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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夢眼珠轉(zhuǎn)了兩下:“那成,這兩個月我有不少可心的東西,可惜前幾天剛得罪我媽,不好再大手大腳惹她注意……” “掛我名上就行?!睆堅茲珊敛辉诤醯鼗卮?。 不就是錢嗎?女孩子果然眼皮子淺,除了買還是買,眼睛里看不到別的,一點兒蠅頭小利就能收買了。 張云澤一邊想,一邊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千萬注意不能和女的說什么秘密,哪怕未來妻子也不行,免得哪天她腦筋不好使,就把自己賣了。 張云夢和堂哥做完交易,美滋滋地走了,轉(zhuǎn)頭就把這事兒告訴了小叔。 開玩笑!她又不是傻子!就堂哥那德性,老實呆著還能當個吃喝不愁的二世祖,真想翻天,小叔一根手指就把他壓下去了。 她雖然八卦嘴碎愛打聽了點兒,卻不是不識時務的。 張德音聽了她的“告密”,點點頭,轉(zhuǎn)手給了她一張卡。 他倒不把張云澤放在心上。事實上,不論是張云澤還是張家的其他小輩,甚至他的那些哥哥們,很多都是迫于父親的壓力,再加上懼了他的手段,不得不暫時低頭。 一旦有什么合適的機會,說不準就要翻天。 他等著他們。 張家老宅的風云,皮儀夏一概不知。他一邊指導顧琴這個徒弟繼續(xù)培育變異植物,一邊繼續(xù)寫自己的小說。 網(wǎng)絡版的《合租者》已經(jīng)連載了大半,皮儀夏因為手速比較快,存稿很多,差不多寫到了結(jié)尾。 另一版的《合租者》雖然寫得時間沒這么長,但打算走出版這條路,因此整本書的篇幅并不長。 他正琢磨著聯(lián)系哪個出版社好一些。 原主上一世出版過,可惜其中大部分都由愛人經(jīng)手,前期還好,后期原主連出版編輯都沒了,更別提號碼一類。 皮儀夏想靠原主記憶來找合適的出版編輯,顯然行不通。 這天,他在花房里忙完,洗了手出來,正想著是出去走走好,還是回房間繼續(xù)寫小說,就看到張德音走了進來。 “張先生?”他意外地問,抬腳迎上去,“您怎么過來了?” 張德音看了看青年昳麗的臉龐,略有些緊皺的眉頭不自覺地松開,臉上也浮現(xiàn)出笑容:“隨便走走,不知不覺走到這里,想起先前在你這里買的蘭花,就進來道聲謝?!?/br> 皮儀夏笑了笑:“張先生客氣了,一號是您買走的,錢貨兩訖,說什么謝啊?!?/br> “話是這么說,但我父親特別喜歡那盆花,還給它起了個‘流光’的名字。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到他這么開心?!睆埖乱艋卮?。 皮儀夏卻因為那個名字頓了下:“德厚流光?” 張德音眼露贊賞:“一看你就是我父親的知音,對名字都這么心有靈犀?!?/br> 皮儀夏趕緊擺手:“我只是隨便一猜,哪當?shù)闷疬@個詞???” “但聽到這個名字的人不少,猜到的卻只有你一個?!?/br> 張德音這話不是假的,對“流光”這個名字,很多聽到的人都不曾深想,或者想了卻不解其意。 就連他自己的第一反應都是“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那句,哪會想到什么德厚流光? 還是張老爺子后來自己隨意叨念了一嘴,大家才知道這名字的來處。 哪像皮儀夏,一聽就猜到老爺子的用意。 皮儀夏抿著唇笑了一下,沒再說什么。 其實這并不難猜。畢竟蘭花自古以來幾乎都是品性高潔的象征,和德行有關,再加上流光兩個字,想到德厚流光很正常。 “那……您進去坐坐?”皮儀夏見張德音沒有聊幾句就離開的意思,畢竟是上億的金主,不好太過冷淡。現(xiàn)在顧琴不在家,只好他親自招待了。 張德音聽了他的話,也不多說,長腿一邁就進了他的租住。 一掃到桌上的筆記本,張德音猛地想起先前看過的那本讓他不舒服的小說來。 “對了……” “什么?”青年原本在給他倒熱水,聽到他的聲音,轉(zhuǎn)頭過來問了一句。 張德音下巴抬起,示意了一下:“就是你那本《合租者》,同一個名字,不同的內(nèi)容,我想問問你是怎么想的?!?/br> 皮儀夏把水杯放到他面前,這才在他對面坐下,隨手打開電腦:“沒什么,這一版打算走出版的路子?!?/br> 他這么一說,張德音就明白了。 不過……“這本書不是普通的出版小說的路子。”他說。 “我知道,”皮儀夏托著下巴,笑盈盈地說,“當然不能當普通小說來看,事實上,你不覺得……” 說到這里,他停住了,似乎在考慮該不該往下說。 “覺得什么?”張德音看到青年玉一樣的牙齒襯著嫣紅的唇,下意識掉轉(zhuǎn)了目光。 皮儀夏想了想,站起身走到墻邊當書架用的箱子旁,在上面拿了幾本書,放到男人面前。 張德音下意識地掃了幾眼。 那幾本書都是外國小說,書名有的似乎聽過,有的完全陌生。 “這是……” “這是這幾年來獲得諾獎的小說。”皮儀夏解釋了一句。 張德音眉頭微動,心底有個念頭浮起來,不由略顯詫異地看過去。 “你這是……” “據(jù)我所知,這個獎,華國人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甚至連提名都不曾有過?!逼x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