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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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見的手指輕輕點(diǎn)著桌面,道了句:“古敏這是在胡鬧什么?!?/br> 宮中敏妃名古敏,是金門軍統(tǒng)領(lǐng)古樊之女。 古樊與明云見母妃的本家安家當(dāng)年還有些淵源,雖然如今安家沒落,只有一些旁枝末節(jié)的子弟還在朝中擔(dān)任一些不重要的閑職。但明云見與古樊并未生疏往來,只是于常人面前,沒那么熱絡(luò)罷了。 古敏當(dāng)初被太后選中入宮時,古樊特地過來問過明云見,當(dāng)今圣上為人如何,明云見那時還在教小皇帝寫字,瞧見小皇帝一邊寫字一邊玩兒泥巴,說了句:“未經(jīng)雕刻之寶石,硬得很?!?/br> 便是細(xì)細(xì)琢磨之后,必能成才。 古樊便聽了明云見這話,送古敏入皇宮,成了敏妃。 京都有六大守城軍,其中人數(shù)最多的便是金門軍。金門軍又叫皇城守衛(wèi)軍,六千軍人于城內(nèi),專守皇宮,三萬軍在城外山間營地日夜訓(xùn)練,專護(hù)京都城。 除了金門軍之外,其次便是紫門軍、藍(lán)門軍、赤門軍、青門軍和夜旗軍。 紫門軍守的是普通百姓進(jìn)出的城門,并非是京都最大的城門,京都最大的城門為赤門,外邦來朝時才開。藍(lán)門則是出征打仗時才開,青門又名凱旋門,勝仗將軍凱旋歸來受皇帝加封時才能開。 平日里的赤門軍與藍(lán)門軍,守白日城中安全,青門軍人數(shù)最少,只是營場訓(xùn)練,插科打諢著過。 夜旗軍是明云見手中的三千兵,專負(fù)責(zé)夜間巡邏,晝夜顛倒。 明云見與古樊的關(guān)系不錯,古敏在宮里行事也一向規(guī)矩,她雖幼時跟著古樊練拳腳,不怎讀書,但為人小聰明還是有的,不太會被人慫恿利用。 她送祝照《香月傳記》莫非只是巧合? 明云見叫黑衣男子退下后,書房被人推開,那黑衣男子與小松正好碰了面。 小松現(xiàn)下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與黑衣男子已有許久未見,碰面時,那男子伸手摸了摸小松的頭頂,揉亂了他的頭發(fā)道了句:“長高了?!?/br> 小松難得對一人挺有好感,于是笑了笑,再入書房,比劃了一下。 “阿燕留步。”明云見手中的扇子敲了敲額角,又指著小松問:“他說什么?” 黑衣男子回頭看了小松的手勢,道:“王妃醒了?!?/br> 明云見嗯了一聲,黑衣男子站定片刻,確定明云見沒有吩咐后,這便離開了書房,隱入黑暗之中。 祝照發(fā)了一天的燒,汗?jié)窳吮蛔樱K于在服了藥睡一覺后清醒了些。睜開眼瞧見桃芝在床頭照顧自己,身上的被褥也換了套厚些的,房間里暖洋洋的,兩個小暖爐烘得她的臉頰微微泛紅。 “桃芝?!弊U臻_口,聲音被燒得有些啞。 桃芝聽她能開口,且認(rèn)得自己了,連忙松了口氣,又拿手去探祝照的額頭,察覺她的皮膚沒那么燙了,連連偶彌陀佛好幾聲。 “娘娘您可算好了,若真燒到明天,人都要燒糊涂了的?!碧抑u寒問暖問了她好幾句渴不渴,餓不餓。 祝照說不渴,但的確是餓了。 桃芝出門將一直在門前用小爐子熱著的粥盛了一碗端進(jìn)來,這才剛進(jìn)房間,明云見也跟著入了祝照的寢室。 祝照靠在床頭,雙手搓著guntang的臉頰,桃芝替她換了身干凈清爽的衣裳,想起來還怪不好意思的。 瞧見明云見過來,祝照想起身行禮,才動胳膊,明云見便給了她一記好好靠著的眼神。他走到了床邊,伸手探了祝照的額頭,掌心沒那么燒了才道:“若是怕冷,為何不早說?” 祝照道:“越長大,病也生得越少了,我以為沒事的?!?/br> “今晚你便好好歇著,且看明日身體如何,若還不舒服,本王再讓大夫來看?!泵髟埔娬f罷,轉(zhuǎn)身便朝外走。 