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池羲小心翼翼照顧崽崽，實在不忍心朝他動手。

    “哥哥，我會盡快變得堅強，不會放棄，也不抱怨?！毙∏帑[仰起臉看向他，眨了眨眼睛，眼瞳含著殷切地期盼，“可以嗎？”

    “……”寶貝，你在賣萌嗎？

    池羲對上他烏亮的眼眸，更不忍心拒絕。

    仔細想想，小青鸞來到這邊以后，很少向自己要求什么。

    孩子太乖巧，用害怕給自己添麻煩。

    這次好不容易向池羲提出請求，他當然要想方設法滿足小寶貝。

    游青鸞總說，自己是他的報應。

    其實認真來說，他游青鸞才是自己的劫數(shù)吧？

    避不開，逃不掉，無能為力。

    偏偏又心甘情愿。

    “行?！背佤艘ба来饝聛怼?/br>
    趕在小青鸞笑容加載成功之前，他先提出自己的條件。

    “但是！怎么教、每天教多少，要由我決定。你如果覺得吃力要及時喊停，絕對不能強迫自己?！?/br>
    “好。”能得到他許可，小青鸞已經很滿足了，接下來自然對池羲言聽計從，乖乖巧巧表示同意。

    “乖，我盡快安排一下?！背佤税阉眠^的毛巾接過來，心疼地說，“你今天很累了，先去洗澡吧。”

    “好……?。　毙∏帑[剛準備按照他意思去洗澡，突然又想起什么，叫了一聲說，“不可以，我要先去書房？”

    “嗯？去書房做什么？”池羲下意識瞅瞅墻上的掛鐘。

    已經深夜十一點多，聽話的小朋友都應該上床睡覺了。

    “我跟周寧哥哥提前約好了，他晚上會告訴我一些公司的事……現(xiàn)在應該快到了?！毙∏帑[回答。

    其實，小青鸞原本想讓尚翔跟自己講解。

    可經過幾次溝通和接觸之后，小青鸞發(fā)現(xiàn)尚副董那個人吧，實在太能叨逼叨了。

    跟他交流，十句有九句都是插科打諢的廢話，剩下那句也沒多大用處。

    于是，小青鸞按照游總意思，把求救訊號傳遞給素未蒙面的首席研發(fā)師周寧。

    “你找了周寧？” 池羲不贊同的皺著眉，“他那個人較真起來，可以幾天幾夜通宵不睡。你明天還要考試呢，如果在考場上犯困怎么辦？”

    “沒關系啊，考試過程中可以抽時間睡覺?！毙∏帑[理直氣壯的說，“反正我早早寫完試卷也沒事做。”

    池羲……

    好吧，不能跟學神講道理。

    池羲明顯感覺到，交換回來之后，小青鸞更積極的參與公司運營了，這是他另一個改變的地方。

    以前小青鸞雖然會通過尚翔，接觸自己未來公司——凌騰公司的決策，但從來不會主動接觸。

    他閑得無聊時，經常會翻閱游總辦公室的書籍，卻沒有表現(xiàn)出想把理論知識付諸實踐的想法。

    而現(xiàn)在不同，小青鸞在完成自己學業(yè)之外，抓緊課余每一分每一秒時間，竭力兼顧各種各樣的事情。

    池羲能清晰意識到他漸漸朝向自己熟悉的游青鸞靠攏。

    雖然心里很清楚，伴隨小青鸞成長，這種變化必然會發(fā)生，他曾經還隱約好奇和期待過。

    可變化真正到來時，池羲發(fā)現(xiàn)自己心疼的快死了。

    逼迫自己蛻變，把以前的軀殼打碎，用自己最柔軟的模樣迎接各種摧殘。

    ——這到底是多么痛苦的過程？

    自己喜歡的人，為什么要經歷這些？

    池羲把小青鸞送進房間內，周寧已經早早到了，還帶著公司過去幾年的重要企劃案和財務報表，一副準備通宵的架勢。

    池羲給他們準備了飲料和零食，然后默默退出書房。

    離開房間后，他靠在走廊墻壁上思考了十分鐘，終于拿出手機，撥通游青鸞電話。

    游青鸞向來睡得晚，等待音剛響兩聲就接通了。

    “稀奇，你居然這個時間聯(lián)系我。”游青鸞輕飄飄的聲音，伴隨著敲擊鍵盤的噼里啪啦。

    游總認為打游戲太浪費時間，也不喜歡跟人網(wǎng)聊，所以肯定又是半夜處理工作。

    日理萬機，可真夠辛苦。

    “游總，打擾你了？”池羲詢問道。

    “還好，快結束了?！庇吻帑[那邊繼續(xù)敲打鍵盤，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池羲立刻不說話了，也沒有掛斷電話的意思，耐著性子等他處理完工作。

    游青鸞知道他有話說，也沒吭聲，加快速度把修改意見通過郵件發(fā)送給周寧，然后關閉電腦起身，把手機換了個方向。

    “說吧，什么事？”

    池羲前前后后斟酌了半個小時，也沒想好措辭，憋了半晌蹦出來一句，“……其實，也沒什么事。”

    “嘖，池先生，你以為我第一天認識你嗎？”池羲說的這些鬼話，游青鸞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如果沒什么事，池羲絕對不會半夜三更連個招呼都不打，貿貿然給自己打來電話。

    “不是，我沒那么以為。好吧，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背叵壬f完，求生欲很強的補充道，“當然，你可以不回答！”

    不得不說，池先生求生欲堪稱業(yè)界模范。

    如果某位小同學能學到一半，他起碼能避開游青鸞99的折磨。

    游青鸞順手褪下外套，坐在床邊淡淡地說，“問吧?！?/br>
    池羲張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直接問出來，開始顧左右而言他，“那個…小鳳凰這兩天有些反常，突發(fā)奇想要健身，還非讓我教他近身格斗?，F(xiàn)在又讓周寧來家里，跟他講公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