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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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不見人詢問,他走到書桌邊,大聲地嘆了口氣,“哎?!?/br> 三人:“......” 最后,還是譚生隱給面子的問了句,“振興哥怎么了?” 聽到有人開口,譚振興迅速地拉過旁邊凳子過來坐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譚生隱,“生隱弟,你有沒有感覺父親待我好像和之前不同了。” 得知自己出去喝花酒,醉酒胡言亂語,譚盛禮竟然不生氣,也不打他,莫不是認為自己屢教不改索性由著自己折騰算了?難怪譚盛禮喜歡兩個丫頭,不是他不喜歡兒子了,而是兒子不爭氣,不如兩個丫頭招人喜歡。 “辰清叔不打你不是好事嗎?”譚生隱不懂譚振興腦子里裝的什么,哪天不挨打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譚振興歪嘴,“你懂什么,愛之深責之切,父親打我是為我好,要不然我怎么會改正陋習。” 譚生隱:“......”原來譚振興心里門清啊,那還時不時就作妖,作個什么勁兒。他求助地看向譚振學和譚振業(yè),兩人交換看彼此近段時間的功課,神色專注,好像對譚振興所說完全不感興趣,他順嘴說了句,“可能辰清叔看你陋習改得差不多了吧?!?/br> 語落,就看譚振興斜著眼珠,一副‘幾月不見你怎么傻了很多’的表情看著他,譚生隱嘴角微抽,但聽譚振興說,“這話你自己聽著覺得可信嗎?” 譚生隱:“......” 他后悔了,剛剛怎么就看譚振興可憐而配合問他話了,不問什么事都沒有。 大抵他求助的眼神太過可憐,旁邊譚振業(yè)替他岔開了話題,“大哥覺得父親該打你嗎?” 自是該打的,現(xiàn)在想想,自己做得有錯,譚振興點頭。 “舟車勞頓,父親不想和你計較罷了,你若有心,自去堂屋拿了木棍打自己,既受到了懲罰,又為父親省了力氣,多好?!弊T振業(yè)翻著譚振學的文章,字里行間,感覺譚振學生字句更精煉準確進步許多,抬頭,見譚振興坐著不動,他挑眉,“大哥不去?” 譚振興咧著嘴笑笑,“不太好吧?!彼植皇巧底?,譚盛禮沒懲罰他那是他運氣好,運氣好就要好好珍惜,因為下次可能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他說譚振業(yè),“三弟,我覺得你這人心眼特壞了點,離開時,父親特意帶走木棍,老實說,你這幾個月有挨打吧?!?/br> 他嘿嘿地笑著,笑容看得人膩味,譚振業(yè)沉眉,繼續(xù)看文章,懶得再搭理他。 見狀,譚振興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同是天涯淪落人,挨打從不分輕重,他抵了抵譚振業(yè),“父親打你是為你好,你莫記恨父親,你還年輕,這輩子還很長,不像我...”他娶的媳婦不爭氣,連個兒子都沒有,自己還沒有辦法,真的是...祖宗不保佑他啊,他把自己命苦的事兒說給他們聽。 譚生隱不理解,大丫頭姐妹兩聽話懂事,怎么到譚振興嘴里就如過街老鼠的存在呢,他想勸譚振興兩句,有人比他先開口,是譚振學,“大哥不喜歡女兒?” 譚振興嘆氣,“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女兒哪能和兒子比?!?