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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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開門進(jìn)入玄關(guān),黎淵才肯松開明粲的手,他饒有興趣地看向因為一路小跑而稍微有點喘的女孩兒,手指放在門背上,叩了兩下,“去洗手,之后過來吃飯。” 明粲應(yīng)了一聲,換好鞋后,又貼心地幫黎淵把拖鞋擺好,這才消失在黎淵的視線范圍內(nèi)。 全然一副知錯能改的乖孩子模樣。 明粲洗完手出來,飯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 瑯園這棟房子雖大,但平時只有黎淵一個主人,現(xiàn)在多了個明粲,菜肴也仍舊從簡三菜一湯,都是清淡的家常菜。 黎淵的習(xí)慣是食不言寢不語,明粲十多年來沒規(guī)矩慣了,一時間還無法適應(yīng),吃飯的時候忍不住偷眼去觀察坐在她對面的男人。 不得不說,黎淵長得是真的好看。 明粲從小被井思媚帶著在“藍(lán)島”長大,形形色色俊男美女不知道見過多少,就連近幾年的明星她都沒覺得有幾個能看上眼。 但黎淵這張臉,就算她已經(jīng)看了三天,仔細(xì)觀察的時候,也仍會忍不住屏住呼吸。 二十八歲的男人容貌俊美,五官深邃立體,周身散發(fā)著一股讓人欲罷不能的成熟氣質(zhì),就算只是坐下來吃一頓飯,動作也優(yōu)雅從容得像是從油畫里走出來的中世紀(jì)貴族。 外界評價他“年輕英俊且富有”,圈里人不吝贊他“千年難遇的商業(yè)天才”,名媛圈子里一致認(rèn)定他是“全京城女孩最想嫁的男人”。 但在明粲的眼里,這個男人太過危險—— “在想什么?” 黎淵感受到了明粲的視線,抬眼,深黑的眸瞳與她相對,像一池深潭,深不見底。 晦暗不明,卻又富有侵略性。 明粲手顫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把筷子放下,視線別開了一點,“我吃飽了?!?/br> 說完,她便作勢下桌。 “等一下?!崩铚Y叫住她,遞給她一根煙,“試試?!?/br> 明粲只是覷了一眼,急于下桌便也沒考慮太多,熟練地接過,湊到了唇邊。 唇瓣觸碰到煙嘴的那一瞬間,她的手驀地頓住。 ——完蛋。 果然,當(dāng)她僵硬地看向黎淵時,入眼的便是男人薄唇勾起的淺淡弧度。 “都拿出來?!崩铚Y抬了抬下巴,眼底宛如冰雪凝結(jié)。 深知沒法再瞞天過海,明粲小臉微苦,卻又礙于不能在黎淵面前表現(xiàn)出來,只能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直到回了房間打開抽屜,才忍不住長長嘆息了一聲。 她抽煙有癮,幾年了,真要戒掉,一時半會兒還蠻痛苦的。 本想偷偷留點偶爾解悶,卻不想根深蒂固的習(xí)慣暴露了一切。 明粲不敢多做什么小動作,把煙一盒不落地翻出來后,悉數(shù)交給了黎淵。 黎淵把每包煙都放在手上觀察了幾眼,隨后反手丟進(jìn)垃圾桶。 目睹了全程的明粲心痛的快要滴血。 直到最后一包煙也被丟進(jìn)了垃圾桶,黎淵叫了人過來,迅速將桶里的垃圾收拾好,換上了新的垃圾袋。 “先生……”見傭人提著垃圾袋離開,明粲適時試探著開口,“既然東西都處理好了,我可不可以……”回房間了? “不行。”黎淵向后靠了靠,身體放松,眼神冷淡地從明粲身上掃過。 明粲被這令人心底發(fā)怵的眼神一掃,只得乖乖站好。 黎淵單手支著沙發(fā)扶手,神情冷淡松懶,燈光從天花板投下來,給他側(cè)臉添了一小塊陰影,更顯陰鷙晦暗。 他慢條斯理啟唇—— “脫。” 棠芯城城整理: 后期女主賊強。 信我。 感謝在20200316 14:33:43~20200317 20:58: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泡泡藍(lán)希、33、臨羽藜、少先生、魚桃罐頭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a、橙汁 3個;正在充電 2個;年糕、aki、愛文文、君子暝、豆腐腦兒、奶茶不加冰、白色霸王龍、墨染紫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墨染紫萱 12瓶;君子暝、41409568、白夜 10瓶;yolo 9瓶;年糕 5瓶;愛文文 4瓶;白色霸王龍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章 乖 脫? 