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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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金鎖的手心里都是汗,祝照口里干得厲害,睜開眼便見個年輕女子坐在自己床邊,不太清醒地喊了聲:“環(huán)瑩jiejie,你能替我倒杯茶嗎?” 桃芝見祝照已經(jīng)有些認(rèn)不得人了,嚇得連忙跑出去,差了王府內(nèi)的府丁第二次出門去尋明云見,然后回來替祝照倒了一杯茶。 溫?zé)岬乃樦U盏暮韲祷潞?,她才松了口氣,重新倒下時,額頭上滿是細(xì)密的汗水,渾身燙得厲害,就像是裹著被子在蒸籠里,很快便熟了。 祝照睡夠了,不想睡,可她眼睛睜不開,身體動不了,只瞧著一直照顧著自己的女子,開口問她:“環(huán)瑩jiejie,你不是向來不喜湘色嗎?怎穿了一身黃裙?” 桃芝嚇得手都發(fā)抖,開口道:“娘娘,我是桃芝啊?!?/br> “桃芝……”祝照在腦中尋了會兒,迷迷蒙蒙,找不到這個名字,于是開口:“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娘娘,您在說什么??!”桃芝倒是聽過這話,可她也沒讀過幾本書,不知這話是何意。祝照渾身通紅,開口時聲音沙啞,在桃芝說話之后,她又問:“我背錯了嗎?” “沒、沒有……”桃芝也不知祝照背錯了沒有,她想去叫檀芯過來,可祝照現(xiàn)下的情況,桃芝當(dāng)真不放心離開。 有的人病了,瞧不出得了病,有的人病了,便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 明云見上了早朝之后,便帶著禮直接去了中書令孟大人的府中。昨晚祝照跟著他一起去替周大夫祝壽,可行酒令時,祝照為了保明云見的臉面,拉了孟大人下水,那些諷刺明云見的話,莫名中傷了孟大人。 明云見知曉輕重,帶了禮去后,孟大人也就留他在孟府用了午飯,之后兩人又對朝中政要閑聊了幾句,等文王府里的人找到明云見時,孟大人正熱情地拉著明云見準(zhǔn)備留下來用晚飯。 文王府里,不止小松一個夜旗軍。 桃芝找不到夜旗軍,找的是府丁,府丁只能去明云見平日白天出門散心時會去的幾個地方問問,兩次出府后,夜旗軍才察覺不對,這便找上了小松,也就找到了中書令府。 得知祝照病了,明云見一怔,有些意想不到,但小松不能說話,急得雙手于空中直筆畫,明云見瞧著像是他抽風(fēng)了,連忙用扇子按下了他的手,道:“本王回去就是。” 與孟大人作別,明云見便坐上回府的馬車。 駕馬車的人身邊還坐著前來尋人的夜旗軍,明云見微微皺眉,問了句:“怎么回事?” “王妃病了,桃芝說……神志不清?!蹦且蛊燔娬f罷,騎馬跟在旁邊的小松連忙朝他看去,一張臉愣愣的,像是呆了。 “何???”明云見聽見神志不清四個字,眉頭緊皺,握著扇子的手不自覺用力。 夜旗軍回:“熱病?!?/br> “倒也還好?!彼闪丝跉?,明云見對駕車的馬夫道:“快些吧,天黑之前趕回去?!?/br> 月棠院的金花茶開得正好,遠(yuǎn)看便是一朵朵黃口小花堆在了樹梢上,石子路旁種了幾排木芙蓉也發(fā)著淺淺的香味兒,只是此時,這味道被藥味沖淡了許多。 