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_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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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那孩子活得長卻心性單純,又因常年生活在避世之地,對妖怪的力量也不甚了解,傻乎乎的就信了琴酒的邪:“可以嗎?我的確……無處可去。” 記憶盡頭是墮落時慘淡的天空,新生命的開端也并未給他帶來多少美好的印象。他的經(jīng)歷乏善可陳,又跌宕起伏,能被記住的東西寥寥無幾。唯有一點(diǎn)他想得格外清楚,他厭倦了這種顛沛流離的漂泊。 如同一尾浮萍在浩瀚湖泊里無根無依,他沒有可緬懷的,沒有可追隨的,百年如一日的孤寂是暗藏荊棘的草叢,無一處棱角,卻步步傷人。 生活美滿安穩(wěn),或者有人陪伴,有人依偎的妖或人,是很難理解孩子的感受的。 但是,無法感同身受,卻不代表不能伸出援手。 “可以?!笨床淮┖⒆友劾锇倌昙拍唤Y(jié)的迷霧,琴酒也不以為意,用切成塊狀的雞rou卷餅堵回玉藻前的疑惑,一口答應(yīng),“不過你要想好了,在我這里工作,你能得到的報酬只有一個遮風(fēng)擋雨的棚子和不會短缺的三餐?!?/br> 孩子定定注視琴酒,浮光掠影般的心緒在眸底錯亂成詭譎的光影。許久之后,他輕嘆一聲,暮年老者的疲倦被稚嫩的童音抒發(fā)得淋漓盡致。 “那……你真的需要一個打雜的嗎?”他這么問,問完了,眼神長長久久地停留在琴酒身上。 聽到這個問題,琴酒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他莫非看出了自己在胡說八道?然而,在仔細(xì)觀察他的表情半晌后,琴酒放下心來。 這孩子,想要的是一個留下的理由,別人給的理由。 “我需要一個打雜的?!庇谑乔倬泼娌桓纳^續(xù)說瞎話。 “嗯……我愿意留下,謝謝你?!焙⒆友壑酗h忽的迷霧和心緒終于落到實處。 琴酒銀鏈上的光也悄然隱去。 懵圈的只有不在狀況的眾妖和在狀況卻被摯友的手捂得死死的茨木。 …… 琴酒的妖怪餐館在一目連——那個吃了他套路的孩子——加入的第二天就正式開業(yè)了。綠津渡是書翁起的名字,被茨木刻成牌子掛在招待客人的棚子上,牌子最下方還雕了只栩栩如生的豬頭,旁邊是琴酒的名字。 和六百年后一樣,這片地域生活著許多妖怪,而且絕大多數(shù)是戰(zhàn)斗力不強(qiáng)的小妖。它們與人類毗鄰已久,染上不少與人類相同的習(xí)慣,尤其是那些擁有化成人形能力的妖怪,如果不是被陰陽師和巫女發(fā)現(xiàn)并驅(qū)逐,此時大抵還在城里陪自己的人類好友把酒言歡,尋歡作樂。 綠津渡的客戶群體就是這一類的妖怪。 琴酒的手藝沒得說,能用有限的調(diào)料把食物做得香飄百米,足夠勾得那幫子在人類世界過得樂不思蜀的妖怪饞蟲大起,口水直流,偷偷摸摸拿著或多或少的財寶物品過來挨宰。 無心插柳柳成蔭,琴酒選擇右京作為開餐館的地點(diǎn)原因是這里的妖怪多,“客流量”大,卻沒想過還有這種意外之喜。故而開業(yè)第一天,饒是他把每道菜提高到普通貴族一餐消費(fèi)的價格,綠津渡的門檻也險些被循香而來的妖怪踏破。 同時,給了那群面對美食只能看不能吃的妖怪泄火的理由。 “排隊!到后頭排隊!你,就是你!聽不懂人話嗎?” 酒吞兇神惡煞地板著小臉收拾亂糟糟的隊伍,說不聽就上腳踹,利用大妖的威壓把一開始不肯老實排隊等候的小妖們整得服服帖帖。 被他一腳差點(diǎn)踢斷生.殖.器官的某非人形妖怪委屈:我是妖怪,聽不懂人話怎么了? 酒吞敏銳地橫他一眼,大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仿佛這樣就能找回被他丟掉喂狗的威嚴(yán)。然而其他妖怪看了,有母性的只覺得可愛,沒母性的則覺得好笑——如果沒有被他踹到的話。 