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長清詞_第106章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畫鬼、我為國家添磚加瓦、肆意寵溺、情獸、上位(作者:蘇打女神)、你在時光深處[gl]、重生之富察皇后、嬌靨、論萬人迷光環(huán)的可怕[穿書] 完結(jié)+番外、跨界演員
“不會,本宮親眼看見陛下寫的,不過交于何人卻是未曾告知本宮?!辟t貴妃端起方才微涼的茶盞,輕輕飲了一口,神情和煦,似是胸有成竹之態(tài)。 ……………………………… 月牙兒轉(zhuǎn)為半月之時,終于從烏云里走了出來,月光落了滿地銀輝,外面是劍拔弩張之勢,而郡主府依舊是平靜之色。 旬長清坐在小屋里看著無事的侍女打著絡(luò)子,指尖翻了幾翻,便是一個花結(jié),手巧心伶俐,她望了半晌,不舍離去,而侍女見她起了興趣,也不敢回屋。 當(dāng)衛(wèi)凌詞尋來時,便是這般安靜的場景。 她戳了戳旬長清的腦門,十分無奈,平靜面容之下淺蘊著一絲摸不著縹緲無塵的惆悵神色,“明日需進宮,你竟還不去睡,打算何時入睡?” 論心大,眼前這位勝過所有人。 與無聲心急的衛(wèi)凌詞相比,旬長清淡然如打坐入定的高僧一般,歪著腦袋指著外面,“月是雛形,時候尚早,明日進宮不過是跟著眾人后面吊唁罷了,待新帝繼位,就可回來,有何勞累?!?/br> 旁邊的侍女見衛(wèi)凌詞冷了神色,嚇得丟了手中絡(luò)子,起身行禮后就趕忙出了屋子,只留下師徒二人。 衛(wèi)凌詞見她依舊不為所動,懶得與她說話,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旬長清愣了一下,隨即圈住她的脖子,盯著她望了許久,連她跳動的眼睫都不曾放過,可是依舊的冷艷之色。 “衛(wèi)姑娘,您今日怎地這般溫柔,是不是做賊心虛了?” 她喜歡開玩笑的時候如同旁人般喚她衛(wèi)姑娘,聲音綿柔又含著些許竊喜,衛(wèi)凌詞低眸睨她一眼,“我在你這個公主殿下心里就是如此不堪?” “也不是,我們衛(wèi)姑娘溫情可人,善解人意,就是愛招桃花。”旬長清縮在她的懷里,想了想,又一本正經(jīng)的口吻添了一句:“衛(wèi)姑娘有時候太深沉,謊話太多?!?/br> 幾句話說完,衛(wèi)凌詞已是身無長處了,她將人放在床榻上,俯身替旬長清脫了鞋襪,從柜子里找出一張薄毯扔給她,“快些睡,不然我就去別的屋子睡,懶得聽你嘮叨?!?/br> 旬長清最怕的便是這個,幾月未見,難得溫存,她才不要獨守空房,安靜地躺了下來,片刻后衛(wèi)凌詞熄了燈火,也躺了下來。 她在床內(nèi)側(cè)翻滾了幾下,覺得不如意,又順勢滾回了衛(wèi)凌詞身側(cè),雙手摟上了衛(wèi)凌詞的腰,“我睡不著,明日會生變故嗎?你雖然不說,可我感覺得出你在害怕?!?/br> “會,朝堂之上沒有一帆風(fēng)順,但記住我在,你便無事?!痹掚m如此,可衛(wèi)凌詞心中亦是不安,至此不敢說出實話,旁邊的小身子依舊不斷在扭動,她側(cè)身將人攬入自己懷中,自己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話語的寬心不如肢體上的撫慰。 “其實明日也沒有多大兇險,畢竟父王已經(jīng)做了萬全準(zhǔn)備?!?/br> 衛(wèi)凌詞輕輕應(yīng)了一聲,沒有否決她,只是將人攬得更緊了。 旬長清有些透不過氣,又不愿出聲打破,小手慢慢爬上了衛(wèi)凌詞的胸前,她閉著眼睛等著成功之時,卻被捉住了,直接移回了原位,她不樂意道:“我還是睡不著……” “那你要如何?” “你親我一下,我便困了?!?/br> 這個理由也真是讓人酒醉,衛(wèi)凌詞無奈一笑,透著微黃的光色,親了親她顫動的眼睫,算是完成了任務(wù)。 旬長清依舊不樂意,“不是這里?!?/br> 衛(wèi)凌詞冷凝,高聲道:“睡覺?!?