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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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歪頭,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木棍,平靜地轉(zhuǎn)開頭,充耳不聞,繼續(xù)寫功課。 譚振興:“......” “你們別不信,捫心自問,咱們有今天是不是父親打出來的???”譚振興抱著木棍,輕輕來回撫摸,像在撫摸嬰兒的臉,兩人起了身雞皮疙瘩,埋著頭,再不敢東張西望了,因為譚振興的動作表情看得他們汗毛倒豎,心里發(fā)毛。 譚振興撫摸片刻,學譚盛禮那般找繩子將木棍懸掛在床頭,天天看著,心里更踏實更歡喜更有干勁。 由木棍引發(fā)的情感遠比楊少爺帶來的更為澎湃,隔天就把見過楊少爺?shù)氖峦?,耐不住樓里的讀書人眼神好,不知誰撞到他們和楊府少爺進了酒樓,大肆宣揚開,弄得他們又成了香餑餑,天天有人來拐彎抹角的打聽那天發(fā)生的事兒,且每人都問到了件事:楊府少爺有沒有送請?zhí)o他們。 楊府少爺乃楊尚書之子,身份尊貴,幾歲就進國子監(jiān)求學,了解國子監(jiān)的情況,要知道,國子監(jiān)為天下最高學府,人才濟濟,春試夏試秋試冬試的四季考試更是天下讀書人的重點關注,因為這四季考試,除國子監(jiān)里的學生,凡收到請?zhí)淖x書人都能去考,考試不分高低不排名次,但會選出精妙絕倫的考卷供讀書人觀摩,以便了解自己的情況,做到心里有數(shù),更用功讀書。 這樓里,收到請?zhí)某宋鍢堑淖x書人,三樓以下就方舉人收到了請?zhí)?,底樓所有讀書人都給方舉人打氣,如果方舉人能在國子監(jiān)舉辦的考試里脫穎而出,會試就真的沒有問題,畢竟全國各地,國子監(jiān)人才濟濟,實力是最強的。 譚振興他們?nèi)杖杖ゴa頭,哪清楚國子監(jiān)四季考試的事兒啊,且沒有聽譚盛禮說過,如實回答,“不清楚,要等問過父親才知?!?/br> 想來是沒有的,否則譚盛禮不會不提。 其他人詫異,再看譚振興他們,眼神有點變了,但不好表現(xiàn)太過,狐疑道,“譚老爺博古通今,不矜不乏,在綿州有很高的威望,應該收到請?zhí)肆T?!?/br> 方舉人的帖子是翰林院的人送的,收到帖子后,方舉人面不改色,沒有刻意多花時間看書,也沒疏遠旁人,為此很是贏得了片贊譽,想到方舉人出身綿州,而綿州讀書人里,譚家人名氣最大,聽說楊府少爺約譚振興他們,以為會聊國子監(jiān)考試的事,不曾想楊府少爺沒有提,眾人不由得有些失望,要知道,大學說大不大,請?zhí)际怯蓸窍率虖霓D(zhuǎn)交的,他們并沒看到有侍從敲譚盛禮房間的門。 也就說,譚家人沒有收到請?zhí)?/br> 不僅他們失望,綿州來的其他舉人們心情也有些微妙,譚盛禮在綿州備受推崇,本以為進京后會受到優(yōu)待,可除了住進四樓外,沒有和任何進士往來,閉門造車無異于坐井觀天,哪怕他們看譚家?guī)孜还拥奈恼抡J為進步大,和更有才學的人相比是遠遠不夠的。 蔣舉人上門,和譚盛禮坦誠布公的聊起這事。 “我知道譚老爺為人低調(diào)不愛出風頭,可京城不比綿州,多出去見識結(jié)交些朋友總是好的?!本驼f方舉人,整日在屋里看書的話哪兒有機會收到國子監(jiān)邀請,論才華,譚盛禮在其之上,可論人脈關系,譚盛禮是不及方舉人的。 方舉人最開始借用譚振學的文章確實不妥,但他并非沽名釣譽之人,憑其他進士待他的態(tài)度就知道,方舉人來年有很大的機會能中進士,目前方舉人已經(jīng)打破了綿州讀書人受忽略的狀況,譚盛禮他們該施展才華,讓綿州讀書人更上層樓才是。 他看向譚盛禮面前放著的文章,字跡拙劣,語句不通,他不懂譚盛禮花大量時間幫人看這些文章有什么用,有這個功夫,不如參加文會詩會,和其他人交流探討助益更大,他斟酌道,“方舉人有人脈,譚老爺可以托他要份請?zhí)?..國子監(jiān)考試,多少人夢寐以求啊?!