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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其他人只是眼紅羨慕, 張云澤就是恨得牙根都要咬碎了。 原本他想著,小叔叔這次拿回來的是蘭草,正好把把柄遞到了他手里, 他能借此翻身。可沒想到那盆花無論香氣、色澤還是稀有度上都無可挑剔, 讓他就算想當個瞎子閉眼睛說蘭草和幾年前那盆差不多都不行。 畢竟他想瞎, 別人可還都沒瞎呢。 相差不遠的還能用主觀性遮掩一下,這一盆卻完完全全能碾壓掉當初的蘭花,連渣渣都不剩的那種。 這還讓他怎么提? 可就這么輕輕放過,他實在不甘心。 心底嫉妒的毒汁在翻騰,他聽到老爺子說出“流光”兩個字,聽到其他人或真心或假意的稱贊恭維,只覺得凳子上似乎長出了尖刺一般,讓他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捱到能自由活動了,他立刻找到了堂妹張云夢,拉著她去了僻靜之處。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睆堅茐舨粷M地說。她還想多看那盆“流光”幾眼呢,結果就被扯出來了。 “你知不知道‘流光’是從哪兒買下來的?”張云澤問。 “哦,你說這個啊?!睆堅茐粝肓讼耄皠倓傂∈迨宀皇钦f了嗎?他是在國蘭網上看到的圖片,又花大力氣聯(lián)系了賣家,才及時拿下來的?!?/br> 張云澤在廳里時壓根就沒細聽那些人的話,聽到國蘭網,不由愣了一下,拿出手機登上去找。 果然,已經結束的拍賣品中有一張照片就是“流光”,底下的名字也明明白白地標著“一號”,一切都跟小叔叔先前說的差不多。 難道真是小叔叔從正規(guī)渠道買的。 想了想,張云澤選擇不相信。 畢竟,他的人一直都盯著小叔叔的手下呢,不論是京都還是海市深市這些大城市,只要小叔叔的人有動靜,他不會察覺不到。 一定是小叔叔給了假消息! 這是張云澤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他把自己的猜想說給堂妹聽,說得太過理直氣壯,甚至沒注意到張云夢越睜越大的眼睛。 張云夢是真沒想到自家堂哥會有這種想法。 小叔叔瞞著他們做手腳?可是以小叔叔的能力,用得著瞞他們嗎?就算小叔叔大大方方地做,難不成堂哥還真以為就能把所有事弄得一清二楚不成? 張云夢畢竟不是男人,雖然愛占便宜了點兒,有時嘴也比較碎,卻不像堂哥那樣有當掌舵人的心思,也真沒想過所謂的“從龍之功”。 畢竟現(xiàn)在小叔叔對她不錯,該她享受的,一分都沒少過。就算換了堂哥當掌舵人,難不成她的日子會比現(xiàn)在還舒服? 而且……不是她看不起這位堂哥。在她看來,大堂哥真是不如小叔多矣。起碼自小叔掌權以來,張家的地位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穩(wěn)步上漲。就算偶有不足,也多是他們這些張姓小輩們行事不力,拖了后腿,小叔可從來沒犯過什么錯兒。 堂哥竟然想把小叔弄下去。 他瘋了吧? 當然,張云夢沒傻到把心里話說出來。事實上,堂哥既然私下里來找她,不可能只是訴訴苦,肯定還有其他目的。 果然,最后張云澤提出來想和她聯(lián)手,把蘭花的事兒繼續(xù)往下挖。既然小叔說這盆花是在國蘭網上發(fā)現(xiàn)的,那他們干脆就把花主找出來,對對口供。 張云夢擰著眉頭看了堂哥幾眼,耐著性子提醒他一句:“如果從那個花販子嘴里得到的消息和小叔說的一樣呢?” “不可能一樣!” “我是說如果?!睆堅茐粽f,心里卻不在意地想,就算不一樣又怎么樣?難不成堂哥還以為言語不一致就能給小叔找麻煩?這也太腦殘了吧? “一樣的話……你不覺得能培養(yǎng)出變異蘭花的人,掌握在我們手里更好一些么?”張云澤笑了笑,壓低聲音,“據(jù)我所知,不但是爺爺,就連爺爺?shù)哪莻€好友,”他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指指,故作神秘地說,“也是喜歡蘭花的吧?” 張云夢一愣,不知該說什么好。 剛剛還覺得堂哥腦殘,沒想到他想得還挺深入,竟然要把培育出變異蘭花的花農給挖出來。若是剛被爺爺取名為“流光”的蘭花是僥幸也就罷了,那個花農真要有這本事,堂哥的打算沒準有幾分勝算。 當然,張云夢所謂的勝算并不是說他能勝得過小叔,而是流光的身價不低,張云澤要是能把這些花握在手里,能帶來的好處顯然更多,這可不是指金錢上的收入。 畢竟對他們這個階層的人來說,錢已經算不了什么。 “你真要打聽到了,別忘了告訴我一聲?!睆堅茐粼谛睦锉P算了一下,說。 “什么叫我打聽到?小夢你不打算幫我一把?”張云澤不滿地問。 他來找張云夢,可不是讓她白分一杯羹的。 “怎么幫?”張云夢反問,“我一個女孩子,又沒什么人手。給你錢的話,你會缺錢?” “你是沒人手,可是李容不是有人嗎?”張云澤提醒了一句。 李容是張云夢的追求者之一,李家雖然比不上張家,可也差不到哪兒去。張家以前和其他幾個大家族不相上下,還是在張德音上位之后才漸漸甩開了他們,隱隱有成為龍頭的趨勢。 “原來你在打李容的主意啊?!睆堅茐羿托α艘宦?。 “你就說幫不幫吧,”張云澤說,“你放心,如果你幫了我這把,我不會忘了你的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