見著她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看走眼, 等到走近后在她面前站定了,疑惑道:“你怎么來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他清楚沈瓊的性情,若非是有極在意的事情,決計不會在此時上門來的。 沈瓊總不好將自己的打算明講, 也沒敢抬頭看恒伯寧,只垂眼看自己的裙擺,輕聲道:“倒也沒什么大事,只不過想要來看看晴姐罷了?!?/br> 恒伯寧笑了:“你將我當傻子不成?” “我沒這個意思,”沈瓊無力地辯解了句,隨后換了個話題,“將軍的傷恢復(fù)得如何?” 見她執(zhí)意不肯講,恒伯寧一時也沒旁的法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頷首道:“傷口已經(jīng)愈合,沒什么大礙。” “那就好?!鄙颦傂α寺暎皼]旁的事情,我便不打擾了?!?/br> 沒等恒伯寧說話,她又行了一禮,匆匆往綠漪閣去了。 沈瓊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雖說很是怨恨恒仲平,但卻不會遷怒到恒伯寧身上。相反,因著接下來可能要發(fā)生的事情,她在面對恒伯寧的時候,甚至還有些心虛。 等到綠漪閣見著江云晴后,沈瓊先打量著她的模樣,見她仍舊是平日里的衣著打扮,并沒有著意換新衣裳梳妝,總算是稍稍放下心來。 她知道江云晴是個情深性子軟的,所以生怕臨到頭來會舍不得,好在如今還沒這個跡象。 “你怎么這時候來了?”江云晴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沈瓊眨了眨眼,訕訕地笑著:“我方才在長街上,恰遇著恒仲平帶親兵進城,便忍不住想來見見你?!?/br> 江云晴同她對視了會兒,總算是領(lǐng)會了沈瓊話中的意思,忍不住在她額上戳了下,搖頭嘆道:“你就這么信不過我?先前既是已經(jīng)同你講定了,自然不會反悔?!?/br> “倒不是信不過,”沈瓊小聲哼了聲,“只是怕你耳根子軟,不忍心。” 她與恒仲平打過交道,知道這是位能說會道慣會哄人的。 江云晴倒也沒惱,只是拉著沈瓊進了房中,讓她自己來看:“要帶走的東西,我都已經(jīng)讓紅杏收拾好了。你為我千里迢迢來了京城,做了那么些,我若是臨陣反悔,又怎么對得起你?” 恒家的東西,江云晴一點都沒動,所收拾起來的都是當年從南邊帶來的舊物,不算多,也就裝了兩個箱籠罷了。至于那些個嫁妝,早就貼補得所剩無幾,她也沒準備跟恒家討要,只想著將來替沈瓊多做些事情自己來還。 沈瓊愧疚道:“我不該不信你的……” “不怪你,是我前些年過得太糊涂。”江云晴拉著她在屋中坐了,又讓紅杏倒茶來,“這件事你不用再費心,我會親自同他將事情講明白的?!?/br> “不用倒茶了,”沈瓊欲起身道,“我還是先回去吧……” 江云晴又將她給按了下來:“無妨,你來都來了,就多留會兒陪我吃個飯吧。他從宮中回來,也是要去正院陪著老將軍老夫人用飯的,有夫人陪著,等到我這兒來興許要明日了?!?/br> 說來也可笑,江云晴自己都不太明白,前些年究竟是為何鬼迷心竅一般輕賤自身,又會為他一句話一個眼神甘之如飴,覺著他很是看重自己。 興許是因為那時候她別無選擇,只有恒仲平這么一個依仗,所以只能牢牢地攥緊了。而此番沈瓊過來,讓她有了底氣,知道什么是真的看重,什么是自欺欺人。 沈瓊陪著江云晴吃了個午飯,一直到下午,果然沒見著恒仲平。她與江云晴閑聊了許久,心氣平和下來,倒也不似來時那般憤恨,平靜地回家去了。 等見了云姑,沈瓊將今日之事同她講了,含笑道:“的確是我多慮了。晴姐已經(jīng)徹底拿定了主意,斷然不會反悔,興許再過幾日,咱們就能將她給接回來了?!?/br> 云姑卻并沒有她這么樂觀,緩緩說道:“這事兒能不能成,不在江姑娘怎么想,而是恒仲平會不會點頭應(yīng)允?!?/br> 沈瓊對待感情,從來都是合則來不合則去,從不會強求,可并非所有人都如此。云姑嘆了口氣:“阿嬌,你要知道,有些人哪怕是不喜歡了,也不會放手的?!?/br> “恒仲平但凡還要臉面,就該放晴姐走?!鄙颦倲苛诵σ?,冷聲道,“他若不肯,那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br> 接下來幾日,沈瓊都一直留在家中,可是左等右等,始終都沒能等來自己想要的消息。