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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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只希望你們活得輕松點,不用為了遷就振興他們委屈自己,身為男兒,他們理應(yīng)承受些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倍皇亲屌丝钙鹚酗L(fēng)霜,譚盛禮望向角落里握著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的譚佩珠,眼底蒙上了暖意,“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書房里的譚振興起身喝水,無意瞥到院子里說話的父女兩,抵了抵譚振學(xué)胳膊,“父親和長姐在說話?!?/br> 譚振學(xué)頭也不抬,“說話就說話,大哥,父親要你背的書背完了?” 年前,譚盛禮在書鋪拿了好幾本要抄的書回來,譚振興唧唧歪歪愛抱怨,惹怒譚盛禮,命他兩天把整本書背下,少幾個字就挨幾棍子,據(jù)他所知,譚振興昨晚背了通宵,還剩下兩頁紙的內(nèi)容呢。 “沒呢?!弊T振興苦不堪言,探出頭瞅了兩眼,在譚盛禮察覺前縮了回去,問了個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你們說父親是不是不待見我啊?!?/br> 挨打的是他,被罰背書的還是他,長子不該是這樣的待遇啊。 “大哥。”譚振學(xué)頓筆,“你踏踏實實溫習(xí)功課父親就不會打你了。” 父親眼里揉不得沙子,譚振興端正態(tài)度,勤勤懇懇做文章就不會挨打,挨了打,只能說譚振興罪有應(yīng)得。 譚振興:“......”天知道他多不想讀書! 讀書不如砍柴。 ☆、第38章 038 “就沒其他辦法嗎?”望著書頁密密麻麻的字, 腦袋又脹又痛,真是背書背得想吐了,譚振興錘了捶腦袋, “父親什么時候允許我們再出城砍柴啊?!?/br> “想去砍柴?”不知何時, 譚盛禮站在門口, 臉上喜怒不明, “既想砍柴明天就去山里...” 譚振興誠惶誠恐, 揉了揉疲倦腫脹的雙眼,驚喜道, “真的能去山里嗎?” 山里環(huán)境清幽,心無雜念, 別說砍柴, 做什么他都樂意。 譚盛禮略過此話題不提, “書背得怎么樣了?” “剩下兩頁了。”譚振興喜出望外的拍了拍書頁,向譚盛禮保證,“半個時辰?jīng)]問題?!?/br> 譚盛禮要他背的是《孝經(jīng)》, 這書幼時他就會背了, 后來成親荒廢幾年給忘了,重新拾起來不難,他全神貫注地背后面的內(nèi)容, 譚盛禮在旁邊守著, 待他闔上書, 譚盛禮遞給他兩張往年府試案首的考卷, 這是書鋪老板借他的, 說起來,還得感謝老板提醒,起先他關(guān)注的多是文人墨客的文章和詩集,京都文風(fēng)鼎盛,流行以詩會友,科舉也以策論詩文為重,他便沒在意其他。 問老板借閱往年府試案首的考卷,不曾想老板將各門的考卷都找了出來。 他要把明算的考卷退回去,無意瞥到兩張考卷的題,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多翻了幾張。 