/br> “女兒很好,你看譚家姑婆,沒有她,咱們家窮得連書都買不起,哪能有現(xiàn)在的生活,你看長姐,她里里外外的cao持家務,照顧咱們,沒有她,我們哪有時間讀書,你又看小妹......”譚振學給譚振興舉例,譚家姑娘性格好,譚振興不該重男輕女。 譚振興嗤鼻,“大丫頭姐妹兩怎么能和她們比,你看姐妹兩,性格不著調,也不知道像誰...” “我看她們和大哥很像?!弊T振業(yè)接過話,“長姐和小妹也說她們像你?!?/br> 譚振興:“......”這話聽著不像什么好話,他的性格明顯要好很多吧,可回想小時候的事,他能記得的多不是什么好事,心里不敢太篤定,狐疑的問,“真的像我?” “是?!逼溆嗳她R聲回答。 “那真是家門不幸哦?!?/br> 三人:“......”世間如此通透有自知之明的人真是少之又少,真不知該說譚振興什么好。 不等他們說點什么,就看譚振興嗖的沖了出去,聲音帶著絲咬牙切齒的味道,“好啊,難怪我總想收拾她們,不是沒有緣由的...” 片刻,只聽東廂房傳出姐妹兩人歇斯底里的哭聲,三人面面相覷:“......” 譚振興打了姐妹兩人,顧及兩人年幼,沒有用木棍,打的手心,譚振興沖進門,房間里就兩個丫頭蹲在桌下嘻嘻嘿嘿的笑來了花,他不由分說的上前,姐妹兩仰頭見是他,喊了聲父親,聲音清脆稚嫩,聽在譚振興耳朵里總覺得有絲幸災樂禍的意味,他讓兩人出來。 兩人沒有察覺不對勁,慢慢鉆出來,然后,譚振興攤開她們手掌就拍了幾下,“不好好讀書,整天東跑西跑就顧著玩,咱家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天天嚷著吃糖葫蘆,虧不虧心啊...” 姐妹兩人云里霧里就挨了打,哭聲可想而知。 連鄰里都驚動了,紛紛上門詢問,雖說平安街太平,治安好,沒有出現(xiàn)過人拐子的事兒,但他們仍怕譚家兩個小姑娘遭了毒手,得知沒事,是譚振興教育閨女,鄰里放了心,可又不明白,譚家兩個女娃模樣好看,性子招人喜歡,譚振興打她們作甚。 鄰里又紛紛勸譚振興別把人打壞了,什么事好好說,兩個女娃聰慧,聽得懂道理的。上門詢問的人多,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譚振興心虛,忙去上房找譚盛禮解釋,兩個丫頭性格隨他,不好好管教,日后會無法無天惹出禍事來的。 譚盛禮:“......” 父親管教女兒,照理說譚盛禮不該插手,但委實看譚振興那張義憤填膺的臉不順眼,又揍了人。 這下好了,父女三人齊齊在堂屋里哭,大丫頭姐妹是哭得眼睛只看得見條縫,而譚振興則是哭得瞪圓了眼,父女三人整整哭了半個時辰,待譚佩玉和徐冬山過來才收了聲,收住聲后,大丫頭就揉眼睛擦眼淚,像個沒事人似的牽著二丫頭出去給譚佩玉和徐冬山見禮,虧她們嗓子啞了還說得出話來。 “見過大姑和大姑父?!?/br> 二丫頭打了個哭嗝,“見過大姑和大姑父?!?/br> 徐冬山彎腰抱起淚流滿面的二丫頭,“世柔怎么了?” “父親打我和jiejie。”想著,二丫頭趴在徐冬山肩頭,又嗚嗚嗚哭了起來,譚佩玉好笑的順了順她額前的劉海,“別哭了,哭腫了臉就不好看了?!?/br> 許是覺得對自己和佩珠有虧欠,父親平日格外縱容世晴世柔,大弟對兩人成見深,躍躍欲試的早想收拾她們了,倒是沒想到會挑父親回來這日,譚佩玉問世柔,“父親為何打你???” “嗚嗚嗚...”世柔緊緊環(huán)住徐冬山脖子,聲音沙啞,“父親說世柔像他,嗚嗚嗚?!?