她的耐心一點點耗盡,最后忍無可忍,準備親自上門去問個清楚。 然而這次門房卻將她給攔了下來。 事到如今,沈瓊豈會有不明白的道理,直接給氣笑了,回頭向桃酥道:“看來我還是高看了恒仲平這個人?!闭f完,她又向著那門房問道,“你們大爺先前是怎么說的,難不成不作數(shù)了?” “姑娘,您就別難為我了,”那小廝苦著臉道,“若是讓你進去,我這差事就真保不住了。” 沈瓊盯著那小廝看了幾眼,心中雖氣,但終究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拂袖離開。 桃酥快步跟了上去,扶著她上了馬車,小聲安慰道:“姑娘你別氣,咱們先回去同云姑商量商量,再另想法子?!?/br> “不回,”沈瓊叫住了車夫,而后道,“就在這兒等著,我就不信等不到人來。” 她一副鐵了心的模樣,桃酥心知勸不動,只能陪著她在這馬車上等著。 沈瓊抱膝坐在那里,臉色陰沉得嚇人,但也不亂發(fā)脾氣,只是揪著自己的衣裳揉搓,仿佛要將對恒仲平的恨意都發(fā)作在這上面一樣。 桃酥看得心驚膽戰(zhàn),也不敢多說什么,只好時不時地向外邊看,替沈瓊盯著。 一直到暮色四合,方才將人給等來,桃酥如蒙大赦,連忙招呼沈瓊道:“恒大將軍回來了?!?/br> 沈瓊回過神來,隨即掀了車簾,跳了下去。只是她坐了許久,腿都已經(jīng)麻了,下車的時候又不小心,直接扭到了腳踝,心中的怒火還沒來得及發(fā)泄出來,就被疼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倒抽了口冷氣。 恒伯寧:“……” 他眼見著沈瓊氣勢洶洶地下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成了這副模樣,著實是哭笑不得。 沈瓊蹲下身子,衣裙直接鋪在了地上,她也顧不得這會不會沾染塵土,只皺眉揉著自己的腳踝。才一碰,就又好似針扎一樣,疼得她死死咬住了唇。 黑色的衣擺出現(xiàn)在面前,沈瓊仰頭看去,對上恒伯寧無奈的眼神。 她眼中還含著淚,看起來楚楚可憐,恒伯寧沒來由得地想起初見時候她那花貓似的模樣,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怎么這么不小心?” 沈瓊扶著桃酥勉強站起身來,她并不回答恒伯寧的問題,只是指了指一旁的馬車:“還記得當初在這里答應(yīng)我的事情嗎?” 恒伯寧眉尖一挑:“嗯?” 這幾日府中發(fā)生的事情,他大致也有了解,起初是詫異,可想到沈瓊之后卻又覺著沒那么意外了。連帶著,他也想明白了沈瓊要的那個承諾,究竟是為了什么。 “將軍這是什么意思?”沈瓊臉色微變,仰頭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懷疑,“莫不是想賴賬?” 恒伯寧的目光從她臉上移到了裙擺上:“你這傷,要不要先處理一下?” 無論有多憎惡恒仲平這個人,沈瓊都從未懷疑過恒伯寧的人品,可如今卻懷疑自己是看走了眼,她固執(zhí)地盯著恒伯寧,又問道:“你是不是想賴賬?” 恒伯寧算是拿她沒法子,只好問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我要帶晴姐走,”沈瓊打量著恒伯寧的神情,見他并沒有太過驚訝,了然道,“原來你已經(jīng)猜到了?!?/br> 恒伯寧沉默片刻:“你那日說了,不會是讓我太過為難的事情。” “這事兒很讓你為難嗎?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鄙颦傕止镜?,“我不信他會不聽你這個兄長的話……” 恒仲平當然不會不聽從。 他在情事上或許輕挑了些,但素來是敬重恒伯寧這個兄長的,若對方真是勒令他做什么事,哪怕再不情愿,他也不會違背。 歸根結(jié)底,不過是恒伯寧不想去開這個口罷了,他已經(jīng)從陳嬤嬤那里得知,沈瓊準備帶著江云晴回江南去。以她的性情,若是離開,此生怕是都不會再回京城來了。 恒伯寧有自己的私心,所以如今面對沈瓊的質(zhì)問,并不想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