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有孕
楚靖一路跑回客莊,坐在房中呆愣了好一陣,又急匆匆跑出去找林翊。 她害怕的很,也慌亂的很,一心只想見到他,抱住他。 她知道,林翊與梅莊掌故喜歡在東巷的文風茶館談事,然她跑到東巷時,卻看到王掌故正與人逗鳥,她上前打探了才知,兩人今日根本未有相約。 那她的林翊呢?又去了何處?他從未與她撒過慌,為何要騙她? 楚靖慌亂到淚眼朦朧,撐著身子回到客莊,她能想到的,只有后庭的杏林小亭了。 她一路馭了風飛回客莊,心中又氣又急,跑到后林時,還慌亂到跌了一跤。 她果然在那小亭中看到了他,然她正待怒氣沖沖上前質(zhì)問時,卻見涼亭中還有一人。 是個錦衣華服的男人,頭發(fā)花白,卻是面容清秀,正是笑語嫣然朝著林翊動了動唇角,因隔了些距離,楚靖未能聽清,便悄然矮了身子上前。 “六皇子應是知道,如今鄴帝年幼,無能攬權,更妄談震懾朝綱,老奴著實不忍看著先皇的心血落入他人之手……” “鄴朝有右相在,垮不了?!?/br> “六皇子……” “莫要再說,我心意已決?!绷竹椿剡^身來,俊容已是不悅。 見狀,男人沉嘆一聲,抖了袖子緩緩起身:“還望皇子……再叁思慮?!?/br> 說罷,他沉了步子轉身,卻又被林翊喚住。 “勞煩公公走后門,被我家夫人看到,她會生煩。” 曹德盛愣了半刻,望著面前男人皺了白眉,他甚是想不通,這天下,還有只愛嬌娘不愛皇權的男人,他想了良久都想不通,而后神色復雜垂眉離去。 見那身影遠處,楚靖提了裙子沖進亭中。 林翊正是倒了茶水欲要歇息一番,聽聞動靜,抬眸,見她雙眼通紅,滿身塵葉立在眼前,登時駭了神色,忙放下茶盞扯過她抱在腿上,上上下下查看她身子:“怎么弄的?受傷了?怎么還哭了?可是與人動手了?沒打過嗎?告訴我,是誰!” 越說,楚靖哭得越兇,眼淚落在他手上,又濕了衣襟。 林翊徹底慌了,擦著她臉上淚水,心中著急卻是穩(wěn)著語氣慢慢詢問:“告訴為夫,到底怎么了?可是又與那姓錢的拌嘴了?” 她剛開客莊時,沒少因生意與對面同開館子的錢春嬌斗氣,她不開心,他看的也難受,索性尋了個主顧盤下了那鋪子,將飯館改成了布莊。 見她搖頭,林翊皺了眉宇,摘去她頭上碎葉子道:“那是與誰斗架了?這城中,還有誰敢惹我林翊的夫人?” “呸!”楚靖抹了眼淚斥聲,“剛才那人是誰?” “你何時看到的?他……” “我要聽實話!” “是宮里的曹公公,想要蠱惑我謀權篡位。”林翊輕嘆一聲,摸出帕子為她擦了擦手,“不過我沒答應,夫人就是為這生氣的?” “你騙我!”楚靖別過臉去。 林翊一笑,扳過她臉頰親上一口:“怎會?!?/br> 楚靖低了頭,埋在他頸中:“你不后悔?” 聞言,林翊垂眸,吹去她額頭上灰漬:“后悔什么?有你,我才心滿意足,皇宮不是個好地方,你也不許惦記,有我還不夠嗎?” 他伸手撓了撓她小肚皮,楚靖笑出聲來,握了拳輕捶在他肩上:“煩人!真sao!”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何弄成這樣?”林翊抬頭,蹩了眉宇盯著她。 楚靖垂眸,趴在他肩上淚水涌出,她不知該如何與他說,她從未滿過他任何事。 她也知道,即便告訴他,他也不會怪罪她,生她氣,只是那“欺負”她的蘇子卿,便要遭殃。 “我找不到你,很想你?!背搁]了雙眸。 她還是于心不忍,本就是一場誤會,為此便要毀了一個身有殘疾的男人,她做不到。 