笔Y舉人請方舉人幫忙要了份請?zhí)m然沒有考試資格,但能進國子監(jiān)感受天下頂流學府的氛圍,和他們交流心得,他很滿足了。 窗外的風帶著絲絲涼氣,吹動桌上的文章,譚盛禮找硯臺將其壓住,眼神落在為他擔憂的蔣舉人臉上,蔣舉人和他同齡,前幾年中舉后就安心讀書,沒有來京參加會試,這次肯來,約莫是有些把握了,他道,“不瞞蔣兄說,國子監(jiān)的考試譚某已經(jīng)收到請?zhí)恕!?/br> 清晨收到的,薛夫子送的,乞兒在學堂讀書,許是聊起過自己,薛夫子經(jīng)常托他看文章,是薛家族學的學生所寫,那些學生年紀還小,寫文章邏輯混亂,立意模糊,薛夫子讓他幫幫忙,最近他都在做這件事。 至于國子監(jiān)考試,他沒想到幾十年過去,習俗還在,國子監(jiān)的四季考試邀請?zhí)煜伦x書人還是他父親像高祖帝提議的,讀書人赴京趕考,經(jīng)歷途中各種磨難,猛地來到安逸舒適的環(huán)境容易懈怠,邀請他們和國子監(jiān)的學生考試,有助于他們認清自己的位置,及時醒悟,發(fā)憤圖強,也便國子監(jiān)的學生明白何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幾十年過去,縱然物是人非,習俗卻延續(xù)下來,他說,“蔣兄可想去?” 蔣舉人愣住,怎么也沒想到譚盛禮有了請?zhí)?,還邀請他,不想去是假的,只是他有所遲疑,“我能去嗎?” “嗯?!?/br> 譚盛禮讓蔣舉人再去樓里問問,誰若想去就來找他,薛夫子給了他份請?zhí)?,沒有落名,誰想去添上名字即可。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文《系統(tǒng)喊我來破案》感謝在20200113 03:50:03~20200113 22:51: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歲歲無尤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whzsy、歲歲無尤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這點、蝶戀月依 50瓶;白前輩two 40瓶;歲歲無尤、大奶糖白兔 20瓶;微笑著、寂寞 19瓶;阿氿 13瓶;l□□m25 10瓶;36324397、putao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04 此事傳開, 在樓里引起不小的轟動,國子監(jiān)什么地方, 譚盛禮有請?zhí)蛔銥槠? 能隨意添名字就震撼了, 幾十年來從未聽聞此事,眾人覺得匪夷所思, 質(zhì)疑其請?zhí)欠駷檎妫瑓s又忍不住找譚盛禮添上自己名字, 真假也要試過才知。 請?zhí)旁谧郎? 和方舉人的山竹畫請?zhí)煌?,譚盛禮的請?zhí)偭巳鹕钌线厡懼堬w鳳舞的幾個字:國子監(jiān)。 即使以前沒見過, 也知道給譚盛禮請?zhí)娜说匚怀绺撸蔷┲袆踪F無疑了。 “譚老爺,請?zhí)撬徒o你和幾位公子的, 添上我們名字是否不妥?” 機會來之不易, 他們不想譚盛禮為此惹得貴人不快, 譚盛禮記著他們已算榮幸, 哪能給他添麻煩呢。 問這話的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章州人, 身體似乎不太好,直咳嗽。 因他的話,屋里驟然安靜下來,陽光透過西窗, 照亮了半張桌子,譚盛禮坐在暗處,目光清亮,和藹可親,他掃了眼在場的人,擲地有聲地說,“不會,放心罷。” 在場的人縱使沒作聲,卻能聽到松口氣的聲音,想到自己腦海里剛剛閃過的念頭,面色赧然,他們只顧自己能否進國子監(jiān)考試,未曾考慮過譚盛禮的處境,羞愧地拱手,“多謝譚老爺給此機會?!?/br> “舉手之勞而已?!?