府試和縣試考的內(nèi)容稍有不同,除去貼經(jīng)墨義增添了門明算,不比較不知,明算這門的難度在漸漸增大,科舉的任何動靜有與朝堂選拔人才息息相關(guān),府試由學(xué)政大人出題,雖說題目會涉及學(xué)政大人的個人喜好,但連續(xù)幾年,每次出題的學(xué)政大人都不同,明算這門卻越來越難,定有蹊蹺。 他給譚振興他們講課時,多以文為重,天文地理想到哪兒講到哪兒,布置的功課淺顯易答,但往年的明算考卷給了他暗示:講課的重點得傾向于明算了。 “以后除了背書寫文章,明算這門課我會加大難度。”譚盛禮直言,“鋪子里沒有《九章算術(shù)》和《孫子算經(jīng)》兩本書賣,我托老板去外地問問,得好好學(xué)著兩本?!?/br> 明算太差了,這不,譚盛禮給他們看的是明算的考卷,20道題,案首錯了5道,其中雞兔同籠的題有難度,雞兔同籠,頭四十,足一百,問雞兔各幾只,譚振興拿草紙算了算,能做,又看下題,老翁買雞,母雞每只二十文,公雞十八文,小□□文,老翁賣得銀錢百文,母雞公雞小雞各幾只,這題也好答,接著往下看,越往下難度越大,譚振興堅持到第八題就答不上來了,“父親,會不會太難了?” 照這種難度,別說他過不了府試,下次恐怕都沒希望。 哪怕明算占的比重不高,答對七題太差勁了。 譚盛禮皺眉,示意他閉嘴,譚振業(yè)和譚生隱看得津津有味,兩人直接拿了紙,在紙上重新答題,譚振興坐不住,把椅子搬過去挨著譚振業(yè),越往下題目越復(fù)雜,日食月食的問題都有,腦子暈頭轉(zhuǎn)向的不知怎么辦,以為譚振業(yè)和他差不多,結(jié)果譚振業(yè)奮筆疾書,答完這題答下題,聚精會神得連身邊坐了人恐怕都不知道,譚振興有點不是滋味,同爹同娘生的,譚振業(yè)是不是太聰明了點吧,他將腦袋湊過去,結(jié)合題看譚振業(yè)的解法,不得不承認(rèn),看譚振業(yè)列出解法后整個人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忍不住拍手叫好,“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他怎么就沒想到呢? 好像是譚盛禮以前講過的啊。 看來不能熬通宵,熬通宵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 譚盛禮站在桌邊,垂眸看譚振業(yè)解題,看完譚振業(yè)又看譚生隱,像個考官在兩人之間走來走去,譚振興學(xué)他,前傾著身體去看譚生隱的,譚生隱比他強,答了十一道,正在答第十二道,見他杵著筆遲遲沒動靜,譚振興感同身受地拍拍他胳膊,“生隱弟,答不出來就算了,案首才答對十五題,咱們不差了?!?/br> 至于答完十六題的譚振業(yè),譚振興表示完全不羨慕他,譚振業(yè)從小就機靈,算數(shù)方面有點天賦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畢竟都是帝師后人,再優(yōu)秀都理所應(yīng)當(dāng)。 譚生隱扯著嘴角笑了笑,不肯放棄,繼續(xù)在紙上寫寫畫畫,看題好像懂,好像又不懂,懵懵懂懂的很奇妙,重要的是無從下筆,思考片刻,譚生隱真不知怎么解,索性放棄,歪頭去看譚振業(yè),譚振業(yè)也給難住了,利落的擱下筆,“太難了,剩下的四道題不會了?!?/br> 受他們影響,譚振學(xué)也好奇地圍了過去,驚呼,“明算的題好像難了很多。”他記得他參加府試那年,最后門是明算,20道題,最后道最難的題都沒這么難。 譚盛禮不動聲色,“振學(xué),你試試會多少,振業(yè)他們正著解,你就接著他們的順序來吧。” “是?!