/br> “你又騙我……” “你只說親,沒說何處,是你不講理?!?/br> 旬長清莫名委屈,就差幾字而已,就被衛(wèi)凌詞鉆了空子,她自知理虧也不再說話,哼唧幾聲,算是抗議。 …………………………………… 華清宮中,帝王靈柩停在正殿之內(nèi)。 人人都是驚惶難定,拜祭后,正殿外站著許多朝臣。圣意詭譎難測,但人人都知已故的先帝膝下子嗣皆難以繼承帝位,故而所有人將目光落在正殿外白衣白綾的平南王旬翼身上。 寂靜無聲的華清宮外隱隱約約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似有人來回匆忙走動。 旬長清站在廊下似無人,衛(wèi)凌詞陪在了自己身邊,她時而側(cè)眸望著殿內(nèi),時而注意殿外的旬翼,后者面色凝重,不似平常剛毅自信之色。 事到如此,她忐忑無措的心揪成一團,在看到緩步而來的賢貴妃時,心反而冷靜下來,已成定局,再驚再怕也是無用。 不僅賢貴妃來了,就連袁頃名也來了,她隱在深紅壁柱之后,直到衛(wèi)凌詞出來將她拉至明處,她怪道:“你拉我來這里做什么,這些老謀深算的人盯一眼,我就覺得難受?!?/br> “放心,無人在意你,你沒看到所有人都盯著娘娘?!?/br> “遺旨在她手里,自然萬眾矚目?!?/br> 話音剛落,旬翼就入殿,而衛(wèi)凌詞也抬腳進殿,接著許多朝臣也入殿,但無人敢說話,此時一個粗重的呼吸就可錯過驚人的消息。 賢貴妃掌握后宮已久,自有些不可直視的威儀,她靜默了片刻,站在靈柩前,一身帶孝的白衣不僅沒有消去她往日的神采,反而更添了幾分霸氣凌然,她遙望四周,沉聲道:“國不可一日無主,先帝確實親筆寫下遺旨,但是遺旨不曾交給本宮?!?/br> 一語畢,滿殿驚然。 旬翼穩(wěn)站在殿中央,靜止了片刻,一動不動,反而是其他朝臣先躁動起來,交頭接耳。角落里的衛(wèi)凌詞與旬長清靜靜地看著這些人,前者忽然道:“看清他們此刻的神色,便可知其性格。站得距離旬翼近者,你日后當(dāng)多留一分心?!?/br> “為何?”旬長清不知她不著邊際之語,正當(dāng)在問時,已經(jīng)有大臣耐不住性子了,提問不如先讓平南王代理朝政,待尋到遺旨時再立新帝。 同樣一語畢,半數(shù)人附議。 賢貴妃望著這些出列附議的人,嘴角勾起冷漠笑意,淡淡道:“只怕不妥,不如先找遺旨。” “娘娘,臣已經(jīng)找遍了宮內(nèi),毫無蹤跡?!毖砦⑽⒏┥?,他昨日命人找了一日一夜,絲毫痕跡都不曾留,先帝之意,他竟難以揣測。 旬翼神色恭謹自然,不驕不躁,讓賢貴妃有些側(cè)眸,他太沉靜了。她不急說話,殿內(nèi)已經(jīng)亂作一團了,幾乎各抒已見,她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梢,掃視了一眼,目光落在角落里的衛(wèi)凌詞與旬長清,微微頷首,示意她們切勿急躁。 殿中嘈雜,未曾注意到同樣一身白衣的寧安郡主衛(wèi)曉悄然踏入殿內(nèi),高聲道:“遺旨在這里。” 不僅朝臣齊齊回首,連帶著旬翼也回首去望,不知何時出殿的衛(wèi)曉再次進來時,手中赫然捧著一道明黃色遺旨。 所有人的心在此刻跳到了嗓子眼,她徐徐踏入,將圣旨雙手捧與旬翼眼下,道:“王爺如今您是旬氏長者,遺旨該由您來宣讀最為公正?!?/br> 旬翼并未謙讓,直接接過了圣旨,不安之色掩飾不住,衛(wèi)曉出現(xiàn)得太過蹊蹺,他謹慎地打開圣旨,黑字確實是先帝旬子謙親筆字跡,他一眼掃過,目光死死落在了‘帝女旬長清’五字之,指尖狠力地掐住了珍貴的黃色絹帛,咬牙克制著陡然迸發(fā)的驚懼。 他久久不說話,只是漲紅的臉頰上蹦出了怒意的青筋,眾人不知何故,只聽到衛(wèi)曉朗聲道:“先帝之意,傳位于帝女旬長清。” 話音方落,便有位青年跳出來,指責(zé)道:“荒唐,旬長清乃我父王幺女,如何成了帝女,寧安郡主你假造遺旨,是滅九族之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