總之,酒吞身為鬼族之王,管理個把小妖綽綽有余,排隊這頭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而另一頭,距離綠津渡兩百米遠(yuǎn)的沼澤地旁,籠罩著朦朧光輝的玉藻前懸浮于半空,腳不沾地,過沼澤卻如履平地,揣手?jǐn)n袖,俯視在泥潭中掙扎打滾的妖怪,面具下的眼眸折射出冷冽寒光。 “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帶走他?不知死活?!?/br> 狐尾一甩,暗紅的火焰落入泥潭,以妖力為燃料熊熊燒起,燼焰騰飛跳躍,將偌大的沼澤燒得沸騰guntang,冒起了蒸發(fā)時的黑氣毒瘴,加速那幾個想擄走琴酒的妖怪的生命值消失速度。 它們是這片地域某處一位作威作福的妖怪的手下,知道綠津渡的老板料理技術(shù)高超,想的第一件事不是自己過來品嘗或者讓手下代為購買,而是要將人擄過去當(dāng)自己的御用廚師。玉藻前發(fā)現(xiàn)后,略施小計把它們引到這塊不遠(yuǎn)不近的沼澤地來,殺雞儆猴。 順便……順藤摸瓜地解決掉它們背后的家伙。 擄走琴酒當(dāng)專用廚師?開什么玩笑?他們自己還不夠分呢! 指尖點(diǎn)點(diǎn)后耳,玉藻前懶散地露出一抹奇異微笑,溫柔中潛藏冷酷,宛若裹著利刺的薔薇。 “也好,再殺一只更加強(qiáng)壯的雞,才能給其他蠢蠢欲動的猴子發(fā)熱的腦袋降溫。要不然以后,還真有可能沒完沒了。” 幽冷的聲音回響開來,玉藻前的身影卻早已化光離開,唯有沼澤里慘叫著被狐火吞噬的妖怪可以短暫證明他曾來過。 綠津渡之外“風(fēng)起云涌”,綠津渡里也不甚太平。 負(fù)責(zé)端茶倒水的是一如既往板著臉的大天狗和臉色臭得好像誰欠他幾百萬的茨木。一目連由于內(nèi)向笨拙,不喜歡呆在人多的地方,就被琴酒留在廚房打下手,洗洗菜刷刷碗,做著名副其實的打雜工作。 對此,大天狗表示不滿,持續(xù)不滿,端一次菜給客人一次臉色,就差把人嚇得胃痙攣才肯罷休,并一次次向琴酒發(fā)送譴責(zé)的目光。 如此周而復(fù)始無數(shù)次,琴酒還沒怎么,一目連先扛不住了。 小孩兒怯生生地睜著沒被劉海遮蓋的杏核眼,小心翼翼扯了扯琴酒衣角,冷不丁受到一記來自大天狗的眼刀,連忙再縮回去,局促地揪緊雙手道:“要、要不我出去幫忙,讓他……” 違心而緊張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腦袋就被琴酒用刀背拍了一下,脖子和話一同往回縮。 “我不讓你進(jìn)來幫忙的原因你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嗎?你進(jìn)廚房不是幫忙,而是添亂?!迸耐暌荒窟B,琴酒又拿刀尖對準(zhǔn)大天狗,無視他委屈巴巴的小表情直接一通意大利.炮:“洗碗碎碗,洗菜碎菜,讓你殺雞,你伸手就是一招‘風(fēng)襲’,你殺雞還是殺我?去,繼續(xù)端菜,不許再廢話,否則斷你晚飯?!?/br> 大天狗一瞪眼,劈手奪過做好的菜肴,氣呼呼地拍翅膀轉(zhuǎn)身跑掉。 “他、他好像生氣了?!币荒窟B無辜地瞪大眼,“我是不是給你太麻煩了?” 琴酒深深看了大天狗離去的背影一眼,搖搖頭:“和你沒關(guān)系,接著洗碗吧,我會解決的。” 綠津渡另一端,茨木好巧不巧地遇上了一個找茬兒的妖怪。 那妖怪擁有美艷的女子樣貌,眼角眉梢皆帶著鉤子,笑起來時釋放的魅力讓茨木這個情商給整個鬼族拖了后腿的大妖都不禁一愣,當(dāng)然,也只是一愣而已,愣完之后,他好險沒用“地獄鬼手”給她來個爆傷。 原因無他,這妖怪事兒忒多。 一會兒要茶一會兒要酒,沒有酒就賴在桌子上不走,時不時“不小心”把菜往地上倒,那個浪費(fèi)勁兒看得茨木心里抽個不停。 雖說他不喜歡搶走自家殿下注意力的家伙,但琴酒的手藝毫無疑問征服了他,否則他不可能由著殿下拖自己留在這兒當(dāng)什么跑堂伙計,早甩臉走人順帶拆了綠津渡了。 現(xiàn)在居然有妖怪浪費(fèi)他干看不能吃的美食,若不是礙于琴酒囑咐,他早就大招齊出教她花兒為什么這樣紅了。 耐著性子咬著牙,茨木按住右手小拳頭上歡快蹦起的青筋:“我再說一遍,我們這里沒有酒,如果你不想吃飯就趕快離開,別擋著人做生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