/br> 樓里的人幾乎都在請?zhí)淞嗣?,少?shù)幾人沒信心,害怕丟臉,畏畏縮縮不敢參加,但凡是總有例外,陸甘通就是少數(shù)人里有信心不怕丟臉非常想?yún)⒓涌荚囉掷幌履樥易T盛禮的人,整日哼哼唧唧的,像誰欠了他的錢沒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其余人不知兩人恩怨,以為陸家后院起火敗壞了陸甘通心情,孫婉娘懷孕后,和孫氏關系斗轉(zhuǎn)直下,心情郁悶差點流產(chǎn),陸甘通遷怒孫氏,有心打發(fā)其回綿州,孫氏抱著其大腿哭哭啼啼半個時辰才求得留京的機會,令人唏噓。 雖說女眷住后院,但離得近,誰家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鬧得人盡皆知。 真說低調(diào)神秘的話還得屬譚家女眷,她們?nèi)杖彰ψ约旱氖?,從不和其他女眷過多往來,人去她們禮貌地歡迎,人不去她們做自己的事兒,群而不黨,靜而不嫌,姑嫂相處和睦,親如姐妹,甚是融洽,看過譚家女眷,再看陸家后宅姐妹魚死網(wǎng)破的局面,讀書人愈發(fā)能體會何謂家和萬事興。 有人勸陸甘通,“前程要緊,如何能拘束于后宅而錯過入國子監(jiān)考試的機會...” 了解雙方恩怨的綿州讀書人也勸,“譚老爺宅心仁厚,必不會耿耿于懷,你和他好好說說罷?!?/br> 機會可遇而不可求,為了逞一時之氣錯過大好的機會不值得,陸甘通過于執(zhí)拗了。 “譚老爺此時就在屋里,你上樓找他罷?!?/br> 陸甘通昂著頭,倨傲驕矜高不可攀的模樣,正欲轉(zhuǎn)身朝樓上走,但聽人嘆息道,“罷了,你若不愿我強求你作甚?!?/br> 陸甘通:“......” 好不容易找到臺階的陸甘通沒抬腳下呢,人家就把臺階收了,陸甘通臉色鐵青,哼哼了好幾聲,誰曉得周圍人都不再吭聲,連在他面前提也不提此事了。 陸甘通:“......” 眼看離國子監(jiān)的考試越來越近,樓里的讀書人躁動起來,早晚拿著書在屋里來回踱步,陸甘通被同房的李舉人晃得頭昏腦脹,“你不能坐著看書嗎?” 不就是個國子監(jiān)考試,用得著慌張成這樣嗎? 陸甘通瞄了眼李舉人看的書,心里默默背誦遍,想到什么,氣得跺腳。 李舉人:“兩位姨娘又出事了?” 陸甘通:“......”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忿忿地起身走出房門,啪的聲把門關得震天響,哪曉得冤家路窄,在樓梯口碰到了準備出去的譚盛禮,陸甘通氣結(jié),輕嗤了聲,轉(zhuǎn)身又氣沖沖回了房間。 譚盛禮莫名,望著陸甘通怒氣滔天的背影,慢慢下了樓,他去學堂找薛夫子的,隨著各地考生來京,學堂又收了幾個學生,薛夫子要比以前忙碌,也不敢?guī)е麄冏咛h,最小的學生五歲,事事要人照顧的年紀,出行極為不便,見著譚盛禮,他邀請譚盛禮過幾日出城賞花,深秋的花別有番孤寂蒼涼,這份景象,同齡人感觸更深,學生們不會懂。 國子監(jiān)的四季考試就在幾日后,譚盛禮低聲詢問,“薛夫子篤定譚某不會去國子監(jiān)?” 薛夫子拿過文章翻了幾張,點評恰到好處,他笑了,“能把乞兒教得如此好的人又怎會為名利所累。”他問過乞兒跟著譚盛禮學了什么,乞兒想了許久答不上來,最后念了句詩,‘安得廣夏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乞兒說他這是他正在學的。 譚盛禮的胸襟,非常人所能達也。 故而,對國子監(jiān)考試從不感興趣的他托人要了張請?zhí)?,任由譚盛禮自己寫的請?zhí)?,乞兒說譚盛禮邀請了很多人,連對其不屑一顧的人譚盛禮都邀請了。 這樣豁達的人,豈會在意名次。 他問譚盛禮,“那位陸舉人性情高傲,你貿(mào)然添上他名字他也不見得會感激你?!?/br> “我盡到情分即可,去與不去還得他自己拿主意?!?/br> 薛夫子稍稍想想,“還是你品德更高尚?!睂捜嵋越蹋粓鬅o道,何其難也,世間能做到此的,恐怕也就眼前人了,薛夫子自愧不如,拿起手里的文章,“不知譚老爺?shù)每諘r能否去薛家族學講授兩課?” 族里孩子性格驕縱,任性妄為,不喜讀書,怎么懲戒都不管用,譚盛禮如果能指導幾句對他們大有裨益,尤其是寫文章,任何人剛開始寫文章都有詞句混亂不知所云的地步,若能找個精通文章詩詞的先生教,定好開篇立意,以后他們自己讀書也會比旁人更輕松。 “他們調(diào)皮,族學先生常常被氣得憤然離去,譚老爺若肯幫忙,在下感激不盡?!?/br> “薛夫子嚴重了,譚某能力卑微,承蒙你看得起,便去瞧瞧吧?!?/br> 譚盛禮問了幾句孩子們的情況,把日子定在國子監(jiān)考試后,薛夫子拱手應下,欣喜之余又倍感歉意,以譚盛禮的品行,入國子監(jiān)做老師都綽綽有余,被自己邀請去教那些個不爭氣的紈绔,他道,“有件事還望譚老爺知,在下贈與請?zhí)麑崒贇J佩你品行,和此事無關?!?/br> “我明白?!?/br> 譚盛禮對薛夫子并不是一無所知,薛夫子少年得志,意氣風發(fā),突遇意外后如墜云端,換了旁人許是承受不住此種打擊的,他很快振作起來,然后辭官進學堂教書,心氣平和,堅韌不拔,不是誰都能做到的,而且從乞兒口里得知,比起教人學問,薛夫子更注重實際,帶乞兒他們出門就是漲見識去的。 對普通讀書人子孫來說,認字算數(shù)不難,難的是開拓眼界。 薛夫子因材施教,做得很好。 以防譚盛禮誤會,薛夫子又道,“說來慚愧,我雖為夫子,能教天下人卻不能教子嗣近親。” 他小兒子今年六歲,也在族學,許是老來得子,自己平日難免縱容些,哪曉得養(yǎng)出個無法無天的性子來,伙同他幾個堂兄差點把族學燒了,委實令人煩憂。 “譚某亦是?!弊T盛禮深感其無奈。 和薛夫子約定好出城賞花的時間就回去了,譚振興幾兄弟要參加國子監(jiān)考試,甚是緊張,尤其是譚振興,生怕考差了給譚盛禮丟臉,若有排名還好,再差總不至于倒數(shù),怎么說自己也是舉人,國子監(jiān)里還有沒過鄉(xiāng)試的秀才,論才學肯定在自己之下,不用擔心倒數(shù)出糗。偏偏沒有排名,也就說他哪怕不是最差勁的,但可能因為國子監(jiān)老師護短包庇自己學生,而說些似是而非的評價引導旁人誤會自己是倒數(shù)。 人心難測,誰知道國子監(jiān)的老師是否公允。 于是,他又發(fā)出考前必問問題了,這次不能問過或不過,他只能問,“父親,你說我會不會是倒數(shù)啊?!?/br> 樓里所有舉人里他只看過譚振學和譚生隱的文章,雖有看過方舉人文章,在他眼里那和譚振學的沒差,水平在他之上,除去這三人,其他人水平如何他不知,難保不會是倒數(shù)。 如果是倒數(shù),打死他都不去,在綿州丟過臉了,犯不著把臉丟到京城來。 譚盛禮研墨,歪頭看他,認真道,“不會。” ?。孔T振興錯愕,隨即狂喜,“真的嗎?”他真的不會是倒數(shù)? “嗯。” 譚振興信心驟起,豪邁道,“那我要去?!敝灰皇堑箶?shù)就不怕,嘿嘿嘿。 剛還苦大仇深,突然又笑容燦爛如花,譚盛禮嘴角直抽搐,叮囑譚振興,“國子監(jiān)的老師德高望重,你需恭敬待之,莫一驚一乍失了分寸?!弊T振興的文章,驚艷四座也有可能,以他喜怒于形的性子,譚盛禮擔心他嘻嘻嘻嘿嘿嘿笑得背過氣暈倒了。 要是那樣才丟臉呢。 “是?!弊T振興沉浸在自己不是倒數(shù)的喜悅中,貪心地又問,“父親,你說我會試能過嗎?” 會試考倒數(shù)他不在意,過了就是進士,比天下很多讀書人都強,誰會在意名次呢。 譚盛禮動作微滯,眸色深沉下來,譚振興驚覺不對勁,瞬間老實,“不問了不問了?!睍嚳荚嚲鸵瓤记霸賳?,現(xiàn)在離會試還有好幾個月呢。 譚盛禮不再看他,研好墨提筆寫信,完了讓托譚振興給陸甘通送去,陸甘通固執(zhí)認死理,自己如果親口和他說此事,哪怕心里愿意嘴上也不會承認,譚盛禮想讓蔣舉人去勸,又怕不小心連累兩人關系,思來想去,還是自己寫了信送去。 譚振興不喜歡陸甘通,但心情好,哪怕不喜歡臉上也樂呵呵的,信里內(nèi)容他沒看,送完信回樓上,到四樓時被陸甘通叫住,“大...大公子...” 陸甘通結(jié)巴了。 譚振興回眸,居高臨下的看著神色復雜難辨的人,“何事?” “我...”陸甘通手里還捏著信,是譚盛禮寫給他的,譚盛禮向他賠罪,說當時行事沒有顧及他情緒,鄭重地邀請他去國子監(jiān)考試,字里行間態(tài)度誠懇,陸甘通反倒不好意思,其實他也有錯,土匪行為惡劣但罪不至死,比起斬盡殺絕,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確實更好。 他因私怨犯了殺戮,有違仁德。 譚盛禮沒錯。