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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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恒是了解過日本國和華國之間的恩恩怨怨的,確實國仇家恨這種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了的,只是他也不過是個小角色,估計也不會和他有什么大關(guān)系。 季恒去之前是這樣想的,但是真的到了現(xiàn)場,事情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第六十二章 :明目張膽 北京飯店的豪華再次讓季恒長了見識! 原本以為住在《新論》編輯設(shè)旁邊的招待所, 那已經(jīng)叫做享受了,可是如果和北京飯店相比, 那就一個是皇家出身的公主,一個是民間小富之家的小姐,這里面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一進(jìn)北京飯店的大門,就是明亮到耀眼的水晶燈靜靜懸掛于大堂之下, 打磨地如鏡面一般的大理石地面上鋪著絨絨的紅色地毯, 在這里,似乎只有黑色的皮鞋才能落在這厚實的地毯上,走路之間都是寂靜無聲的。 西式的拱門立于大堂之中, 高大的熱帶植物四散在大堂角落, 每一個在這里來往的男士都是西裝革履,經(jīng)過季恒的時髦女士身上還會散發(fā)著或濃郁或清淡的悠遠(yuǎn)香味, 從頭到腳都是精致。 季恒跟在周琛和后面,驚訝到無以復(fù)加, 甚至在周琛和遞交邀請函給前臺的時候,他有些呆呆的立在大堂中央,抬頭看著上面那盞巨大的水晶燈, 一閃一閃似乎像是天上的群星一般, 讓人產(chǎn)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如此的富麗堂皇,竟是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甚至從前都不敢去想,自己有朝一日,會站在這樣一個仿佛神仙仙境似的地方。 “就是皇宮, 也不過如此了吧。”季恒口中正在喃喃自語之時,突然感覺到自己左側(cè)肩膀被人撞了一下,一時不察,人就往旁邊趔趄了一下。 “都不會看路嗎?立在中間擋路!”一個男人留著小胡子,一臉鄙視地看著季恒,說的國語發(fā)音有些奇怪,顯然剛剛季恒略有些呆愣的舉動落在了他的眼里。 同行的還有另外三個男人,都是西服打扮,對著那個男人用一種季恒聽不懂的話嘰里咕嚕說了一通,其中最年輕的一個男人還用手指指了指季恒,然后放肆地笑了起來。 季恒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是并不妨礙他理解他們的舉動和表情,很顯然,他們肯定不是在說他什么好話。 正在略有些惱怒間,周琛和已經(jīng)寫好了簽到信息,招呼著季恒往樓上走。 季恒便也沒有和這些沒禮貌的人一般見識了,直接跟在了周琛和和金奇山身后,對了,金奇山就勢那位筆名叫做俗世人的作家。 季恒有些奇怪為什么周琛和他們不走樓梯,不是說在樓上嗎?剛剛就路過了樓梯,為什么不上去? 然后他就看到周琛和在一個金屬門前按了一個按鈕,便對著金屬墻發(fā)起了呆。 金奇山也是盯著那堵金屬墻不說話,季恒一時之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雙眼看著眼前這面金屬墻,難道這里有什么機(jī)關(guān)不成? 果然,真的有機(jī)關(guān)!只見眼前的這面金屬墻居然打開來了,露出了里面一個長方形的空間,周琛和金奇山兩人泰然自若地走了進(jìn)去,季恒還呆呆地立在外面,反應(yīng)了幾秒鐘才跟著走了進(jìn)去。 周琛和按了一個數(shù)字5,然后季恒明顯就感覺到了一陣眩暈感——這玩意居然在往上升!這時候季恒總算把眼前這事物和書本上的電梯對應(yīng)了起來,因為電梯的上升運行,第一次坐電梯的季恒感覺自己一顆心都要提了起來,在感嘆如今科技發(fā)達(dá)的同時,也對這次的作家交流大會有了更大的期待! 能來這種地方參加作家交流會的,肯定都是有些本事的,畢竟這個北京飯店處處都透露出來的是“高級”二字! 到這里,季恒倒是總算猜著了一星半點。 