/br> 譚佩玉:“......” 女肖父錯了嗎?譚佩玉問譚振興,譚振興支支吾吾說不出口,他已經在譚盛禮面前揭了短,總不至于半點面子不給自己留吧,他訕訕地笑著,不欲多說。 好在譚佩玉不是刨根問底的性子,岔開話聊起了其他,小弟過了院試,接著就是兩年后的鄉(xiāng)試了,而會試在鄉(xiāng)試前邊,父親他們勢必要進京的,她懷著身孕,她即使想隨父親進京照顧他們飲食起居恐怕也有心無力了。 “你好好養(yǎng)身體,會試的事兒就別cao心了,回來的路上我和振業(yè)說了,他留在綿州等著鄉(xiāng)試,我和振興他們進京就行...” 經過這次回府城,譚振業(yè)的性格穩(wěn)重不少,單獨留他在綿州譚盛禮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就是譚佩玉他放心不下,譚盛禮叮囑她,“你要好生照顧自己,有什么事和冬山商量,別悶在心里?!?/br> 嫁人后,譚佩玉氣色紅潤不少,尤其那雙粗糙的手細膩許多,兩家離得近,徐冬山待佩玉如何他看在眼里,可終究是姑娘家,譚盛禮擔心她受委屈。 “父親別擔心女兒,女兒過得很好?!弊T佩玉輕撫著肚子,想到什么,聲音漸漸小了許多,“日后父親還會回綿州嗎?” 以前她以為會永遠跟著家人,他們去哪兒自己就去哪兒,即使嫁人,也不會離太遠,但現(xiàn)在她明白,譚振業(yè)考上舉人也是要去京城的,等父親他們高中后,就在京里安家了,縱使回來,也是回祖籍惠明村,她則永遠的留在了綿州,以后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會的,你在綿州,為父怎么會不回來。”譚盛禮看著她的肚子,目光柔和許多,“會試結束,父親就回來看你們?!?/br> 看到譚佩玉,譚盛禮總想起客棧里的洪氏,她帶著兒子,委曲求全忍辱負重的守著客棧,就為等父親歸家,譚佩玉只怕也是這般心情吧,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話到嘴邊又改了口,“佩玉,照顧好自己?!?/br> “好?!?/br> 譚盛禮他們啟程去京城已經五月底了,有幾個舉人和他們同行,此去京城路途遙遠,地勢險峻,山脈綿延,據(jù)說山里有土匪橫行,碰到只能自認倒霉,既然早晚都要去京城,不如和譚盛禮他們同路,還能沿途請教譚盛禮功課。 因此,跟在譚盛禮他們馬車后邊的還有好幾輛馬車,大有把家底掏空的陣仗,其中還有帶家眷的,不是正妻,而是妾室,有四個舉人帶著兩個妾室進京趕考,人數(shù)眾多,襯得譚家人太顯寒磣。 清晨,天蒙蒙亮馬車就駛出了城門,譚盛禮下車和徐冬山譚佩玉告別。 知道他有事叮囑,徐冬山默契地站上前,“父親?!?/br> “我知道你對佩玉極好,可為人父,總害怕她受了什么委屈,且她又是個心思重的,遇到事也不和我說,往后我就將她托付給你了,還望你一如既往的待她...” 徐冬山拱手,“父親,我會待她好的?!?/br> “還有振業(yè)那孩子...”譚盛禮交代著徐冬山話。幾步遠外,大丫頭撫著譚佩玉的肚子,眼淚汪汪的,“大姑不能和我們同去嗎?” 譚佩珠彎腰小聲解釋,“大姑快生了,出行不方便。” 有些話,譚盛禮雖然沒有說明,但譚佩珠看得出來,等將來在京城安頓好,譚盛禮想把譚佩玉她們接進京,只是前路如何不可知,以譚盛禮的性格,沒有確認清楚情況他不會問也不會說,譚佩珠拉回大丫頭的手,朝譚佩玉說,“長姐,好好照顧自己,三哥在綿州,有什么事找他幫忙?!?