明粲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外套沒換下來,衣服上還沾著從小巷里帶出來的灰塵。 她手指抵上拉鏈扣,毫不猶豫往下滑。 外套敞開,從肩頭自然滑落,大大小小的青紫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頗有一種凌虐的美感。 明粲本來想把外套隨便丟在沙發(fā)上,礙于黎淵還坐著,思考了半秒她不敢造次,索性搭在臂彎上,半彎著眸子,眼尾的弧度更漂亮了幾分,“還要繼續(xù)嗎?” 黎淵沒應(yīng)她,伸手隨意攥住她外套垂下來的兩個角,稍微用力往回收了收。 明粲猝不及防被這么一勾,生生向前踉蹌了兩步,腳背絆著沙發(fā)腳,差點倒在黎淵身上。 還好關(guān)鍵時刻她抬手撐在了沙發(fā)靠背上,阻止了下一步的親密接觸。 看起來像是……沙發(fā)咚? 明粲眨了眨眼,飛快收回手。 黎淵仍舊淡漠垂眸,絲毫不為所動。 明粲松了口氣,想要退開,卻又被一股力道制住。 黎淵仍然捏著她的外套衣角。 退后的這一步反而導(dǎo)致她又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也致使她不得?棠?芯?小?說?獨?家?整?理?不單膝跪在他身側(cè),小腿貼在了他熨帖整齊的西裝褲邊。 兩個人挨得很近。 獨屬于成熟男人的矜貴優(yōu)雅氣息混著致命的吸引力,逐漸將明粲包圍。 危險卻又曖昧。 但明粲看得清楚,那雙深邃的黑眸中,從始至終都沒有沾染上一絲情.欲。 大約過了半分鐘,黎淵才松開校服衣角,換做雙手掐著明粲的腰,讓她坐在他腿上,背對著他。 占了半面墻的大屏電視沒開,黑色屏幕倒映出她此時的身影,身后男人仍舊是那副淡漠慵懶的模樣,而她坐在他腿上,安靜得像是一只不懂反抗的貓。 她能感覺到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掌在她后頸來回游移,細(xì)嫩的皮膚經(jīng)不住摩挲,泛起絲絲的癢。 “疼嗎?”黎淵問,說話間按了下她肩上某處淤青。 鈍鈍的痛感傳來,明粲臉色不變,搖搖頭,“不太疼?!?/br> 她對痛感反應(yīng)遲鈍,這點程度對她來說影響微乎其微。 黎淵放手,換做另一只手掀開她衣服下擺,露出同樣淤青遍布的單薄脊背。 明粲勉強忍下內(nèi)心隱隱的羞恥感,任由他動作。 傷勢比起三天前要消退很多,雖然依舊猙獰,但過不了幾天就能完全愈合。 黎淵見狀,滿意地幫她重新整理好衣服,拍拍她的背,“洗澡的時候注意一點,出來記得叫人幫你上藥?!?/br> 明粲長舒一口氣,站了起來,軟聲應(yīng)道:“好的,我會記住的?!?/br> 放在任何成年人眼中都足夠曖昧的觸碰,他偏生做得自然又隨意。 ——是真的把她看作了一只貓。 回到房間,明粲從校服兜里把惦念多時的手串摸出來,放在燈光下來回端詳。 這是今天從那魁梧大漢身上順走的。 手串紫檀木質(zhì)地,表面早已被磨得光滑,每一顆珠子上都刻著密密麻麻的佛經(jīng),由于年代的久遠(yuǎn)顯得有些模糊,只有中間那顆上刻的“溫”字仍無比清晰。 她一顆一顆地捏過去,最后把它戴回了手腕上。 井思媚告訴她,從狼窩里把才四歲的她撿回來的時候,這手串就已經(jīng)戴在了她手腕上。 從手串的精致程度看就能知道價值不菲,井思媚猜想她來歷不凡,本想憑著手串幫她找到生身父母,并狠狠敲對方一筆錢,卻不想白養(yǎng)了她十多年,到死都一無所獲。 明粲四處流浪的時候也打聽過京城姓溫的人家,最后同樣無疾而終。 她除了自己叫做“明粲”這個名字之外,沒有四歲前的記憶,所以對原生家庭并沒有什么感情。 但是她如果可以找到那家人,說不定就能恢復(fù)自由。 至少比擔(dān)驚受怕地被人豢養(yǎng)在身邊,要安全得多。 夜色拉下帷幕,明粲坐在桌前晃著腿,待到作業(yè)畫下了最后一個句號,她有些愉悅地拿起桌邊玻璃杯,準(zhǔn)備喝水。 杯子拿起來的瞬間她感受到了點不對勁,側(cè)眸去看,發(fā)現(xiàn)杯里空空,水早就被她喝光了。 明粲認(rèn)命地起身,看著天色也不早了,于是打算去廚房倒杯牛奶,回來洗完澡喝。 夜間的走廊只留了一盞昏黃的小燈,明粲趿拉著拖鞋走下樓梯。 最靠近樓梯的那扇門便是黎淵的書房,此時留了一條縫,從里面透出了一道被拉長的微光。 明粲只是往那邊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黎淵工作到半夜是常態(tài),沒什么可驚訝的。 她也沒必要大晚上去送溫暖。 正欲抬腳,從門縫忽然模模糊糊傳來了管家的聲音:“先生,真的不需要讓醫(yī)生幫您開點藥嗎?您這樣……” 明粲動了動耳朵,腳步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