國人總是謙虛,所以周琛和在季恒、金奇山面前說這次大會只是一些作家的交流會議而已,沒有特別宣揚他們《新論》作為新報刊能擁有兩個作家參加的名額是多么榮耀的一件事! 畢竟在北京城,誰不知道每年度的全國作家交流大會是一年一度的文化界盛事?說多了,反而有吹噓之嫌,譬如之前就參加過兩屆的金奇山就安之若素的很,因為不用周琛和去講,他也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 可是季恒不過剛剛從山村里出來的年輕人,對外面世界的情況知之甚少,只曉得是個作家交流會,到底有哪些作家會去,他都是不清不楚的。在他心里,自己在文壇上更加沒什么名聲,連他這種人都邀請的,肯定這種交流會就和以前他們一些自詡有才華的文人才子舉辦的文化也大差不差。 只能說季恒太過低谷了自己的實力,他不知道自己在《新論》報刊上發(fā)表的五篇文章,每一篇都引起了極好的反響,甚至還引發(fā)過一場在《人民日報》上兩個名作家對于季恒那篇《春夜》的爭論戰(zhàn),引得很多文化圈的人對季恒的文章關(guān)注了起來,季獨行這個名字,其實已經(jīng)是有一些號召力的了! 《新論》報刊的熱銷,和季恒時不時發(fā)人深省的文章有著極大的關(guān)系,否則為何他們報刊下面幾十個老作者沒有邀請,偏要邀請季恒? 只不過是季恒遠(yuǎn)在稻鄉(xiāng)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能量,也不知道外頭世界其實早就對他的文章、甚至他個人狠狠討論過了一番。 等入了主會場,季恒已經(jīng)能夠收斂起自己臉上的表情,強(qiáng)裝淡定地看著豪華閃耀的主會場里面,一股溫暖馨香的氣息撲面而來,三三兩兩的人站在一起,正在討論著什么,一色的紅木桌椅排開,每張桌子上都擺上了一張寫著名字的卡片,以及清香撲鼻的茶水、精美雅致的果盤。前面是一個半米高的高臺,上面立著發(fā)言的主席臺,黑色的話筒靜靜豎在那里,等著發(fā)言人的到來。 季恒他們找到了寫著自己名卡的位置,正好在大廳的中間,很快周琛和、金奇山都找到了一些自己在文化圈的老朋友聊了起來,周琛和很有人脈,他做編輯二十年,對很多作家都很熟悉,同時對培養(yǎng)自己手底下的作者也很上心,一直不斷地將季恒推薦給一些有名望的作家,讓他混個臉熟。 季恒的文章在場的很多人都看過,但是季恒此人以前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大家看到季恒是一個如此俊秀體面的后生,頓時都是有些驚訝,畢竟季恒的文風(fēng)老辣,文風(fēng)之中歷史沉淀頗為厚重,但是其本人年紀(jì)如此之輕,讓原本有些想要和季恒“探討探討”的作者,都有些不好意思上前了。 畢竟原本大家以為季恒至少是和他們差不多年紀(jì)的人,現(xiàn)在一看人家年紀(jì)都是要做自己兒子的人了,哪里還能和人爭等相對? 一行人聊了點輕松的話題,季恒還在這里認(rèn)識了好幾個自己經(jīng)常在一些文學(xué)雜志上看到過名字的作家,如今也是和真人對上了,都說文人相輕,但是文人也最能找到知己,就著大家寫過的文章看過的書,談到一起去的就能侃侃而談下去,話不投機(jī)半句多的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季恒和自己談的投機(jī)的幾個作家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約好了以后有空出來聚聚,很快時間就到了大會開始的時候。 大家紛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說是交流會,其實也很官方,首先就是主辦方發(fā)言。 這些大家都是熟門熟路了,主辦方是北京作協(xié),但是每年也會有上面的指導(dǎo)思想下來,要求作家們要好好規(guī)范好思想潮流。今年因為高考恢復(fù),□□倒臺,文化氛圍空前寬松起來,這次交流會也格外輕松和諧,發(fā)言人幾次詼諧的講話都讓現(xiàn)場捧腹,大家都對以后的文化創(chuàng)作,文化革新充滿了信心。 一般的流程就是主辦方講話,然后是作者代表發(fā)言,然后是大家一起到預(yù)定的餐廳聚餐,互相交流。不過今年因為主辦方邀請了日本作家團(tuán)隊前來交流,所以在講話的最后致以了歡迎詞:“此次我們還特邀了日本友人一起前來和我們分享日本的自然主義文學(xué)的誕生和興起,大家熱烈歡迎。” 掌聲響起,日方代表緩緩站起身來,走上了講臺,季恒看到這人的時候就眉頭皺起:這人不就是在大堂里遇到的那個粗魯無禮的人嗎?