經(jīng)過一場雨,月棠院內(nèi)瞧上去有些沉悶,院內(nèi)幾個下人忙進(jìn)忙出,有的忙著燒水,有的忙著煎藥,還有的纏著檀芯問,王爺吩咐晚間要給王妃準(zhǔn)備的飯菜,是否照常端上。 明云見回府時,見的便是這團(tuán)亂糟糟的景象。 王府里以前沒有過女主人,這些人也都從來沒伺候過女人,尤其是平日里能吃能睡,生龍活虎的王妃突然病了,一病不起,神志不清,叫人實(shí)在手足無措。 明云見入月棠院,被叫來主事的古謙第一時間瞧見了他,連忙干咳兩聲提醒,而后畢恭畢敬地退到一旁。 明云見的眼如刀子,瞥了一眼方才哄亂的人,只輕飄飄說了句:“知曉王妃病了還不安靜些,她病情若加重,你們都給本王跳池子里去?!?/br> 這個雨天跳池子,恐怕人人都得如王妃一般得熱病了。 小松跟在明云見身后,也挨個兒瞪了他們一眼。他手里撐著傘,隨明云見走到祝照的寢室前便停下,收了雨傘去到一旁看著檀芯煎藥。 那藥味道極苦,聞起來便知不好喝。 明云見入了房間時,屋內(nèi)還算暖和。桃芝的身側(cè)放了一盆熱水,她手上拿著毛巾,解開了祝照衣衫的幾顆扣子,敞開了半截胸前,露出消瘦的肩膀與鎖骨。 少女的圓潤只盈盈一握,大半藏在了水紅的肚兜內(nèi),只隨著艱難呼吸而起伏著。 桃芝一邊替祝照擦汗,一邊將她的被褥給裹緊了,生怕窗戶縫隙里的風(fēng)吹進(jìn)來,加重病情。 明云見走到桃芝身側(cè)了,她才發(fā)現(xiàn),連忙起身給明云見行禮,道了句:“王爺,娘娘病了一天不見好,還一直說胡話,這可怎么辦呀。” 祝照瞧上去情況的確不太好。 她頭發(fā)汗?jié)?,凌亂地撒在了枕上,整個人都是紅彤彤的,眉心皺著,呼吸困難,汗水在眼角與鼻梁間形成了淺淺的水洼。她的脖子與肩膀也都是汗水,被子里側(cè)都被染濕了。 小金鎖掛在了祝照的心口位置,她的手還緊緊地抓著,沒松開。 明云見走到床側(cè),兩指貼了一下她的額頭,果然很燙,不是一般的熱病,怕是得燒一夜。 祝照突然察覺到額頭上的涼意,明云見從外進(jìn)來,帶了幾縷秋雨的寒,她熱得恨不得掀開被子,驟感涼爽,不舍分開。 祝照緩緩睜開眼,瞧見了站在自己跟前一身白衣的男子,汗水留入眼中,如同淚滴一般從她的眼尾滑下。模糊的視線直直地望著立在床邊的明云見,她瞧不清對方的五官,也不知他是誰,但這么高大,又穿白衣,與祝曉一般。 “哥哥?!弊U臻_口,腦子如同漿糊亂撞,當(dāng)真應(yīng)了那句‘神志不清’。 明云見聽他叫自己哥哥,眉心輕皺,用被子將她身上全都蓋住,這才坐在床側(cè),問了桃芝是怎么回事。 桃芝也說不上來,只答:“早間王妃醒來說口渴,奴婢替娘娘到了杯茶,扶她喝下時察覺她身上guntang,叫了府中大夫來瞧,說是熱病,但也沒見過哪個熱病燒了一天都不見好轉(zhuǎn)的?!?/br> 檀芯此時端了藥進(jìn)來,要喂祝照喝藥。 明云見接過了藥碗,又聽見檀芯道:“大夫說,一般熱病只需發(fā)完汗就能好了,娘娘現(xiàn)下已經(jīng)發(fā)汗了,若照顧得好,明日一早應(yīng)當(dāng)就退燒了。” 這般想著,明云見不禁皺眉,早知如此,昨晚就不必非留下來了。 他原就在想,現(xiàn)下不過十月底,哪有蓋兩床被子的,不過回憶起來,祝照從小身體就不大好,容易生病,怕是他昨天分了她一床被子,才害得她今日發(fā)熱。 揮手讓兩個丫鬟下去,明云見伸手抹去祝照額頭的汗水,一手濕淋淋的,當(dāng)真是病得不輕。 