弊T振學(xué)畢恭畢敬地拿過考卷,從第十七題開始,解到二十題就無能為力了,第二十題考的是天文,盡管譚盛禮有講過,但并沒往深講,亦或者譚盛禮講了他沒細(xì)聽,不好意思道,“父親,最后這道題我也不會?!?/br> “那也不錯了。”譚盛禮不吝嗇夸獎他們?nèi)魏稳?,譚振學(xué)在幾人里邊是最博學(xué)的,能答對十九題算不錯的了。 譚振業(yè)看得雙眼放光,“父親能否講講?” “最后這道題出自《周髀算經(jīng)》,是本很古老的書了......”要不是看到題,譚盛禮都不知府試題目這般難,針對這道題,他講了解法,看四人似懂非懂,譚盛禮又換其他解法講了遍,譚振業(yè)最先反應(yīng)過來,“想不到明算還考這些?” 譚盛禮也詫異,“是啊?!?/br> 關(guān)于算數(shù),民間流傳的書籍最為著名的乃《九章算術(shù)》和《孫子算經(jīng)》,內(nèi)容深奧隱晦,讀起來費勁,少有人仔細(xì)鉆研此書的,便是掌管國庫的戶部,將此書研究透徹的人也寥寥無幾。 然而府試的考題都是出自書里的內(nèi)容,對學(xué)了點皮毛的譚振興和譚生隱來說,吃力是正常的。 至于譚振業(yè),雖說有點超乎他的意料,但不是無跡可尋。 “明算這門復(fù)雜難懂,接下來幾個月,要好好補補這門課?!弊T盛禮挑了其他地方府試的考卷看,明算這門都在增大難度,想來是接下來幾年,朝廷科舉會有變革。 本以為背書寫文章就要人命了,如今添了門算數(shù),譚振興痛苦不堪,“父親,明算這門比重不大,成績差點沒什么吧?” 案首不也錯了五道題嗎? “皮又癢了是不是?好好聽,聽完我要布置功課的。”院試不考明算,府試突然增大難度必然有其用意,而極有可能就是鄉(xiāng)試和會試會增加明算這門,譚盛禮毫不懷疑這點。 在屋里站了會兒,確認(rèn)譚振興沒有小動作后他才回了房間,翻出默的書,里邊有本古籍《五曹算經(jīng)》,不知編撰者是哪個年代的,有次組織翰林院曬書,無意翻到這本發(fā)霉的書,覺得有趣就多翻了幾遍,不曾想會有派上用場的這天。 因為手里沒有《九章算術(shù)》,譚盛禮就先給他們講《五曹算經(jīng)》,布置的功課也多了起來。 加之譚振興他們早上要出城砍柴,下午和晚上才有時間,平時晚上他們各自溫習(xí),不懂的單獨請教譚盛禮,添了算數(shù)后,自己看書的時間沒了,下午講算數(shù),晚上講文章和詩文,加上譚盛禮意識到科舉會有變革,除去科舉類的相關(guān)書籍,還會涉獵其他,什么都講,講了便會布置功課,難易程度不同。 便是學(xué)業(yè)最扎實的譚振學(xué)都覺得吃力起來。 不過眾人也算見識到了譚盛禮的淵博,天文地理就沒他不知道的,簡直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不敢懈怠,迎著晨霧出門在背書,賣了柴回家也在背書,街坊鄰里看在眼里,篤定他們大有出息,巴結(jié)要趁早,于是,有老太太坐不住了,趁著譚家兄弟出門,叩響了譚家大門。 譚佩玉出門買菜不在家,汪氏去河邊洗衣服了,家里就剩下譚佩珠照顧兩個孩子,譚盛禮則在書房里檢查他們功課,以及記錄講過的內(nèi)容,聽到敲門聲,譚佩珠先是問了句誰啊,聽出是老太太的聲音才開了門,看人面熟,她試探地喚了聲,“玲嬸?” “誒誒,佩珠還記得玲嬸啊,你父親可在家?”她是看著譚家兄弟和譚佩玉姑嫂出門的,篤定家里沒其他人了,這般問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 “在呢?!