原來那聽不懂的“方言”就是日語啊…… 季恒記得那人會講中文,應(yīng)該算說的還不錯,可是他一上來講的還是日語,身邊有個翻譯人員實時翻譯著他的說話內(nèi)容,一開始講的是目前日本文學(xué)的發(fā)展現(xiàn)狀,以及一些代表作家和代表作品,季恒雖然對他第一印象有些不好,但是聽著聽著倒也覺得有些內(nèi)容,也聽了進(jìn)去。 只是等到那個叫小田純一郎的男人說完了一長串話,然后用著一種戲謔的表情看著那個翻譯的時候,季恒又一次直覺那些不是什么好話。 果然,那個翻譯臉色有些憋紅,剛剛流暢的翻譯第一次出現(xiàn)了磕磕碰碰:“我們?nèi)毡镜奈膶W(xué)發(fā)展如此之迅猛,和我們年輕一代的杰出作家是分不開的,我們的作家有著驚人的敏銳度和天分,和華國有著陳腐觀念的作者截然不同,我了解到華國目前還是以歌頌紅色思想為主旋律,十年之間根本沒有什么有國際影響力的作品出現(xiàn),而像我國,已經(jīng)有了川端康成這樣可以獲得諾貝爾文學(xué)獎的驚世作家出現(xiàn)!華國的作家可能再努力五十年都未必能達(dá)成這樣舉世矚目的成就,所以還是盡量多學(xué)習(xí)一下日本的作品吧,或許可以縮短你們的成功之路。以上就是我的發(fā)言,都是誠摯的肺腑之言,如有冒犯之處,請多指教,謝謝!” 翻譯終于翻完這一段話后,臉上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心虛地看向下面坐著的幾位泰山級別作家的臉色,心跳如雷, 在座的所有作家聽完之后,一片嘩然,全場突然躁動起來! 第六十三章 :一較高下 沒有人喜歡被另外一個族群鄙視, 尤其是原本大家就有芥蒂的情況下。 小田純一郎的一番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群情激憤起來, 中華文人一向自詡泱泱大國、文化傳承上下五千年,日本彈丸之地,很多文化甚至是文字都起源于我大中華,如今卻在我中方的領(lǐng)土上如此放肆! 只是在來之前, 大家都有收到過注意事項, 這次是以中日友好交流為主,雖然小田純一郎的話格外放肆、充滿了輕視,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講, 人家說的又都是事實!這就讓現(xiàn)場的很多人原本想直接反駁回去, 站起來又坐下去的原因。 齊老是北方文學(xué)界的泰斗,別人不發(fā)言也是等著齊老發(fā)言的緣故, 所以很多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坐在第一排的齊老。 齊老此刻也是面沉入水,他將話筒微微拉近, 犀利的目光直指小田純一郎:“小田君,不知你是否聽過中國的一句俗語,叫做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在盛唐時期, 日本國先后十幾次派遣出使團(tuán)出使我國,先后向我國學(xué)習(xí)了文化、經(jīng)濟(jì)、農(nóng)業(yè)、教育制度等各方面的內(nèi)容,中日友好盛況空前。當(dāng)年我們不以大國之威風(fēng)對日本國耀武揚威,今日中方在文學(xué)上略有停滯,我想貴國也應(yīng)該保留當(dāng)年你們從唐朝學(xué)來的謙遜有禮, 殊不知可能不出幾年,我國也能誕生一個獲得諾獎的作家呢?想來到那時候中華文學(xué)若是發(fā)展的盛況空前,那到時候你今天這番話又如何收場?” 齊老雖然今年已經(jīng)快七十歲了,但是他依舊耳聰目明、思維敏捷,而且他這個人一向說話豪爽干脆,也不愛看人臉色,所以這番回?fù)艨芍^是有理有據(jù),還處處踩了小田純一郎高傲的尾巴,讓其他作家聽了就算臉上不顯,但是心里早就已經(jīng)是拍案叫絕! 小田純一郎其實中文很好,他完全是可以用中文交流的,只是出于一種高傲和優(yōu)越,他不想遷就他人,指定主辦方給他安排一個翻譯,他在會場只想說日語。 可是此刻齊老的這番話,還沒有等翻譯去翻,他已經(jīng)都聽懂了,氣得胡子都要翹了起來,用著發(fā)音略有怪異的語調(diào)喊道:“日本如今的發(fā)展已經(jīng)一日千里,你們無法出國門無法看到,不說別的,我們?nèi)缃衩繎羧毡炯彝ヒ呀?jīng)普及了電話、電視機(jī)、收音機(jī),文化發(fā)展之迅捷爾等無法想象!