桃芝要喂祝照喝粥,祝照自己端著碗了,沒讓她動手,只是奇怪明云見怎么就過來看她一眼便走了,她還病著呢,這人都不懂心疼人的。 一碗粥喝下,祝照不餓了,可也睡不著,干脆讓人拿了書過來,看了兩本,子夜過去了,這才再睡。 這一夜,桃芝都在房間里守著祝照,第二日轉(zhuǎn)晴,可天氣已不見暖了。祝照又在床上躺了兩日熱才全都退下,沒有反復(fù),只是病了一場人有些疲軟,不能久站,否則頭暈,還帶著點(diǎn)兒咳嗽。 祝照起床后聽桃芝說,月棠院閣樓旁的梅花樹開了兩朵黃色的臘梅,遠(yuǎn)遠(yuǎn)就能聞到香味了,恐怕今年的冬日來得早,這梅花全能提前綻放。 祝照披著厚長毛絨的披風(fēng),出了寢室走到閣樓旁,果然瞧見兩棵像是枯死了的梅花樹上,長了幾朵嫩黃的臘梅花,芬芳撲鼻。 正高興著,身旁突然落了個黑影下來,桃芝啊地一聲尖叫后退,踩上了檀芯的腳,兩個丫鬟歪倒在了一起,祝照驚得聳著肩膀,雙眼瞪大。 仔細(xì)一瞧,不是什么嚇人的玩意兒,是身穿黑衣,高高扎著馬尾的小松。 小松雙手環(huán)胸,長劍抱在其中,他微微歪著頭,面上掛著幾分笑意,望著祝照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上空。 祝照順著他的手指朝上瞧,居然在月棠院閣樓的二樓上看見了兩個府丁正打掃。 她瞳孔收縮,松了捏著梅花枝的手,回神問小松:“這上頭是在做什么?” 小松從懷中拿出了一沓紙,高高興興地找了一張,遞給祝照瞧。 ——今日霜降,王爺?shù)昧藥着杈G菊,說今日要賞菊吃古董羹! 小松的字寫得很大,祝照光看這個字體都能瞧出他興奮。果然,沒一會兒便有府丁從外搬入了幾盆菊花,每一盆都長得很好看,白的本就稀有,紫的更是不多,更何況是這種罕見的碧青綠菊。 眼看府丁就要將菊花往閣樓二樓上搬,祝照連忙掀開小松朝上跑。 小松瞧著祝照跑去的速度,哪兒像個剛病愈的人,方才還與兩個丫鬟輕輕嗅花步伐沉沉,此時跑得,恨不得會輕功。 于是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紙,撇嘴晃了晃。 紙上寫道:王爺正在樓上。 第23章 挨訓(xùn) 祝照匆匆跑上了閣樓二層才發(fā)現(xiàn)明云見原來也在。 月棠院的閣樓二層是半敞著的房子,入閣樓后正對著的便是個多門打開的觀景臺,琴案還在原處放著,只是堂內(nèi)正中間多了套桌椅。 桌案上放著茶,明云見正坐在桌旁,一身白衣如雪,衣裳的正背后繡了兩只展翅飛翔的白鷺,衣擺之下暈著淡淡的藍(lán)色,如水紋一般蕩開。 祝照見了明云見頓時怔住,二樓的兩側(cè)還有府丁將菊花搬了上來。 明云見已聽見了祝照上樓時腳步噠噠的聲音,她跑得有些快,現(xiàn)下還微微喘著氣。明云見轉(zhuǎn)頭看過去時,正瞧見祝照愣愣地站在原地,雙手無措地拽著袖子,臉都白了。 “王爺賞菊,怎么選在了這閣樓內(nèi)?”祝照深吸一口氣,慢慢朝明云見走過去。 她的視線不自覺地朝琴案上瞥了一眼,那琴案上還蓋著防塵的布,目前看來,明云見應(yīng)當(dāng)是沒發(fā)現(xiàn)的。 “今日的風(fēng)朝南刮,你這邊正對著南方,背對著北,晚間出來賞月賞菊吃古董羹也不會被風(fēng)吹著了?!泵髟埔娬f罷,銀扇指向身側(cè)的位置,道了句:“坐?!?/br> 祝照連忙搖頭,尷尬地笑著:“我就不坐了。” 入閣樓二層時,祝照已經(jīng)三次朝琴案瞧去了,明云見發(fā)現(xiàn)也當(dāng)沒看見,指揮著其他人繼續(xù)搬著菊花。 祝照想了想,還是開口:“既然王爺選擇在此賞菊賞月,我也幫忙收拾著吧。”她走到琴案旁,彎腰一股腦地將一把大琴抱了起來,連帶著包裹著琴的防塵布道:“這東西擺在這里有些時日了,都落了灰,不太雅觀,我這就拿走,讓人擦干凈了再搬回來?!?/br> 明云見微微挑眉,瞥了一眼那幾乎拖地的防塵布,故作驚訝開口:“什么東西掉了出來?” “什么?!”祝照一驚,連忙低頭看去。 本來是沒東西落出來的,她這一緊張,手險(xiǎn)些松開,一本夾在了琴與防塵布之間的書便掉在地上,只見那書封上寫了四個字:香月傳記。 