弊T佩珠側(cè)目請她進門,前兩日譚佩玉在街上買了兩只小雞,毛絨絨的,不太聽話,在院子里亂跑,譚佩珠但心她們跑出去,不敢敞開門。 譚家搬來郡城將家里的四只雞帶來了,過年殺了三只,剩下只公雞清晨打鳴用的,雞打鳴兩聲譚振興他們就得出門,早先有鄰里抱怨太吵,譚盛禮又賠禮又道歉的,今天看老太太來,譚佩珠以為又是因為公雞之事,“玲嬸,去堂屋坐吧,父親在書房,我喊他去。” 老太太又重重地誒了聲,說起來,自年前在門口那見過譚老爺,差不多快三個月沒見過他了,他好像特別不愛出門,想到即將看到那個俊美不凡的男子,老太太順了順發(fā)髻,又低頭整理衣衫,恨不得有張鏡子能讓自己照照。 女為悅己者容,沒有人不愛美了,尤其在長相俊美的男子面前。 四十多歲的老太太,進了這扇門竟生出心花怒放滿面嬌羞的情緒來,老太太揉了揉guntang的臉頰,驚覺不妥當(dāng),叫住要去書房喊人的譚佩珠,“佩珠啊,我想起來有點事,等我啊,我回家一趟?!?/br> 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不太好,得回家把兒媳婦捎上! 譚佩珠:“......” ☆、第39章 039 不等譚佩珠問明情況, 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就跑了出去,腳步聲大,驚動了書房里的譚盛禮, 他推開窗戶問, “有人來了?” 小雞在墻角啄食, 眼看順著半敞開的門去, 譚佩珠忙將門關(guān)上, 回譚盛禮道,“是玲嬸, 好像專程來找父親的,突然說有事又回去了?!?/br> 家里有讀書人, 鄰里不怎么過來串門, 上門即有事說, 譚佩珠瞥了眼角落里的雞籠,想說點什么,叩門聲再次響起, 她順手拉開了門。 玲嬸站在門外, 身側(cè)還站著兩位年紀(jì)相仿的老太太,面容慈祥,眉開眼笑的, 笑得譚佩珠心里發(fā)毛, “幾位嬸子來有事?” 玲嬸斜著眼冷哼了哼, 極為不滿, 她回家找兒媳婦的, 誰知出門就碰到兩個老不死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過來,早先嫌人家閨女克夫,畏畏縮縮不敢靠近,如今看譚家?guī)孜还觾x表堂堂又勤奮好學(xué),想趁早沾親帶故攀上高枝就不怕克死自家兒子侄子了,什么人哪,她順了順鬢角的碎發(fā),故作親昵地握住譚佩珠蔥白般的手,“她們在家閑得慌,陪我老婆子來坐坐的,佩珠啊,你別搭理她們,咱進屋說去?!?/br> 譚佩玉是她給娘家侄子看好的媳婦,萬萬不能被兩個死老太婆搶了。 語聲未落,就被身邊濃妝艷抹的老婆子擠開了,“哎呀佩珠,可別聽你玲嬸亂說,我來是有正事要說的。”說著,挽上譚佩珠胳膊,喜笑顏開地進了門。 被擠到門框邊的玲嬸差點摔倒,咬牙切齒道,“老肖氏...” 譚盛禮就站在屋檐下,看來人似有不和,擰眉未作聲,玲嬸注意到他,噎了下,隨即微笑著頷首,譚盛禮頷首回禮,清雋俊美的五官看得玲嬸心跳如鼓,她屏住呼吸,難得沒和老肖氏叫板,而是捏著嗓子輕輕與譚盛禮道,“譚老爺在家呢,沒有打擾你吧?” 幾十歲的人,兩句話羞紅了臉。 挽著譚佩珠手臂的老肖氏心頭罵娘,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人老珠黃的了,還以為是少女呢,動不動嬌羞臉紅,我呸! 心里將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笑盈盈的,話里直放冷箭,“玲嫂子說的什么話,譚老爺整日在屋里看書,說不打擾可能嗎?” 