他舀了藥汁,遞到祝照的嘴邊柔著聲音道:“小長寧,喝藥了?!?/br> 祝照半睜著眼,對他道:“哥哥,我看見你那畫上的人了?!?/br> 藥勺一頓,明云見瞳孔收縮,問她:“你見過……什么畫?” “好多人啊……哥哥?!弊U論u頭,像是回憶起了什么痛苦的畫面,她已有些恐懼,那些原本早該被遺忘的內(nèi)容,紛紛涌入了腦海。 她還記得,記得祝曉在離開書房前,認(rèn)真地看著她的雙眼,滿是心焦地說:“忘了今天的事,長寧,不論等會兒發(fā)生了什么,都別出聲?!?/br> 她沒有出聲,她一直捂著自己的嘴,可是黑衣人殺了哥哥,大火燒了書房,蓋在她頭頂上的那副畫,被火光照耀得分外清晰。 那上面的人,每一個都穿著官袍,為一人做朝拜模樣,他們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官階品職也不一樣。 祝照的左手握著心口的金鎖,右手緩慢地伸出被褥,抓著明云見衣擺一角,眼中涌出了幾分懼怕,她道:“哥哥,你的畫上……好多人啊,我看見了那個人,那個和你畫上一樣的人。” 明云見抿嘴,朝中如今都有傳言,說當(dāng)年祝家有一幅畫,那是祝曉替嶸親王所作,包含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與秘密。眾人從未見過那副畫,不知真假,但明云見知道,那幅畫是真的,曾經(jīng)存在,只是于十年前被毀了而已。 可沒想到,祝照居然見過,且以她的記性,必然記得。 “我害怕,哥哥?!弊U站o緊地抓著明云見的衣擺,聲音顫抖:“我害怕?!?/br> “別怕?!泵髟埔姷穆曇魩缀跤行﹩?,他放下藥勺,以拇指擦過她臉頰上的汗水,雙眼緊緊地盯著這張稚嫩的臉,目色堅(jiān)定:“本王會保護(hù)你的,長寧,別怕。” 祝照恍惚,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她的視線順著替她擦汗的手望去,瞧見細(xì)長的手指略過眼前,那只手的拇指上,有一枚白玉扳指,她恍然此時坐在床邊的人是誰。 “皇叔?!弊U臻_口,認(rèn)出了明云見。 只是依舊不太清醒,不知今夕是何年。 作者有話要說: 與編輯商量后,確定12月26日v,本文v的當(dāng)天,會更10000+! 第22章 病愈 祝照對明云見的感情,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在重新回到京都,嫁入文王府之前,她與明云見只見過兩次。若是面對面,瞧見了彼此長相的,也僅能算得上他送她金鎖的一次。 便是這一次會面,叫祝照莫名對明云見放下提防,也莫名覺得有他留在身邊,非常安心。 或許原因,便是她幼時與明子秋一同玩耍時,時時能從明子秋的口中提及這位,溫柔有耐心,還會帶她一起玩兒的皇叔。 祝照幼時對明云見印象很好,因?yàn)樗谒鞅茄獣r蹲下來細(xì)心地為她擦過鼻子,還告訴她小心鼻血倒流被嗆,知曉她身體不太好,送了她一枚長命金鎖。 那枚長命金鎖,陪著祝照度過了許多次難熬的病痛。 月棠院王妃寢室的門窗緊閉,屋外的風(fēng)呼呼刮過,伴隨著雨滴的滴答聲,吵鬧之中別有一番靜謐。 祝照很乖,明云見讓她做什么她便作什么。 叫她熱了不能把手臂伸出被褥外,免得吹著風(fēng)了,病情加重,祝照便渾身埋在被窩里,熱得滿頭大汗也不動。 