/br> 盡管徐冬山待譚佩玉不錯,然而在譚佩珠心里,還是親人最可靠。 “小妹...”望著五官漸漸長開了佩珠,譚佩玉眼角酸澀,她記憶里,佩珠還是那個刮風打雷窩在自己懷里的小姑娘,不知不覺,懂得開口安慰她了,她低頭掖了掖眼角,眼眶濕漉漉的,佩珠上前替她擦眼淚,聲音哽咽,“長姐,別哭,無論在哪兒,過得好就行,若不好就回來,你要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小妹都會幫你的?!?/br> 她年紀最小,幾乎是譚佩玉手把手帶大的,譚佩玉是如同母親般存在的人,譚佩珠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珠,“長姐,別哭了?!?/br> “好?!?/br> 姐妹兩依依不舍,同樣不舍的還有汪氏,她想留下照顧譚佩玉坐月子,奈何鄰里熱情,排著隊說幫忙照顧,讓她安生去京城,照顧好全家老小,見譚佩玉紅了眼,汪氏心底也難受,譚佩玉在家時,大事小事都由她拿主意,自己照著做就行,沒有什么憂心的,譚佩玉嫁了人,她就像無頭蒼蠅,完全理不清頭緒,盡管譚佩玉天天教她,她仍笨手笨腳的,便是識字都不如兩人厲害,她道,“離得再遠,我都會為長姐祈福的,保佑你和肚里的孩子平安快樂?!?/br> 女人間的話多,那邊徐冬山和譚家眾人話別完,譚佩玉她們還在聊,不知聊了什么,大大小小都哭了起來,大丫頭更是拿出天崩地裂的哭腔,徐冬山忙走過去,小心扶住譚佩玉,“別哭了,來日方長,等你生了孩子,我們可以去京城看岳父他們?!?/br> 徐家已經沒有親人在世,譚佩玉舍不得家人,他們可以跟著進京開個小鋪子維持生計,他有手有腳,總不至于餓死。 “我..我沒事?!北绕痣x別的傷感,她更多是開心,她的父親和弟弟們真的成材了,她作為女子,注定無法和他們同行的,她哭泣道,“我心里高興?!?/br> 就是大丫頭姐妹兩舍不得和譚佩玉分開,坐上馬車都哭哭啼啼的,乞兒極少聽到兩人哭,從郡城回來被嚇了跳,今天又被嚇了跳,待大丫頭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乞兒和她說,“別哭了,被振興哥聽到又得生氣了?!?/br> 自從清晰的意識到兩個女兒性格隨他,譚振興待姐妹兩非常嚴厲,嚴厲之余,還時常跑到譚盛禮身邊告狀,偏偏姐妹兩同他差不多,也愛告狀,父女三人經常圍著譚盛禮要譚盛禮斷公道,也就譚盛禮耐心好,不厭其煩,換成乞兒,他恐怕頭都大了。 “祖父...”聽到譚振興的名字,大丫頭立刻坐去譚盛禮身邊,眼淚嘩嘩嘩往下掉,“父親打我,嗚嗚嗚?!?/br> 乞兒:“......” “你父親趕車呢?!?/br> 大丫頭睜開眼,看馬車里沒人,臉上頓時換上了笑,旁邊譚生隱看得嘴角抽搐不止,真的,和譚振興太像了,得虧家里有譚盛禮能壓制住,要不然他們父女不得把房頂掀了啊。 譚家出行隨意,其他舉人則講究得多,為了遷就他們,午飯是在飯館里吃的,吃完幾個舉人老爺就湊到譚盛禮身邊問功課,譚盛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歇息了約半個時辰再趕路,行駛了幾刻鐘而已,天邊突然悶雷滾滾,烏云急速涌來,譚振學提醒,“父親,怕是要下雨,我們要不要找客棧住下啊。”入夏后雨水湍急,官道難行,如果不提前找個避雨的地方,車輪陷進泥里就慘了,去京城不比去其他地方,出門前譚振學問過有經驗的人。 “好?!?