我們有最優(yōu)秀的一代年輕人,無論是在科技、經(jīng)濟(jì)還是文化領(lǐng)域,都已經(jīng)遙遙領(lǐng)先,我們?nèi)毡镜慕娲í?、直木獎每年都有諸多文學(xué)青年獲獎,而這些文學(xué)青年將是未來角逐世界文學(xué)大獎的英才!譬如這次隨我一起訪華的勝田英士,不過剛剛二十四歲,就獲得了芥川獎,不僅僅在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上有著驚人的天賦,就是在書法、繪畫一道都十分有才華!縱然你們的書法繪畫傳入我國,但是是我們幫你們發(fā)揚光大的!” 小田純一郎冷笑地看向下面,嘴角有了一絲輕慢:“所以,正如同貴國的林則徐林大人說過的那樣,爾等需要開眼看世界?。 ?/br> 金奇山是個暴脾氣,聞言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他原本聲音就洪亮,現(xiàn)在激動之下聲音也更大了:“中華數(shù)億人口,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東方之雄獅,一朝崛起,必將聲震寰宇,就是因為我們有著無數(shù)積極、向上、聰慧、謙遜好學(xué)的年輕一代!我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十年文化浩劫,崛起之路指日可待,未來在世界文壇上必然可以和你們一較高下!如今小田君又為何如此咄咄逼人、趾高氣揚?依我看,未曾開眼看中華的人,是閣下你吧?!” 居然說他們都是井底之蛙、如此貶低他們的文化、他們的年輕人,還說什么他們大中華的書法繪畫還是他們來發(fā)揚光大的?!呵呵,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口出狂言! 文化人之間的唇槍舌劍都是沒有高下之分的,小田純一郎只覺得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只會嘴上得意,沒有真本事,還認(rèn)不清形勢,多去向我們?nèi)毡緡鴮W(xué)習(xí),真的都是一群無用之徒! “既然你們?nèi)绱撕V定,如此得意,那么大家就喊我們兩國的年輕人比試一番吧?過去已成往事,只有沒有未來的國家才會一直去看過去,而高速發(fā)展的國家看的永遠(yuǎn)是未來!而未來,只在年輕人身上才能看到。” 小田純一郎原本是抱著“教育”這些華國作家的態(tài)度才來到華國的,沒想到面對的卻是一群“冥頑不靈”的人,他簡直是出離了憤怒了!早知如此,斷沒有這次華國之行! 小田敢說出這樣的話,那也是對華國的現(xiàn)狀有所了解的,華國這一輩的年輕一代人,都在文化革命的風(fēng)雨交加之中度過,如果說老一輩里面還有書畫雙絕的人,年輕一輩那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畢竟書畫這種東西,需要天分,但是更需要勤奮,哪里比的上他們國家寬松的文化氛圍里培養(yǎng)出來的像勝田君那樣,遇名家指點,日日刻苦訓(xùn)練,就是他這個看過不少名家作品的人來講,也是非??隙▌偬镉⑹康墓αΦ?,所以才敢放此豪言,就是要下華國人的面子! 這次之所以上面的人喊了日本的文化團(tuán)訪華,一個是出于政治上的考慮,另外一個也確實是兩國的文化一脈相承,更加能夠交流溝通。 只是想法是好的,結(jié)果卻有些不盡人意。 小田純一郎確實捏住了在場人的七寸,這次來參加作家交流會的人,都是已經(jīng)有點年紀(jì)的,少說也是三十歲往上走,平均年齡可能是要有40歲樣子了。因為確實,因為之前的文化斷層,他們的年輕俊才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是沒有那么好的銜接上的,譬如說現(xiàn)在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文/革剛剛開始的時候,才十歲左右,正是要讀書進(jìn)學(xué)的時候,但是沒有好好地去把握時機(jī),除非是家學(xué)淵源,但是在之前的歲月里,就是有條件,大家也如同驚弓之鳥,不敢教學(xué)。 現(xiàn)在再要去學(xué),就要等到在大學(xué)里深造完之后,才有可能再出一批年輕人才。 在場的不是沒有書畫厲害的人,比如齊老自己就還是書法協(xié)會的會長,一筆狂草就是主席都有夸贊過,他們就不信還不能壓那什么勝田一頭,寫出來的字肯定能讓他跪下來叫爺爺! 