一陣秋風(fēng)呼呼刮過,帶著霜降的涼意,把那本《香月傳記》的書頁吹得沙沙翻開,里頭的字全都暴露在人眼前。因?yàn)檫@書先前被人看過,所以折了一頁,敏妃只讀到了中間段,正是秦香月與其愛上的第二個男子鴛鴦戲水中。 那書里,描寫細(xì)致,首行便是:劉漢緊摟香月肩,薄汗如花露,胡須掃去,擺腰香足提上肩。 祝照一腳踩上,裙擺撩過,正將那本書遮住,然而已遲了。 幾個忙著干活的下人沒瞧見那書,只看見王妃以別扭的姿勢站著,懷里還抱著一把落了灰的琴,正與明云見面面相覷。 祝照的臉?biāo)矔r紅了。 明云見挑眉,銀扇指著她露出的鞋尖,道:“拿開?!?/br> 祝照抿嘴,聽話往后退了一步。 都已經(jīng)被瞧見了,那必是瞞不住的。 明云見又道:“拿來給本王?!?/br> 祝照將琴放在一邊,彎腰去撿書,防塵布落下,又將藏在琴中的一幅畫給露了出來。 畫卷已經(jīng)卷起,看不出里頭的內(nèi)容。祝照索性把那本《香月傳記》遞給明云見,又順手拿了那副畫,一并交給了他。 明云見瞥了書面上的字,讓搬花的府丁先下去,暫時不用把花朝二樓般了。 片刻功夫,閣樓的二層內(nèi)就只有明云見與祝照兩人。 此時明云見才將書往桌案上用力一甩,祝照縮著肩膀,宛若做錯事正聽訓(xùn)的孩子。她低垂著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偶爾抬眸朝明云見偷偷看,想瞧他有無真的生氣。 “小小年紀(jì)的不學(xué)好,你這看的是何書?”明云見聲音壓低,帶著些許威嚴(yán)在里頭。他眉心輕皺,似是不悅地展開扇子扇了扇風(fēng),好平緩怒意。 祝照老實(shí)交代:“我沒看?!?/br> “這書中都有折痕了,你說你沒看?”明云見問。 祝照抿了抿嘴,低聲道:“這書不是我的?!?/br> “月棠院內(nèi)找的書,不是你的,難道是本王的不成?” 祝照嘆了口氣,說:“這書自然也不會是王爺?shù)模@……這書與畫,都是我從宮里帶出來的?!?/br> “胡鬧!”明云見一拍桌案,祝照便嚇得雙肩一顫,頭更低了。 “一冊禁本,一副風(fēng)月圖,這便是你入皇宮拜見太后,太后賞賜于你之物?”明云見說這話時,祝照的臉都紅透了。 她有些扭捏,不知自己是否要將那幾個送她這書與畫的妃嬪給供出來,但轉(zhuǎn)而一想,不太對。 祝照抬頭,瞥了一眼桌案上還合上的畫,問:“王爺如何知道那副畫,是風(fēng)月圖?” 明云見挑眉,問:“不如本王打開驗(yàn)證瞧瞧,它是否是風(fēng)月圖?” “不必!”祝照連忙開口,道:“便是風(fēng)月圖。” “誰給你的?”明云見擺著威嚴(yán)。 祝照張了張嘴,說不出口,明云見又道:“你若是不說,本王就拿著這兩樣?xùn)|西入宮,找太后挨個兒問了?!?/br> 祝照唉了一聲,當(dāng)真怕明云見會去找太后??伤睦镆仓獣裕锰梦耐?,怎會以這種聲色之物去后宮怪太后沒帶好妃嬪,帶壞了他家王妃的? 無非是嚇一嚇?biāo)?/br> 祝照又不太經(jīng)嚇,也不怎能對明云見說謊,只能服軟地道了句:“我還病著呢?!?/br> 這一聲叫明云見愣住,桃花眼瞧披著毛絨披風(fēng)的祝照,他不禁嘆了口氣。祝照以為他這聲嘆氣便是放過了,卻沒想到明云見道:“那你坐著告訴本王也行,今日之事你若不交代清楚,本王不會罷休的?!?/br> 祝照咬著下唇,與明云見僵了會兒,最終敗下陣來,嘆氣開口:“書,是敏妃給的,畫,是麗嬪送的?!?/br> “為何給你?”明云見問。 祝照走到他身邊,方才被這畫與書也弄得頭疼,精神一過,腿就開始發(fā)軟了。 她老實(shí)乖巧地坐在桌邊,道:“那日用完午飯,太后便去休息了,讓幾位妃嬪帶我去觀樂舞,我不懂欣賞,只能聽她們說話。其實(shí)宮中妃嬪也有些無趣寂寞,才會放宮女出宮,替她們買來這些打發(fā)時間的玩意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