但她是真的想他,想她男人,很想很想。 “那我們回家。”林翊笑了笑,而后又猛然醒悟過來,“你看我都忘了,我們就在家里?!?/br> “我想要,林翊。”楚靖低頭,吻上他脖頸,一路纏綿。 林翊有些呼吸不穩(wěn),抱著她晲了眼四周:“我們……回屋去?” “不,就在此處,林翊,我想要你……”楚靖伸手,挑開他長褲握住硬挺熱莖撫弄起來。 她很想要他,要他進來,蹭蹭她里面,將適才意外的觸碰全部磨掉,只留他一人痕跡。 “饞成這樣。”林翊笑然,分開她雙腿,握著欲莖抵上xue口,微微研磨了幾下,便順勢撐進緊道,“怎么了?緊張成這樣?!?/br> 他已感覺到她在輕顫,連著小花道都在不住收縮,裹著他,讓他寸步難行。 “林翊,用力?!背竿伦?,卻是被他抱著腰身提了起來。 “慢慢來,會疼?!绷竹吹皖^,吻上她軟唇,身下緩慢而又沉穩(wěn)入進深處。 即便這身子他已入了上千遍,但每次撫摸,進入,都澎湃得像個不知所措的毛頭小子。 楚靖也激動不已,坐在他身上泄成了水潭,將他衣衫淋了透濕,又落在地上,滴滴答答響個不停。 “讓我摸摸小辮子可還在?!背干焓?,摸上他恥丘時,彎了眉眼笑出聲來,“果然還在,林翊你真好,我想吃你?!?/br> 說罷,她縱了身子想要起身,卻是被他牢牢抱住。 林翊微微一笑,抱著她挺身動作起來:“下面小嘴吃就行了,上面這個,留給我。” 他低頭含住她軟唇,濕吻了良久,聳動已有近千下,方才抵著深處噴射而出。 自那次之后,楚靖便再沒去過那小院,便是永麓,她也沒再去過,閑暇之時,便與林翊游山玩水,自在當下。 兩人玩兒得酣暢淋漓,琢磨著還要出趟遠門,到嵩山游玩一番,但這盤算被變故打破,林翊不得不急匆匆?guī)е亓思摇?/br> “許醫(yī),到底如何?”榻前,林翊心急火燎地踱來踱去。 楚靖卻是唬了眉眼,忍不住出聲訓斥:“你這般問來問去,還不擾了許醫(yī)清靜,快出去。” 聞言,許鋮卻是朗然一笑,收了手抖抖袖子道:“林莊主莫急,夫人這是有喜了,還要恭喜……” “什么?!有喜了?真的?!”林翊上前,一把拂開榻邊的許鋮,趴在她肚子上,又聞又摸的,歡喜雀躍到像個傻小子,猛然回過頭來,見榻邊站著的人影,腦袋都已不肖好使得脫口而出:“你怎么在這里?許醫(yī)可還有事?” “你這呆頭鵝!”楚靖揚手,給了他腦門兒一巴掌,滿臉謙意望向許鋮,“可是要吃些安胎藥?” “自然要吃?!痹S鋮收了藥箱,“夫人落紅乃孕胎不穩(wěn)之癥,但無大礙,吃些藥,休息幾月,待胎兒穩(wěn)定方可下床走動,我這就回醫(yī)館開了藥讓伙計送來?!?/br> 許鋮一走,林翊便迫不及待脫了靴上到榻上,摸著她肚子好奇又愛戀地撫來撫去:“靖兒,聽到?jīng)],我們有孩子了?!?/br> “還說不喜歡孩子,這不比誰都開心!”楚靖勾手,使勁捏了捏他耳朵。 “你生的,我自然喜歡?!绷竹锤┥恚H了親她圓潤肚皮,“不過你可不能有了這小東西,就忘了為夫,你說他是男孩還是女孩?還是女兒好些,性子好,不會與我爭夫人?!?/br> “還沒生呢,就開始惦記盤算了,我想到院子里透透氣,林翊,你抱我去?!?/br> “好,再讓伙房給你做碗青梅羹,對了,我已讓人知會了爹,他總想來看你,又怕擾了清靜,現(xiàn)下也該是到了。” 他抱著她到了院子時,林滄海已在院中等候了多時,見狀,忙推著輪椅上前道:“來,坐這里?!?/br> “爹?!