可是能讓齊老和人比試嗎?就算贏了,那也是以大欺??!況且人家點名了要和那勝田年齡旗鼓相當(dāng)?shù)娜耍?/br> 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目光往季恒那邊看,畢竟有些記性好的人也想了起來,這個會場里最年輕的中方作家就是季恒了。 不少人知道季獨行文章寫的不錯、老辣,可是寫文章和寫字好看可是兩回事,人家比的是一脈相承的書畫,萬一季恒寫的不咋的呢?上去不是丟臉? 所以大家看歸看,卻沒人敢喊季恒上去和那勝田比試,就是周琛和也不知道季恒書畫怎樣,只知道鋼筆字不錯,但也不敢貿(mào)貿(mào)然。 可是季恒不上,還有別人嗎? 舉目四望,除了季恒,大家竟是發(fā)現(xiàn)還真沒有一個和那勝田旗鼓相當(dāng)?shù)哪贻p人在這里! 有些人在剛剛?cè)齼杉瘯臅r候,也不知道季恒,現(xiàn)在看到周圍不斷有人往那個方向看過去,也忍不住看了過去,看到季恒的面容之后,大家也知道了大家看過去的原因,但是同時這些人也又陷入了季恒行不行的懷疑之中,不敢輕舉妄動。 季恒就是這樣,在大家若有似無的眼神中緩緩地站了起來,對著所有人點了一下頭:“小子不才,愿意和對方的勝田,勝田英士閣下切磋一二?!?/br> 季恒今年身體年齡二十二歲,但是因為相貌好,看著好像剛剛十□□歲的樣子,對上二十四歲的勝田英士,顯得有些過分年輕了。 勝田英士此刻已經(jīng)應(yīng)了小田純一郎的邀請,站在了高臺之上,此刻看到了季恒站了出來,忍不住笑了起來,用日語對著小田純一郎道:“這不就是我們在前臺看到的土包子嗎?就他也想和我比?還不如找個年紀(jì)大的來呢!華國看來是真的沒人了!” 小田純一郎自然也認(rèn)出了季恒,臉上譏笑的表情連連。 翻譯站在小田純一郎后面,實在是沒有忍住,將兩人的對話直接翻譯了出來,那種傲慢和輕視徹底惹怒了所有人! 原本周琛和還想拉住季恒的手收了回去,一向儒雅好脾氣的他,難得也是上了火! 季恒磊落地站到了高臺之上,對著翻譯人員點了一下頭:“不知道勝田閣下想要和我如何比試,我作為東道主,愿意主隨客便?!?/br> 一向只有客隨主便一說,哪里來的主隨客便,季恒輕輕一句話,就將對方的無禮,自己的大度展示的淋漓盡致,讓臺下眾人心里不住點頭——回?fù)舻暮茫?/br> 小田純一郎以為中方會派出怎樣的對手呢,連水晶燈都要抬頭看半天的土包子,能有什么高深的文化修養(yǎng)?能寫出什么精妙的書法,作出什么厲害畫作?簡直就是自己跑過來受辱! “呵呵,既然貴國如此信心滿滿,那也不用拘泥什么,隨意寫幾個字,我想在座的都是有鑒賞能力的人,必定看得出誰寫的更好?!?/br> 說完之后,直接讓人搬來了兩張桌子,上面鋪著一張宣紙,一支毛筆,和一個硯臺,手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內(nèi)心卻是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季恒出丑了——可能這個人,連毛筆怎么握都不知道吧! 勝田英士知道小田君的意思,看來小田君對他的勝利是信心滿滿,連命題都沒有,只是想快點看到對方出丑的樣子吧! 所以他也沒有猶豫,直接上前提起毛筆,蘸了蘸墨水,在宣紙上揮毫潑墨,寫下了八個大字:江河日下,日薄西山! 當(dāng)勝田舉起宣紙給下面的人看的時候,所有人都面沉如水——很多人確實就是不寫毛筆字,也看的懂好壞,字是好字,寫的流暢漂亮,可是意思就不好了,這不是在諷刺他們國家么! 而季恒寫的好像要比勝田英士的字更多,勝田英士寫完后在他四處展示的時候,季恒才緩緩放下筆,將宣紙舉了起來。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季恒極富個人特色的行草,齊老一看就激動了起來,這個字寫的,真的是絕了! 然后再仔細(xì)看季恒寫的內(nèi)容,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見季恒寫道: 我是無明客,長迷有漏津。 今朝蒙善誘,懷抱絕埃塵。 道種將萌夏,空華更落春。 自歸三寶德,誰畏六魔瞋 這是日本高僧元開的詩句,感懷鑒真和尚的指點迷經(jīng)之恩,自己受到了教化,才得以窺視一二佛法真諦。 這回?fù)舻?,也太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