老肖氏性格潑辣,幾個兒媳婦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不好惹,玲嬸不想失了儀態(tài),皮笑rou不笑的咧嘴,“你說的是,還望譚老爺見諒?!?/br> 譚盛禮少有和婦人打過交道,但兩人的刀光劍影自是看得明白,請她們?nèi)ヌ梦荩愿雷T佩珠倒茶,開門見山道,“不知幾位來有何事?” 他態(tài)度和善,說話輕聲細(xì)語讓人如沐春風(fēng),玲嬸再次紅了臉,先道,“我來是想問問佩玉這孩子?!?/br> 譚佩玉貞靜溫婉,談吐不俗,周圍老太太沒有不喜歡她的,要不是擔(dān)心譚老爺眼光高,不敢輕易為兒子求娶譚佩玉,早就開口了。 三人都是為譚佩玉的親事來,且都是為娘家侄子,看她們態(tài)度真誠,譚盛禮亦沒有隱瞞,把譚佩玉被休之事說了出來,誰知,聽完她們就面色微變,神色猶猶豫豫好不明顯,譚盛禮面別開臉,端起茶杯晃了晃,如實道,“你們的好意譚某心領(lǐng)了,佩玉那孩子吃了許多苦,親事上我得慎重考慮,府試在即,怕沒時間琢磨這些,真有心的話,不若等入秋后再說吧?!?/br> 他希望院試過后再提譚佩玉的親事,他有了功名,譚佩玉地位水漲船高,嫁人容易得多。 有劉明章的例子在前,譚盛禮萬不會將其嫁到婆母厲害又蠻不講理的人家了。 “入秋后啊...”玲嬸臉上的嬌羞褪得干干凈凈,隨之而起的是尷尬,被休回家的女子多是犯了七出之條的,誰敢娶啊,她也是做婆婆的人,兒子如果休妻,必然是兒媳婦不對,但這種話不好當(dāng)著譚盛禮的面說,只感慨了句,“佩玉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遇人不淑了呢?” 譚盛禮做不出背后說人閑話的事,因此禮貌的笑了笑,沒有聊劉家的事。 被休的身份,再想巴結(jié)譚家都得好好想想,坐了約莫兩刻鐘,她們就回去了,譚佩珠送其出門,隱隱感覺她們情緒不高,回屋收拾茶杯時,便問譚盛禮,“父親與玲嬸說什么了?我看她唉聲嘆氣的?!?/br> “她們想給你長姐說親,我提了兩句你長姐的情況......” 譚佩玉自小就聽話懂事,很照顧弟弟meimei,嫁到劉家孝順公婆,被休純屬劉家人無理,想到玲嬸出門時復(fù)雜莫辯的眼神,她心里不是滋味,“都是劉家人給害的。” 真是白白便宜了劉家人。 “過去的就莫再提了,等院試后再說吧。”好與不好,有眼睛的自己會看。 街坊鄰里沒什么秘密,不消半日,譚佩玉被休的事情就傳開了,無不為其惋惜,多善良孝順的姑娘,怎么就遇到這種事情了呢,惋惜歸惋惜,卻沒人再上門給譚佩玉張羅親事了。 那扇斑駁的院門,除了譚家人,再無外人踏足過。 眨眼,就到了四月,今年府試在清明后,過完二丫頭周歲宴譚盛禮就準(zhǔn)備帶著譚振興和譚生隱去府城了,臨走前,他給譚振學(xué)和譚振業(yè)布置了許多功課,又從書鋪借了好幾本雜書給兩人抄,防止兩人離了他猶如脫韁的野馬。 天氣乍暖還寒,到府城后碰上下雨,提供暖爐的客棧價格要比平時高幾十文,思來想去,譚盛禮要了兩間普通房,他和譚生隱睡,譚振興單獨睡。 “父親,還是我和生隱弟睡吧?!眴为毰g房給他睡多不好意思啊,每晚一百文,離府試還有四天,算下來就是四百文,在他身上花四百文,譚振興良心不安啊。 譚盛禮沒個好氣,“讓你自己睡就自己睡。”譚振興睡覺打呼,鼾聲大,為了不影響別人,他自己睡是最好的。 譚振興沒這個覺悟,追在譚盛禮身后商量,“要不我打地鋪吧?!彼げ趓ou厚睡眠好,打地鋪照樣能睡得好,花那一百文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