/br> 從綿州到京城,隔幾十里路就有朝廷建的驛站,供官員及其家眷歇息,因舉人不算官,只能住旁邊的客棧,客棧隸屬驛站名下,因為途徑此地的官員家眷少之又少,僅靠驛站,驛丞他們無法生活,驛站屬地方衙門管轄,俸祿微薄,連衙門主簿都不如,在偏遠地方,驛站旁的客棧都和驛站有關。 雖不合規(guī)矩,但不可否認,這些客棧明顯更為安全,尋常竊賊小偷不敢進客棧偷盜。 客棧掌柜是個體型肥胖的老婦人,嘴角有顆黑痣,見來人是群讀書人,笑得臉頰的rou跳了跳,揮著手里繡花的帕子,扭著腰肢從柜臺里出來,“哎喲,是諸位進京趕考的老爺們啊,快請坐,快請坐啊...” 聲音尖銳,好不矯揉造作。 因同行的人多,房間明顯不夠,尤其是手里不差錢的舉人,進門就要了三間房,自己和小妾的,車夫和書童的,還有兩個護衛(wèi)的,很是講究,好在譚振興他們最先到,要到了房,只有一間,汪氏和譚佩珠睡,他們則睡柴房。 譚家中舉后并不像其他舉人老爺大富大貴,他們頂多算不窮罷了,但到了京城就不同,京城物價高,他們手里的錢財買宅子是遠遠不夠的,除非進京的路上他們能掙到大筆錢,怎么掙,除了砍柴他們想不到其他。 這不,整理好行李,看天昏昏沉沉的沒落下雨,譚振興就問掌柜要不要柴火,他們去旁邊山里砍柴。 速度快點的話,趕在下雨前能回來。 老婦人笑得合不攏嘴,“要的要的,多少客棧都要?!崩蠇D人是驛站驛丞的母親,因閑在家沒事,就到客棧來幫忙招呼客人,她也算有眼力見的,所有舉人老爺里,就這家最樸素低調,想來是能成事的,而且這兒離綿州不遠,那位譚老爺家的幾位公子尤愛挑水砍柴是出了名的,老婦人有什么不知道啊。 別說柴,其他她也收。 譚振興他們去了山里,樓上,譚盛禮教乞兒畫畫,坐在窗戶邊畫外邊的景,汪氏則在屋里納鞋墊,大丫頭個子躥得快,每年都要做新鞋... 突然,外邊劃過道閃電,天空像裂了道口子,雨啪啪啪的落下,汪氏手抖,“佩珠,你大哥他們會不會淋雨啊?!?/br> 譚佩珠走向另外邊窗戶,滂沱大雨中,只看譚振興他們像路上馳騁的馬,飛速地往回跑,她松了口氣,“大哥他們回來了?!?/br> 大堂里,譚振興等人被淋成了落湯雞,以為能砍兩捆柴,殊不知這雨說來就來,他跺了跺腳,上樓換衣服,在樓梯口,碰到個少年郎,他是綿州陸舉人的小兒子,跟著去京城見世面的,譚盛禮拱手,但聽陸從道,“譚公子淋雨了?家父帶有治風寒的藥,可要讓人熬點上來?”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譚振興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善意,疏離道,“多謝,不用了?!?/br> 他見過陸舉人,是比譚盛禮還迂腐固執(zhí)的老頭,板著臉不茍言笑,有次譚振興聽到他和譚盛禮討論完文章后問譚盛禮怎么不續(xù)弦,說譚盛禮年紀不大,找個人幫忙料理后宅照顧子女就不用自己cao心了,還說譚家子嗣太單薄了... 天地良心,譚振興真沒覺得譚家子嗣少,三兄弟啊,從譚家祖宗到他們這代,算是最多的了。 憑著這點,譚振興就對陸家人沒有好感,勸人什么不好,非勸人續(xù)弦,譚振興可不想要后娘,俗話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他被趕出家門怎么辦?所謂父債子償,故而他看陸從是怎么看怎么覺得他包藏禍心,待陸從下了樓,他小聲提醒譚振學和譚生隱,“往后離他遠點?!?/br> 譚振學莫名,“他怎么招惹你了?” “聽我的話沒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