背篙p喚一聲,見那墻角處堆著的包裹,不由蹩了蹩眉,“爹,你這是把逍遙莊搬來了?” “那些都是我親手做的小玩意兒,給孫兒的。”林滄海笑聲,自碩大包裹中,拎出一個小布包,攤開放在桌上,“后山的青棗熟了,知道你喜歡,便摘了許多,還有這輪椅是可以躺的,踩著下面的鐵鉤子便能放平,快看這個,草馬,我與他人學的……” “爹……差不多就行了,桌子放不下了?!背该种胁蓠R,嘴上不忘損著他嘀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拾荒老頭子呢?!?/br> 聞言,林滄海仰頭笑聲,倏然又想及一事,望向一旁林翊輕咳道:“靖兒有了身孕,凡事你要多上些心,不可……不可太過粗魯?!?/br> 林翊愣了半刻,反應過來時卻是神色自然點頭:“有道理?!?/br> 幾人在院中聊了許久,林翊擔心她身子,便早早伺候著上榻歇息,林滄海在城中住了幾日,便回了逍遙莊,卻仍是時不時尋著理由跑來看望自家孩子。 這一晃,便是幾月光景。 楚靖閑不住,時常挺著八個月的肚子到街上散神,林翊看得緊,跟在她左右管著不讓她亂吃東西,陪她散了一會兒,便督促著讓她上榻歇息。 這會兒,好不容易將那男人支走了一陣,楚靖舒出一口氣來,趁著夫子們上課之時來了永麓涼亭。 她已有許久未有來過此處,以往林翊忙活時她總喜歡坐在涼亭中遐想兒女滿懷情景,如今夢想成真,她都不知該如何感謝上蒼眷顧。 “在看什么?” 突聞聲音,楚靖神色一慌,便見他已進了涼亭。 自那日后她便一直躲著他,因她著實不知該如何面對,如今他面色從容望著她,更是讓她不知所措。 楚靖垂眸,攪了攪裙角便想尋個理由離去,便聽他又道:“你已許久沒來過永麓了?!?/br> 他說得哀怨又凄涼,聽得楚靖莫名其妙又臉紅耳赤,穩(wěn)了氣息接過話語道:“身子不便?!?/br> 蘇子卿低眸,望著她圓鼓鼓肚子,笑了笑:“有八個多月了吧,的確不便,我給楚姑娘彈一曲吧,便當散心?!?/br> 楚姑娘?楚靖皺了皺眉,好似他除了應試時喚了她夫人,之后便一直叫她楚姑娘,這話語,似曾相識,以往,那玉面男人也喚她“楚姑娘”…… 楚靖望著面前撫琴男人,連呼吸,都已輕顫起來。 覺察她目光,蘇子卿歇了琴音:“怎么了?不舒服?” “沒……沒有?!背概ゎ^望向別處。 蘇子卿轉了輪椅,上前望著她起伏胸膛皺了眉宇:“不舒服了便說,要喝水嗎?怎么出這么多汗,擦擦吧?!?/br> 他摸出帕子遞給她,卻見她愣了半刻,方才緩緩接過。 “快要生了吧,多注意身體才是……” 他正說著,楚靖只覺鼻中一癢,張嘴便打了個噴嚏,而后又忙捂了肚子,面紅耳赤夾了夾雙腿。 “春日,柳絮也多了?!碧K子卿抬眸望了眼綠茵,“白雪紛紛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風起,石凳涼,坐些時刻便回去吧。” 他淡然一笑,出了涼亭。 楚靖舒出一口氣來,見他走遠,忙扶了腰身匆匆離去。 如今胎兒已大,她稍微打個噴嚏都能漏了尿水,適才那一下,只怕身下裙子都已濕透。 她走得急促,未有發(fā)覺柳樹下身影,蘇子卿笑彎了眉眼,搖頭嘆息出聲:“這女人,撒尿我都見過,如今竟與我這般生疏?!?/br> “夫子,你見過誰撒尿?。俊?/br> 輪椅后,一個小腦袋聳了上來,是雅學的阿寶,今年不過七歲。 蘇子卿捏指,彈在他鬼鬼祟祟腦袋上,沒好氣道:“話多,念書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