叫她張嘴喝藥這樣能好得快些,祝照便張嘴配合,一口一口,將一碗苦澀的藥汁全都吞入腹中。 明云見不擅長照顧人,但他有耐心,也細(xì)心。 祝照喝完藥后便昏沉睡去,恐怕這藥里還加了些助眠之物。明云見的衣擺被她抓進(jìn)了被子里,稍稍一扯便能拽出。 明云見吩咐檀芯藥得及時喂下,又讓桃芝取兩個暖爐放進(jìn)屋內(nèi),等祝照發(fā)了汗后,烘溫了房間替她擦身,再換一床干凈的被褥蓋上。 從祝照的房間里出來之后,天已經(jīng)將黑了。 后廚的人擺了飯菜過來,明云見瞧見,揮了揮手叫他們換上熱粥在小爐上熬著。祝照剛睡下,恐怕吃不了,等到夜里發(fā)了汗人清醒了,再端進(jìn)來給她吃。 小松沒跟著明云見離開,而是守在了祝照的房門前,若祝照再有任何情況,還可及時告知給明云見知曉。 戌時剛過,文王府書房內(nèi)還亮著兩盞燭火。 被明云見養(yǎng)在蘭景閣內(nèi)的蘭花有一半開著花,蘭景閣內(nèi)的燈很多,整日整夜都是亮著的,四處角落內(nèi)還有暖爐烘著,便是不能叫一棵蘭花死去。 明云見剛從蘭景閣內(nèi)出來,便見門前站著一名黑衣男子,他與夜旗軍的裝扮一樣,只是臉上多了一張獠牙面具。 文王雖無權(quán)勢,但十多年來,倒是將夜間巡邏京都城的夜旗軍,養(yǎng)成了自己的府兵。并且秘密多從黑暗來,也更方便夜旗軍行事。 黑衣男子隨著明云見入了書房,畢恭畢敬地行了禮之后,才將自己得來的消息說出。 “宮中‘雀首’回消息,送給王妃那副畫的是麗嬪,為大理寺少卿嚴(yán)光之女,年僅十七,入宮兩年?!焙谝履凶拥溃骸按水嫗榻衲晷伦?,不是出自于京都畫師之手,也因如此,所以才查了這些時日?!?/br> 明云見早瞧出來了,那畫上用的顏彩不是舊畫的顏色,若是舊畫,也未必能引起他的注意。 “查到畫師所在了嗎?”他問。 黑衣男子道:“畫師是楚州人,并無何背景,平日里靠給青樓女子作畫或代人寫信營生,因?yàn)楫嫻げ诲e,也有人見過他畫的花魁圖慕名而去,叫他作畫的?!?/br> “屬下去調(diào)查時,畫師對此畫還頗有印象。他讀過《香月傳記》,知曉秦香月的服裝為妃色而非茜色,不過因?yàn)閷Ψ浇o的銀錢多,他才愿意改色。”黑衣男子繼而說:“此畫被求畫之人賣入了京都,轉(zhuǎn)入了字畫商的手中,而后展示過兩日。封易郡王府的人與慕容寬曾私下見過這畫一回,最后才被大理寺少卿嚴(yán)大人府上的丫鬟買下,送入宮中給了麗嬪?!?/br> 一幅畫,經(jīng)了多人的手,輾轉(zhuǎn)入了祝照這兒。 “周漣自娶了蘇雨媚之后,從未與嶸親王作對,幾乎等于嶸親王的人,大理寺少卿也與榮親王府相交甚密,又是蘇尚書的好友,至于慕容寬嘛……恐怕純粹是為了看畫,不知其中門路?!泵髟埔娙绱苏f完,又覺奇怪。 若是嶸親王做事,斷不會在一個關(guān)節(jié)上動兩次手,沒必要封易郡王府里的人去看了畫,又讓大理寺少卿府中派人將畫買回送進(jìn)宮里。如若只是想與祝照取得聯(lián)系,不如直接買畫,反正遲早會被人查到,何必多幾個步驟。 重點(diǎn)是,求畫的人,與叫麗嬪把畫送給祝照的人。 燭火下,明云見眉尾微挑,問了句:“那書是誰贈的?” “書是……”黑衣男子頓了頓,道:“是敏妃所贈?!?/br> 明云見一怔,略微驚訝地朝黑衣男子瞧去,黑衣男子面色不改,更是篤定他查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